我在乱世证道

《我在乱世证道》

第1章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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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小镇没有名字,就叫小镇,无人取名无人唤名,与世隔绝,少有外人来。

小镇的人们认为小镇就是天下,天下之外,再无天下。

小溪边有一肤色黝黑的少年在拾珠子,珠子有鹅卵石般大小,不过它是圆圆的并非椭圆。

珠子有七种颜色,分别为紫红蓝白黄青金。

珠子年年都有,捡完又“生”。

少年十有三四,六岁就在捡珠子,家里的床底下,堆满了。

五光十色,晚上很好看的。

据说少年的爹娘在他刚出生时就死了,他是被乡亲们抚养的。

每人轮着抚养他的,有时一天换一人,有时一月,有时间一年。

可以这么说,少年算是认遍了小镇上的人。

将他抚养到了五岁,就让他一个人生活了。

少年经常被同龄的孩子们排斥,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他没爹娘,仅此而已。

抱了一把珠子,每个颜色都有,实在抱不下才回家的。

他的家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就一张破桌,还断了一只“脚”。

还有一张由枯草成的床,若是夏天睡来,很难受的。

不过小镇永远只有春天,他们也认为,世界上只有春天,只有一季。

可是书上却又说有四季,他们只当是玄幻故事。

少年昨天刚抓了一只鱼,这可是个新鲜“东西”,他只在书上看到过,现实中不曾见过。

就放在木桶中,是个小白鱼,异常的白,它的白看起来,仿佛有灵光。

小白鱼看着少年,待少年将珠子放回床下,才收回视线。

少年蹲下身看着小白鱼,小白鱼下沉吐着泡泡,两只眼睛也看着他。

“应该是书上说的鱼吧?”少年自语道。

一人一鱼对视有一会儿。

“该去做工了。”少年起身道。

小镇的街道上有不少的行人,不少的店铺。

都与少年打招呼。

“去做工了啊?”

少年回头,只见是一位少女,脸若银盘,眼似流水波动,唇不点而红,眉若墨画,一身淡紫色长裙立于人群中显得亭亭玉立,优雅端庄。

少女叫余美,十有六七,开了一家绣花铺,与少年一样爹娘都不在。

少年点头道:“是的,余姐姐。”

“来,我这儿有一块糖拿着。”

说着余美递出一包桑皮纸,有拳头大小。

少年推辞摆手道:“余姐姐我不用……”

余美已将糖包递到少年手中,挥挥玉手,“我去铺子了,好好吃糖哦很甜的。”

少年愣了一会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好……好。”

余美笑着离去,少年看了看手上的糖包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这是第几次被强行给递到手中的?他不记得了反正很多次,将糖包放入袖中,继续走。

这是一家卖钟的铺子,客人很少。

铺子里的钟一排一排的,有四排,每排七口钟,一共二十八口钟。

二十八口钟都是青铜色。

一眼望去。

第一排钟的钟身上,刻有龙纹。

第二排钟刻有玄武纹。

第三排刻有虎纹。

四排刻有雀纹。

店铺的店主是一位少年,十有七,身着浅蓝长衣,面目俊秀,与人很为善。

店主少年叫钟松。

少年来到铺子,正在打瞌睡是钟松突然醒来就好像看到钟松一样,打着哈欠说:“来了啊,好好看店,这些钟有事没事就擦擦啊,我走了啊。”

“好。”

钟松一脸笑意的走出铺子,又伸着懒腰自语道:“终于能……!”

少年拿起抹布,提着水桶去溪边舀了半桶水。

溪边的珠子,还是那么多,没人捡,少年不明白这么好看晚上又能发亮的珠子,他们为啥不要呢?

可能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吧?

回到铺子,清洗抹布,开始干活咯。

先擦第一排钟,从左开始。

这口钟,前身刻有龙的形象,还有三个字。

龙跟书上画的差不多,就是这三个字,他不懂什么意思,角木蛟啥意思?

他不懂,只当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书上说的。

它的身后是一条鳄鱼,鳄鱼之上同样刻着三个字角木蛟。

第二口钟前身身后都是龙形态,龙之上刻的字也为三个字叫亢金龙。

第三口钟前身为龙,后身为貉,三字为氐土貉。

第四到七口钟后身分别为兔、狐、虎、豹,其三字分别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第二排,前身为玄武,其后身从左到右分别刻有獬、牛、蝙蝠、鼠、燕、猪、獾,三字为,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貐。

第三排前身为虎,后身分别为狼、狗、似鸡实为雉、鸡、乌鸦、猴、似猴实为猿。

第四排前身似鹰又似孔雀实为朱雀,后身分别为,形似虎实为狴犴、羊、獐、马、鹿、蛇、似龙似蛇实为蚯蚓,三字为,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全部擦了一遍,少年额头上有不少汗,将抹布放入水桶中洗了洗,这些脏水可以经过处理排出脏物,就先放这,先休息会儿再说。

每次擦完这些钟他都觉得气力大失浑身没劲,坐在柜台前,看着这些钟,边看边休息。

他在想,钟松为什么要卖钟?自他六岁记事起给他做工时就在卖,他也不知道到底卖了多少年。

每年几乎都没几个人来,为啥还开铺子呢?

他爹娘还在,但是不常出门,钟松有时也是一天都待在家。

人们常讨论钟松一家,什么一家懒人钟家要绝后啥的,人们常常在背后议论。

他突然想到自己为了找作工时的窘相。

那时大概六岁,去了一家又一家的铺子,那时余美也还没开铺子。

人们对他的态度都是一般,叫骂着撵他走。

煞星贱胚子,这句话,让他哭了好久。

那时他有些不懂,他们抚养自己时,既欢喜又厌恶,他不明白,现在他还是不明白。

然后找了一天,没人收他做工,他就一个人来到小溪边,又哭了好久。

为什么明明他们看起来那么好,可是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真的很不好。

哭的眼睛发肿,哭得哭不出,也就那时,她认识了余美。

那时,余美九岁,她爹娘就是在她九岁那年离她而去的。

小姑娘也哭着来到溪边,正巧少年也在,二人一见如故,聊了起来。

命都一样,没爹没娘。

聊到少年因为没找着作工而哭,余美的内心便有了一个目标,她要自己开铺子,然后让少年来做工。

聊到深夜,那些珠子发着微微亮光,很夺眼,少年发现了这些珠子,拾了几颗回家。

两人说了很多,说到互相言笑说到成为知己。

接着第二天,少年又去一个一个找作工,然而万事不尽人意,又没找着,又去了小溪边,余美也在,二人又聊了很多比如小时候的经历啊啥的,反正余美听少年说完他的故事时,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过得比我差,可为什么我却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差的人呢?还以此为借口总是哭,遇到不想做得事就自行认为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又聊到深夜二人在溪边睡着了。

少年双腿盘坐着的,余美靠在他身上睡着的,当时余美可是脸红的跟个红苹果一样,少年的脸依旧不变,那时他还是白皮肤呐,长得很清秀,后来只不过经常被他们欺负,在太阳的炽晒下,才使得少年肤色变黑。

然后第三天,少年依旧找作工,依旧无“获”。

每天晚上,余美都给少年带来一包糖,这是她绣画挣的,一换到钱就买糖给少年吃。

然而第十天时,少年再不见余美,往后依旧如此。

她应该不会来了吧?少年这么想着。

但就在后面的一天,他找着肯收他做工的作工了,准确得说是作工找着他。

那天,一位俊秀男子找上门,问他要做工不。

少年一听,忙点头说要,俊秀男子说一天十子命石。

少年不管多还是少反正有就不错了。

但是俊秀男子却说,只要他做九年,九年一到,拍屁股走人。

也不错了,有就不错了,于是少年同意了。

余美在隔了几个月才再次出现,原来,这些个月她拼命绣画挣钱,现在她开了个绣花铺子,可是少年也找着作工了。

“吴道,吴道,吴道!”

几声喊叫,少年醒了,原来是钟松,“天都黑了,可以回家了!”

少年起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

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钟松摆摆手道:“回去吧回去吧。”

少年这才离开。

夜空下,少年自言自语道:“为什么爹娘要给我取吴道这个名字呢?道又是什么意思呢?”

(第一卷的简介: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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