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色的大门里面，挤满了人。

在这个小镇上，这样的场景尤为少见。人们三五成群，低声议论着什么。大多都是一些惋惜的话语。

红色的大门两边，摆满了花圈。

没错，这是一场葬礼。而这场葬礼就是为我老爹准备的。

老爹生前是个郎中。镇上有个头疼脑热。大多都会找老爹来开几副汤药。同时，老爹还是个看香的。谁家盖房子，都会找老爹看看风水。或者结婚搬家选日子，也会用到老爹。

因为老爹从不主动要钱，碰到穷苦人家。可能就是两个馒头，就能换走老爹几副中药。所以老爹在镇上就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因为镇上也有有钱的老板，有权的大官来找老爹。所以生活还是过得还算过得去。老爹的院子，就是之前市里面的领导找老爹看香的报酬。

我是老爹的养子。老娘先老爹四年。去了另一个世界。今天和四年前的场景，竟是如此相似。要是说个不同，也就是四年前我跪在地上给老娘守灵的时候旁边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如今躺在了棺材里面。

老爹一辈子没有亲生子女。倒是捡了十一个流浪的娃娃。我就是第十一个。

我大哥，先天痴呆，我老爹说是丢了魂。在我小的时候冬天的时候，半夜背着家里人跑了出去，第二天发现冻死在了外边。

其他的九个哥哥姐姐，也都到了外地，有的打工，有的上学，还没有赶回来。我则是在镇上上高中，所以一直和老爹住在一起。

我姓魏，单名一个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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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是老爹取得，老爹和我说，我五行除了土啥都缺，于是就有了这个元素气息十分浓重的“湫”字成了我的名字，三点水补水，“禾”是木上一把刀，金木全都有了，剩下的火就不用说了。

因为是高中，每天都要在学校上晚自习，到家九点多了才发现老爹已经走了。

我告诉了邻居，本来只想让邻居帮一下忙，把老爹抬进棺材里。结果热心的邻居一传十十传百，加上老爹平时活神仙的作为。凡是受过恩惠的人，大多数都来了。

张婶早就带着她的广场舞军团。自发的带着菜和肉，给大伙做了饭菜。

眼看就快十一点了，我站起了身子，和大家说到。我老爹，今天走了，非常感谢大家帮忙，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张婶做好了饭，在屋里，大家挤一挤，都吃口饭，回去睡吧。

说完。我继续跪在老爹棺材前。像个机器一样把纸钱，纸元宝一点一点放在火盆里。

第二天，哥哥姐姐们还没有回来。所以我也没有张罗着下葬，我依旧是跪在棺材前。麻木地烧着纸钱。

张婶来到我身旁，小心翼翼地薅了一下我的衣服“小湫啊。魏老仙已经走了，你瞅你这孩子，昨晚上就一直跪着。也不吃个饭，也不睡觉。你这样糟践自己，老仙他能安心走吗。赶紧上屋先吃个饭。然后躺一会。你二哥快到家了。”

“行，婶子，您忙您的去，等一会二哥回来我再吃。老爹没了不能没人守灵你说是不是。”

“哎这孩子，就是犟。”

随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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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婶子进屋后的关门声。

下午，二哥到家了，到了晚上我的哥哥姐姐们也都回来了。姐姐们和嫂子接过了广场舞军团的班，开始在厨房忙活了起来。我和四个哥哥，则是在老爹的棺材前跪成了一排。

我一边烧纸一边说道：“二哥，我看日子了，明天就不错，明早我先带几个邻居，先去挖坑，随后你们带着老爹咱们给老爹葬了。”

“行，爹就待见你，我们小的时候，偷看他看香都要挨揍，就你天天跟着也没见他说你啥。俺哥几个啥都不懂，你多少也学了点，你说咋整就咋整。”

“对了，我先进屋写一下悼词。”

第三天凌晨三点

我带着几个邻居，带着手电筒，扛着铁锹，到了镇边的山上。在老爹生前选好的地方，挖了坑。

回到了家，大殓之后。钉上了棺材钉趁着天没亮带着送葬队伍走向了先前挖好的坟坑。

卡在天亮之前安葬好了老爹。

二哥拿出了我事先准备好的悼词。

赤脚行医于世间，万古流芳魏青山；

救人茫茫如冬火，慈心仁义活神仙。

鞠躬尽瘁架鹤去，羽化成仙德圆满；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悼词说到一半，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之中。这时候我一天两夜的不眠不休终于还是迎来了该有的负荷。只感觉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意识渐渐模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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