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啊！上面的领导待见不待见他我不知道，反正我得到的消息就是这个案子好像是市里面要求他成立了专案组，各个大队都让他挑去了几个人，而且办好了，好像还要让他副手变一把手啊！”

“什么？你这是哪来的消息？”

“消息错不了，现在唯一对咱们有利的就是郝光明应该还没说出来什么，他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要是能自己把这件事扛下去，对谁都好！”

小马对自己的消息渠道显然是非常自信的，他今天带来唯一的好消息，显然就是到目前郝光明还没有说出来任何跟他们有关的事，而且每一次搬运货物这样的东西他们都是不插手的，那天被抓起来的几个人其实说到底都是郝光明雇佣的人，他想要不牵连别人，咬死了不说肯定是牵连不上他们俩的。

这些其实在他们一开始做这个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当时按照这个田主任的说法，这叫未虑胜先虑败，虽然说出去并不是那么很好听，但也能保证一旦出事那天不会被一锅端了。

所以他们一开始几乎就想好了出事之后的说辞，也告诉了郝光明，所以他们笃定郝光明现在也明白，自己要是咬定了不说，自己虽然是废了，但是按照他们之前的预定，郝光明的家人田主任会让人关照的，起码他们会过的不错。

要是郝光明一下子把他们这根线上的人都给牵扯出来了，那他们所有人都得完蛋，而且连累的还有他们的家人。

田主任显然相信郝光明是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的，所以除非发生了意外情况，他绝不会把他们几个说出来。

在脑袋里想好了这几层的关系，田主任才再一次开了口。

“你说的虽然没什么毛病，但是有一点，得尽快切断跟轴承厂有关的所有人和事，咱们现在还有时间，得不等不靠才行啊，不然一旦把习惯都寄托在郝光明身上，出了事咱们一瞬间就全完了！”

小马闻言点点头，显然还是相当认可田主任的这番话的。

“行，我回去就去办！就不用主任您出面了，我都能办妥！只是这么以来的话，咱们在经济上可能会有点损失啊！”

小马年纪相对还算比较年轻，对于这经济上的损失，显然觉得还是有点可惜的。

“经济上有点损失？之前咱们得的还不够你花吗？有点损失怎么了？这点损失大，还是到时候抓你损失大？虽然你不是个商人，但是你也得学会权衡哪头轻哪头重！”

田主任再一次翘起了自己的二郎腿，指点江山一样给面前的小马说着大道理，虽然他的面前只有一个人，但却讲出了老教授的既视感。

“是！田主任您说的是，我还是经历的不够啊，这目光跟您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四十岁的副处，也可以了，还有一件事，你不用着急，但是得用心去办！”

见田主任轻松的表情又收起来了，小马也认真了起来，要不是现在他们说的事实在是不适合留下什么痕迹，他恨不能把自己公文包里的钢笔拿出来，一笔一划的把田主任的教诲都记录下来。

“主任您说。”

“这件事的起因到底是什么，咱们必须得知道，虽然看似是针对郝光明，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没有郝光明，咱们以后还可以培植一个别人继续发财，但要是暗中真的有眼睛盯着咱们，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田主任说到这，还叹息了一声，大有现在的买卖真不好做的感觉。

“主任您放心吧，这件事我也觉得比较蹊跷，郝光明一直跟咱们吹嘘的不就是经过他这几年的经营，现在轴承厂上上下下已经是铁板一块了吗？他这几年在轴承厂里面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不就是排除异己吗？之前还说跟自己作对的人，他就算是不让这个人永远消失，也得让他永远滚出轴承厂吗？怎么现在还能让一个自己的手下给举报了？”

田主任对于小马的这个说法也是比较赞同的，他也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没想明白，大概一年前不是还出了一个跟郝光明关系不好的人要当车间主任了，被他直接制造了一个车祸，一下子把两个人都清除出厂子了吗？现在大到他的副手，小刀车间主任和小组长都是他的人，这一点应该是假不了的，所以你必须得查清楚了才行。”

小马恭恭敬敬的答应了这件事之后，就跟田主任告别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田主任的身份，从明面上看他们俩不管工作还是人际关系都没什么交集，所以每一次见面都是暗中的，也正是因为他们这样没什么交集的社会关系，让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他们会跟同样和他们没什么职务上交集的郝光明沆瀣一气。

他们最怕的就是有人发现了他们几个的共同点，特别是利益共同点，一旦这些暴露在阳光下的话，距离他们灭亡的日子可就不远了。

小马名叫马达，他之所以能查到很多跟案件有关系的事，是因为他也是金陵政法系统中的一员，只不过跟卢立人并非是一个单位罢了。

田主任名叫田丰义，职务上比马达要高一些，现在虽然已经到了政协，但职位高，而且之前的社会关系网复杂，这才敢于联合马达和郝光明做起了这样的事。

他们自以为做的隐蔽，在剪除一些可能发现他们勾当的人之后，这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但郝光明的突然出事显然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这跟肖斌脑袋里想象的郝光明的背后有一个保护伞式的人物是截然不同的，所以这么长时间并没有人对破案造成什么阻力。

很快，在肖斌的忙碌中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卢立人倒是并没有给夏沐什么最新的消息，但是最先有动静的竟然是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