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陈晴阳摇头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班主任。

“对于普通人来说，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

“比如，你只是觉得你了解你的大匠人师父风信，其实只是一无所知的错觉。”

“同样，你深刻感受到你表婶带给你的恐惧，却忽略了她为什么对自己的儿女那么好。”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极端反常的现象？”

“这是由每个人的存在形式决定的。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行为都不取决于他们的主观意愿，而是取决于他们的存在形式的所有边界形成的合力。”

徐长歌取出十三本书，叮嘱说这些是入门的书籍，先尽快看熟悉，最好是背下来。

临走时说，师门那边正在调派陈晴阳的装备，还需要一段时间。

陈晴阳想着班主任的那段高深莫测的话，似懂非懂。

譬如，鲍明仁这种憨厚的人，好像是专门为娶邪恶的杨丽娟而存在？

可是，表叔肯定不简单。

那么，我的爸妈如果真是前往“宇宙霰影”的人员，又是凭什么特长而存在？

再如，对门的林大爷，普通的孤寡老人而已，竟然有那么多故事。

暂时，只能放下这些毫无头绪的事情。

班主任布置的任务，如数完成。

未料，集灵光幕给了额外的奖励，一枚绿、金、灰编织的三色药丸，足有大拇指肚大小。

药丸入口，随即融化，像是世上最苦的苦汁炸弹在嘴里爆发。

苦的陈晴阳失去对自己存在的感知，自己仿佛正在变成影子。

【魔法：+】

【经验值：+10】

蓝色光幕闪烁两行字后，完整的信息浮现。

【集灵】

【昵称：_大邪王_】

【种族：_人族_】

【角色：_仙卒_】

【本命武器：_诛仙_】

【等级：0】

【神魂：0】

【魔法：0.1】

【术法：无】

【神通：无】

【经验值：10】

【功德值：50】

【集灵币：】

【灵晶：绿(6)，蓝(360)】

【集灵提示：检测到角色已在修炼神通，请确认，10、9、8、……】

【神通：风月无边(18)、雪飘人间(24)、霜冷长河(36)、雨润乾坤(72)】【确定】【取消】。

【确定】。

【集灵提示：将进入集灵宇宙，开启校对。】

陈晴阳像个超级苦的肉弹影子似的，飘进集灵宇宙，飘浮在小石屋上空。

旋即，四面出现四个人影，东面是掌，西面是腿脚，南面是指，北面是拳，各打各的，越打越快。

除了拳法，其它三类，陈晴阳原本是烂熟于胸，可看着人影的动作，发现自己啥都不会。

四个人影各完整演练三遍，开始向陈晴阳进攻。

陈晴阳差点没被打死，艰难的逃进小石屋，四个人影才消散。

【集灵：神通校正失败，剩余九次机会。】

他被风吹出集灵宇宙，获得奖励，一枚黑色药丸。

吃下黑色药丸，便不醒人事。

一觉醒来，看见身上趴着一个人。

她身穿修身黑丝制服，一头短发，脸像是敷着烟盒内里的锡纸，非常明亮，眼睛像是用铅笔划拉一短横，嘴角很尖，下巴很尖。看着像是正抿嘴眯眼看着陈晴阳。

陈晴阳保持冷静，一分钟后，暗自大惊。

那竟然是一个栩栩如生像人一样的影子。

影子见陈晴阳醒过来，如树叶一样飘起，落在大厅窗户的左上角，一直盯着陈晴阳。

陈晴阳默不作声，尽量克制情绪，与往常无异的上厕所、洗脸、刷牙。

五室三厅、两卫一厨，各有一个影子，都在房顶角落里漂着。

陈晴阳不敢相信，自己与这些影子相处这么久而不知。

更要命的是，这些影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自己周围出现？

它们能做到什么？

陈晴阳的第一反应，果断除掉它们。

鬼也好，妖也罢，他不允许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存在于自己周围。

他装作随意玩耍，用菜刀拍，用手捏，影子无动于衷。

亦即，这些玩意是没有意识与生命的东东。

陈晴阳取出蓝色光幕中的剑、斧、镰、锤四件小玩具，被集灵光幕认为的古神兵，一一划拉或拍打，均无用处。

然后，他取出本命武器左轮小手枪。

霎那，厕所里的影子自动伸长。

电光火石间，陈晴阳手中的左轮插进影子的眉心，影子化作一缕细灰焰，飘进枪口。

佛斯特布拉哒。

熟悉的爆破音骤至。

他已顾不得，迅速斩杀其它所有的影子，耳畔不断传来高亢悠长的爆破音。

软梅纸～。

这个爆破音最多。

好叻晒特～。

这个爆破音最响亮，像是城隍庙的钟声。

集灵光幕浮现。

【经验值：+11】

【功德值：+110】

【集灵币：+】

奖励的仍然是药，但换成了绿色药水。

房间像是剥掉一层阴影，格外透亮。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杀完十一个后，门外出现一大堆排队的影子。

陈晴阳觉得可能与自己服的某种药有关系，吸引了自己所在这个单元的所有影子前来。

把它们全放进来。

陈晴阳的耳畔持续响起高亢悠扬的爆破音：软梅纸～，好叻晒特～。

【魔法：+0.3】

【经验值：+1001】

【功德值：+10010】

【集灵币：+】

【集灵提示：差0.1个集灵币，角色将升级。】

看着各个属性极不对称的增长，陈晴阳也弄不明白，心想只要诡秘的影子多，都不是事。

他开始期待等级由0变成1，会发生什么。

他开始变得非常忙，要校正四个影子练的招式，要寻找诡秘的影子升级，还要完成早上六点与晚上九点的任务，还有本职的学业。

多亏集灵光幕奖励的各类药，无限提升的精神力与体力，让他尽可能的利用时间完成更多的任务。

诡秘的影子，不好找。

好像在家里杀完那波，没了一样。

假装跑步，穿梭在大街小巷，也找不到。

老宅那里早已成了隔离区。

陈晴阳基本可以确定，那些影子就是专门针对自己的。

他怀疑一个地方，早已废弃的枫楻小区，曾发生过特大命案的地方，会不会有诡秘影子存在。

然而，陈晴阳根本没机会去。

班主任带来各种模型枪械，教他如何拆解、装弹，详细讲解实战枪械的点点滴滴，逼他练习师门的入门武功“霜冷长河”。实事上，班主任的动作与集灵宇宙中的影子的动作，相去甚远。

陈晴阳能感受到班主任教自己这些东西时，十分的赶时间，又只能无奈的接受慢。

这事，他也没办法，那么多鬼东东，他已经学得够快。

闲暇之时，开启过两次校正神通的任务，都是差点被打死，此事只能暂时搁置。

不知不觉，高一这个完整的学期已经结束。

暑假到来。

班主任回老家。

一个大雨滂沱的傍晚，陈晴阳按照既定路线前往枫楻小区。

他确定，那里将是自己完成0到1升级的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