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在屋内等了片刻，有些着急，惜音起身想出屋找田木，却被涟拉住。
“主子说过要等他，一刻内就来。”
此时，房门开了，田木回来了。
两女将头埋在田木胸中，似乎在说不要走。看来她们在地窖里经历了太多非人的折磨，当一个人如英雄一般将其带离后，心中产生难免产生依赖之情。
“你们去洗澡吧，动作轻些，不要弄到伤口。”
田木看二人开始褪下衣物，扭头擦刀，心中暗道：真像自己养的小猫。
待二人洗净，换好衣服，田木才走近木桶，欲将一身臭汗，血味洗去。
田木刚跨入木桶，涟靠了上来，以玉指轻拭田木身体。
田木并不领情，历声道：“我不需要你们伺候我洗澡，我更不喜欢有人站在背后。”
涟被这严厉之词吓到了，连连后退，惜音也没想到田木如此排斥。
在北境，就是如厕都得提心吊胆，田木谨慎多疑，又岂会让人站在自己身后服侍自己洗澡？被人从背后捅刀子的滋味，很痛，很难受。
二女不知所措，呆坐在床边，等田木更衣沐浴完毕。
田木舒了一口气，冬日里洗个热水澡真是痛快。刚才已在窗边检查，并无异常，加上诸葛相如是师父带来的，可以信任。加上在这江州郡内，数万守军把守，谁敢造次？不必担心有不测，可以睡个安稳觉。
看见田木朝一张床走去，二女窃窃私语，似乎在商量什么。不一会，涟起身，羞红着脸，声若蚊蝇道：“涟为主上侍寝。”
田木没有理会，摆了摆手。
涟略带伤感的说：“主上是否嫌弃我？若要惜音也可。”
田木躺在床上有些不耐烦，又摆了摆手。
涟开始有些抽泣，带着哭腔道：“我与惜音不是随便之人，现已无家可归，承蒙主上不弃，欲报主上救命之恩。若是主上嫌弃，我们为奴也可。”
田木将被子一掀，起身正坐，指着涟的额头，喝道：“为何你们总是如此卑躬屈膝？我不需要侍寝，一帮只会在女人肚皮逞能的东西脑袋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两把快刀而不是花瓶。”
涟低头沉默不语，待田木躺下后才回到另一张床与惜音同睡。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但田木深知自己接下要做的事情，十分疯狂，决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被人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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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与红叶就在住在隔壁，田木刚才的叱喝，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阿澈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心想：师兄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言行像是受过大家熏陶的好人。可这举止，杀人如麻也不足以形容昨天的样子。带着疑问，阿澈渐入梦乡。红叶则是蒙着头偷偷笑了出来，谁家少女不怀春？
众人渡过平静的一夜。
天一早，阿澈伸个懒腰欲下楼吃些东西果腹，推门却看到田木在等自己。
田木轻咳一声，低声道：“那什么，师兄手头有些紧，师弟能否……”
还未等田木说完，阿澈很爽快的掏出五十两银票，嘿嘿一笑：“我懂，我懂。师兄暂且拿着，宽裕时再还不迟，不够再问。”
田木接过银票，道了声谢。
“师兄不如带上两位仙子与我一同下楼吃个早饭？”阿澈很是热情，这可是和田木拉近关系的好机会。这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怕他不还，就怕他不要。
田木欣然允诺，带着二女与阿澈一同下楼。
侍者看到贵客下楼，自然热情上前招呼，道：“不知几位客官想吃的什么，我们酒楼刚到一条大鲢鱼，做个拆鱼羹如何？”
阿澈正想答应，可田木却率先开口，道：“不必如此麻烦，我们简单吃些即可，来几个包子，油条，四碗豆浆，再弄个虾饺。”
阿澈心想这师兄未免有些太简朴了，府主大人的钱，不花白不花，多来些菜也好啊。
“客官，您要的菜齐了，有其他吩咐再唤小人。”
侍者将饭菜放下后便离开。
众人吃到一半，师父和红叶一起下楼，阿澈招呼一齐用餐。
饭毕，田木将红叶拉到一旁，将刚才阿澈给的银票全给了红叶，一边看着惜音与涟，一边叮嘱道：“你带她们去买些衣裳，胭脂水粉，再买两把刀。”
红叶接过银票，樱桃小嘴一噘，嘟囔道：“都没给我买过东西。”
“啊？你说啥？”
“没什么。”
红叶拉着二女，走出酒楼。
未央的眼光正盯着隔壁桌的饭菜，显然没吃饱。
“师父，可否教教弟子如何凝具自身灵气？”
未央木讷一下，才眼睛从别人的饭菜上转移到田木身上。
“每个人感悟的方式都不同，我的未必适合你，你最近可曾将自身灵气灌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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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木示意未央上楼再谈，毕竟这人多眼杂的，可不能将昨天自己干的事情广而告之。
两人上楼，去了未央房内，将门窗关好，这才继续。
“弟子昨天见客栈地窖下那些无辜人经历非人折磨，怒火中烧，自身灵气在全身游走，难以控制。”
未央托起下巴，道：“看来你已经十分接近大师境。你本就武艺过人，现在距离大师境界只差临门一脚罢了。”
“那我该如何做？”
未央沉思一会，淡然道：“等，突破至大师境需要的心境不尽相同。有人作画练字，锤炼心境，寻求心中安宁。有人在战场奋勇杀敌，生死之间便突破。还有人与大家辩学，等一切水到渠成，自然可成。”
田木不解，问：“既然如此，我东唐习武之人不少，为何大师境却如此稀罕？这其他各国也如此吗？”
未央笑出了声，在她看来这个问题有些愚蠢，解释道：“灵气稀薄，虽人人都有自身灵气，但自身灵气岂是那般好凝具？况且灵气需要很好的身体才可承受，你一个总管长，数百千夫长之首尚且无法凝聚，其他人又当如何？”
未央笑容逐渐凝固，叹了口气：“其他各国，我想与东唐情况相差无几，不过蓬莱仙岛那的大师，宗师境是多些，或许与神灵有关吧。”
“如此说来蓬莱仙岛并非全是仙人？”
未央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将田木赶出房外，一个人静坐在窗边，看向东边。
田木被赶出房门，暗道：看来师父也并不清楚这凝聚之法，看来，再也无法重现上古时代的荣光。
田木回到自己屋内，拔刀出鞘，尝试聚气成刃。
一丝淡淡的自身灵气穿入刀尖，田木感觉到刀尖处的灵气飘忽不定。
田木闭上眼睛，回忆起那年自己饥寒交迫的时候，是今拿着一碗扣肉出现在自己面前。今笑的很灿烂，她总是那么热心，乐于助人。
田木一边想着，一边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出声，他真的很想再见一次她的笑容。今总是面带微笑，很美，很温暖。想起今的微笑，田木如沐春风，心中冰山在渐渐消融。
田木感受到刀尖的灵气成型，朝桌子挥去，可惜，刀尖在桌角边划过，却未伤及半分。
田木缓缓睁开双眸，看着毫发无损的桌子，自言自语道：“果真不易。也罢，早晚我会踏入大师，不，宗师。好想再见今笑一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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