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名传

《诡名传》

第五十章 开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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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白天的饱餐后,未央安分了许多。

夜里,田木独自一人在驾驶宝船,其余人各自回房休息。惜音害怕一个人睡,涟只好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可即便如此惜音仍不愿意自己一个睡另一张床。最终,涟与惜音两人挤在一张小床上入眠。

虹璎房内不时传来嬉笑声,斐钰津津有味的听着虹璎诉说遇到田木后的趣事。当斐钰听到“饿鬼传说”时,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虹璎,你跟了田木那么久他真的没有碰过你一下吗?”

斐钰不相信有男人会把一个尤物带在身旁却熟视无睹。

虹璎苦笑着摇头,道:“公子有更大的抱负,从他眼中,我看的出他在抑制对我的喜欢。”

“哼,臭男人,欲擒故纵。”

斐钰不相信田木,她更愿意相信这是田木的心计。经过多日的相处,斐钰逐渐放下戒心,或许是有相同的经历,她与虹璎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一晚,斐钰前所未有的开心,她甚至对虹璎吐露自己的身世,为何会进青楼。说到情深处,两人相拥而泣。

红叶则是鼓起勇气的走进阿澈房间,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半晌阿澈才明白红叶的意思。

阿澈本想答应,“好”字已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夜深了,注意别着凉。”

红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尴尬着走回房间。红叶刚离开,阿澈双脸通红,全身发热,去洗了冷水澡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下,阿澈的睡意全无,索性去甲板上陪着田木驾驶宝船。

“师兄,如此多女子在身旁,你是如何克制?”

不光阿澈好奇,所有人都好奇,甚至连虹璎都曾以为田木有龙阳之好。

田木一手掌舵,漫不经心道:“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人可自我克制,不纵欲。若是连遏制自我欲望都做不到,那与畜生何异?况且,我的脑中只想做一件事。”

阿澈若有所思,趴在船边吹着海风,他今年二十,田木今年不过二十二。二人年纪相仿,可阿澈总感觉田木无比沉着稳重,却又不失年少轻狂。他眼神复杂的看着田木,心想:或许,师兄经历的东西远远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

远处天空泛起鱼肚白,涟走上甲板接替田木。阿澈与田木吃了些干粮后回房休息去了,临近正午才醒来。

虹璎在船头轻拨琵琶,田木听到船上有悦耳的弦音传来,打了个哈欠,出门一探究竟。

“许久不听你弹琵琶了。”

虹璎嫣然一笑,道:“在陆上,大家都如此刻苦训练,我不想甘居人后,是很久没弹了。这海上,百般无聊,只有这琴弦以抚慰大家。”

悦耳的琵琶声在这海上飘荡,良久,虹璎有些累了将琵琶放下起身活动筋骨。

“可否让我弹奏一曲?”

虹璎点头示意。

斐钰挽琴而坐,一拨一勾,弦音轻柔宛转,醉人心脾。众人如处世外桃源,田木也不禁的闭眼跟着打拍子。

忽然,曲风一变,悲号悚人,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田木缓缓睁眼,看到斐钰紧闭双眸,轻咬朱唇,泪水盈盈。

曲由心生,十指连心,此刻田木听的不是琵琶,而是斐钰的哭诉。

田木走开,望向东唐的方向,沉声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却又是可恨之人。”

曲闭,斐钰低着头小跑回房。虹璎知道此刻的斐钰需要一人安慰,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阿澈。

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是细作,可名义上毕竟是裕亲王送给阿澈的女奴,自然是由阿澈来负责。

阿澈迈出一步,却看到红叶脸上十分难看,只好作罢。虹璎又走到田木身旁,希望田木去看看,毕竟田木是所有人中最能洞察人心的。

可田木不为所动,静静的站在一旁看那波浪翻腾的海面,似乎并不想掺和这些杂事。

虹璎一跺脚,冷哼一声独自走下甲板。

田木斜眼看着虹璎身影消失,轻叹一口气,又继续看着波浪。

虹璎走到斐钰门口,可无论如何敲门都没有动静,她心急如焚担心有不测发生。正当虹璎欲唤田木来破门时,门却打开了。斐钰脸上洋溢着笑容,直言刚才是太过沉浸琴中才如此,可她玉容上的泪痕却无情的戳破这苍白的谎言。

半晌,虹璎拉着斐钰回到甲板,与众人准备用晚膳。

八个人围坐在一起,就着咸菜吃馒头,那一小碟腊肠就已算是珍馐。

未央吃了一口馒头,呆呆的看着圆月,哈喇子从嘴中流出。众人可不知道未央又把圆月当成了哪道菜,自顾自的吃着。

驱使船的暴风逐渐消失,又是一张五阶卷轴消耗殆尽。

未央又拿起一张卷轴,念起咒语。

忽然,海中传来歌声,众人惊异。未央示意众人呆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独自一人探头出船向深海中看去。

未央右手高举,随着吟唱声响起,一大片耀眼白光笼罩在船上,照亮宝船四周的海域。

一个上身为人下身为鱼的东西探出头来,与未央对视。

“没事了,是人鱼。”

田木等人纷纷探头去看,头一回听说人鱼,自然要看看这人鱼是何物。

那雌性人鱼朝众人笑着挥手,露出满口尖牙。

“原来是鲛人。”

田木在书中见过鲛人,耳下有鳃,耳后有鳍,五指有蹼,正与这人鱼完全一致。

惜音看到上半身如此美丽的鲛人却有满嘴尖牙,嘀咕道:“可惜长了一张可怕的嘴。”

那鲛人似乎能听懂惜音所说,眼中流出泪水,几息后泪水竟化为珍珠跌落海中。

涟一拍惜音脑瓜,惜音知趣的对着鲛人道歉,这才让鲛人不再哭泣。

“鲛人泣珠竟是真的,看来东唐还是太小了。”

田木看到鲛人潜入海中,自言自语道。

未央拿起疾风卷轴颂唱,驱使宝船继续行驶。

宝船刚启航,一大群鲛人在船的两侧探出头来,齐齐歌唱,似乎是在祝福这些陌生的旅人。

惜音也放声和唱,两种不同的语言在这无际的海上勾勒出宁和的画面。

未央见此情形,笑道:“据说鲛人歌唱则预示飓风将至,如今来看传说也不全对。”

宝船渐渐远离,鲛人们又回归深海,海上风平浪静,似乎这一切都不曾发生。

未央让众人下去歇息,自己掌舵即可。话音未落,远处天空电闪雷鸣,数十股耸入天际的飓风朝宝船席卷而来。

众人目瞪口呆,这宝船是海中唯一的落脚地,那么多的飓风袭来,定将这船撕碎。哪怕是宗师,也抵挡不住如此惊人的飓风。

阿澈咬了咬牙,气道:“师父,我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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