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魔法与工业革命

《枪炮,魔法与工业革命》

第7章政治联姻夫妻永恒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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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因为爱情而结婚,你是一个公爵,你的一举一动关乎家族的命运。”

——埃德蒙德·恩奇公爵,个人日记

奥托在卧室的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在昨天他的父亲正式通知他,一切已经办理妥当,在一个月后,奥托就可以启程前往北方。奥托翻身下床,他希望出去看看星空,希望这样能够安抚自己紧张的内心。

当他顺着走廊走向城堡大厅,平时无比喧闹的城堡大厅空无一人。最显眼的只剩下大厅上的绿色家族挂毯静静的挂在城堡的墙壁上,上面的麋鹿图案的严谨紧紧的盯着城堡大厅中的一举一动。奥托想起来,这个纹章的含义。这个有着几个世纪历史的纹章,代表了恩奇家族的治国理念。麋鹿,一个代表圣洁与高贵的动物,尽管看似没有侵略性,但是所有试图攻击鹿群的动物,都必须要与麋鹿那迅捷的身法与奔逸绝尘的速度相较量,同时还要时刻地方雄鹿用角进行攻击。恩奇家族自建立以来,从未入侵过其他家族,哪怕是帝国以外的地区,也恩奇家族也没有对他们发动过战争。但是数次企图颠覆恩奇家族统治的阴谋被揭穿,数次邪恶的入侵被家族军队抵御住,恩奇家族向麋鹿一般,昂首挺胸,高贵的站在恩奇家族所统治的坎多平原上,遵守荣誉的准则,不去行不义之事,但是也时刻提防着暗处小人的袭击。

奥托注视着那个华丽的挂毯,思考了许久,随后他转身走向塔楼,他路过了塔楼中层公爵的房间,就在门口他听到了喧闹声。已经是深夜了,但是他在一声巨大的敲打木制家具的声音之后,奥托清晰的听到了母亲凯瑟琳夫人的叫高声抗议。奥托听见了凯瑟琳夫人突然朗诵起了尼希尔圣经中的片段

“伟大的神明麦基凯尔赐予了我们魔法,帮助我们拨开迷雾,看清真相”

“宗教,还是宗教”这是公爵极其低沉且无奈的声音

“一定要遵守神明的旨意,不然必将受到惩罚。神明给我们指明了道路,但是你却告诉我,你想要推翻神明指出的道路。“奥托母亲的声音更加严厉且高昂

“不管神明的惩罚是怎样的,我可没有违法帝国的法律,我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着想。“

“把你的儿子送到异邦人的手里,这不是违法是什么?你为什么不信任帝国的那些学院?“母亲的声音愈发激动

“因为恩奇家族希望变革!改变帝国权力结构的变革!“公爵的声音无比激动,一下子压过了城堡中的一切声音,随之一切都寂静了下来。这是公爵的辩论技巧之一,奥托曾见到他在帝国法庭上的一次发言有着同样的效果,一句话压过所有声音的力量。

紧接着公爵的声音平静了下来。

“凯瑟琳,我了解你的担心,但尼科拉国王,也就是你口中的异邦人,他也是与我并肩作战的战友。奥多安全的回到恩奇家族的,并且带着能改变帝国命运的知识。“

“哼,你所作的事,不仅在教会看来是异端,在帝国眼里也是异端,小心受到惩罚……“

“哎…”老公爵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但是凯瑟琳夫人仍然在不依不饶的追问

“明天,至少要给孩子带上一个仆从,你拒绝带上太多人,但是至少一个呢“

“不,他是作为学生的身份去北方。“公爵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尽力保持冷静。

“那我明天将不会给儿子送行,我将会把抗议贯彻到底!“

“悉听尊便,女士“

老公爵满不在乎的说到,但是恩奇听都听出来了,这是不过是谈判技巧。

“你小心北方人的野蛮习俗害死你的儿子“

“够了,我回卧室休息,明天奥托就要走了,尽管没什么盛大仪式,但我依然会一早起来给他送行。“这句话结束,房间中就没了公爵的声音,只剩下凯瑟琳夫人的踱步。

不到半分钟,踱步变成了啜泣,

奥托在门口听到了最后一句话“麦基凯尔在上,为什么我嫁到了一个即将被诅咒的渎神家族,为什么我的儿子也要因此经受苦难。“紧接着一切归于平静。

奥托喘着粗气,离开了父母的房门,他上到了塔楼顶,仰望着璀璨的星空。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父母的争吵,但这却是最激烈的一次。父亲曾经多次告诫他,不要因为爱情而结婚,成为一个公爵,那么你就处在了帝国政治漩涡的中心。父母的婚姻也是一次两个家族的政治联姻。母亲所代表的维瑞亚家族,因为50年前猎杀者学院的独立,而一下子在帝国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母亲作为维瑞亚家族失落后的长女,在25岁的时候被嫁给了恩奇家族的公爵,也就是奥托的父亲。维瑞亚家族寄希望于恩奇这个新兴的家族能在关键时刻帮助维瑞亚家族一把,而老公爵则希望新兴的家族能够借助老家族的名望,在帝国贵族中得到尊重,尊重也代表着更多的贸易和合作的机会。

父母就各种事物,因为理念上的差异而一直在争吵,小到繁琐的帝国用餐礼仪,大到家族未来的发展,尽管母亲从来就没成功的左右过老公爵的决定就是了。但是有一点,奥托的父母前所未有的一致,那就是对奥托的爱。双方都希望这个年轻的孩子能够茁壮成长,在有朝一日担当起家族的重任,只不过双方的教育理念也有着天壤之别。

父亲一直希望奥托多少要受点苦,多和家族领土中的普通人打交道,多和士兵一起进行战斗训练,只有了解了普通人面对的困难,才能更好的解决那些人们需要去解决的困难。而母亲则希望奥托呆在帝国贵族的圈子里,认真学习各种礼仪以及政治技巧。奥托觉得双方说的都没错,但是他对父亲的教导印象更为深刻,因为每次克服困难的记忆都令奥托印象深刻。

奥托看向北方,那里一片漆黑,只剩下城墙上零零星星的灯光

“啊,那里真的是野蛮之地吗?还是新的机遇呢?“奥托感叹到。

奥托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一直在准备着他的留学,于此同时他也将故乡的一切都记载了心里,恩奇家族领土上一望无际的稻田,那茂盛而翠绿的森林,还有宏伟而舒适的恩奇家族城堡,世界上能有哪里和这里相比呢。他会记住这一切,恩奇家族的属地,拉瓦图行省。这里是他的家,有朝一日他会带上公爵之戒,作为第7代恩奇公爵,坐在公爵宝座上。

星光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中撒下,照在这个十四岁的公爵继承人脸上,如果是一个帝国星相学家站在恩奇家族的城堡,用这片星空做一个预言的话,他的结论一定是这样的

“星星昭示了明天的胜利,但是在胜利之余,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后背,不要被佞贼所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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