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路途不便，华三的伤没有痊愈，加之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也只能是在山洞里卧‘床’静养。

蜂子近来闲来无事，除了去打些野物，三人的生活倒是过得有滋有味。刘武更是为种天天有肉吃的幸福生活高兴。

刘武每日跟着蜂子，山间寻找猎物，时间不长，他便缠着蜂子非要教他练习弹弓的射击技术。蜂子说：我的这套方法你学不来，如果你想学拿弹弓打猎物，你就去找一个合适的树杈，我给你削一个弹弓架，明天就可以带着大头独自下在山上寻找猎物了。

刘武很高兴，不一会儿，便寻来了三个可以做弹弓支架的树叉。

蜂子对他说：“看来你是也是一个贪心不足的人，有一个就好了，为什么一下子要这么多？我的皮子剩余也不多了，只能给你做两个。你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去多磨一些石块，把石块磨得很圆很光。以它作为你的弹珠。”

刘武说：“你的钢珠子给我几个，那才有劲儿。”

蜂子说：“我这刚珠子啊，每一个都来之不易。上海有一个荣泰协记五金工厂。他们生产的‘象’牌轴承销量特别好。在河南开封，我有一个亲戚是专门销售荣泰协记五金厂生产的‘象’牌轴承。轴承里面有大小不一的钢珠子，我是花高价买来的。”

刘武对什么事情都感到新鲜地问：“什么是轴承？干什么用？蜂子又得给他连说加比划告诉他轴承主要是在轧花机，烟草机，纺织机等机械上使用。”

“啥是机械？”

蜂子又是一顿连说加比划。他对刘武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

刘武对这些东西听起来像是听天书一样，听着听着就不听了，去雪地里，把雪扒开，寻一些大小合适的石头。一时寻不到，便又找了一些方解石，把方解石砸碎，挑出好磨的石料，蹲在地上，不停地打磨起来。蜂子这边根据刘武的拉力，臂长，给他做了两个木架弹弓。

做完两个弹弓之后，蜂子对刘武说，你看着前面这棵小树，闭上你的左眼，伸出你的手指食指，放在你的眼前。蜂子不停地让刘武或者闭右眼，睁开右眼，闭上左眼，两眼都睁开等，不停地问他手指和参照物之间的角度和距离等问题。测完之后对刘武说：“以后你左手持弓，右手捏皮兜里弹丸。因为你的主力眼和我的主力眼不一样。”

刘武很好奇，问道：“什么是主力眼？”

眼蜂子说：“每一个人的两只眼睛都有一只主力眼，一只辅助眼。主力眼主要就是用于瞄准的那只眼睛，你只适合左手持弓，不适合右手持弓。”刘武还是听不懂，蜂子就换了一种说法，继续说：“眼睛分“主视眼”和“辅视眼”！虽然你的双眼都在视物，但并非总是同时工作，只有一只眼睛承担了主要的视觉任务，而另一只，则在悄悄“睁眼睡觉”!”刘武还是听不懂。蜂子也急了，说：“人是不是大多数都是右撇子，是不是也有人是左撇子？”

不等蜂子说完，刘武大叫一声：“你讲话真麻烦，早说这句话，我不就早就听懂了。啰嗦！”

说完这话，也觉得怪不好意思，吐了下舌头说：“你说啥我就听你什么？你说的我都听不明白。”便去雪地下面寻些石英岩砸碎，找些适合打磨的小石块，开始蹲在地上，在石壁上不停地磨他的石丸。

蜂子教刘武使用弹弓，他告诉刘武：弹弓的射击方式一共有三种，平瞄法，斜瞄法和直瞄法。他教刘五使用直射法来进行瞄准，刘武年小贪玩，特别对打弹弓这件事情，特别的投入，蜂子教会他基础性知识后，他很快便学会了这两把木弓的瞄准点，兴奋的带着大头秋田犬出去打兔子了。

当他带着秋田犬出去以后，他才发现了这只秋田犬的妙处。

每当他发力打出弹丸，秋田犬总是能找到那个弹丸的落点，这样尽管他磨石丸很少，但总的来说还是够用的。

第一次出去，不到40分钟，人没有回来，狗先回来了，那狗回洞后往蜂子跟前一卧，随刘五在外怎样扯着嗓门叫，再也不出去了。刚开始听到叫声，狗耳朵还动动，再往后，那狗干脆就来了个充不闻。蜂子知道，一定是刘武玩心大，不爱惜‘狗力’，往来不停地寻找打出的石丸，狗都玩烦了。

刘武自认为已经练好弹弓技术之后就和大头出山打猎，忙活大半天时间，就空着手回来了。

蜂子问他怎么今天没有打到兔子，刘武说：“我看到了好几只兔子，但是，我打不着。”

“我的这个弓打得还没有你那张弓打得远。有时，我感觉明明瞄准了，就是打不住。比如，兔子刚好跑到那块石头下，我一发打过去，那石头上的石丸的印子也在那兔子刚刚的位置上，但就是打不到它。”

蜂子说：“你听说过刻舟求剑的成语吗？”

刘武摇摇头。

蜂子极其耐心地给他讲：战国时，楚国有个人坐船渡江。船到江心，楚人一不小心，随身携带的一把宝剑滑落江中，他赶紧伸手去抓，可惜为时已晚，宝剑已经落入江中。船上的人对此感到非常惋惜。但那楚人似乎胸有成竹，马上掏出一把小刀，在船舷上刻上个记号，并且对大家说：“这是宝剑落水的地方，所以我要刻上一个记号。”大家都不理解他为何要这样做，也不再去问他。船靠岸后，那楚人立即在船上刻有记号的地方下水，去捞取掉落的宝剑。楚人捞了半天，始终不见宝剑的影子。他觉得很奇怪，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宝剑不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吗？我还在这里刻上了记号，现在怎么会找不到呢？”听他这么一说，那些人纷纷大笑起来，说道：“船一直在行进，而你的宝剑却沉入了水底，不会随船移动，你又怎能找得到你的剑呢？”

讲完之后，问刘武，听明白了吗？

刘武摇摇头。

蜂子就再次极有耐心地给他再讲一遍。

你明白了吗？

“哦，我应该往前瞄一点。对吗？”

蜂子点了点头，自己的耐心看来真是没有白费。

“你给我表演一下，你是怎么打的？”刘武便拿出弓，拉开，拉满，瞄准，然后射击。

蜂子说：“如果你这样去打，那你一定是打不远的，因为你的皮子行程已经拉满，它的力量已经开始减弱。你如果想打得远，只能是采用甩打法。来我教你。”

“啥是行程？”

“我做给你看。”蜂子也不再给他解释。

说着蜂子拿过了刘武的弹弓说：“看，我把皮子拉满，瞄准保持不动，这个时候皮子的张力就会变弱，他会打得很近。如果这样打，把弹弓拉开的一瞬间，在皮子的行程还没有拉满之际，就迅速把弹丸射出，射出的时候，你的左手还要有一个向外甩的力，这样皮子的行程未满，再加上你右手有一个向外甩的力，这两个力合在一起，就能够把石丸打得更远。”

“啥是张力，应力你还给我讲完呢？”

“哦，这个，你先练习去吧，等打多了，你就明白了，现在对讲，很难明白，去吧，去练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