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爸去哪了？”
“爸爸去接爷爷奶奶了，今天爷爷奶奶要从乡下搬来住，小肉包开心吗？”
“爷…爷…奶…奶奶。”
被唤作小肉包的楚歌，背上背着一个大书包，牵着妈妈的手，一脸的思索表情呢喃着。
“嗯，开开…心。”因为有口吃，说话不利索的楚歌使劲头点。
看着儿子日渐消瘦的的样子，作为妈妈的月影有喜也有悲。
“那爷爷奶奶来到家里我们要干什么呀？”
“做…红红…烧…肉”
“噗嗤”一声，月影没忍住，笑了出来。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吃红烧肉对身体不好，我们给他做清淡一点的菜，红烧肉给我们的小肉包吃，好不好？”
“好。”
回到家，月影在厨房做菜，小肉包则在客厅写作业。
院子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交流声，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爸…爸爸”
“怎么不叫爷爷奶奶啊？”
“听见自家儿子没叫父母，被叫做爸爸的楚天舒问小肉包。”
“爷…爷爷…奶…奶，”长长的声音响起。
“嘿，小肉包，你还记得爷爷吗？”
一道楚犷的声音响起，被小肉包叫做爷爷的楚隆迈着大步走向楚歌，一把将坐在椅子上写作业的他抱起来一顿亲。
楚歌嫌弃的用手不断推开，但却阻挡不了苍老且满脸胡渣的脸庞。
“爷……爷爷，疼…。”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年轻一点，楚隆在来前把自己满脸的胡子刮了，导致现在满脸的胡茬把小肉包扎的直喊疼。
“哈哈哈哈。”
楚隆停下动作望着自家孙子哈哈大笑。
“啪”的一声，楚隆被一只手掌拍在后脑上。
“痴线，”
作为奶奶的陈霞拍了楚隆一巴掌，骂了句娘家方言，从他手上接过孙子，瞪了一眼自家的憨货。
“别理你爷爷，他就是一个神经病，让奶奶抱抱。”
“真好看，越来越像你妈妈了，幸好没有像你爸，不然以后找媳妇都难找。”
在一旁放父母行李的楚天舒无辜躺枪。
“妈，我也很帅气的好不好？”
“你还不是遗传了我的基因。”
楚天舒无语，夸了自己媳妇，拐了一个圈，又夸了自己，女人呐，无论多大年纪都爱臭美。
“你说是不是啊，小肉包”
“嗯，是。”
在奶奶怀中的小肉包点点头回了一声，说一个字的时候他就不口吃了。
正在旁边扮鬼脸逗小肉包的楚隆斜眼看了一下陈霞，那表情像是在说：“你年轻时很美，我怎么不知道？”
“爸妈，坐了一路车很辛苦吧？都坐着吧，别站着。”
“小肉包，奶奶累了，抱不动你，去把作业写完。”
系着围裙的月影从厨房出来，问候父母一声，让小肉包去写作业，从旁边拿过椅子给父母坐，又递了两杯温水。
“谁说不是呢？天气又热，车上人又多，在里面就像在一个蒸笼一样，车子咣当咣当的吵死了，又担心钱包被偷，不敢睡觉，唉，现在浑身疼痛。”
坐在椅子上的楚隆一边说，一边扭着佝偻的腰。
“蒸汽列车就这样，习惯就好，你们先休息，菜马上就好了。”
晚上六点。
门口传来敲门声，
“小肉包，去开门。”
啪的一声，说话的楚天舒被一只大手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你去。”
一巴掌拍在楚天舒脑门上的楚隆用教训的口吻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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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肉包刚起身，自家老爸已经到门口了，他都没看清，便坐下继续低头写作业。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两小四大陆续走进屋里。
“小肉包。”“小肉包。”
走在前面的两个小孩叫着小肉包欢快的跑向他。
“你在写作业吗？我都写完了。”
“我今天都没作业。”
“你看，我妈妈给我买的玩具。”
两个小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都不给小肉包回答的机会。
“爸.妈，”四人向坐在椅子上的两位老人问候。
六人分别是大哥楚恒，大嫂月星，大姐楚小花，姐夫李欢，大哥的女儿楚亭，大姐的儿子李哲。
“嗯，来啦！”陈霞面带微笑看着一群人，点点头。“小亭，小哲过来让奶奶看看。”
围绕小肉包的楚亭和李哲听到奶奶的话看了看自家爸爸妈妈。
“去吧。”“去吧。”
得到自家爸妈示意的两个小孩走向陈霞。
“好久没有见到你们了，你们爸爸妈妈都不知道带你们回老家看奶奶。”陈霞抱怨了一句几人，一把将两个小孩搂过来。
“有没有想奶奶啊？”
“我想小白。”
两个小孩异口同声的说道。小白是两位老人养的一条小白狗，几年前一家人团聚的时候几个小孩跟小狗玩得很好，因为搬家带不上列车，前几天送给邻居养了。
陈霞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消失。
“哈哈哈哈，”楚隆的笑声在房间响起。他没想到小孩子没有想他们两个老人，却想一条小白狗。
“啪”的一声，楚隆的脑袋挨了一巴掌。
她望向陈霞，眼里透着委屈却不敢说一句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楚隆吃瘪房间里响起了一群人的笑声。两个小孩也看着楚隆笑了起来，写作业的小肉包不明白大家为什么笑，但他还是跟着笑，露出了他那因为咬玩具而损坏，只有半颗的大门牙。
“小舒，进来拿菜。”
厨房里响起月影的声音。
“我来我来，你把桌子摆好。”还没等楚天舒开口，月星便先一步进去了。
“姐，这条裙子好漂亮，”
“那是，花了我不少钱呢。”
“脸蛋越来越圆了，日子好了人也变漂亮了。”
“哪有姐姐你漂亮？”
两姐妹相见，在厨房里交流着。月影是妹妹嫁给了楚天舒，月星是姐姐嫁给了楚恒。
如果是月影嫁给了哥哥楚恒，月星嫁给了弟弟楚天舒，那家里的辈份就乱套了，月影叫姐姐叫弟妹，月星叫妹妹叫嫂子。
“小影，去隔壁叫郭明过来一起吃个饭。”
“他不在，我回来时看到他那院门还锁着。”
“哦。”
客厅里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十一个人围成一圈坐下，天花板上泛黄的灯泡闪烁着土黄色的灯光。
“爸妈你们的白粥。”月影为两老盛了两碗白粥。
两个老人辛苦了一辈子，最喜欢吃的还是白粥，现在日子虽然变好了，但这个爱好一直没变。
“妈…妈妈，我…要…要吃…红…烧肉。”夹不到红烧肉的小肉包向妈妈求助。
“妈妈，我要吃鸡腿。”旁边的楚亭也说道。
三个小孩坐在一起，两个小的都夹不到菜，只有年纪最大的李哲想吃什么都夹得到。小肉包和楚亭都是同一年生的，今年七岁，楚亭比小肉包大两个月，而李哲今年已经十岁了。
没等双方父母夹红烧肉和鸡腿，俩老人直接把两碟菜放到小孩子面前。
“来，把鸡肉都吃完，红烧肉太肥了少吃点。”
“小花，准备什么时候要二胎啊？”
“叫我姐。”楚小花瞪着楚天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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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小花，小花，小……花。”
楚天舒不理会楚小花瞪着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嘴里不停地叫着小花小花，几个小孩子觉得有趣，也跟着叫。
“暂时不要，等过一段时间再考虑。”
楚小花很无奈，她很奇怪，父母为什么要取这样的一个名字？
“姐夫，以后你们打算做什么啊？”楚恒边吃边问。
前段时间李欢夫妻俩做生意失败，一直休息到现在。
“我们打算过一段时间开个汽车修理店，现在马路上的小轿车越来越多，想试试看。”
“你呢？”李欢反问道。
“还是老样子，继续做轿车设计。”
“不打算做生意吗？你这几年应该赚了不少。”楚小花问道。
“赚了一点，做生意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先干着吧！”
“哥，你别听小花的，现在这份工作好着呢，以后车子会越来越多，无论是修车还是轿车设计，都会很吃香。”
“可能吧！但现在我有新的想法，想法还不成熟就不告诉你们了。”楚恒向大家卖了个关子。
“你呢，臭小子。”
“爸，能不能不要当着小孩子的面叫我臭小子。”楚天舒无语了，都这么大了自家老爸还是喜欢叫自己臭小子。
“现在这样挺好的，每天卖早餐挣得也不少。”
“从军队服役出来就只想着卖早餐？能不能有点出息，店铺交给小影打理，你不想呆在军队可以去预备役，看能不能混个官当当，以后你哥你姐有什么难处了还可以找你帮忙。”
“卖早餐怎么了，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而且现在我都26岁了，年纪已经不合适了。”
“我要挣钱，做一个富家翁，再说了我退役了也还是军人，兰城有难，有召必回，不是只有在军队才是军人，有爱城之心人人都是军人。”
在兰城，每一个男子到16岁了都可以去服两年兵役，大哥和姐夫都没有去，只有楚天舒去过，两年过后可以留在军队当兵，也可以离开做预备役军人，而他选择了离开。得政府分配了一套房子，就是现在这套，当年回去想接乡下的父母来住，但老父亲听到他退役后恼羞成怒，将他骂了一顿，说他是逃兵，最后还抽了他一巴掌，也没跟他来兰城住，楚天舒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爸还要劝他回军队。
“你懂什么，你以为你现在看到生活越来越好，就觉得是太平盛世吗？你知不知道以前………，”
“啪，”一记耳光响起，陈霞打了楚隆一巴掌，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其他人插不上话，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妈，喝杯茶消消气。”月星见状赶忙打圆场，给陈霞倒了一杯茶。
月影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楚天舒。
楚天舒起身走到客厅窗台桌子边，从桌底拿出留声机，插上电，放上黑色唱片，优美的钢琴曲缓缓响起，这是一位钢琴大师的杰作，曲名“致爱丽丝。”
“小影，来舞一曲。”
“是啊，小影，我都好多年都没有看你跳舞了。”楚小花起哄道。
在两姐妹的处理下，气氛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我好久没跳舞了，现在跳不好了。”
“现在跳得不好没关系，至少我老婆以前是兰城歌剧院里跳舞跳得最好的舞娘，是吧，魅影舞娘。”
月影邪魅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最风光的时候，只要她一上台跳舞，兰城的大老爷们从不缺席。
灯光下魅影舞娘的身姿在琴音中摇曳，他说的没错，现在确实跳得不好了，那舞姿有些僵硬，但还能看。
三个小孩子坐在一边玩打小手的游戏，被打到手的人疼得直叫，打到的人则哈哈哈大笑，玩得不亦乐乎。嘴里嚼着两位老人买的零食杜荆果，一种当下很受欢迎的果子零食，软软的嚼不烂，
“来，把杯子举起来，”楚天舒端起酒杯站起身来，为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
“干杯，干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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