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狂煞

《怒海狂煞》

第18章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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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情急之下,只顾着照顾悟能,忘记了时辰,待我忙活了半天,此时再看向屋外,天色微明,估摸着在有片刻不到,便该敲钟了,钟声一响师父等众人便要起身。我这一夜基本未眠,又忙来忙去的照顾悟能,此时已累的再也不想动弹一下,最近我在养伤,敲钟之事必是悟能在负责,但他现在如此状态,根本指望不上!如若无人按时敲钟必然惊动师父闯出祸来。想到此处缘由,急的我顿时满头冒汗,哪敢再有片刻懈怠,忍着伤痛急急忙忙赶到钟台,看了眼钟台内的沙漏时辰已到,慌忙撞击起寺里的梵钟,随着撞击,这深山古刹里的大铜钟响起了浑厚深远的声响,洪亮而绵长,瞬间划破了黎明,唤醒了山中沉睡的万物。

我连撞三遍,每遍三十六下,一共是一百零八下,梵钟每天早晚需撞击两次,分别是寺里的和尚做早课前和晚上熄灯前。《百丈清规》中讲:“晓击则破长夜、警睡眠;暮击则觉昏衢、疏冥昧。”每天早晚两次撞钟的目的并不一样,早晨是为了警醒世人从睡眠中觉醒,夜晚则是唤醒世人的昏昧混沌。而且撞钟也是颇有门道,要“引杵宜缓,扬声欲长”,即要慢慢的用杵撞,不要狠急,要让钟发出的声音悠长连绵,至于为啥是一百零八下,也是有讲究的。佛教认为人生有一八零八种烦恼,每天撞击相同次数的钟,这一百零八种烦恼也就随之消失了。

寺庙僧人敲钟最早源于天竺。据佛经所载,七月十五是比丘结夏安居圆满而增长戒腊的日子,称为受岁日。于是释迦牟尼佛就告诉侍者阿难,在地上速击犍椎,以召集僧众。阿难随即升上讲堂,手持犍椎说:“我今天来击此如来信鼓,凡是如来的弟子们,都应该闻声而普集于此。”自此,钟便成了佛教寺院的重要法器。

而我华夏寺庙里最早开始撞钟始于南朝梁武帝时期。梁武帝萧衍笃信佛教,甚至多次把自己舍身给寺院。是个地地道道的佛教信徒。有一次他请教一位高僧:“凡人如何才能摆脱下地狱的苦厄呢?”这位高僧说:“人的苦厄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掉的,但是如果听到钟声敲响,苦厄就能暂时得到平息。”于是梁武帝就下令天下寺院每天都要撞钟。

平常这种按时辰撞钟的事由我来干,对此自然是熟悉无比,最近有伤在身,想必每天听到的钟声都是悟能在撞!

我虽然按寺规撞完了钟,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一是刚才看了沙漏,我撞钟的时间怕是已晚了半刻;二是由于心慌意乱,“引杵宜缓,扬声欲长”,怕是远未做到。师父、师兄要是一旦察觉,如何解释是好……!

我心中一团乱麻,一时片刻也理不清楚,便欲转身先回僧寮看看悟能再说!

刚一转身,猛然才发现身后悄无声息的立着一个黑影,定眼一看竟是我的师父绝尘长老,此时师父黑着个脸,如鹰鹫般的眼神紧盯着我,我顿时吓的低下头,踌躇的不知所措。师父盯着我,嘴里蹦出三个字:“悟能了?”

师父既然有此一问,必然已是心中生疑!

“悟能……悟能师弟为了照顾我,偶感风寒,此时还在歇息,尚未起身……。”

听我如此回答,师父转身便走,我哪敢怠慢,紧随其后下了钟台,看样子师父是要到僧寮看望悟能,我心中顿时涌出一股“不快”,心想我伤成那个样子,师父也就那晚到僧寮看了一看,叮嘱悟能照顾我,就此这几天再未见他来过僧寮,现在悟能只是“偶感风寒”便急急前去,哎!真是人的命天注定,人比人气死人啊……!

但我更担心的是师父如若现在就去僧寮,定会发现破绽,那悟能我俩怕是“在劫难逃啊”了,想到这一茬,我心里如响鼓乱锤。

当下之计,先装装可怜再说,打定注意,我便故意放慢脚步,一瘸一拐的,时不时轻轻发出一声“哎呦”,显得我伤口未愈,疼痛难忍的样子,但师父毫无反应,始终连头都未回一下。我“哼哼唧唧”一瘸一拐的样子并没有引起师父的关切,看着师父无动于衷的样子,我真挺寒心委屈的,虽然身上的伤口确实也还隐隐作痛,但也懒的再装了,就默默随着师父回到僧寮,一进得僧寮,只见师父脸色徒然一变,径直走到悟能铺前一看,连连摇头,脸色越发铁青,见师父如此脸色,我顿时深感不妙,噤若寒蝉般的立在师父身旁,师父用手指探了探悟能的鼻息,又轻轻捏住师弟的左手腕,把了把脉,猛然回头盯着我,嘴里蹦出一句:“竖子,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此话一出,我顿时如同被雷电击中一样,懵了,师父虽然平常也是对我严厉有加、要求颇高,但其涵养高深,即便我出错虽有批评,确也从来没有对我如此“愤怒斥责过!”

师父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余怒未消的连声说道:“孽障、孽障、真是孽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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