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公走了,向着长安去了。
有人走,就有人来。
周云主政牂牁一个月的时间后,周舍终于赶到了西随。
“二叔,二叔,我的好二叔啊,你总算是来了。”
从朐忍到牂牁,就周舍一人赶路,快马加鞭,也就十几日的时间就可以到,不想周云一等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在牂牁郡主政的经历,可把周云急坏了。
太多事了,牂牁郡十七个县,大小事务他都要过眼,文书都堆积如山了。
再加上交州前线卢植不断的催促粮草,他还要忙着疏通河道、建立正式水军和营建粮仓的事,他是忙的不可开交。
交州前线的战事很是吃紧,兵败回交州的石达开并不好惹,至今为止,卢植才占据交州一县之地,打去交州州府所在龙编,目前看来,更是不知多遥远的事了。
“周舍拜见家主。”周舍风尘仆仆,仍不忘礼节。
“二叔,请起,走,入城。”周云握着周舍的手,亲切的拉着他一起进了西随县县城。
县衙里。
“家主,我耽搁这些时日,可不是白白耽搁的。”刚一坐下,周舍就汇报起了他从朐忍带来的收获。
“额,怎样?”周舍是空着手来西随的,周云不明白他能有什么收获。
周舍没说话,而是对周云举起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什么意思,二叔,不要打哑迷了。”周云现在太忙了,迎接周舍的到来,这还是他百忙之中抽空抽出来的时间。
“三万人,我从朐忍别的什么都没带,我带来了三万人。”
“天啊,三万,真的是三万人。”周云欣喜若狂。
牂牁,这可是周云打算长期经营,做为自家日后大本营的。
经营一方势力,什么最重要,军队?粮草?财税?土地?
在周云看来,人口才是一切的根本。
以牂牁郡来说,一郡之地,全郡人口,加上境内占据了一小半人口比例的蛮族,这都还没有达到一百万,连九十万人口都没有。
要知道,在中原之地,一郡人口,全是汉民,不加上世家豪门所隐匿的户口,平均数都有一百万左右。
人口最多的郡,人口能达到三百万之巨。
而在牂牁郡,人口最多的还要属原本的郡府所在且兰县的人口最多,有五万人,而且还全是汉民的五万人。
而现在被卢植更改后的郡府所在西随县,加上蛮夷,才三万人口。
周舍为牂牁,为他周云带来了三万外来人口,周云如何不会欣喜如狂。
“全是汉民,青壮占据了大半。”周舍又说出了一个好消息。
汉民,青壮,这可都是优质的人口啊。
“在哪儿?”周云现在只关心这三万在哪儿的问题。
“我把他们安置在且兰了,幼平现在在那里看着呢。”
“为何不带来西随。”周云心有疑惑。
“家主,你认为该带来西随吗?”周舍不答反问。
“唉,不错,是不该来西随,且兰好,且兰挺好。”
卢植治理牂牁,迁移郡府,那是把牂牁,把西随当作军事要地,是把这里当作他进攻交州的后勤基地。
然而周云治理牂牁,他是把这里当作他日后的发家之地的。
不管是地理环境,还是人口条件,西随都不是一个好的郡府所在地。
牂牁已经够偏僻的了,郡府还要放在最偏僻的西随,最终周云还是要把郡府迁移回且兰的。
“二叔,我现在就任命你为且兰县令,去且兰,替我好好经营我们未来的起家之地吧。”
好不容易盼来的得力文臣,周云却要自己把他送出去,送去远离西随的且兰,他内心其实不太好受。
“领命。”
也幸亏如今的牂牁是军事重地,全权交于了卢植管理,现在管理权又在周云这假牂牁郡郡守手里,不然一县县令,周云也是不好随意更改的。
“家主,卢侯爷那里!”周云在牂牁做的这一系列改变,周舍怕让周云在卢植那里为难。
“不用担心,侯爷这一天天的粮草催促的如此之急,我没点雷霆手段、便宜行事的权利,如何供给上这么多的粮草。”
周云现在不怕卢植,他虽说被留在牂牁,失去了再立新功的机会,但在交州没有打出新局面的卢植,五万多人人吃马嚼的,这都得靠他现在。
莫说是撤下一个县令了,就算是把牂牁闹得底朝天,只要粮草及时供给,卢植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二叔,你过来,不会错的,胆子放大点上任去吧,我们的前途不可限量。”周云鼓励着周舍。
周舍此前可是巴郡朐忍县的县令,是十万人的父母官。
可现在来了牂牁,去了且兰,加上他自己从朐忍带来的汉民,且兰全县人口也才八万人。
要不是周云是周家家主,周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这吃亏的生意的。
周舍来的慢,去的快,他不得不快点去且兰。
且兰如今还在并不知道自己被撤职的县令手里,他要去抢班夺权,不快不行。
再加上新来且兰的三万朐忍汉民,他们的衣食住行,也需要尽快安排下来是拖不得的。
更加重要的是,周舍从荡寇校尉部里带走了五百名军士,他要去且兰,交给自己儿子周泰手里,让周泰尽快组建保卫且兰的守备营。
就算是大汉天下和平稳定的年代,在牂牁这偏僻之所,占山为王的山贼和别有居心的蛮族,这都不再少数。
周舍坐镇且兰,必须要有一支靠得住的军队在自己手里才行。
而在周舍走后,周云又忙碌了起来。
他要大力发展牂牁,有一句俗话说得好,要想富,先修路。
而在这崇山峻岭的巴蜀之地,要想富,就只能靠水路了。
而且这正是卢植所要求的,能让粮食运输更快更便捷。
而要疏通河道,沿途的水贼就不得不清理一番了,这也是为什么卢植会原封不动周云这五千荡寇校尉部的原因所在。
在牂牁这种地界,做什么事,归根究底,都离不开强权的军队。
对比中原的尔虞我诈,偏远之地很简单,就是谁强谁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