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吓唬谁呢？
对于警察威慑的话语，黄锐不以为然。
小时候砸块学校玻璃，校长还说要报警判个几年！
那会儿小，也就真信了，但这会儿，黄锐可不信！
不过柳书觉得警察所说的死刑应该不是危言耸听。
虽然对这一世的法律了解的不是很多，但应该和上一世的也差不了多少，贩毒到了一定的量就会判死刑。
看着黄锐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柳书暗自感慨着，这家伙也是个狠人啊！
平头警察盯着黄锐，没再说话。
两人僵持了一分多钟后，平静被打破。
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带着照相机走了进来，应该是来拍照取证的。
像是放弃抵抗一样，黄锐叹口气，说道：“好吧，其实买来就是为了玩玩，我也知道玩这个违法，我带你们去拿。”
听到这话，平头警察笑着说：“就是，都这么晚了，咱们都痛快点。”
黄锐认同的点了点头，平头警察满意地笑着，拿起电话走出门去打起了电话。
柳书隐约听到那个平头警察说话。
“张队，我是李飞，那小子控制住了，现在准备去……”
坐在警车里，柳书看着窗外，愁眉锁眼。
其他的警察上楼按照黄锐交待的藏毒地点搜到了毒品，于是平头警察就带着黄锐去拍现场拍写真去了。
与一堆毒品的写真。
而小黄毛被警察带去尿尿去了，做尿检。
刚才柳书已经尿过了，毒品尿液检测板上显示的结果是安全的。
不过负责检测的警察说这检测板上的结果只能说明近几天内是没有吸过毒的，还需要进一步的毛发检测，于是柳书就被薅去了几根头发。
不过这些都不是柳书忧愁的原因。
就在刚刚准备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黄锐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他的女朋友发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黄锐怕贩毒的事牵扯到女友身上，于是就向平头警察解释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结果平头警察嘿嘿笑着回了一句，“知不知道现在谁说的算？你说的算吗？”
就是这句话让柳书心里一颤，独坐愁城。
是啊，现在被抓了，还不是他们说的算！
就算检测结果显示自己没有吸毒，他们还是可以在自己身上按一个买卖毒品的罪名。
毕竟多一个罪犯可能就多一分功劳。
到时候自己有嘴也说不清啊！
绞尽脑汁的去想，柳书还是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这些警察能够好好查案，不徇私舞弊，还自己一个清白。
今天晚上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怎么就偏偏遇到这么一茬呢。
就在柳书心里烦闷的时候，平头警察带着黄锐回来了。
黄锐知道这一次算是栽了，不知道最后会怎么判，但最轻估计也是非法持有毒品罪，在看守所里待几个月是肯定的。
而看守所里未判刑人员是不容许接见任何外访人员的，想要再见女友一面只能在进看守所之前。
所以黄锐一路上都在向平头警察解释着自己女朋友跟贩毒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还一边请求着，希望能够得到一次可以见女友的机会。
可是好话赖话都说尽了，平头警察就是不同意。
警车缓缓起步，后座两个带着手铐的犯人都是满脸的愁容。
忽然，黄锐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以见女友的机会。
“警官，我女朋友她一直反对我玩这些东西，我每次在家玩她都会和我吵架。”
听到这话，平头警察皱了皱眉眉头，问道：“你和你女朋友不住在藏毒那房子里？”
黄锐点点头，知道平头警察已经起了疑心，一会肯定要去自己女友住的地方搜查毒品。
“那你们住的地方还有吗？”
“记不清了。”
接下来，平头警察问了地址，黄锐也如实的告诉了。
与其他警察同事取得联系之后，警车拐了个弯，朝着黄锐所说的那个小区驶去。
到了小区楼下，黄锐抬头看着高楼上那一扇亮灯的窗，心越来越乱。
女友在家等着自己，可自己却……
手铐紧铐在手腕上传来的刺痛没有黄锐心里传来的感觉痛。
本来这一切都和柳书没什么关系的，安稳的在车里等着就行。
但因为警力不足，不好把柳书一个人留在车里，于是也一起带了上去。
警察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个女人。
“佳然，我……”
门口的黄锐看到女人的那一刻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说不出口。
平头警察掏出证件，在征得同意之后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
王佳然没有管那些警察，抿着嘴就这样盯着黄锐，眼睛微微泛红。
女人的眼睛很好看，很清澈。
但黄锐此时不敢多看，那双眼睛似乎在一遍遍的质问他。
锐子，这次你要怎么办？
你不在，我该怎么办？
奶奶怎么办？
黄锐眼睛里只有愧疚，低着头在心里默默祈求着原谅。
“佳然，千万别哭，虽然不想看见你难受，但我还是想看你一眼，原谅我的自私。”
屋里，警察忙着搜查，黄锐忙着再女友面前忏悔。
所有的人都有事，好像就柳书没事一样的在旁边站着。
主要是黄锐的女朋友一直看着这边，柳书陪着黄锐就这么站着，显得特别的尴尬。
柳书从没想到过，自己能从一双清澈的眼睛里读出那么多的内容。
着急、慌乱、委屈、绝望、无助、还有一丝心疼。
可惜这些担心和心疼都不是对自己的。
要不是手上的手铐把两人锁在了一起，柳书早想跑到一边待着了。
桌子上摆着从超市里买的牛油果，本来干净整洁的屋子被那些警察翻得乱七八糟。
警察没有找到毒品。
在准备走的时候，黄锐忍不住抬头再看佳然一眼。
看着那双眼睛，黄锐笑一笑，说了句没事，别担心。
等到转身那一刻，柳书又听到他补了一句：“别让奶奶知道了。”
从楼上下来到警车上，到警车离开，黄锐都一直低着脑袋，没有再回过头。
倒是柳书每走一段路就回一次头，就想看看黄锐的女友是不是还跟在后面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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