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的写手调过来了,柳书可算是从孙大军的纠缠中解脱出来了。
伸着懒腰坐在风场的台阶上,晒着太阳。
咦?黄锐呢?
在风场环视了一圈,柳书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还有东北帮那三个人,也不见他们的踪影。
估计都窝在号子里没出来,柳书起身走进去,果然全在床上窝着呢。
黄锐坐在床上看书,胡老三趴在床上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床前还站着两个门神。
“你在看什么呢?也不出去活动活动。”
听到柳书的声音,黄锐微微举起书漏出封面,“喏,看你之前给我的《论语》。”
“看得懂吗?”
柳书爬上床与黄锐并排坐着。
“笑话,这么简单怎么可能看不懂,再说了,我不懂还不知道问人嘛。”
想到之前黄锐的搞笑翻译,柳书很是好奇,“那你都问了点什么?”
黄锐一边往前面翻着,嘴里一边嘟囔道:“这些都是那些人说的,不过我估计他们说的都是错的。”
“比如,子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我问他们,然后他们给我翻译了一下。”
“说是孔子说:我自我安慰的时候反正挺粗鲁的,然后快乐之后就变成了正人君子,这种合乎规范的行为得到了其他人的赞扬,让每个人都得到了满足。”
“这一听就不对啊,孔子他老人家是一个大圣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呢,是不是?”
看着黄锐一脸严肃的表情,柳书憋着笑问道:“确实,这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
“当时一群人呢,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这么翻译出来了。”黄锐指着风场里的那些人说道。
“反正他们都是一群粗鄙之人,无论什么话从他们嘴里翻译出来,都跟性少不了关系。”
这么一说柳书可就来了兴趣,催促道:“那你说说看,他们还翻译了什么?”
黄锐还想翻书找,翻了几页索性放下了书,“其中有两句我影响特别深刻,我都知道,结果他们还瞎翻译。”
“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这句话三字经里面也有,我都知道这是本性相近,习惯却相差很多的意思。”
“结果他们看到之后说是**的姿势大都近似,**的习惯大都相差很远。”
柳书继续追问道:“还有一句呢?”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是比喻做好一件事之前,准备工作非常重要。”
“但是他们解释成了如果想改进房事质量,必须先让自己的那话儿锋利起来,你说气人不?”
这句话这么翻译好像也没什么毛病,要做好工作,先要使工具锋利,房事也是事,那话儿也是工具嘛。
虽然粗俗了点,但话糙理不糙。
“那你有没有自己想出来的?”柳书想听听黄锐他自己翻译的。
“有,我找一下。”
在翻找的过程中,黄锐又发现了一句,“还有这句,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你猜他们怎么翻译的?”
自己怎么可能能跟上那群人才的想法呢,柳书摇了摇头。
“不生病的人不知道,生了病的才知道自己性无能。”
果然,什么都可以扯到性上面来。
“找到了,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这句话是我自己想了很久的。”
单从字面上来看,柳书也差不多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讲勇气和义气的,大概就是义气最重要,然后分情况讨论。
虽然简单,但柳书还是期待的看着黄锐,期望他能翻译出惊喜。
“我觉得孔子是在说:人们都是以马列主义为指导思想的,好人有勇气但不坚持马列主义的,肯定喜欢倒乱;坏人有勇气但不坚持马列主义的,肯定贪污腐败。”
什么踏嘛的叫惊喜?
这踏嘛就叫惊喜!
柳书毫不吝啬的给黄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刚夸讲完,一旁突然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
“不会翻译就不要翻译,知道点皮毛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柳书跟黄锐扭头看去,是那个调过来帮孙大军创作回忆录的施僖。
“孔子说,君子把义看作是最尊贵的。君子有勇无义就会作乱,小人有勇无义就会去做盗賊。这句话出自《论语·阳货》。”
“孔子说:不要担心别人不了解自己,只担心自己不了解别人。”
“孔子说:我从卫国回到鲁国,然后整理音乐,《诗》中的雅乐和颂乐都各自有了适当的安置。这句话是出自《论语·子罕》。”
“《论语》内容涉及政治、教育、文学、哲学以及立身处世的道理等多方面。”
“孔子是古代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派创始人,被后世尊为孔圣人、至圣、至圣先师。”
“不懂没人嘲笑你们,更没人怪你们,但希望你们不要辱没了他们。”
施僖对两人好一顿说教,果然专业的作家就是文化人。
但他说的那些话,柳书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黄锐的翻译虽说有些无厘头恶搞的成分在里面,但这只是一种自我娱乐现象。
有必要大惊小怪,上纲上线的吗?
不否认某些人翻译得乱七八糟,粗鄙不堪,但那些翻译也并非全错。
而且,正常人没有谁会真的用这种无厘头的翻译去取代传统的正确翻译。
至于施僖说的这种恶搞会辱没了传统文化内涵和精神的学习,柳书觉得这就有些杞人之忧了。
上学的时候,语文考试的时候,谁没有乱翻译过文言文的句子?
大家都知道自己翻译的不正确,没人不想正确,但奈何实在是翻译不来。
而在看守所里,大家恶搞文言文的翻译,更多是抱着一种开玩笑的心态,目的无非就是引人一笑。
笑完之后该怎么读经典就怎么读,当然,前提是想读。
只是让柳书没想到的是,黄锐这个社会人竟然开始斯文有礼起来了。
“受教了。”
黄锐颔首起身弯腰,接受了施僖的批评教诲。
而施僖也毫不谦虚地接受了黄锐的行礼。
柳书懒得跟这个文化人争辩,倒是开始好奇起了这个施僖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好奇就问,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看守所又给这小小的监号调过来一个麻烦啊!
端午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6月3日到6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