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月

《枕上月》

第二十章 天地正(待核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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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凤,今日你是穷途末路,何不言出所图?”饕餮言毕怒视飞鸿,想其往日神气之态,心中鄙夷露出嘲笑,遂而环顾其余三凶,三凶会意施行报复,辱骂呸吐各尽所能,经过一通发泄之后,四凶漫步绕行飞鸿。

“什……么……”飞鸿此时气虚短弱,倚身百灵难以自持,听闻四凶辱骂之词,实在难忍开口驳斥,未想方才言出开头,便已咳出许多鲜血,情状甚是凄惨危急,吓得百灵不知所措。

“哈哈哈!”四凶得见飞鸿如此,难释开怀浑身激抖,抖臀摆尾以增欢愉。

“魔孽妖邪,焉敢为战!”此时于那半空之上,李白正与曹操激战,战斗焦灼难分胜负,金铁往来交击之下,风狂雨骤漫天炸雷。

“邪魔外道,尽是幺蛾,皇天在此,焉可不服,今日吾以众生之名,秉持天道,诛尔奸贼!”曹操凌空连发数招,而后退身咆哮李白,所言可谓慷慨激昂。

“无耻!”李白挥剑挡过攻击,满脸质疑看向曹操,曹操却是形貌自洽,待到一番得意之后,拔剑近身再行攻击,天空顿又光波交叠,此于四凶环绕之处,飞鸿似是受了刺激,身形怒颤呕血三升。

“九凤,道出所藏奸邪污垢,留你全尸以昭众生!”穷奇言毕以爪拍地,而后咆哮掀土断林,声波气浪直扑飞鸿,飞鸿此已无可抵御,幸得百灵拥身相护,方才保命免受摧残,待到声波气浪平息,百灵忍痛顾盼云头,云头李白觉察危机,欲脱纠缠却不遂意。

“奸邪反派往哪里逃,受我天威反正之剑!”曹操声落飞临高空,抛剑旋转画圆成天,遂又分身内聚成方,外圆内方状若榆钱,初时静默未见威能,不过瞬息万千砸下,下方李白抖出剑莲,剑气上迎直击榆钱,然这榆钱循环往复,颇是让人疲于应对,此听曹操笑而骂曰,“奸邪反派迷惑众生,今日吾行皇天之法,定将尔等打入粪坑!”

“何方佞子口出狂言!”云头传来一声怒喝,喝声息止现身一人,脚踏长铗衣袂迎风,风姿可谓丰伟卓绝,发入云冠兰佩环腰,剑眉星目仪态轩昂。

“屈兄,终于盼到你了!”李白挥剑挡过榆钱,面露欣喜看向来人,来人身份剑仙屈原,屈原闻声回视李白,见其战斗无甚危情,稍做判断看向四凶,四凶入眼顿生愤怒,收了长铗纵身跃下,倏忽之间落入合围,合围之央发现飞鸿,快步近前探看情状,觉无大碍复观四凶。

“哈哈哈!”四凶见是屈原大笑,笑声猖獗满含嘲讽,此状似是早有恩怨,未待屈原开口言辞,又见天空剑光幻动,少顷云头下来四人,待至近处竟是长风,飞鸿见状立时欲迎,奈何受挫气力不足,末了挤出大哥俩字,声音断续口齿含血,惊得长风忙来搀扶,此幕落入李白眼帘,心绪扰乱欲下云头,却受曹操纠缠阻挠,只得侧耳欲探情境,却听饕餮热情招呼,“小兄弟,一别多日,近来无恙啊!”

“哼!”话说先前游历之时,长风曾与饕餮同行,落得气恼平添白发,今日相见听其招呼,心中愤怒未与理会,而那饕餮遭了冷眼,依旧嬉随观望来人,但见屈原招呼江枫,又识琼宫夕月二人,饕餮心中不免计较,觉难速胜萌生退意,故此环视其余三凶,彼此会意还待时机。

长风未见四凶异动,回神探看飞鸿情状,见无大碍放下心来,随后互与众人介绍,未想竟是同门相聚,惊喜之际正欲表意,然却突听巨响传来,长风应声望向天空,天空一朵剑莲绽放,流光溢彩宛若仙圃,其上生机蓬勃欢悦,玉树琼花百草丰茂,飞龙逐风群兽欢腾,莫叹纷瑰且看威能,端是万类袭向曹操,扣脸啄腚教其清醒,曹操终是圆碎方卒,至此李白放声笑曰:“曹操你个品劣小儿,所思皆是穷他为己,由外而内焉不迷惘,不知所活未有所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汝等奸邪离经叛道,逞得一时威风,简直贻误众生!”曹操吃了李白一亏,摸脸揉腚厉声驳斥。

“故此汝等骑人之上,所求莫过足己之欲?”李白收剑背于身后,视向曹操如看草狗,心思果真兽性难除,不教真知难入文明,“曹操小儿既已暴露,何不舔舌自惩于众!”李白言毕招了招手,配上口中邹邹之声,认真之态惹笑众人,笑声传于曹操之处,如水灌耳似针扎心,遂见曹操勃然大怒,手持倚天青釭二剑,哎呀呀呀杀向李白,李白遂亦持剑迎敌,二人复于高空激战。

“骑人之上又作如何?汝等不知人心所盼,妄自定论,欺己为正,又不能与众偕行,简直贻笑大方!”四凶之处梼杌开言,言毕冲着天空咆哮,声波气浪袭向李白,李白不备双耳振聩,遂即曹操高占上风,如此李白放声驳斥。

“以霸者之实,共小人之欲,四凶果真恬不知耻,屈兄何不言教一番,示以文明之基石!”李白声落一顿猛戳,戳得曹操狼狈躲开。

“你们四凶修行日久,久祸人间不知收敛,如今诡辩颠倒是非,果真是寡廉鲜耻,也罢,今日不妨言明这正!”屈原声落步向前方,众人不觉静心息言,遂即天空停止战斗,就连四凶亦生安分,“天苍苍其无穷兮,为至大而无内。望神明其遥渺兮,存精气而正阳。去浮云之清澄兮,展凤翼以周流。载耀灵其雄虹兮,遗龙旌以昭彰。地敦敦其无疆兮,育众生而内美。贯川谷其奔流兮,螭冲风以横波。滋众芳之菲菲兮,百鸟为之飞腾。安万类以峥嵘兮,质厚正其至德。人懵懵其贪内兮,法天地而争讼。道众生以蒙驴兮,步曲途之为直。夫天地之正节兮,除粗秽而上浮。骖连蜷以正策兮,行大道而直驰。”屈原言毕看向四凶,望其受诲心思悔改,奈何四凶嗤之以鼻,天空之中遂复大战。

“自诩正派欺世盗名,何有功德施予众生,吾等牧民以安其生,用欲以同其行,是故天下清平,其实足为天也,汝等言必称正,愿为天否?”曹操声落飞向高空,面露威严抬掌酝酿,顿时乌云遮天蔽日,黑光灼耀旋转如斗,雷霆骤聚煌若天威,大风起兮飞沙走石,巨声炸兮惊魄散魂,值此天雷酝酿之际,曹操开声诱惑李白,“这为自己他不香嘛?”声落巨雷袭向李白,李白持剑立于雷下,一剑当之雷无寸进,战斗遂呈僵持之态。

“言必称大道,何德于众生?我们合作为天下王,岂不美哉!”此于下方饕餮开言,言称合作诱惑屈原。

“真是执迷不悟,罔你四凶智慧超群,奈何只是凶兽,简直背弃文明!”屈原拂袖横眉以对,对面四凶亦生愤怒,怒火之下双方对峙,此际天空突生变数,但见李白人剑合一,剑破巨雷直刺曹操,曹操慌神丢盔弃甲,连折倚天青釭二剑,如此窘境曹操难堪,视向四凶意在求援。

“九凤,究竟作何企图,还不速速道来!”此际混沌突然咆哮,声波气浪袭向飞鸿,却被屈原尽数驱挡。

“不行天地之正,偏以天地居之,真是不可教育!”屈原声落抽出长铗,一番盘摸抛与李白,此剑是为灵宝极品,长剑纷瑰名曰陆离,李白得之如虎添翼,遂将曹操迫下高空,于此李白诗与屈原。

“愿为日月愿为天,不尽菁华聚海渊。幸与君行天地正,洋汪内外两坤乾。”李白声落近搏曹操,一时刀光剑影交叠,此间曹操频落下风,心中窝火顿时戏骂。

“什么乱七八糟,待我将你踩于脚下,看你还敢瞎扯否!”曹操言毕吞丹甩符,加持之下实力大增,战斗遂成平起之势,于是曹操放声嘲讽,“酸骚之人,所言不知是何,也只自娱自乐而已!”一番宣泄还真舒爽,曹操立时身法活跃,战斗不复先前颓势,如此下方四凶欢颜,摇尾抬足缓步而前,个个抖擞跃跃欲言。

“一面之词,妄想天下人从之,其行又与禽兽何如?此时不敢言出所图,定是包藏祸心!本就道貌岸然,偏还强言狡辩!”四凶之中梼杌开言,言毕大笑而后咆哮,哮声所袭又是飞鸿,飞鸿怒发欲与理论,然却喷出几口老血,此时天空辉光灼云,云头曹操剽悍而立,势劲刚猛如显天威,威压之下战复焦灼。

“你们只因受了惩戒,便一直怀恨在心,究竟要说什么!莫再伤害飞鸿哥哥!”只见百灵拥身啜泣,情且悲凉甚惹人怜,然于四凶未让分毫,声色依旧咄咄逼人。

“剑仙一门鲜存之数,竟不知自顾自怜!此处本是个人恩怨,速速离去即可不究!”此际混沌步前再言,言毕复对飞鸿咆哮,如此针对甚惹人烦,烦怒之下飞鸿抖颤,然因差距无可奈何,所幸得了江枫庇护,得以喘息免于罹难。

“庸犬自吠,咬尾以御来人,何时可止?”声波息去江枫步前,怒视四凶如厌恶犬,恨其不化出声教训。

“自吠?正义还是利益?从吾者振臂一呼,从尔者百年不可知,何正于众生?用之则言必称正,无利则不用而弃,此本众生之态,吾等居其上,赐其生,赏其法度,所求不过舒爽,何愧居称天地?”穷奇言毕厉声咆哮,哮声附着无边戾气,杀向飞鸿以泄不愉,危难之际屈原相护,轻拂长袖挡去攻击,遂见余波四面荡开,摧林折木翻飞高空,高空曹操激战正酣,情状可谓稳占上风,风狂雨骤漫天炸雷,雷光明烁魔掌滞空,如此胜态真是风光,风光之下四凶畅快,看向飞鸿恣意昂扬。

“昔日是无良居高,今又得意忘形,这受惩之事,还是要再提醒一下!”看见四凶凶恶之相,百灵拧眉斥其过往,“那跪下自扇之人,可真让人开心呀!”百灵言毕吐了吐舌,扶着飞鸿理气平喘,一旁夕月闻声纵笑,笑引众人皆释眉头,于此屈原再次步前。

“四凶啊四凶,汝等所求之正,可藏于内,却不敢声诸于众,所惧不过更强者也!”屈原声落环视四凶,些许厌恶些许怜悯,往昔恩怨如逐流水,一声长叹复言关键,“今日你们无有胜算,亦难讨便宜,何不自行离去!”此言既出四凶大怒,怒火焚胸握爪响骨,皆露傲狠瞪向屈原,屈原与视风姿楚楚。

“狂妄之徒,往日教训为何不记!”饕餮言毕一声怒吼,尘土飞扬十里环荡,污人口鼻浊不可视,稍待风清其又复言,“狂妄之徒,竟妄想不败,真是世间之巨恶,人人得而诛之!”声落扬爪拍击大地,地动山摇河谷崩裂,不待静息再行叫吼,“狂妄之徒,何敢忤逆,吾等必将主宰人间!世人得从吾召,相贱相欺如何?相争相食又如何?岂由汝等之意愿!”声落饕餮长啸于天,天穹惨淡飞鸟尽落,落叶枯枝堆叠如丘,丘墟莽莽伴日黄昏,昏光暗影四凶狰狞。

“众生皆有自由意志,恐如我等难遂你意!”天地归宁长风开言,言毕摇首如视恶魔。

“小兄弟,怎又忘了先前之行。”饕餮消怒稍有尴尬,思至初衷复言辩解,“小兄弟,此行无关他人,皆因九凤羞辱之怨,何不交出其人,待我等问明缘由,此事方可休止。”饕餮此言收敛强硬,虽未咆哮飞鸿泄愤,却仍睥睨以表蔑视,此际若看天倪之处,依旧激战未见胜负。

“此间缘由我可告知,先前未明师父之言,今日终知答案。”长风声落深思一番,回神叹息酝酿方言,“诸天万类与人无殊,所差不过文明相争,无我方才中正,孰能比于天地?人类因文明而灵长,文明如逆水之舟,焉能永进而不退,屈人者终屈于人,不过倒行而已,何不共从于文明!”长风言毕看向屈原,欣喜始终抑在心头,再看天倪之处李白,恍惚觉得肩头松快,遂即执过夕月之手,步向百灵探看飞鸿,飞鸿此时恢复不少,不复先前气短之状,故而得脱百灵搀扶,步前欲与四凶理论。

“汝等欣于丛林之态,不如草狗渐入文明!”飞鸿言毕放出德汪,手指四凶聚气复言,“可怜之四凶,竟不如德汪……”正言之中德汪蹿出,径直扑向远处四凶,四凶见有一犬袭来,挥爪数道黑光击去,而后咆哮凶威毕露。值此万钧飞鸿僵挺,周遭众人亦生错愕,回神欲止然却晚矣,只见德汪奋蹄而前,迎向黑光英勇无畏,转瞬撞出数道光幕,光幕之侧众人棘喉,遂见德汪身形翻飞,落途之中已闭双眼。

“德汪,回来。”目睹此状飞鸿呆滞,心头痛惜悔不当初,久久方才捡起德汪,怀抱轻抚泪如雨下,周围众人见状聚来,心头莫不敬其无畏,遂对飞鸿所言赞同,草狗尚志文明之途。

“曹贼,尚不如一犬乎!”此际李白立身高空,视见下方德汪之死,胸中顿怒绝招尽出,只把曹操迫向窘境,窘境之中曹操求援,遂与四凶对眸会意,四凶可谓讨了便宜,拿捏利弊转身便离。

“德汪,何德之有?德貌岸然!”奔途之中饕餮嘲讽,“今日且止于此,还待以后……”声落四凶消失荒野,连带曹操亦没身形,故此李白跃下云头,聚首众人探看情状,夕阳已没荒野黯淡,断壑残丘平添悲凉,待将德汪葬入土墓,众人相伴折返长安,落脚光福客栈之中。

今日之聚本是惊喜,却因德汪压抑心情,如此飞鸿愧疚难当,辞了众人便去休息,众人知由未作挽留,遂见百灵随身飞鸿,二人相伴步上阁楼,楼下长风环顾同门,互生欢喜出言问候,虽说早前已作介绍,但这称呼还真怪异,弟兄兄弟循环难分,末了只得同志相称,闻者莫不笑生两靥。

长风难得同门相聚,一时话多竟忘夕月,夕月自觉不便多扰,遂与青月回房休息,月明星稀夜风温缓,剑仙门人得隙畅聊,各述过往皆察阴谋,终待江枫道出秘辛,众人心头如浮大石,遂各沉思欲予对策,首是屈原言出当务。“无论魔盟亦或四凶,所图有害众生,我剑仙门人零落,实应先回宗门,齐人齐心以解危局!”

“屈原同志所言中的,宗门有归墟幻镜,届时可察四凶踪迹,便于我等紧盯死防,至于魔盟,藏身隐秘,还需慢慢图之。”李白捧着葫芦灌酒,所言竟是正儿八经,其实心头藏着隐秘,一不小心成了小弟,唯恐他日回到宗门,岂非遍地都是大哥。

李白之言江枫认同,然却长风心有犹豫,江枫知晓其中原因,正欲开导长风却言。“此中关键还有一环,我去寻之应是更易……”长风所言是寻师父,且又关联上庸之事,一路查来已近祸源,但因四凶之战暴露,蛇惊鸟散恐难摸索,还需重返上庸探寻,待到查明仍有一事,便是这神仙水之毒,若不除根终究拖累,故此当去寻找药引,药引之列尚有一味,或在夏墟商墟之中。

长风之言众人权度,皆觉微末可寻真章,故且定论还待翌日,翌日清晨初阳早起,飞鸿百灵相伴下楼,楼下众人再次相聚,聚首寒暄着实热闹,稍待众人列坐案几,吆来茶点慢品细谈,期间飞鸿言与长风。“重逢大嫂又遇同门,大哥可真双喜临门,这今后作何打算啊?”飞鸿昨夜心生离意,故作此问以便告辞,未想长风明其话音,直言要往九凤山去,如此作了一番计划,先行上庸探听妖魔,飞鸿听闻计划复言,“哎,这妖魔着实可恶,但其过于强大,我们怕是打不过呀!”飞鸿语毕强皱眉头,心思修行以图复兴。

“着实棘手,今后取智于勇,亦可为之!”长风思酌言之谨慎,飞鸿听闻舒眉一笑,于旁夕月运转思绪,似有言辞看向青月,青月与视神会其意,心思先回琼宫上禀,或能牵制四凶行径,思此暗语回于夕月。

“姐姐莫要担心,待让仙界知晓此事,定会寻这四凶踪迹。”夕月听闻青月之言,终是宽心用起早点,早点可谓品味甚盛,众人食之各言打算,遂一结束结伴辞行,虽皆不舍势必行之,故此长风拾掇行囊,客栈送离江枫等人,城外又与青月辞别,而后相伴飞鸿启程,启程前往上庸之地,为掩踪迹驱车代步,四人行途且察且游。

话说四凶不战而退,退至渝州魔盟分殿,于大殿内筹谋霸业,沉思酝酿各相交耳,遂闻穷奇言于饕餮。“今时中天天庭强盛,魔盟亦盛,吾等重返人间,当以时势取之!”

“取这人间甚易,可执暗子,这魔徒狂颓自大,必定难握手中,那沈万三或可栽培。”饕餮之言其余皆同,遂即呼入妖魔仆从,仆从得令传召而出,未久刘石袅赶了来,沈万三亦趋步其后,有待二人步入大殿,顿觉压抑如仰至尊,但见四凶列坐高台,宝相庄严威仪毕露,沈万三忙伏身行礼,礼毕起身站立一旁,一旁刘石袅欲效行,心又不甘遂生迟钝,恰此曹操踱步而出,立于四凶宝相之下,看向刘石袅威严道:“你可知本尊是谁?”

“奴下不知,还望恕罪!”刘石袅见情状有异,立时服软以图宽恕,奈何曹操径向前来,一手抓脖一手揪耳,双手协作一扯即离,而后将其丢向地面,地面刘石袅哀嚎道,“奴下该死,主上饶命啊!”声落捂住断耳之处,心头恐惧磕头捣蒜。

“昔日你魔盟魔主,尚且尊我为上,你这小子擅忤上意,今日只是小施惩戒,往后从令于我,否则取你小命!”曹操声落回退身躯,复看向沈万三之处,满含欣赏鼓励其言,“如今当朝昏聩,人间可换新天,此乃大势,你沈家财力雄厚,又多与朝官往来,悉应顺时势而为之,此间多听我教诲!”

“一切皆从主上吩咐!”沈万三言毕露欣喜,心头一扫往日阴霾,遂躬身以聆听教诲,只闻曹操安排如下,如今天灾人祸频生,当以王权富贵为饵,广结豪强以谋天下,先时上庸已受惑乱,正是义举兴兵之机,尔当受命前往誓师。沈万三突受此重任,又得赏赐飞妖奴仆,顿觉前途无限光明,只待退出大殿之后,哼着小曲思量行程,一时竟忘却刘石袅,刘石袅于后恶念生,满心算计欲夺恩宠,好歹魔盟实力强大,竟被安排辅佐之务,屈人之下怎得甘心,待到沈万三离开后,刘石袅悄悄入密室,寻一铜镜照看耳畔,耳畔鲜血滴落如串,顿觉疼痛抽搐脸颊。

“啊…,该死的姬长风!”刘石袅言毕露凶狠,为泄愤恨步向法阵,法阵之中正是君德,而于此际入口之处,朱一阁双目透幽光,望向无耳之刘石袅,觉其懦弱心生他思……

言这四凶筹谋之后,藏身秘境以避仙界,各方妖魔亦遁身形,唯留曹操主持大局,如此风云酿于上庸,上庸之行已多时日,长风几人难免劳顿,途中虽于驿站歇息,驱车时久仍生疲厌,是日正午四人停车,道旁休憩以活筋骨,期间言笑又生闲情,遂而相伴步向阡陌,暮春将至莺飞草长,绿野清风颇怡心魂,如此两对眷侣分途,玩笑嬉闹各踩春迷,此间百灵言与飞鸿。“那日邬璃被我遣回,不知到了宗门没有。”

“应是到了,不必担心。”看见百灵眉头微蹙,飞鸿答之以解担忧,然于心中却行揣测,邬璃年幼未涉长途,虽有毕方陪伴其行,但这二人心机淳朴,若无约束终觉有患,于是抬首望向远方。

千里之外九凤山脉,邬璃正与毕方闲逛,二人长期深居难出,得隙游玩易忘归程,此际二人已近宗门,却仍心思游乐人间,故此道旁寻望新奇,谷深木密林道宽幽,远见几架马车飞驰,珠舆宝盖驷马奔腾,尘土飞扬华毂吱叽,不待明察已至二人,二人遂即道旁躲闪,未想马车缓缓停下,而后轿中探出一人,此人邬璃一眼即认,正是那文始派骆骏,骆骏掀帘下了轿子,步向邬璃微笑招呼。

“小师妹,为何一人在此?”骆骏声落看向毕方,认出异种面生羡慕。

“见过骆骏师兄,我前些时日外出,现在正返回宗门。”邬璃此处见到骆骏,心中惊讶顾视马车,好奇轿中都是何人,此幕落入骆骏眼中,知其心意笑而解答。

“轿中乃仙香宗门人,受你派中邀请,正前往参加金丹盛会,小师妹若不嫌弃,何不搭车随行。”骆骏盛情邀请邬璃,邬璃犹豫却又好奇,最终身随骆骏上车,车马复驰一路扬尘,径向那丹鼎派驶去,途中邬璃结识元娘,元娘和婉盘东问西,于此邬璃忧及师尊。

千里之外阡陌之中,飞鸿执手百灵前行,行途绿草香花繁茂,芳菲相连十里如茵,未久二人行一树下,停身歇脚顾视周围,周围竟是独树一棵,是为桃木迎春初放,此景百灵细而赏之,心有感慨遂即诗曰:“芳菲十里淡如茵,一树桃开粉玉唇。最是人间春好处,君何不做折枝人。”

百灵诗毕飞鸿揣之,感其诗意沉思欲对,察觉应有隐言之处,一时语塞竟难回答,恰巧长风亦至此处,其侧夕月听闻诗音,低眉一笑吟诗附和。“三月桃开日,芳华二八时。一朝春尽后,何处觅花枝。”

夕月诗毕看向长风,长风心觉此亦有问,一时竟也心思答案,便于长风皱眉之际,二女拉手一阵欢笑,笑声催的飞鸿局促,遂吟二诗以图端倪,半晌方才笑而诗曰:“桃开琼木绽菁珍,美若卿身不染尘。可笑春风为过客,君心却是护花人。”

飞鸿诗毕百灵开怀,此诗算是颇暖心意,遂即奔至飞鸿怀中,如此夕月看向长风,长风融通已晓答案,扯过夕月对眸诗曰:“桃开满树枝,最美月中姿。花落年年有,卿卿在此时。”

此诗一毕夕月温柔,遂也投入长风怀中,如此于这桃花树下,两对情侣各生甜蜜,春风吹来芳香熏人,人物情境随时而迁,不久马车行向上庸,上庸之城风起云涌,涌动之人堵巷围城,城内聚了不少豪强,慷慨激昂各愤填膺,为树正义四处宣告,怒斥当朝残害百姓,百姓闻听莫不共情。

话说上庸可谓混乱,先是庸官不顾民心,又有妖魔降世警醒,后遭匪寇袭掠孩童,如此三番百姓生怒,现今得有豪强聚义,义举兴兵从之者众,众声鼎沸传遍城辖,城辖商贾添辅加料,一时九州欲起风云,上庸官吏见势如此,皆聚府衙投诚从义。

“杀!杀!杀!”城内校场杀声弥漫,城外村落旧吏招兵,不少乡绅为勉百姓,发钱散粮以买人心,人心浮动战弦紧绷,一片秣马厉兵之象。

“扑,扑,扑…”沈万三乘坐一蝠妖,扑扇翅膀飞向上庸,这蝠妖翼展约三丈,背上置有金銮宝轿,轿中宽阔可容数仆,数仆于内媚舞助兴,兴起沈万三歌之曰:“吾有正义师,可兴天下兵,运筹于帷幄,制胜万方敌!”沈万三歌毕放声笑,笑后示意女仆近前,遂即轿中声难入耳。

“这回家道崛起在望,全仗舅外祖父高明!”轿中炎雀亦然在坐,为和氛围马屁声频,值此兴高意盛之际,飞妖蝙蝠缓下城头,城头掠过巨翅遮天,惊得城民四处奔逃,稍待蝠妖降入府衙,爬至门前落下蝠翼,蝠翼触地犹若滑梯,沈万三便一滑而下,下方数官躬身迎接,遂即一行寒暄入内。

“兴兵之事如何?”沈万三问向众官吏,众官相顾一吏步前,言是辖内皆在动员,目前已征三千士卒,士卒正在校场操练,还请主帅誓师激励,沈万三受邀起身躯,径向城中校场行去,众官吏见状忙随行,行有一刻进入校场,校场之内杀声振聩,沈万三闻之神魂癫,遂于校场高台观阅,只闻将官一声呼喝,三千士卒正身息声,齐齐转向校场高台,于此沈万三激昂道,“宁有种乎!”

“宁有种乎!”三千士卒齐声高呼,呼声高昂豪气干云。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沈万三浑身皆激颤,用尽气力呼啸高台。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三千士卒齐声高呼,呼声震天推云叠浪。

“富贵荣华,宁有种乎!”沈万三双目露白珠,声嘶力竭引动高台。

“富贵荣华,宁有种乎!”三千士卒齐声高呼,呼声撼地墙摆屋摇。

“正义之师,威武之师,必胜!”沈万三仰天张双臂,王者君临众皆欢呼,呼声持久震天撼地,如此九州进入新章,誓师大会完美谢幕,待沈万三回了府衙,留下炎雀主持后续,自乘蝠妖去了关中,临行不忘赐一匣子,言是曹操所赐锦囊,如遇危机可效行之,炎雀得匣信心满满,指挥官吏四处招兵。

上庸誓师大会之后,周围百姓尽皆沸腾,各家男丁踊跃参军,此中情境不妨细看,上庸城北有一村落,村中几乎全是庸姓,然却两家不尽相同,一家是为村中财主,财主姓汪人称汪财,先辈本是外地商人,得遇机缘富贵发达,选了此处封妻荫子,另一家也是外乡人,不过来此并非定居,是为观察星象而来,其人复姓落下名闳,在村中建了观星台,测量计算不亦乐乎,因这汪财钱多事少,平时爱于村中闲逛,故此二人常有交际,汪财生性粗糙随意,落下闳常与之诙谐,此日太阳刚上枝头,汪财便于村口设案,案旁堆了不少钱粮,所为正是征兵之事,一通鸣锣击鼓之后,不少村民聚到此处,只见汪财声色激昂。“这王侯将相,谁不能当之?这富贵荣华,谁不该有之?乡亲们呐,机会就在眼前,赶快来参军吧,有钱有粮!”

“是啊,是啊,宁有种乎……”村民赞同交耳声沸。

“汪财,此话不糙呀!”此处恰在观星台下,台下喧嚷台上皱眉,落下闳探首与言之。

“多谢落下兄捧场!”汪财抱拳望向高台,而后回首欲再宣讲,此时一架马车经过,咯吱声中缓停道边,汪财好奇看向车轿,轿中伸出几颗脑袋,亦露好奇看向汪财,如此汪财正身复言,“这次聚义,不了的啊,那可是关中沈家,朝官都与之交好,乡亲们可别错过呀!”汪财声落满脸激动,仿佛背靠大山一般,此言传入轿中之耳,立时警觉全下轿来,细看正是长风一行,一行步前欲探究竟,遂而混入围观众人。

“汪财,你可要悠着点,都是乡里乡亲,你可不能忽悠人呀!”落下闳下了观星台,步至案前欲与理论。

“誓师大会,落下兄没听说吗?乡亲们可都知道了!”汪财此言颇是肯定,遂即搬来两条长凳,笑容满面邀请来人,落下闳应邀即入座,周遭见状忙凑热闹。

“汪财,我得问问你呀,你想要啥呀?”这落下闳年方四十,面相方正且又倜傥,举手投足易染人心,故此汪财如仰大人。

“这要啥,要…要高官,要钱呀!”汪财满脸理所当然,环顾村人皆都赞同。

“汪财,你可是大财主,方圆百里人尽皆知,你的钱还不够多吗?”这落下闳继续发问,周围闻言亦都赞同,如此众人兴致浓浓。

“钱多?这钱多谁嫌扎手呀,是不是啊,乡亲们呐!”汪财此言众皆大笑。

“神机算尽,一将功成万骨枯,王侯有种,富贵亦有,汪财,你还是守着当下吧!”落下闳善言劝诫之,奈何汪财不肯罢休,到嘴肥肉怎舍放弃,故而低首思量言语,此时长风身处围众,听闻深见不觉重视,遂与飞鸿悄言耳畔,所言正是留下探查。

“朝廷残害上庸百姓,征兵讨伐实乃正义,落下兄,何不一起成事,整日观星有何前途!”汪财突然双眼明亮,神态复至初时自信。

“汪财,且听我一言,此事当谨慎,如今虺蜮羣翔与天,安可知幕后?待过几日不迟!”落下闳执意要劝阻,汪财终是从了意见,故撤案几离去归家,村民也都回了住处,唯余长风一行驻足,然落下闳却未在意,径自上了观星台去。

“我们不妨上去看看。”长风声落环顾众人,众人点头蹑足而上,少顷便至观星台上,台上布满观天仪器,可见浑仪日晷等物,纷瑰珍奇颇引眼球,然而落下闳正钻研,众人静待未做打扰,随时渐久日将正午,落下闳终抬起头来,但其见人却未惊奇,想是过往常有此景。

“四位到访,恕未知迎!”落下闳谦谦且彬彬,顿让四人和风拂面。

“我们多有打扰,还谢先生未怪!”长风言毕抱拳行礼,其余三人笑以附和。

“不扰,不扰,倒是怠慢了几位。”落下闳回言且复礼,候待长风以晓意图。

“我们远道而来,听闻先生深见,颇有同感,不知先生可有闲暇,也好请教一二。”长风直接开门见山,本还顾虑会遭拒绝,未想落下闳很亲随,不仅应之还邀做客,实让长风喜出望外。

“几位有请!”落下闳伸手作请后,众人随之步向其家,途中长风与之寒暄,一番探听知其家境,其妻芳华人称美氏,其子年幼乳名小小,一家三口可谓温馨。

“爹爹……”一声童呼暖入人心,落下闳闻声即奔前,奔前蹲身抱住小小,小小见有外人到访,声色兴奋呼告娘亲,遂即美氏出来迎接,众人一看惊其姿容,姣淑清婉果真窈窕,一番寒暄介绍之后,众人随其进入厅房,房内摆设简单朴素,唯有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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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椅之物,待到众人入椅围坐,美氏方去厨房备餐。

“二位公子行途辛苦,且饮些茶水。”美氏离去聊谈复续,感受长风谦逊诚挚,落下闳是欣慨交心,如此长风如沐春风,其间飞鸿鲜少插嘴,听而后笑恍如书童,而那二女早已分心,心系小小只觉可爱,寻找机缘与其玩耍,小小感受二女亲切,心无抗拒便也缠磨,于是三人嬉闹院中,院中悄影热情烂漫,落下闳笑而赞誉道,“二女天姿难觅人间,两位后生可真福分。”

“多谢先生!”长风听闻赞美之词,先行言谢复再求问,“先生先时观测天文,让人颇感神秘好奇,我知此道传自上古,天干地支节气,大道阴阳四时,莫不因此得来,农医算数又受其益,可谓利于众生,先生真圣人也!”长风此言可谓肺腑,如今天下争权求富,得见舍己利众之人,自然亲切不惜美言。

“哪里,哪里,应是古圣之基础,赖之方才寸进而已。”落下闳微言辞盛誉,长风闻之心生崇拜,连带飞鸿亦生敬佩。

“先生新见,能否言与晚辈,方好满足好奇之心。”长风此问意在求知,声落不觉正身倾耳,飞鸿于侧受其熏陶,遂也竖耳欲听详细。

“古已有之,倒也非全我见,二位即有兴致,我且简言之。”落下闳见求知认真,沉思酝酿方才复言,“浑天如鸡子,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天转如车毂,周旋无端,其形浑浑,故曰浑天,浑天之外,未之或知,可谓之宇宙,宇之表无极,宙之端无穷。”落下闳言毕追叹道,“万类生于天地,渺渺而有穷,因不知道,故不知命,所以迷惘也!”

落下闳言毕整衣襟,襟正坐直缓待长风,长风已是陷入沉思,沉思时久方才融通,融通之后复加赞誉。“晚辈一路游历,期间多遇圣贤,求问所得,竟与先生甚同,先生果真真知灼见!”

“哦,所遇何人,不妨说之。”落下闳闻言起兴致,遂邀长风讲述经历,长风见状扶椅起身,起身邀约舍外相谈,于是三人并肩而出,出了篱院缓步缓言,言及夫子和庄周时,落下闳终露出笑容,未想竟是故人之徒,亲切顿生叔侄相称,遂而谈笑暖若春风。

春风和暖正午时至,美氏终将午餐备好,于是院外喊来众人,众人围坐热闹一家,家长里短笑语温馨,馨香美味一顿饱饭,饭后叔侄三人寻隙,为能畅谈又出院外,院外旷朗云碧天清,清渠斜柳阡陌交通,风光可谓欣怡自然,然而三人无暇欣赏,唯于田间倾心畅聊,聊至天文又谈人生,此又听落下闳说道:“人之初,性本近,苟不教,性乃迁,故而道引尤为重要,夫唯正道,方可富强,观古今之国,莫不失于此!”

“叔父之言可谓枢机,然今世却未能成行,我尚有惑于此,又不知何以言之。”长风语罢凝眉深思,思至上庸心生哀叹,叹而欲言却无其实,故压心头还待时机,未想落下闳竟察之,正当三人沉默之际,村中财主迎面而来。

“落下兄,何以有此闲情?”汪财身着锦衣狐裘,背后追着七八只狗,面色嘻哈招摇而行,待行至落下闳身前,打量长风端视飞鸿,觉有印象出言询问,“呦,这二位公子好生面熟,不知是何方贵客?”

“天地间若有闲物,又怎能如你。”落下闳趣言以回问,随后与之介绍身份,本可就此分道扬镳,未想汪财心闲好奇,追在身旁又听又言,言至天文汪财瞪眼,眼中璀璨繁星闪闪,此时落下闳微笑道,“生者,何敢离天地而独生,可知何解?”

“天生地养,取之有道,这谁不知。”汪财抢答左顾右盼,盼望众人肯定其言。

“此言正解,你既知道,可明先前之问?”落下闳声落候望之,然这汪财不明所言,于旁长风笑而叹息,叹息之余看向飞鸿,飞鸿却在摆弄狗儿。

“这……”汪财语塞满面茫然。

“这有何难,人之生,要天要地,要…”此处飞鸿止言沉思,思后续前又作补充,“要钱要正义呗!”声落飞鸿瞅向狗儿,以手指之似欲再言,因未成语只得回手,而后讪笑看向众人,众人闻言亦皆沉思,思后皆觉精辟扼要。

“要天要地,要钱要正义,谁将与之?”落下闳总结后发问,汪财应声思考答案。

“这……”汪财已是深入其中,因不能答浑身燥热,故看飞鸿望其再言,未想飞鸿却在神游,汪财只得直言求解。

“天生地养,自以天地为父母,人人皆可谓天子,所求,当以文明相争。”落下闳回言以解之,言毕看向身旁汪财,望其顿悟遂作补充,“如今阴者当道,逆行文明,众生焉不苦楚,以此观上庸之事,其解在教育,然不能行,时势未至,故待也。”此言结束亦看长风。

“多谢叔父指点。”长风虽说脱出迷惘,却又觉得岂能听任,然知强力必不能行,只叹时势逼人无奈,无奈之余看向飞鸿,飞鸿仿若神游初归,精神抖擞满面欢欣,如此倒让长风好奇,欲询之时瞥见旺财,见其欣喜不亚飞鸿。

“落下兄,此不就是宁有种乎,那先前又何必阻我?”汪财此言颇是激动,仿佛间心中藏真理,浑浑然不清又不明。

“哎呀呀,这有何难,我来解之。”飞鸿突然拔高音量,顺势抓过一只狗子,狗子受惊双目大睁,睁眼看天四肢僵挺,惨状催得汪财心疼,心疼也只忍而未发,故看飞鸿望其速言。

“狗吃屎乎?”飞鸿见机出言发问,声落看向汪财求答。

“这……,狗当然吃屎了,这有哪里不是?”汪财此时满脸迷惑,于是反问以求其解。

“狗之吃屎,其性使然,狗不教,将吃屎,教之,亦或吃屎,不吃者,教之而不吃也,若比之以恶疾,岂非顽疾。”语罢飞鸿止声候待,待到汪财有所明悟,直言是话糙理不糙。

“狗吃肉乎?”飞鸿趁热又发一问,声落众人尽皆笑之,心中猜测定有蹊跷,待到汪财回答此问,飞鸿又再抛出新问,“你有七八只狗,若投之以肉,其争或不争,你又将何以处之?”

“瞧公子这问的,那争吠是肯定喽,相咬也常见呀……”语半汪财复思问题,稍作沉默又补充道,“这大狗子还当王呢,我不得拿棍教训呀,有时候还得分食之,这又能有什么玄机?”汪财言毕搔首搔耳,心中不解遂看飞鸿,飞鸿似是早有预见。

“人之于狗,仿若圣也,只因知道而聪慧,慧而能察,察而融通。”飞鸿言毕举起狗子,引过众人方才复言,“若放任其道,岂不是一狗为王,为王亦是众狗之愿,只因其不明其道,故浑浑然。”至此飞鸿放下狗子,仰天长叹复再言道,“人与之争屎,恐弗如,若与之争肉……”飞鸿此处意向汪财,汪财闻言满面通红,憋声之际思忖应答。

“我既有钱,就可买天下之肉,又怎会与狗争呢,公子还是别开玩笑了。”汪财此言满含不悦,心思是客笑而抑之。

“狗不过畜生而已,此是玩笑,汪公海涵。”飞鸿察觉汪财神色,故言玩笑以缓氛围,见效之后话锋一转,“但这狗子眼中,人即是其王,要说这人呀,于人之中做人易,于狗之中做人难,此既是常情常理也。”飞鸿生怕此言伤人,未曾停歇又笑着道,“这即便是王,也只一家而已,家犬生娱也,他家之犬自不有干。”语罢飞鸿看向长风,仿若此中已经了结。

“观这几只狗儿俊秀,眉宇颇显聪慧,应是平时受了熏陶,方才之言,汪公勿要多思,这征兵一事,尚有秘辛,待我说之,汪公应能权度。”长风顺着飞鸿话音,索性道出过往经历,只道先是饕餮惑民,降下妖魔祸乱上庸,后是沈家雇佣匪寇,袭掠孩童饲喂妖魔,如今上庸已入圈套,只是苦无证据示人,言至此处长风叹息,未想听者却已震惊。

“先前那数百匪寇,可真是坏事干绝,未想竟是公子除之,公子真大侠也!”汪财声落满面崇拜,遂即表示皆听劝阻,不再受那沈家蛊惑。

“贤侄,这既知幕后,未必不可解也,倒也不急一时。”落下闳已满怀赞赏,思及故人悄作心语。

“惑人者,惑也,既有惑,何不以其道解之!”飞鸿声落合掌一击,一击直入长风心口,遂即盘问飞鸿详细,飞鸿且答且是计划,计划还需详探情报,故此二人心待夕阳。

夕阳缓没暗夜将临,上庸府衙灯火通明,其内欢声笑语纵情,但见炎雀坐于正中,一众官吏拥戴左右,常有世家公子阿谀,时见乡绅豪强奉迎,风光可谓一时无两,酒过三巡炎雀亢奋,面色红润神志懵懵,想至往日对比今时,不禁大笑抒发豪情,周围受染亦皆大笑,笑声直传十里之外。

十里之外密林之中,两袭黑衣飞在梢头,其行所向正是上庸,未久黑衣入了城区,脚踏瓦檐奔向府衙,府衙之中意兴尚浓,此听炎雀宣讲众人。“如今当朝苛政昏聩,天下虽钱粮富裕,百姓却艰辛苦楚,诸位识时势从正义,实乃仁人义士,倘若夺得天下,封侯拜相,子孙富甲,定非难事,还望诸位勤勉。”

“全仗炎将军统帅,我等必效犬马之劳!”衙内众人声齐如一,震得炎雀神魂抖擞,此时于那瓦檐之上,长风正与飞鸿探听,听得此间皆皱眉头,只叹果真厚颜无耻,叹罢细察炎姓将军,见其生得干瘪颓废,不由好奇此人来头。

“来,喝,喝!”炎雀推杯换盏兴盛,兴盛时久宴会将散,散去众人只余己身,却仍持杯左旋右转,显然已是醉酒神痴,遂见其哼小曲很嗨,随手召来女乐倡优,伸手勾颌出言调戏,“呦,这还长得挺俊,就你了!”

“将军,你可真坏呀!”倡优是应景羞答答,如此到让炎雀兴奋,直揽入怀贴胸而上,温香软玉顿使脑涌,遂即听闻嚎叫声起。

“哈哈哈,坏人?我就是那天下第一,哈哈哈!”炎雀声落双手用力,撕拉盘扯神情陶醉,正值倡优挣扎之际,天空顿时雷鸣电闪,闪光之下炎雀狰狞,咬牙瞪目似有所思,直道昔日受人讽鄙,今若成就皇权霸业,看谁还敢再言轻视。

“哼!”想至骆骏翩翩之姿,炎雀不觉嫉妒生狠,遂即一抖丢下倡优,稍系衣带踉跄而行,行至衙外召唤侍卫,匆忙上马归向豪宅,此际长风对视飞鸿,二人会意潜行追踪,追有半刻至一深院,二人再次潜伏窥探。

夜深人静春风温柔,炎雀归家酒意渐醒,醒来想至衙内情景,觉未泄密舒缓气息,而后步入正宅主室,待关房门顿时来神,左顾右盼似寻外人,半晌未获悄视房梁,此际长风正在窥视,视见此幕不免狐疑,遂与飞鸿汇目交心,心想此中定有玄机,于是再探果察端倪,只见炎雀捧一匣子,亲吻摩挲如奉至宝,约有几刻放至枕下,后枕其上方才入眠,如此谨慎催人联想,遂而长风悄语飞鸿。

“迷烟,下去。”长风此时声低话简,又用手势以作补充,飞鸿会意取出迷烟,跃身而下寻至窗边,一番喷云吐雾之后,大摇大摆进入主室,室内奢华琳琅珪璧,然却二人毫无兴致,径向床上炎雀走去,待至跟前伸手搔弄,见其死睡翻枕取匣,打开一看二人瞠目,竟是曹操所留锦囊,有待阅之长风摇首,瞅向炎雀叹其虚伪,“不能由内而外,纵是圣人智慧,用之亦无果也!”

“哎……,古今人物,喜那成王败寇,这大奸之流,非技巧谋深,咸以利益勾连,或是屈压人心,最终庙堂常换,而百姓常苦也,此子已入歧途,要不……”言至此处飞鸿作势,比向喉咙来回切割。

“留之或有用途!”长风言毕看向锦囊,灵光一闪露出微笑,遂取纸笔写之以代,而后将匣归放原处,此时飞鸿似有所想,想至妙处捧腹大笑,笑而又止恐招外人。

“这厮形貌狼狈,所欲定是权力富贵,奈何又是庸浊之物,故才仰仗他人智谋,遇上我俩其可休矣!”声落飞鸿摆正炎雀,捏其脸蛋敲其脑袋,又于枕旁丢一包子,而后伙同长风撤离,此时已是天幕将白,转瞬又是日上枝头,深院之中炎雀苏醒,醒来只觉脸蛋生疼,随手摸去得一包子,正好腹空入口食之,食之美味出言称赞,赞后察觉顿时色变,遂翻枕头寻找木匣,木匣依在方才安心,于是喊来仆从服侍,欢欢喜喜去了府衙。

上庸近来可谓热闹,各地豪侠慕名来投,周遭百姓亦来犒劳,乡野田间莫不议论,如此情状需察民情,故此长风回至庸村,稍作休息又别夕月,再与飞鸿直奔城内,二人乔装混迹校场,但见军民和谐一家,一番生机向新之状,长风不禁心中叹道:“皇帝小儿总图万世,又用天下肥了谁家?”叹罢看向身边飞鸿,飞鸿知意沉思难断,观今天下民生疾苦,庸者上位言行为己,为己又是阴浊之物,难免落得众皆一空。

“纵是将换新天,也不能拱手于此人,不妨先回九凤山,借助丹鼎派之力,或能显出真相。”沉思回神飞鸿出声,声落看向校场高台,高台之上炎雀欢腾,周围百官喜意逢迎,如此更让飞鸿坚定,遂和长风详言看法,长风听闻心中赞同,于是二人相伴而回,待回至落下闳家中,二人便将所历言出,其中已含辞别之意,虽说这次相遇短暂,但这叔侄情分颇深,二女亦是亲爱小小,双方难免语少惜别,便于二女拾掇之际,叔侄三人步向院中。

“此次得见叔父,果真幸运,我们要暂离几日,待返回上庸,再与叔父请教局势。”长风终是出言辞别。

“吃顿简餐,就放心去吧,这兵戎之事,十天半月难起波澜,我自会留意局势。”落下闳闻言虽不舍,但知形势未作挽留,只叹故人身遭罹难,否则相聚岂非快事,时至晌午一顿简餐,餐毕长风驾车启行,行途不时挥别叔父,待到叔父身形没去,马车已入羊肠古道,古道劲马春煮芳芬,四人惜惋无暇踏青,驱车疾向九凤山脉。

九凤山顶丹鼎派中,各大仙门络绎而至,遂见山中人潮涌动,各派弟子三五相聚,聚首讨论修真心得,欢声鼎沸可谓热闹,此时议事仙阁之中,各派掌门亦在寒暄,连带长老济济一堂。

“赤宗主亲来与会,本派着实蓬荜生辉啊!”这仙香宗初时与会,四大仙门皆生好奇,松明子身为东道主,自是热情先与招呼。

“哪里,哪里,此次受邀与会,实乃荣幸。”赤城子回言颇谦逊,言毕却看妙道真人,满面春风笑如花开,和顺自然似遇家人,妙道真人见状心明,思至弟子微笑回之,遂而赤城子继续道,“听闻此次将结联盟,欲要对抗人间妖魔,故此我派愿竭全力,还望能与各派共勉!”赤城子先语表决心,各派掌门听之皆赞,赞后莫不惊讶其人。

“赤宗主所言,却为要事,为今各派初来,还待休解劳顿,盛会之后细谈不迟。”松明子心中藏惊愕,细思应是盟主之争,故而环顾各派掌门,但见众人心中皆明,松明子一笑而缓之,于是召来派中执事,安排众人休息之所,遂即阁内执事围聚,争相询问话多纷纭,此于他人巧得时机,有好静者孤身独处,有好动者围聚人多,三三两两各叙旧情,情状可谓混杂热闹,热闹时迁暮光灼云,各派终是皆回住处,余下松明子却叨念,“师妹呀,不日即将盛会,你怎么还不归来!”

“明天就该到了吧。”百灵斜倚飞鸿肩头,望向篝火出神自语,语声呢喃面带忧愁,愁罢抬额双目炯炯,似言渴盼看向飞鸿,飞鸿与视宠眄温柔,揽其入怀轻抚安慰,终是一吻时久不离。

“咳!”瞥见飞鸿逐渐投入,长风故意轻咳提醒,谁想没能唤醒飞鸿,却使夕月脸颊红热,但见篝火映照之下,玉靥生辉粉脂晶莹,莹光勾得长风陶醉,故而近身细观夕月,夕月此时心中虽嗔,知晓郎情却也开怀,然于二人情浓之际,突闻树木丛中异响。

“谁!”长风闻声看向树林,竟见有一黑影遁逃,心知此行已经暴露,故而转首欲告飞鸿。

“走!”飞鸿言毕二人会心,遂而纵身飞上树梢,搜索半晌之后归来,却见二女簇身相伴。

“潜伏之人应是魔徒,此处已近九凤山脉,倒是不必过于担心。”长风观见二女担忧,言出推断以作安慰。

“这魔盟小探子,今夜若真敢来,给他烤成肉串!”飞鸿此是豪言自信,悄使二女开怀减忧,稍待四人列坐之后,两两又各谈情说爱。

九凤山脉荒郊野外,野外荒冢不知名处,有一土穴隐秘草间,刘石袅正藏于其内,其内幽暗遍布蛛丝,有门有室竟为阴宅,想是昔日豪强之墓,墓中候着数十魔徒,神情肃穆尽皆躬身,所欲不知是为何事,此时野外月黑风高,有一黑衣潜入土穴,正是先前魔盟探子,探子入墓躬身上禀。“禀报盟主,那姬长风踪迹已获,现离此处不足百里。”

“好,干的不错!”刘石袅闻声即大笑,笑容阴鸷瞅向群魔,群魔畏惧不寒而栗,其中便有那朱一阁,朱一阁看着刘石袅,以其无耳本还嘲笑,然见狠历不觉软懦,遂而娇滴兰花捻指,此态被刘石袅发现,笑容更盛步上前去,抬手便是大耳刮子,一通发泄心情舒畅,刘石袅回身坐于凳,身倚案几端茶润口。

“区区一个修士,四凶竟如此看重,我虽不能动你,却可借刀杀人!”声落刘石袅捶案几,满脸嘚瑟如操胜券,稍待便发号施令道,“全都按照计划行事,速速再探!”群魔领命尽皆离去,墓中顿空再无他人,刘石袅趁此咒骂道,“这无谋竖子沈万三,竟敢令我,简直该死,他日必将你挫骨扬灰!”

西都长安沈家大院,院内灯火依旧通明,观去竟是营帐相连,营帐正中是为主帐,主帐之外遍布卫兵,卫兵持枪往返巡逻,紧张之氛宛若战时,此时沈万三未休憩,孤身处在主帐之中,神态似那兵马元帅,过于亢奋俨然无眠,无眠无趣喊来卫兵,未想卫兵忘行军礼,沈万三立时生暴怒,怒吼上前轮番扇打,打得卫兵躺地屈身,身形哆嗦口不能言,然沈万三不依不饶,殴打时久疲累才停,停后坐于帐中玉榻,呼喝来人拖出正法,消息传出军中瑟瑟,皆言主帅近来残暴,而这沈万三消怒后,召来数位女乐助兴,兴起恣狂遂歌之曰:“待我权谋天下,享尽富贵荣华,美女皆来充后宫,岂能与你小男儿!”

“报……”帐外有一士卒飞奔,奔至主帐等候传唤,待得召令躬身入账,行毕军礼缄口无言,沈万三见状挥挥手,帐中女乐慌忙退去,如此士卒方才传报,“报主帅,上庸传来军情,还请主帅阅之!”士卒声落双手奉上,沈万三伸手取阅之,阅罢却是勃然大怒,士卒见状惊慌失措,双膝一软跪于地上,沈万三上前即扇耳,态势可谓丧心病狂,待沈万三气息平顺,回身坐于玉榻之上,方才挥手摒退士卒,士卒出账心中咒骂,骂其不如畜生野兽,未想帐内又传声响,士卒慌忙驻身不前。

“这魔盟小人刘石袅,竟不从我,简直该死,他日必将你扒皮抽筋!”此次上庸兴兵起事,魔盟竟然未予出力,让沈万三忧心不已,故此咒骂生出仇恨,思至先前受辱之状,七窍生烟再次骂道,“我委身献策于你,你狗眼不识泰山,竟然还聚众辱我!权谋?哼!”昔日人以实力相辱,对牛弹琴连遭挫败,今日实力加于己身,沈万三遂不再遮掩,趁怒发出疯狂咆哮,“自由意志?他日我主宰众生,权力富贵由我,撒尿放屁由我,通通都由我!哈哈哈……,做个傻子岂不更好,哈哈哈……”恐怖之笑回荡大院,院内众生皆生畏惧,遂而言行更加拘谨。

言这院内设置军营,本是心血来潮之作,沈家上下不以为真,未想沈万三入了戏,真假难辨可谓遭罪,先前是有军情来报,而后便有飞马回传,几经折腾一夜终尽,初阳早起朝霞如火,千里之外密林之中,一架马车飞驰扬尘,朝着九凤山脉行去,车中正是长风一行,行有半日终至山脚,四人下车爬向山头,历久重返可谓欢欣,遂见百灵笑语玲珑。“入这山来睡可安心,盛会之后去看娘亲!”

“是呀,不知大娘近来可好!”夕月闻声心也思念,为寄此情执手长风,二人行途笑且温馨,温馨入得百灵眼帘,惜恋回眸悄近飞鸿,飞鸿此时近乡情怯,放出大毛追忆往时,但这大毛越来越小,竟似幼猴难合旧日,飞鸿只得摇首叹息,未想大毛知意不满,示意飞鸿放出小青,小青得出欢天喜地,扑扇翅膀飞向百灵,百灵好奇捧之细观,观其体态小若毛虫。

“咦,咋如此之小?”飞鸿看着小青体态,心生迷惑放出道汪,此狗竟也随日渐小,然其实力突飞猛进,倒让飞鸿心中赞叹,“小便小吧!”飞鸿细观一众萌宠,心思日后可带身边,终也满意不研究竟。

“他们好可爱啊。”百灵捧着一众萌宠,细观变化伸手逗弄,一众萌宠萌态可掬,引得百灵笑声阵阵,阵阵暖风吹着山林,众人终至丹鼎派中,派中弟子一路躬迎,百灵皆以微笑回之。

话说丹鼎派迁于此,几经建设气象日新,如今阁阙连绵不绝,云出雾绕宛若仙境,众人于内盘桓观望,时久方才寻至灵宫,灵宫乃丹鼎派居所,大宅相通别院林立,故此众人各有其居,百灵居所是一别院,傍瀑临崖风景独绝,待到众人入院之后,百灵安排众人休息,而后不顾车马劳顿,径去寻找掌门师兄,但观派中人多热闹,一场盛会即将举办,举办之前闲暇尚多,弟子多是相伴出游。

“骆师兄,你可是实力大涨,再遇上那姬长风,何不教训他一番!”言者乃少阳派白驹,为今实力突飞猛进,心头痒痒总想炫耀,于是寻了由头挑唆,骆骏闻言面色微变,环顾四下不好发作,白驹见状笑着又道,“再邀他一战,要不然我来,怎么样?”白驹言毕一片笑声,其间皆是拔尖弟子。

“哼!你也不掂量掂量!”骆骏虽是愤恨已久,却知不可冒险挑战,若败岂非颜面无存,观这个个实力猛增,应是各派倾尽心血,如此说辞无非技痒,于是笑着邀战众人,“我们何不切磋一番,观这山腰平缓,倒是一个好地方!”骆骏言毕群情激奋,未久战于山腰之处,倒是引了不少围众,此时于那山脚野外,刘石袅正关注战斗,身后站着数十魔徒,元娘亦然立身其中。

“你这情郎实力不错,若是能为我所用,他日必将前途无量!”刘石袅此时飘飘然,只因练了不少邪功,心中自大遂而讽曰,“炼道修为?我这身后哪个不是,哈哈哈!”刘石袅仰天猖狂笑,众魔徒随之嗷嗷叫,末了尽皆吐舌添唇,如视羔羊望向山腰。

九凤山顶灵宫别院,院内飞鸿斜倚棋台,一手托腮一手持子,面带微笑对弈长风,长风此时勾勒全局,落子谋势以争其利,然因互知心机所向,黑白常以此消彼长,值此对弈紧张之际,夕月好奇近前来观,几只萌宠亦凑热闹,热闹时迁百灵终归,飞鸿视见弃子迎去,长风遂即置子等待,待到百灵走至近处,长风步前出言求问。“百灵妹妹,所托之事如何?”

“师兄答应了,待到盛会之后,派中弟子任由调遣。”百灵此时心情舒畅,捧起小青和其玩耍,小青眨动迷人大眼,惹得百灵一阵娇笑,笑引夕月凑身来玩,遂即二女耳语厮磨,于此飞鸿复执棋子,示意长风继续棋局。

“不知上庸形势如何,倒是让人担心!”长风受邀回至棋台,尚未执子先言担忧。

“应如这棋,因时而动,盛会之后,亦不为迟。”飞鸿语毕二人对弈,一局即是星光点点,终因困乏二人散去,散去休息还待盛会。

翌日清晨人方初醒,便听弟子疯传凶案,丹鼎派内顿时炸锅,只见弟子围聚丹场,指点议论声有惶恐。“死了七八个呀,你看这面色干枯,应是被人吸了真阳。”

“是呀,不知何方妖魔作祟,嘘……,有执事来了!”有一弟子慌忙止声,生怕乱说会遭惩罚。

“让开,让开!”见到围观弟子让路,执事径向尸体奔去,奔至近前蹲身细察,察后震惊知事体大,于是斥退围观弟子,派人前去传讯掌门,未久松明子赶了来,各派掌门亦随其后,众人现场观察辨认,莫不痛惜出声咒骂。

“诸位,此事我深感愧疚,我丹鼎派保证,一定会查出真相,还大家一个公道!”松明子此时颇气愤,观这尸体形貌残缺,受虐之状俨然可视,凶手可谓惨无人道。

“哎!此事未明,我文始派暂不责之,还望松掌门速查真相!”妙道真人视向尸体,心中只觉不是滋味,遂领长老先行告退,各家掌门亦是悲愤,皆随妙道真人离开,途中莫不唉声叹气。

“速速召来派中之人,于这丹场核查行迹!”松明子见各派离去,忙召弟子欲寻线索,未久派中之人皆至,松明子遂命人笔录,笔录之后核校排除,遣去行迹无疑之人,唯余丹场数位弟子,皆言昨夜有过外出,同行又是他派之人,至此算是初有结论,观这尸体摆放整齐,应是凶手故意为之,此时还需各派协同,于是几位长老奔忙。

“师兄?”百灵此时亦在丹场,目睹惨案心中痛惜,遂而询问意求安排。

“稍待会行剖解,师妹若是不适,自可回去歇息,令这凶手不知何处,近日还是少出宗门!”松明子安抚百灵后,心思各派弟子安全,遂又命人传令禁足。

“那师妹告辞了。”百灵心知无所能助,言毕告辞便欲离开,恰于此际飞鸿赶来,探视丹场欲知究竟,松明子见状招招手,围封弟子慌忙放行,飞鸿得入丹场之后,先是寻至百灵身边,稍作询问步向现场,看到尸体心中大惊。

“这定是那魔盟所为!”飞鸿此言颇是肯定,松明子忙询问缘由,于是飞鸿说出依据,“先时曾往渝州诛魔,所见情形于此无异,应是中了采补之术!”飞鸿言毕为证确凿,建议喊来长风辨认,未久长风来至丹场,刚一观察便皱眉头。

“此状却如飞鸿所言,是那采补之术不假,这术法源自文始派,何不请其细查究竟。”长风言毕思至过往,怒斥魔盟残害众生,然无意间瞥见一物,立使脑中空白懵钝,半晌之后回过神来,蹲身缓缓捡起此物,捧于手中轻抚呢喃,呢喃声中是喊师父,此幕落入飞鸿眼帘,心生好奇近前观看,但见长风捧一佩饰,其上刻有君德二字,顿知长风异常之因。

“此事或有斟酌之处,松掌门可详细查之,我们还有他事,就先告辞了。”飞鸿此言悄含深意,故松明子察觉之后,未作深询笑以送行,此际长风尚还迟钝,飞鸿拽之示意返回,不久三人回至别院,院内夕月正在等待,看见长风呆滞之状,忙上前去搀扶臂弯,于此飞鸿止住步伐,目送二人进入厢房。

“发生了什么事,长风大哥是怎么了?”先前百灵察觉异常,故而一路沉默未言,此时方才询问飞鸿。

“这次凶案定有蹊跷,死者皆是别家弟子,方才又发现一佩饰,竟是大哥师父之物,所以……”言至此处飞鸿叹息,望向厢房候待时机,此际碧空艳阳高照,暖风吹起阵阵松涛,百鸟于内嬉闹争鸣,端是美人良辰好景,然而飞鸿无甚闲情,趁隙欲探案情进展,故和百灵前往丹场,丹场聚着各派掌门,似在商讨安保对策,见此飞鸿旁观等待,待得间隙询出进展,说是死者昨夜同游,皆遭残害无有幸免,令这功法非是采补,乃是生机吞噬之术,唯那妖魔好用此途,知此之后飞鸿折返,回至院中遇见长风,长风此时不复先前,神态自然气色如初,飞鸿欣喜近而观之,正思如何告知线索,长风却已会意先言。

“此事不难推敲,应是冲我而来,我想暗中调查!”长风言毕看向飞鸿,飞鸿缓将线索告之,遂即二人筹策计划。

时过日中暖意催乏,各处生机倦怠声疲,于那九凤山脚野外,一群魔徒嘿笑阴森,其前站着那刘石袅,望向山顶吩咐群魔。“就是今夜,依照计划行事,哈哈哈!”

“奴下遵命!”群魔回言整齐如一,言毕不忘仰天狂笑,刘石袅见状很满意,遂即命人召来元娘,元娘来后复召一女,待将二人并肩而站,细察形貌竟似一人。

“嘿嘿,过了今夜,你可就自由了,嘿嘿嘿!”刘石袅笑的很猥琐,看向元娘意味深长,元娘此时垂下头来,想至骆骏竟有不甘,奈何畏惧不敢违逆。

时将入暮山风清凉,各处生机息声休养,于那九凤山中密林,长风潜行四处窥探,又于山顶磐石之处,飞鸿骑着小青观望,二人协作一明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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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找寻魔徒踪迹,然至夜间未能有获,飞鸿依计潜入山腰,长风依旧漫山搜寻,二人心中皆在期待,期待能够巧遇魔徒。

话说昨夜发生凶案,丹鼎派中人心惶惶,各派弟子多有私语,皆言凶手恶毒残忍,故相告诫莫出于居,居所之外夜幕已临,幽静暗寂难觅人影,一切看似祥和如常,然却危险正在临近,此于九凤山脚野外,刘石袅是一声令下,群魔立时四散潜行,径向九凤山上进发,看着山间数道松涛,刘石袅仰天狂嚎道:“姬长风,过了今夜,你就是正派之敌,哈哈哈……”

“谁?”九凤山顶灵宫之外,有一执事正在巡逻,巡至灵宫隅隈之处,似察黑影忙行讯问,讯问无果纵身追去,如此之状接二连三,许多执事陷入战斗,战斗激烈甚引耳目。

“当,当,当……”丹鼎派内鸣钟示警,各派闻声聚集人马,结下法阵以御刺客,然而多见黑影蹿动,并无刺客显形攻伐,颇是让人心力焦疲。

“呦,你就是那上官飞鸿?我家主子可再等你,你可敢来?”此于九凤山腰之处,有一魔徒挑衅飞鸿,飞鸿闻言放出大毛,挽弓搭箭欲射魔徒,魔徒见状拔腿飞奔,奔途不时回首搔弄,慢亵之态惹怒飞鸿,

“你这妖魔,待会逮住你,教你做人!”飞鸿言毕紧追魔徒,逐日弓矢连环飞射,射得魔徒满身箭羽,正当魔徒狼狈之际,群魔现身围住飞鸿,飞鸿见状止身观察,察其实力心头生忧,遂即取出紫绶仙衣,而后踏上小青之背,协同大毛抵御群魔.

“哈哈哈,上官飞鸿,受死吧!”群魔大笑一哄而上,杀声振聩绝招尽出,飞鸿立时陷入危险,危险之际大毛咆哮,一跃冲天化身巨猿,双拳锤下阻断群魔,趁此飞鸿退至外围,凭借小青走位助战,战场顿成拉锯之状。

“呦,杀人凶手姬长风,还不过来受死!”此于山中密林深处,有一魔徒污蔑长风,长风闻言端视其人,其人傲慢高抬头颅,颇有蔑视挑衅之意,故此长风出言讯问,以期弄清话中因由,未想魔徒大笑而退,长风只得紧追其后,待到追至丹场之处,魔徒停身擒获一女,剑抵其喉威胁长风,“速速就擒,不然我就杀了此人!”

“若要擒我,自来即可,何须伤及无辜!”长风语毕辨察情境,知这言者定是魔徒,而那魔徒擒获之女,似有记忆却不熟悉,回想竟是骆骏道侣,亦是那仙香宗长老,然其不战被人所擒,确让长风迷思不解,不解之下对视此女,此女却是目中空空,顿让长风更加迷惑。

“姬长风,还等什么,速速受擒!”此际山间松涛阵阵,一群魔徒飞掠而来,数量众多声势骇人,然而群魔奔至近前,各自抛落身上尸体,便又迅速飞掠而去。

“擒我可以,把她放了!”见状诡异长风警惕,趁着话由悄近尸体,观察竟是各派执事,顿时生怒欲行斥骂。

“姬长风,既不受擒,那我就杀了她吧!”魔徒言毕挥剑便砍,被俘之女立陷危急。

“且……”长风未能语出阻止,只得拔剑纵身去救,然而情境瞬息突变。

“姬长风杀人啦,姬长风杀人啦!”魔徒遁逃大呼大叫,呼叫声中长风呆立,看着怀中被刺之女,脑中只有不可置信,然而未待回过神来,各派修士皆已来此,围观之下百口莫辩……

话说群魔潮退之后,躲入地下阴宅之中,摆案设宴庆祝功成,热闹之氛如娶新妇,席间刘石袅夸奖道:“小的们干的好,今儿好吃好喝,他日一起成仙,哈哈哈!”

“盟主威武!”群魔可谓马屁声齐,顿让刘石袅起兴致,遂而示意元娘近前,上下其手不亦乐乎,此于丹鼎派灵宫处,飞鸿刚刚回至别院,院内百灵陪着夕月,一哭一忧神态失常,于是飞鸿询问缘由,得知长风被人羁押,立时生怒斥责荒谬。

“此事有违常情,定是遭人陷害,好在有松掌门,我们且莫着急。”飞鸿言毕暗示百灵,百灵会意安慰夕月,夕月此时哭哭啼啼,确实已经心灰意冷,直道人间浑噩不清,总有妖魔要害情郎,不若救了情郎离去,回至仙界天长地久,何必管这人间疾苦,思此夕月止泪不哭,撰写符箓传讯青月,所言莫非来此助战?

翌日清晨仙阁之内,各派修士皆聚此处,所为正是审讯之事,只见各派掌门列坐,神情肃穆如审至奸,受审之人正是长风,长风被人押禁于央,众人视之义愤填膺,辱骂呸吐各用其极,一时场面乱如沸汤,此听那骆骏悲愤道:“杀人狂魔姬长风,竟然害我道侣,真是人面兽心,若不诛之怎扬正义,还请叔伯们明断!”骆骏此言声泪俱下,众人受染怒火焚胸。

“杀了他!杀了他……”激愤之下众人怒吼,大有上前殴打之势,此幕落入夕月眼帘,心向情郎泪落如雨,唯待审判结束之时,看那正义是为何物。

“安静!”见到阁内逐渐失控,松明子便维持秩序,未久众人安静下来,松明子立时高声道,“此次各派受害多人,实乃悲剧令人痛惜,诸位如此愤怒,皆因正义未得伸张,但这愤怒终非正义,还请诸位控制情绪。”此言一出众人平静,复听松明子宣讲道,“我既要还大家公道,便不能执自家利益,届时不论是何结果,还请大家莫有怨言。”声落众人汇目交耳,终都赞同无甚异议,松明子却又询问道,“在这审判之前,我想请问诸位,所要正义是何?”

“如此杀人狂魔,简直危害众生,恳请叔父秉持正义,将其诛之以安众生!”骆骏掩面痛哭流涕,用情之深打动众人,众人遂即再次愤怒。

“杀了他,这就是正义,杀了他!”群情激愤声言同一,恍惚之间已成定论,形势已然不利长风。

“安静!”见到场面又要失控,松明子再次稳秩序,各派掌门亦帮维持,一众弟子终皆安静,于是松明子总结道,“诸位所要之正义,应是铲除杀人狂魔,用以安养众生,不知我之所言,可与众同?”此言一毕众人颔首,松明子终放下心来。

“我有异议!”正当阁内待审之时,飞鸿步至长风之侧,挺胸抬头环顾众人,众人视之不明就里。

“是何异议?不妨说之,我自会秉公处理。”此言算是应了众人,故皆安静候待发言,此际百灵扶着夕月,满怀期待看向飞鸿。

“诸位既要安养众生,我可算这众生之列?”声落飞鸿候待众人,众人应之方才复言,“他又可算众生之列?”飞鸿用手指着长风,众人视之渐又鼎沸。

“杀了他,他是杀人狂魔!”不知哪派弟子嘶吼,引得众人热血膨胀。

“倘若他非杀人狂魔,你若杀他,岂非你是杀人狂魔,那是不是要杀死你!”此话一落全场肃静,皆瞪大眼看向飞鸿。

“他就是杀人狂魔,我们亲眼所见,岂能有假!”此时骆骏声拔全场,遂即众人气势复来,欲杀狂魔声又鼎沸。

“安静!”松明子语气颇不悦,众人闻言收敛声色,待到气氛缓和之后,松明子回应飞鸿道,“是否杀人狂魔,我们不妨勘验一番,如此争执并无裨益。”

“请明验!”飞鸿言毕退身归位,众人也都翘首以盼,遂见有人抬来尸体,放至案几排成一列。

“还劳烦各位掌门,我们来一起勘验,如此倒更公正些!”松明子已步至案几,回首邀请各派掌门,各派掌门闻声起身,皆至案几勘验尸体,其间勘出多种兵器,连带功法亦被辨识,甚至识得术法深浅,研判并非一人所为,至此松明子征询道,“这结果已勘出,不知众位弟子,有何总结之处。”

“纵然非他一人所为,但元娘却死于他手,恳请叔父主持公道!”正于众人沉思之际,骆骏径自步向长风,以手指之满怀愤怒,只是仿佛弱了力量。

“骆贤侄所言不差,我派长老死于他手,确是众人亲眼所见。”此时赤城子发了话,仙香宗内顿时鼎沸。

“此事确要查明,这次受害多人,令人十分痛惜,不过尚有一物证,或可解这死因之谜。”声落松明子招招手,便见有人捧匣前来,匣内正是凝霜宝剑,宝剑绽芒寒气逼人,冻得来人浑身哆嗦,终是失手丢向地面。

“我这宝剑,莫说凡人,纵是仙人几人敢持!”夕月言毕随心而召,凝霜立时飞至身边,轻抚之下夕月触动,握起凝霜即兴剑舞,舞姿婀娜倾倒众生,舞毕漫天霜花飘落,落地生寒弥漫萧杀,众人不觉身形战抖,于此夕月冰冷又道,“但凡是个妖魔之物,若受此剑碎如冰屑,不知还需何以相证!”夕月声落环视众人,众人低首静寂无声。

“此剑杀了元娘,有目共睹,还请姑娘秉持公道。”骆骏此言压抑愤怒,言毕不忘看向众人,众人似乎不甚热情,骆骏复看向赤城子,赤城子却未有明示。

“此事已近真实,姬长风,你可有何言要说。”见到事态已经缓和,松明子方讯问长风。

“人确是我误杀的,我与其并无仇怨,事已至此,悉从松掌门裁断。”先前看到众人激愤,长风只觉心中有愧,此际得以道出心迹,心头着实轻松许多。

“事实如此,诛之有甚,罚不可轻,从今往后,将你驱出修真之界,凡我各大仙门之事,与你再无半点瓜葛!”松明子言毕拂衣袖,示意来人驱赶长风,长风遂即抱拳行礼,而后执手夕月离开,待到二人身影远去,松明子复宣布要事,“今日审讯已毕,众弟子且回住处,若未得令,不得私自外出!”此言一毕众人归去,余下一众掌门于内,情形似有要事相商。

“为什么会这样,夕月姐姐,长风大哥,掌门师兄……”百灵返途碎语叨念,情绪显得十分低落,听得周围弟子评论,更加难受遂看飞鸿,飞鸿知其心中两难,故而揽其入怀安抚。

“此事确难周全,以后或有转机。”飞鸿言毕看向山下,心思长风应返上庸,不若等到事情明了,再去相助或是不迟,思此飞鸿叹息又道,“上庸之事,恐难借这派中之力了。”语毕二人相伴启行,不久回至灵宫别院,却见邬璃等候已久。

“师爹,师娘!”邬璃言毕迎向百灵,活泼可爱蹦跳前行,待其行至百灵身前,挽住臂弯开始缠磨,百灵不耐只得提神,遂于院内教其炼丹,随着炉旁青烟缓升,丹鼎派内又传新令,言是金丹盛会取消,各派暂留丹鼎派内,凡是弟子不得外出。

“不办还不让走,想干什么?”此于灵宫一处别院,不少弟子出言抱怨。

“哼,好个金丹盛会,害了我们多少人!”言者乃符箓派邵华,愤怒皆因好友遇害。

“什么盛会,我看就是个害人会,以后别办了!”言者乃文始派任冉,此时附和所因相同。

“哼,还不是因那姬长风,我等岂能任其逍遥!”言者乃文始派骆骏,声含愤懑面带阴狠,语毕合扇拍向掌心。

“是啊,岂能这么算了,不如……”任冉突然拔出佩剑,环顾众人意图昭然。

“我们奉陪!”言者乃仙香宗弟子,群起呼和声势浩然。

“如此岂非小人,还是约战的好!”言者乃少阳派白驹,先前一战败于骆骏,心中不服故此讽阻。

“骆师兄此丧爱侣,确让人深感痛惜,但此事已有裁断,万不可意气用事。”言者乃丹鼎派云飞,先前见到众人愤怒,一直隐忍藏于人群,此听众人欲要寻仇,终是出言阻劝骆骏。

“哼!”骆骏受到云飞劝阻,觉不合意愤然而离,随后众人亦都四散,唯余云飞无奈叹息,只得将此告于掌门。

话说金丹盛会遭变,松明子是愁绪颇多,故孤身踱步于仙阁,然而时久却仍烦闷,松明子便离开仙阁,朝着百灵居所行去,待到入了百灵别院,院内邬璃正在炼丹。

“师妹似是心情不好,不会是在怪师兄吧。”松明子步近百灵后,见其未察出言招呼。

“师妹怎会怪罪师兄,只是心情不好罢了。”见到松明子来探望,百灵惊讶支去邬璃,后引松明子去正厅,厅内飞鸿闻声出迎,遂即二人交心长谈,谈有二事颇为重点,其一是给百灵招徒,其二是将会选盟主,这二事飞鸿听闻后,深感兴趣故多问之,松明子见飞鸿如此,一扫愁绪与之详言,言久已是夜幕降临,松明子终起身辞行。

翌日清晨仙阁之中,各派掌门皆聚于此,是为商讨会盟之事,只因昨日禁令之故,各派弟子未能与会,但这长老都在阁内,阁内飞鸿挨着百灵,混迹人群意图旁听,但闻各派掌门发言,所述无非卫道众生,虽终是松明子胜选,但这态势悄然生变,隐隐是有三二之分,仙香宗正绸缪之中……

九凤山脉荒郊野外,野外荒冢阴宅之内,刘石袅翘起二郎腿,口中不时哼唱小曲,但凡唱到嗨爽之处,必摇头晃脑抖臭臀,其旁元娘贴身伺候,时而捏揉时而敲捶,捶的刘石袅神魂颠,正值主奴情乱之际,却有探子叩首来报。“禀告盟主,那些仙门都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把朱一阁喊来。”刘石袅言毕抖了抖,浑身舒畅站立而起,而后步至阴堂等待,待到朱一阁赶来后,刘石袅下达命令道,“着你带上一队人马,前去上庸相助炎雀,这骆骏喜与炎雀来往,是时候策反他了。”

“奴下遵命!”朱一阁领了命令后,带上人马直奔上庸,上庸此已拥兵过万,经由沈家血本打造,势必成为铁甲精锐,此事一经传开之后,群雄效仿争相兴兵,可怜东都皇巢之内,杨小儿却不辨形势。

“架!”此距上庸五百里外,长风正驱车于乡道,乡道失修坑洼不平,车行其上摇晃不停,此时夕月坐于轿中,疲于忍受行途颠簸,便掀轿帘探看窗外,然却未能舒缓心情,但见田地荒稼稀疏,不少百姓流离道边,拖家带口瓦釜荆篮,饿者只能卧地残喘,夕月落泪放下轿帘。

“啪!”一声脆响轮毂断裂,马车顿时滞停道边,于此长风下车检视,视见车轮斜轧土坑,损伤已是无法修复,便将夕月扶下车来,佳人憔悴情绪低落,长风不由过问关心,“你若不舒适,我们便歇一会。”

“好。”夕月疲累闻声答应,遂即长风取来青簟,二人道边相依而坐,此时正是晌午时分,暖阳高照易使人倦,夕月困乏偎向长风,长风揽过佳人于怀,闻着发香心中温柔,却听夕月幽怨之言,“这人间真如地狱,所历只让人伤心,和我回仙界可好?”

“好呀。”长风回顾过往所历,着实难以安慰夕月,然又岂能就此而离,想至诸多未尽心愿,吻在夕月螓首又道,“不妨待这人间事了,我便与你仙界常伴,如何?”

“何日可了?”夕月抬首看向长风,意从情郎获知答案,终是回首声情委屈,“总要安养众生,我可是这众生之列?”言至此处夕月落泪,脱开长风哀怨又道,“为何众生不养,我且难安!”

“众生不养,故你不安,我亦不安。”长风声落扶正夕月,吻向红唇时久不离,半晌二人终获精神,“为你塑这美好世界,纵是前途刀山火海,吾往矣!”

“哎呀呀……,年轻人不了得呀,老子我骑牛数十载,大器之人见到不少,如此大器之人,罕见,罕见!”言者乃一白发老叟,果如其言骑一青牛,“大器者,成人者也,年轻人……”老叟方才言至一半,青牛突然提速前行,迫得老叟仰身于牛,目送漫天云朵退行,行有一会青牛突止,止于绿茵低头吃草,老叟方得机缘喘息,待到缓解紧张之后,老叟望向长风之处,欣其英姿意犹赞叹,未想此时蹿出俩狗,龇牙咧嘴声势吓人。

“这两只憨狗,不看家到处跑,白吃这么多肉!”言者乃一中年胖子,追于狗后气喘吁吁,见其衣装光鲜靓丽,应是周遭达贵之人。

“狗子,吃肉!”老叟伸手摸向衣兜,猛扔一肉飞向林间,二狗见肉忽止身形,往返相视最终竞逐。

“呜……,汪汪汪,汪汪汪,呜……”二狗林间起了内斗,若知缘由不妨细看,这二狗竟系于一绳,追肉途中同向同行,奋力倒是激励对方,而今不幸绊在树上,距肉一尺垂涎难得,故而争斗僵持不下。

“憨狗,这么点肉,也值得争?”达贵声落悄舔嘴唇,瞅向青牛后视老叟,终看林间怒斥其狗,“憨狗呀,一退一进,得肉相分,叫个甚呀!”在这达贵训狗之际,远处长风牵马而来,马上夕月抬首遥望,似对前方颇有兴致,如此长风便上了马,二人疾向前方行去。

“怕是要一狗独食了!”老叟言毕指向林间,但见一狗体壮力强,得肉立吞舒爽舔舌。

“憨狗,真丢人,平时可没少吃肉,还这么贪!”此时达贵丢了颜面,神色心情俱是不佳,偏又来了流民乞讨,达贵顿时发泄不爽,“滚,一群流民,想吃靠你自己,再不走,我让狗咬你了啊!”达贵声落用手一指,二狗凶狠直扑流民,却被长风一剑斩之。

“滚!”长风亦是一声呼喝,喝得达贵奔逃如狗。

“年轻人,干的不错!”老叟言毕下了青牛,步至长风身前又道,“自古以来,多肉多钱,多苦多难,苦难肉钱,其分不均,其亡必然,这美好世界,难在精神,在成其人,成其人,成其人……”老叟语末声且碎碎,而后回身骑于青牛,一人一牛缓向旷野。

“多谢前辈点拨,不知前辈将要何往?”听闻老叟一番教导,长风已是茅塞顿开,故想寻机多与求教。

“年轻人,有缘还会相遇,不在一时。”老叟声落渐行渐远,余下长风道边目送,待到老叟身形消去,长风跨马直奔上庸。

话说上庸义军突起,不少英雄前往投奔,有勇武者力能扛鼎,有智谋者言之成策,有远见者经纬大略,有忠义者忧患于民,各种人才齐聚义军,义军顿时声名远播,便在长风赶路途中,多有流民呼告参军,情势振奋四方百姓,饮欢解恨犹待新天,此际上庸府衙之内,炎雀正在处理公务,其有整顿军纪之纲,亦有安抚民生之策,还有造富生财之账,颇多要事疲其身躯,但其却是十分充实。

“炎将军日理万机,可要保护好身体呀!”炎雀近来颇为收敛,是因达人帮辅规劝,所谓达人昔日不闻,今见可用尽心尽仁,此于炎雀繁忙之际,便有达人前来探望,言谈皆是枢机大事。

“多谢达师关心,承蒙教诲,得渐日新,而今始能运筹洪图!”炎雀有感达人之助,为表恩谢答以豪言。

“炎将军确实如此,今有这知世郎,兵败逃于冀州,吾等拥兵微末,还需谨慎相求。”此之达人不知名姓,但其所言确是枢机。

“知世郎乌合之众,岂有达师相助,而今义军多起,天下当归,还望达师不吝相辅!”炎雀声落深鞠一躬,顿使达师心头生慰,遂而再三提携点拨,末了不忘叮嘱休息,炎雀受诲感激不尽,遂送达师离开府衙,而后又去处理公务,直至夕阳没身天倪。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长风策马赶至上庸,看着城内生机之象,稍作停留奔向庸村,庸村村口观星台上,落下闳正研究星象,突而有感看向远方,竟见长风快马而来,顿时欣喜前去迎接,待到长风赶至村口,叔侄相见执臂逢迎,寒暄之后相伴返家。

“叔父,上庸形势如何?”返途之中长风心切,问起上庸义军情况,意在印证先前所见。

“你长途奔波而来,喝杯茶水再说不迟。”落下闳见长风着急,暂抑其情引其归家,待至家中循案而坐,几杯茶水开始长谈,谈这义军近来境况,可谓鼓舞四方百姓,其所行皆民之所愿,故而百姓一呼百应,为今九州震动不息,起义将成燎原之势,恐当朝已无力回天,至此长风印证所想。

“哎,今天下已乱,理应归之,众生方得安宁,此义军不知如何!”长风声落望向厅外,深思根由不免叹息,此际小小来寻夕月,夕月与其步向院内,二人玩耍嬉笑声传。

“得人心者得天下,欲得人心,教养其人,成一人,或成一世,成众生,万世可期,欲知情形,何不入这军中细探。”落下闳一语醒长风,长风起身欲往上庸,后思不妥缓坐于凳,见此落下闳微笑道,“休息半晌,午后再去不迟,那汪财可盼着你呐。”

“叔父所言甚是,至于这汪财……”长风语至一半沉思,回神之后接着又道,“或待探了义军之后。”

“义军大营就在城内,你若想探,可往校场。”落下闳知长风所想,故又聊及上庸义军,聊至午时一顿美餐,餐后长风别了夕月,为探义军前往上庸,上庸城内校场之中,义军正在紧张操练,长风来至校场之后,寻到兵吏报名参军,待随兵吏入营训练,不觉便是两日过去,期间长风熟悉营地,寻机四处探听消息。

“哎,到时我们得了天下,你说我们该干点啥?”

“干啥,还能干啥,找个娘们,分点地,过好日子呗!”

“不就是这个理吗,嘘……,偏将军来了!”

“你们搁这扯什么犊子呢,将来封王拜相,还少娘们,好好操练!”

“是,是……”一群士兵点头哈腰,偏将军终满意而离,于后长风悄悄尾随,见其入了军中主帐,便于帐外隐匿偷听。

“报告将军,有位骆公子前来拜访,属下已安排营外接待。”偏将军上报炎雀后,躬身侧耳等待命令。

“哦,这可是贵客,我们去见见。”炎雀知是骆骏到访,虽在意其身后势力,然思过往只觉生分,心中动了打发之念。

“属下遵命,将军!”偏将军言毕伸手请,炎雀遂即出了大帐,帐外二人匆匆而行,不久入了校场衙邸,此时长风尾随于后,好奇来客腾身瓦檐,窥见衙内竟是骆骏,忙运功法隐匿身形,衙内骆骏有所察觉,虽作探视终究未动,倒让长风缓了精神。

“呦,骆公子,贵客,贵客!”炎雀入衙招呼骆骏。

“炎公子,别来无恙啊!”骆骏言毕起身相迎。

“骆公子,不在秘境修真炼道,怎的到这俗世来了。”炎雀此是大方而行,行至骆骏伸手作请,骆骏见状缓坐于凳,心想炎雀昔日浪荡,今时却沉稳如大人,对比只觉不可思议,然未回神炎雀又道,“义军初起,我这俗务繁多,骆公子若无要事,可在城内游玩,自当安排。”炎雀声落命人沏茶。

“炎公子今已非凡呀,我此来确无要事,若有打扰,告辞便是。”骆骏言毕起身拂袖,径向衙外头也不回,背影显得些许孤冷,炎雀见之摇首未留,此于衙邸瓦檐之上,长风窥见二人情景,心想炎雀今非昔比,若有达人相辅相教,假以时日或能成人,如此便可不负百姓。

“报!”此值骆骏离去未久,突又一人赶来传报,炎雀见状允其上禀,禀完之后炎雀吃惊,忙令来人前往迎接,此间长风听得真切,是有要人前来相助,这要人乃是朱公子,但见炎雀如此慌神,长风好奇忙又尾随。

“哎呀,朱公子,稀客,稀客!”校场之外炎雀欣喜,奔走迎接径向一人,此人一脸半截胡子,正是那魔盟朱一阁。

“炎雀,我可是帮你来了,你可要好生伺候着!”朱一阁故意摆脸色,拉高气势压迫炎雀,一众魔徒见状帮衬,迫得周遭士卒战抖。

“那是,那是,朱公子里面请!”炎雀知晓魔盟实力,心想此人得罪不得,故而和颜悦色以迎,朱一阁见压迫无功,冷哼一声入了校场,期间说了不少狠话,听得炎雀紧握拳头,此幕落入长风眼中,心思魔徒果真狂颓,不若诱出教训一番,好让义军免其糟蹋。

“好生伺候着……”在这义军大帐之中,朱一阁翘起二郎腿,使唤炎雀如命仆从,此虽炎雀含笑隐忍,周遭将士却很愤懑,而朱一阁得见此景,神魂抖擞更加兴奋,便据大帐是为己家,日日寻欢作乐于内,其状好似皇巢之虫,义军见之无不生恨,长风观这义军情形,终思一策钓使魔徒。

“将士们呐,试问那帐中之徒,可敢拿出实力一战,说自己是修士?我看都是废物吧!”校场之上长风鸣锣,引来一众将士围观,有欲阻者却也受阻,遂而长风得机昂扬,叫骂之声直传大帐,帐中朱一阁听闻后,拍案大怒奔出帐来,待其寻至长风之后,上下打量不屑冷哼。

“乡野之徒,也敢叫阵,真是活腻了!”此时长风伪于他貌,朱一阁自不能认出,便命他人上前教训,未想长风趁机嘲讽,直骂其是缩头乌龟,朱一阁闻言大怒道,“我看你是自寻死路!”声落朱一阁飞身起,临于空中酝酿雷法,只见漫天雷霆聚来,聚成球形煌煌生威,威压众人直奔长风。

“一群酒囊饭袋,此若输了,何不滚蛋!”长风言毕拔出凝霜,剑化两仪莲生太极,投足之间身已瞬移,移至朱一阁脑门后,扬起凝霜猛然一击,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朱一阁砸落至地面,神情萎靡半天不振,“还不滚!”趁着此间长风怒喝,喝得一众魔徒退后,后又知意上前抬人,奔逃之状如丧家犬。

“好!”周遭将士激奋欢呼,呼声经久惊扰炎雀,炎雀得知方才之事,忙率众将礼迎长风,长风得与炎雀近处,自是欣与交谈探问。

“今得猛士,何愁天下,我先干为敬,请!”宴席之上炎雀兴盛,盛情之下推杯换盏,酒高豪情直奔云天,壮志挥洒酣畅淋漓,俨然已经脱胎换骨,至此长风终于放心,便于深夜尾随炎雀,趁其熟睡再改锦囊,并附书信一封于床,而后悄悄折返庸村,深夜见到夕月未眠,重逢惜别你我侬侬……

翌日清晨朝阳如火,烤得庸村鸡鸣狗吠,吠声扰了长风清梦,憾而醒来去寻夕月,意在重续昨夜温情,此幕落下闳得见之,直道爱情如糖似蜜,蜜糖相黏如胶似漆,染人双目让人着迷,正于落下闳感叹时,村中汪财前来拜访,所为便是求教长风,长风与之步于村野,倾心相教导其正途,听得汪财颔首称是,末了言谢抱拳而离,此别之后长风归来,得与落下闳独处后,叔侄交心再步村野。

“如今上庸事情已了,长风要与叔父相别,此别不知何时能聚!”村野阡陌长风言辞,声含不舍面带留恋。

“自古离别多如此,且以要事为重,想聚之日,自能得聚。”落下宏已深感别情,却安慰长风勿感伤,深吸之后接着又道,“先前闻你要去商墟,此乃秘境,不知此去何为?”落下宏言毕取一物,握在手心欲予暂待。

“此因我身中奇毒,若解之,当需药引,其中有一,名曰德心,不知是何物,或在商墟之中,故前往寻之。”长风声落愁上眉头,先前一战虽是短暂,却也耗费大半内力,如今毒又隐要发作。

“此物或能导你入商,这本是你师父所留,望你此程顺利!”落下宏似知晓隐情,终是抑住未语长风,长风听闻师父遗物,接过手来盘摸不止,半晌回神言谢叔父,叔侄二人午后终别。

话说长风离开上庸,驱使马车直奔商墟,途中回望心又赞叹,转首前途正欲提速,突见远处似是飞鸿,忙停马车候在道旁,飞鸿得见长风之后,策马前来跃身而下。“好巧啊,大哥这是要去哪里,幸好在这遇见了!”飞鸿言毕接住百灵,百灵径去找寻夕月。

“是好巧啊,我正准备去商墟。”长风此处遇见飞鸿,惊讶却也心中欣喜,故任飞鸿抬臂扯裳。

“这就要去呀,那个,那个什么玩意,拆穿了没呀!”飞鸿欲言义军首领,忘其名姓搪塞而过,长风听闻笑而敏思,心想该从何处言起,想至此行路途漫漫,便邀飞鸿途中详言,言到炎雀今非昔比,飞鸿吃惊瞠目咂舌。

“真的,假的,这小子可是个戏精,不如丢粪坑里好了!”飞鸿言毕马折一脚,只把飞鸿甩下马去,飞鸿落地看向马儿,跃身再上接着言道,“大哥,你这锦囊又改了,到底写的啥呀?”

“这!”长风目睹先前之状,一时语塞回神言道,“常入人间听民声,常思他言从贤人,事事常能省自过,过而能改常自新。”

“大哥,你这是要炼圣人呀,这小子行不行,不如……”飞鸿语半戛然而止,抱着马儿怕打安抚,此幕轿内二女睹见,想其因由捂唇而笑,笑声催得飞鸿搔耳,心怨马儿走路太急,偏于此处长风策马,马车疾向商墟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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