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这次和昌哥、孙胖子到五指山来采风，最大的心愿是一睹“隆闺”的风采，甚至还幻想走进“隆闺”，与越族妹子倾膝长谈，共度良宵。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如今下肢差点被废了武功，幸亏遇到阿珠她外公外婆，否则不堪设想。

“楚同学，你在想什么呢？”阿珠见我目光呆滞，俯身问道。

“你们越族的隆闺在哪里能看到啊？”

“隆闺？”阿珠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你还知道隆闺呀？”

“是啊!我在我们学校图书馆查过资料，据说是有的，可是，我们三人在这转了半个月，连隆闺的影子都没看到。”

“资料上怎么查的？说来听听！”阿珠忽闪着大眼睛，认真问道。

“你当真要听？”

“嗨！说说呗！”

“据说啊，你们越族姑娘长到十五岁，就不能在家里住了，父母会在后山腰，找棵大树，用干草、树木、竹藤等，在树上搭建一个空中楼阁，姑娘上下都是用绳梯，这个就是隆闺，有了隆闺，姑娘白天在家干活，晚上便能夜游，碰到合适的看得顺眼的男青年，几句山歌对上，带回隆闺，待到珠胎暗结，姑娘怀了孩子，村里媒婆才会出现，拿着生辰八字，到处给姑娘说媒，其实，所有越族女人，生的第一个孩子，都不是自己丈夫的孩子，而且第一个孩子出生后，称父亲为舅舅、、、、、、。”www.zbcxw.cn 星星小说网

“哈哈哈哈、、、、、、。”阿珠笑得前仰后翻，花枝乱颤，边笑边拍着胸口，摆摆手，显然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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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说法，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你笑什么？”

“哈哈哈，没想到你们大陆人将我们越族人想象成这个样子!”阿珠继续笑道。

“不是我们大陆人，好吗？”我正色道：“是我在书上查的资料。”

“好吧！就算你查的资料，那写书的人也是在胡编，我们越族人根本不是那个样子！”阿珠愤愤道。

“也许，你们古代就是这个样子，随着社会的进步，这些旧的习俗，全都消失了，唉！和你这个小姑娘说这些干嘛？你也不懂！”

“楚同学，我就是越族人，从小在五指山长大，怎么就没听过你这样的传说呢?”

“阿珠！”我得用专业的逻辑思维，降服她，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越族，古代就是母系氏族，所有的生产、家庭都以母亲为主，而越族人在所有少数民族中是个极小的民族，要壮大自己的民族，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多生育，所以，越族的图腾是青蛙，青蛙产卵多呀！按照这个逻辑，越族女人，只有有生育能力的女人，才有资格结婚嫁人，于是，就有了隆闺这样的特色建筑、、、、、、。”

“别说了，别说了！”阿珠脸红扑扑的，我的解释超过了她这个年龄段应该听到的，肯定懂，但不能说。

“那你解释是怎么回事嘛？”

“楚同学，你说的那些，反正我没见过，如果有，也是远古时期的事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注意到，阿珠说话时有个小动作，喜欢一只手或者两只手捂在胸口。

“阿珠，我这次的毕业论文，就是为这个来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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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听说的告诉我一下呗！”

“你说的那隆闺，我没见过，我们越族只有军坡节、三月三、公祭等”阿珠的眼眸深邃，即便如此，也是清澈透底。

“什么是三月三？”我问道，军坡节我听说过，充满了神圣的巫术之类的仪式，从正月到三月，越族人祭祖的仪式。

“三月三又叫对花节，我们越族青年男女谈恋爱的、、、、、、。”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打断阿珠的话：“你今年多大？”

“我吗？”阿珠调皮地一笑：“不告诉你！”

“那我猜？”

“你猜啊！”

“十四岁吧！”我故意把她年龄说小，她模样看起来差不多18岁。

“我？有那么小吗？”阿珠用食指点着自己的胸口，质问道。

“也就这样啦，顶多，十五岁！”我再次激她，逼她自己说出来。

“我十八岁！”阿珠终于上当，滔滔不绝道：“我是部队大院出来的，我爸是汉人，是老师，我妈是越族人，每年暑假都会到山上来玩，我、、、、、、。”

我坐在树下，看着阿珠聊她们家里的事，如数家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断转动的身子，像一只花蝴蝶。

老奶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拿着箩筐，嘴里嚼着什么，走到门口的墙角处，一口吐出来，血红血红，地面那一滩一滩，应该都是她吐的。

我刚刚知道，她嚼的是槟榔。

那捞叶（琼岛特殊的植物叶片）裹着的生槟榔，嚼完，剩下的渣，吐出来，就是血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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