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校尉宁风，参见皇上。”宁风跪在原位置大气不敢喘，生怕惹到皇帝不高兴。
“抬起头来吧。”
“谢皇上。”宁风这才直起腰，看到了普通人几乎一辈子见不到的天子。
眼前穿着龙袍的中年男子壮冠虬髯，剑眉之下是炯炯有神的大眼，平静的脸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说说昨日看到了什么。”
“回皇上，昨日属下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宁风看着皇帝坚定地说道。
旁边几位大臣他也算是有见过，东西厂的提督，锦衣卫指挥使则坐在最靠边的位置。
东厂提督抬手喝茶，眼神瞥了一眼宁风，西厂提督则是一脸愁闷，有些坐立不安。
“可西厂提督说他手下人有在晚上见到你打斗。”
“额，请问是哪位大人见到属下，又是在什么地方打斗。”宁风从容不迫地反问道。
“哼，昨夜废宫，你与人交战后杀人焚尸。”西厂提督瞪着宁风，一副吃定他的模样。
宁风很纳闷，自己哪里有什么地方惹到他了么，这样子搞针对，难道这家伙是替属下出头？
“空口无凭，还是让人证上来吧。”东厂提督面带微笑看着咄咄逼人的西厂提督。
两人是死对头，基本上谁针对哪个另一方就会保他，宁风看着几乎要动手的两人有些想笑。
自己的顶头上司坐在那观察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
皇帝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两人，方才还在针锋相对的二人立马一副相安无事的样子。
“皇上，属下不会说谎，西厂公公之所以要如此针对属下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皇帝起了兴趣，他也好奇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一个提督这样子针对没有官职的人。
宁风将昨日发生的事全盘托出，听的皇帝和东厂提督哈哈大笑。
“就因为一把柴火的缘故，西厂提督心胸如针孔啊。”东厂提督嘲讽道。
西厂提督脸色很难看，用目光刺向宁风，宁风嘴角上扬反击了过去。
“皇上，这小子昨夜杀人后，佩刀丢失，这就是证据。”西厂提督起身叩首说道。
看来他是真想跟宁风死磕，昨夜西厂的人目睹了全过程，知道自己的刀已经毁了。
宁风眼睛一转，很是慌张地抬起头，双手微微颤抖的一拜。“皇上，属下冤枉。”
“哼，你冤不冤枉一查便知。”
“来人，速速去锦衣卫大院搜一遍。”皇帝一开口，旁边两个太监踏着急切的脚步小跑了出去。
你等死吧，宁风读出了西厂提督眼神里的话，装作惶恐往旁边挪了挪。
跪久了膝盖疼，宁风双手撑地稍微挺了挺。
皇帝一抬手，有个太监端着小板凳过来放在了宁风面前，这是要赐座给他。
宁风一拜后起身坐在小板凳上揉着膝盖，眼前四人在聊些事务，好像是准备派人打探齐国。
许久，去找刀的人已经回来了，双手捧着刀站在十步之外向皇帝磕个头。
“不可能，一定是从其他地方拿来的。”
“你说说，刀上可是有做什么记号。”皇帝指了指宁风。
“回皇上，刀柄刻有宁字，刀背属下故意刻了三道杠。”
捧刀的人检查了一番，跪下来表示全部正确。
“定是新做记号。”西厂提督不依不饶，现在他开始紧张了起来。
“皇上，是旧记号。”那人再次仔细查看了一番得出结论。
西厂提督猛地站起来，冲到那人面前夺过刀，眼睛几乎要贴着刀面检查起来。
许久，手里的刀落在地面，哐当一声后西厂提督失魂地来到宁风旁边跪下。
一切都对上了，现在的事实是他欺君，搞不好要免去官职的。
“欺君罔上，应当剥去官职打入诏狱。”东厂提督不嫌事大在皇帝旁边扇风。
“你！”西厂提督抬起头狠狠瞪着死对头。
“皇上，属下有罪。”宁风重新跪了下来。
那四人先是一愣，皇帝疑惑地示意宁风说下去。
“属下昨夜确实是见到可疑之人，西厂苏百户。苏百户手里攥着翡翠之类的宝器鬼鬼祟祟前往废宫，不久后便发生大火。”
“你刚才为何不说。”
“属下遭到威胁，若是将此事说出去便会有灭顶之灾，为了自身安全属下只好按照苏百户的威胁说没看到任何人。
但很明显就算如此西厂那边也不愿放过属下，提督大人您大费周章却不曾想到属下找回了刀。”
宁风一脸诚恳，请求皇上治他的罪。
西厂提督颤颤巍巍，他可真没想到宁风来这样一手。他不能说真相，否则就不是免职这种小责罚。
当下宁风说什么，他也只能认什么，将一切都推到苏百户身上便能躲过去。
此人，断不能留！西厂提督咬着牙，一滴冷汗滴在手背。
“皇上，属下说谎是为了保全自身，如今表明真相则是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全。
宫中鬼鬼祟祟的人肯定不止苏百户一个，若是人人如此皇上的安全就会受到影响，属下认为应当调查苏百户。”
宁风有条不紊的说着，皇帝点了点头。
“苏百户何在。”
“回皇上，苏百户失踪了。”西厂提督大脑一片空白，人都没了还调查个什么，这下会被拿捏住的。
“哈哈哈，看来西厂太久没打扫有些脏乱，贞丰，你东厂查一查，锦衣卫协助办事。”皇帝在大笑，但眼神要吃人。“你叫宁风是吧？”
“回皇上，是。”
“宁风听旨，朕任命你为御前稽查使，可随意在宫中走动调查，除朕以外不受任何人调遣。”
“属下接旨，谢皇上。”宁风双手接过贴身太监捧过来的金牌，背面刻着御前稽查四个大字。
另外坐着的两人也接了旨，西厂提督面如死灰地趴在地上，被人拖了下去。
“下去调查吧，朕七天之内要得到答案。”皇帝一挥手，三人作揖后退了出去。
宁风从未有过如此轻松，金牌挂在腰间威风凛凛，身位一下提高了上去。
虽然官职在京城不算不大，只是个从六品，但现在的自己就连指挥使也无法左右，只对皇上负责。
“宁大人，恭喜啊。”贞丰提督笑着拱手道喜。
“哪里，哪里。”
“那我二人便先去质问西厂提督，宁大人随意。”贞丰带着锦衣卫指挥使走下台阶。
宁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指挥使就像个跟屁虫，一声不吭随意让东厂提督调遣。这俩人官职是平级，可指挥使给宁风的感觉就像是个下属。
就因为这些个指挥使无能，才使得锦衣卫落没。宁风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22091/108512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