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明,朝九晚五

《人在大明,朝九晚五》

第22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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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徐二愣子,你这人怎么这般德行!都说我爹很忙,你还硬闯。”

“什么我来你家做客,你还不高兴?”

争吵声吸引了刘伯温的注意,他抬眼一看。

原来,是刘链拦住了想要硬闯进来的徐耀祖。

徐达和刘伯温早年就认识,徐达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刘伯温对徐家多有照顾,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

刘伯温一个起身,一个眼神制止了两人,对着刘链说道:“客人来了,怎能这般无礼,还不请客人进来。”

“客人请!”刘链只得瞪了徐耀祖一眼,将徐耀祖请了进去。

但徐耀祖走上前抱拳道:“小子见过刘伯父,今日有要事想请伯父帮忙。”

刘伯温笑了笑,没有多在意,只以为徐耀祖有和往常一样,惹了祸让家里人生气,想来自己这里多两天。

“又闯祸了??”

徐耀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倒不是,这事不方便在这里说。”

刘伯温摇了摇头,笑道:“那就进来说吧!”

徐耀祖连忙感谢:“谢谢伯父。”

刘伯温也没在意,随口支开了刘链道:“去倒杯茶给客人。”

刘链瞪了徐耀祖一眼,拿着茶壶离开了。

“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吧!”刘伯温随口问道。

徐耀祖见刘链离开,起身两三步走到了门口,左顾右盼的一会,见四下无人,便随手将门给关上了。

这一举动让刘伯温有些诧异。

徐耀祖在来的路上已经被下了一挑,这到处都是官兵巡逻,整个金陵城人人自危。

这一打听才知道,昨晚的事比许平安说的还要严重。

不仅刘府门前不仅死了十几个死士,并且两个高手还闹得鸡飞狗跳,惊动了数位高官,甚至连皇帝都要派人过问此事。

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了徐耀祖的想象。

他有些犹豫,但思索再三,还是来了刘府。

一来是将口信带给刘伯温,二来是想问问刘伯温怎么办。

眼见四下无人,他小声的说道:“伯父,有人托我给您带了杨宪的口信,杨宪不想让他的妻儿老小为他报仇。”

“嗯?”

听到这话,刘伯温猛然抬头,眼睛射出精光。

能带这个口信的人无疑是亲眼见过杨宪的人,再联想道护卫之前说过,两人打斗经过徐府。

看来,自己猜的不错,这个送血书的人的确没能离开,而是藏身在了徐府。

只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搭上徐耀祖,还让徐耀祖送口信。

刘伯温眼睛微眯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散发开来:“那人有没有说凶手是谁?”

徐耀祖被盯的浑身不自在,感觉有些喘不过气,稍稍迟疑便回答道:“那人说凶手是李文忠和陈宁!”

昨晚刘伯温觉得奇怪,怎么陈宁会主动协助帮忙破案,现在明白了。

他冷笑了一声:“难怪。”

“那人还说什了什么没有?”刘伯温又问道。

徐耀祖犹豫了一下,想起了许平安的交代,复述道。

“那人已经连夜做了马车出了城,去了琼州了,他还说他保证再也不会回来,就当他死了。”

再也不会回来?刘伯温见他神情吞吞吐吐,一眼就知道他在撒谎,语重心长的教训道。

“俗话说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但你看那仵作尚能验出杨宪是被人勒死的,可见这仵作尚能让死人开口,那这世上活人又怎么能保证自己不开口呢?”

徐耀祖的不知道怎么反驳,这话不能说完全对,但这也有几分道理。

刘伯温见他不语,一针见血的说道。

“我知道那人就在你府上,如今你却来替他传话,你可知其中危险?

你与他相处过多久?可了解他的为人?见过他的亲朋好友?可曾想过他可能是利用你?

这些你可仔细深思熟虑过?”

“这···”

徐耀祖愣了片刻,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他和许平安只见过两面,只是觉得许平安和自己志趣相投,讲义气,哪里想过那么多。

但经刘伯温这么一说,徐耀祖面色十分复杂,也有些动摇,细思极恐,。

刘伯温面色严肃,眼睛紧紧的盯着徐耀祖,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你还年轻,不知世道人心险恶,容易轻信于人。”

说着他顿了顿,转头严肃的说道。

“此事,牵扯甚广,事态严重,连圣上都派了人来调查,他在你府中是个麻烦。

本该让你爹妥善处理,但你爹远在边疆征战,你娘也外出经商。

此时你虽是家中老二,但却是最年长的男儿,也是一家之主。

我如今也被人盯上,不便出面,不过我可以教你如何妥善处理,如何?”

徐耀祖他犹豫了几秒,但他知道刘伯温是不会害自己的,回答道:“还请伯父教我。”

刘伯温欣慰的抚了抚胡须道:“不错,有你父亲几分样子了。

你回去告诉他,想要活命的话,记住家丑不可外扬,不可乱开口,这几个月务必要留你府中。”

徐耀祖暗暗记在了心里,但这有个问题,连忙:“那···万一他不愿意呢?”

正在这时,刘链的脚步声传来了。

刘伯温笑了笑说道:“那你就妥善安置他,让他别乱说话。”

“喝茶!”刘链递过一杯茶塞在了徐耀祖的手里。

妥善安置,莫非是灭口的意思?

徐耀祖猜测,有些心不在焉的接过,下意识的抿了一口,却被烫的龇牙咧嘴。

刘链见状摇头取笑道:“你这徐二愣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耀祖龇牙咧嘴的抱拳道:“小子先走了,刘伯父告辞。”

刘伯温好笑的点了点头,再次叮嘱道:“记住,一定要妥善安置。”

徐耀祖回答道:“小子知道了。”

告别刘伯温之后,徐耀祖一路朝着府中回去,心里一定要将许平安留下来。

他不想解决许平安,但更不希望许平安的存在会给自己家人带来危险。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家人和朋友任何一个收到伤害。

正当他苦思冥想时候,满脸皱纹的福管家凑上前来,问道。

“二少爷,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徐耀祖随口应付道。

“昨晚金陵城出了大事,街上到处都是官兵,那些人个个都缩在了家里,没一个出来玩。”

福管家点了点头,说道。

“少爷,最近城里不太平,还是少外出为妙,多呆在府里更安全些···”

“知道了,知道了。”徐耀祖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空留下一句‘烦死了’。

“少爷···大小姐和夫人”福伯刚想说什么,但人已经走远,望着他离去背影,叹一口气。

徐耀祖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前,脚步确实不由的放慢,心想着一定将许平安给留下来。

这么想着,他推开了门,入眼就是许平安酣然熟睡,没有半点防备。

徐耀祖摇了摇头,走过去喊道:“许兄?醒醒,醒醒!”

许平安嘟囔了一句:“再让我睡一会,我都不当官了,用不着上班···”

不等徐耀祖再次喊话,许平安猛地睁眼,戒备的扫了扫四周,看见是徐耀祖之后,放下了戒备。

他有些尴尬的整理了自己一下,回到:“是徐兄啊!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话有没有带到?”

徐耀祖脸上犹豫着,说道:“带倒是带到了,只是刘伯温也让我带句话给你。”

刘伯温带话给自己?

这小子一定是暴露了,许平安没有多计较,瞒不过也早有预料,也只得叹了口气,问道。

“是什么话。”

“刘伯伯说家丑不可外扬,让你别到处说话,这几个月就安心住在我府上。怎么样?”

徐耀祖直说了一半,把妥善处理那后半句给瞒了下来。

“家丑不可外扬?不让我到处说话?”

许平安反复的嘀咕了两句,心中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这家丑····莫非指的是李文忠?

是了,李文忠身为朱元璋的外甥,无论是淮西党还是浙东党都斗的多么厉害都不会牵连李文忠。

一来李文忠是朱元璋的亲外甥,这个身份根本扳不倒。

二来两派毕竟是臣子,总有不得势的时候,说不定哪天就成为了第二个杨宪。

至于安排自己不要离开徐府,有庇护自己的意思,同时也有监视软禁的意思。

只是这么安排该不会让自己出堂作证吧?

跑的话,外面那么多官兵追捕,还有死士追杀,自己连个身份牌都没有,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拿到杨宪藏的钱,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跑的话,那就得做证人,这个许平安的大号算是玩没了,到时候只能改头换面,只是自己可以多拿一笔钱,这么看貌似也不错。

衡量过后,许平安还是决定在徐府避避风头,毕竟外头太危险了。

他转头对着徐耀祖说道。

“那徐兄,我这小命就交到你这里了!”

徐耀祖也是松了口气,还真怕许平安不同意留下来,连忙回答道。

“放心,徐府大得很,你尽管吃好喝好。”

许平安毫不客气道:“你要这么说,我可不客气了。”

正在这时。

门外突然了想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二少爷,二少爷?”

徐耀祖十分慌张,一手赶紧示意许平安藏起来,同时回答道:“福伯,找我什么事啊?”

藏?这能藏人的地方也就床底和房梁,房梁自己上不去,床底到可以试试。

“二少爷,大小姐和···”

还不等许平安蹲下身,福伯推门而进,一眼就看见了许平安,当即满脸惊愕。

试问两个男人共处一屋,其中一个衣服被撕了一大块,这任谁都会感到惊愕。

“二少爷,这是···老奴是不是打扰到了少爷。”

“他是···”

徐耀祖也有些词穷,两眼无助的看向了许平安,这下怎么办,暴露了!

本不想太多人知道,但眼看着已经暴露了,再考虑到还有住好几个月的缘故。

许平安索性将错就错,连忙行礼道:“我是你家少爷请来的···教书先生,对没错,我是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福伯显然不相信,哪有人教书少了一块衣服的?而且这也未免太年轻了。

眼见福伯起疑,许平安眼神盯着徐耀祖,满是请求的示意他赶紧接上。

徐耀祖想着刘伯温的话,连忙附和:“没错,没错。”

“我姐和我娘一回来一定会检查我的功课,所以我这才请了一个教书先生,俗话说临阵磨枪,又快又光,咳呵呵呵。”

徐耀祖慌不择言,满脸的尬笑,任谁都看的出有问题。

福伯满脸都写满了不信:“···”

许平安则是坦然自若,挺直身躯,很快代入教书先生这个角色,开口教训道。

“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你又错了,为师罚你抄写十遍!”

徐耀祖不敢反抗,眼角抽动,心道总感觉你占我便宜,连声说道:“是,是!”

看着两人的互动,福伯皱了皱眉头,打量了一下许平安,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老奴见过先生,只是先生这般装束未免有些不合礼数。”

“哦你说这个啊!”

许平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思考了一秒,脸色一变,转头就对着徐耀祖怒斥了起来。

“一日之计在于晨,方才不过让你早点起来念书,你这逆徒竟然拿剑砍为师,还跑出去玩耍?哼!这等逆徒不教也罢!”

说着,许平安佯装生气,拂袖就要走出门。

徐耀祖愣了一会,这自己该怎么接啊!

拿剑砍老师,这像是二少爷的所作所为,绝不能让这事传出去,这可是欺师灭祖的行为。

想到这,福伯连忙拦在了许平安的面前:

“先生暂且留步,方才是老奴误会先生了。这二少爷虽鲁莽,但心肠不坏,看在老奴的份上还请先生留下。”

说着就要给许平安跪下来。

许平安哪能真让他跪下,连忙扶起,继续央求徐耀祖,嘴上却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暂且教你家少爷吧,不过不准他在拿剑砍我了!”

“先生大义,还是先生明白事理!”福伯满脸激动,连忙感谢。

眼见着应付过去了,许平安和徐耀祖都松了口气。

但福伯却开口劝到。“二少爷,怎能做这等欺师灭祖之事,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那如何看徐府?”

没想到福伯会来这么一出,许平安只好眼神再次央求徐耀祖配合,心里却想着,这下真是恩情欠大了。

徐耀祖叹了口气,行了个礼:“请先生原谅。”

许平安咳了一声,开口道:“看你诚心诚意,为师便原谅你了!”

徐耀祖赶忙转移话题道:“福伯你找我什么事?”

福伯开口说道。

“老奴想告知少爷,大小姐和夫人马车还有三天就回来,如今城内城外不安全,要不要派些人前去迎接。”

“要,当然要!”徐耀祖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那老奴派人去迎接了。”

徐耀祖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多派几个人。”

福伯应道:“是!”说着话锋一转,满是皱纹的脸笑眯眯的对着许平安说道。

“这位先生,老奴是第一次见,请随老奴来,老奴给先生您安排住所,总不能让先生穿这身衣服,实在是委屈了先生。”

“慢着!”徐耀祖连忙叫住了福伯。

“少爷还有事吗?”福伯一脸疑惑,似乎有些开始质疑。

许平安只得眼神示意他待会再见。

接到许平安的示意,徐耀祖连忙改口道:“快去快回,务必要保证自己周全!”

“少爷放心,老奴告退了!”

说着,福伯领着许平安就往外走去。

许平安也是心里彻底松了口气,本想学着电影里成为徐耀祖的书童。

但是书童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主人房内,这不更让人误会?

他只好占徐耀祖的便宜,做他的老师了。

“敢问先生大名?”福伯在前面领路,随口问道。

许平安沉吟了片刻,开始随意的编造了起来:“姓许,名叫许···许仙。”

“原来是许先生呐,方才我家少爷多有冒犯,还希望许先生莫要介怀······”

福伯领着许平安一路走着。

这徐府果然不愧为豪门,房子多的都数不清,难怪自己会迷路找不到北。

一路上亭台楼阁,庭院小谢,假山林立,木桥九曲十八弯,流水潺潺,再放眼看去更有满园花草,香气逼人,树木景秀,绿荫层层。

这真是繁华似锦,富贵无双。

许平安前世收入也不低,也见过一些家里有别墅的土豪,但和这一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真是刘姥姥进了院子了,开了眼了。

一边走着,福伯给许平安讲了一些府内的规矩。

比如先生的工资,又比如不能在外头胡乱的说府内的坏话,要尽心尽力容忍二少爷的脾气。

还有家中的主要成员,比如家主徐达,徐夫人,大小姐徐妙云,二少爷徐耀祖,三小姐徐妙锦,四少爷徐敬祖,有些地方不能乱闯···

很快,福伯便带着许平安来到了一出偏僻的院落。

院落相当于一座小别墅。

院外种着几颗绿竹,有几个石桌椅,十分雅致。

屋内十分的齐全,像是文房四宝,像是书籍,该有的都有。

福伯开口问道:“先生此地可满意?”

许平安真是被这福利吓了一跳,这比自己当官的福利还好:“满意,十分的满意!”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福伯意味深长的看了许平安两眼对着许平安说道。

“老奴就在隔壁,要是缺什么,少什么,先生尽管和老奴说,绝不会亏待先生的。”

许平安哪里计较这么多,连忙开口道:“不用了,您忙去吧您忙去吧!”

福伯点了点头:“那老奴告辞了!”

“府院走上一两刻,这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么?将来等我有钱了,我也得建这么一座宅院···”

正当许平安憧憬的同时,却浑然不知福伯却是快步的走出了门,来到了一家酒肆。

掌柜的见到福伯,两人一对视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掌柜的连忙领着他进了内房,开口问道:“查到了什么?”

福伯缓缓开口道:“你们要找的那胡汉三就在徐府。”

“什么?”掌柜的震惊了,这么大的消息,连忙问道:“可曾确定?”

福伯点了点头说道:“昨晚,有贼人闯入了徐府,我而听到胡汉三在二少爷的房里,迫于四周有人没有推门而入。

今早上时,见二少爷早早的出了门,本想将这事回来禀告。

但却碰见二少爷刚从刘大人那里回来,并且刘大人带给胡汉三一句话。”

那掌柜的连忙问道:“什么话?”

却见福伯闭口不谈,似笑非笑的看着掌柜的。

掌柜的心知肚明,从后边的小盒子中,掏出了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这下可以说了吧!”

福伯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掌柜的深吸一口气,咬牙又拿出了两个说道:“这可以了吧!”

福伯还是摇了摇头。

掌柜的有些怒了,直接将那装着金子的小盒子,砰的一声摔在他的面前。

“全都在这里了!”

福伯依然不为所动。

掌柜彻底怒了,声音陡然拔高。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福禄!”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低声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福伯脸色十分平淡的说道:“此事过后,我再也不会与你联系了,你也别来找我了,当我们从不相识。”

掌柜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讥讽道:“你难道忘记大人曾经救过你么?”

福禄笑了笑,脸上的周围如水纹拨动,长叹了一口气到。

“大人只不过救了我一时,但家主和夫人却帮了我一世。大人的恩情我也该还完了。”

“你”掌柜的无话可说,只得威胁到:“你不怕我去揭发你,告诉徐达么??”

福伯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

“你看我鬓发斑白,皱纹横生,都这把年纪了害怕什么?大不了一死。”

“你!”掌柜见他这般态度怒了。

说完福伯起身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却见那掌柜的发狠。

既然威胁一个都快入土没什么用,那索性威胁他的儿女,掌柜的盯着他,阴恻恻的说道:“你不怕你的儿女暴病而亡吗?”

“若是你们敢打这个主意,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福伯没有转身,但话语间充满着同归于尽。

掌柜的又惊又怒:“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他淡淡的回答道:“夜里睡不着,大夫说我心生不安,我来此求个心安。”

“心安?你个老不死的,看的那个大夫?”

福伯头也不回的离去,只留下气急败坏的怒骂的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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