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道风流

《诗道风流》

第29章雕琢之艺炼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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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何事,原是这般。”只见那老者闻言面上并无不愉之色,反而坦言道:“公子言重了,老朽这点拙劣的手段能入公子眼便已是荣幸之至,何来隐秘忌讳之说。”

“那不知店老可有什么条件?”李太白见状,便知此事可成。

“没有什么条件,公子有所不知,自上次公子来老朽这买下一个木钗,留下一首诗后,小店每日门庭若市,来往客人可远非之前可比,说是户限为穿也不为过。但因着公子乃武道中人,老朽自知无以为报,承蒙公子看得上,此番便当作是回报公子了,也了却老朽一番心事。”那店老者却是摇了摇头,娓娓道来。

“如此小事,何足挂齿。那就多谢店老的了。”李太白闻言,心里暗笑,没想到自己还能带来广告效应。

“公子稍等。”那店老者,应承一声,便是往店后进去。不消片刻,那老者便是出来,只是手中多了个盒子。

将盒子呈上,老者道:“公子,此乃老朽雕琢之艺一生所得,今日便是赠与公子了。”

“那就多谢店老了。”李太白闻言接过盒子,郑重一礼,虽然对于他来说或许微不足道,但却是老者一生的心血。

“哈哈,公子客气了,若是有一天公子武道之上有所成就,我这点微末技艺若是对公子有丝毫帮助,也算是不枉此生了。”那老者爽朗一笑。

“一定!”李太白闻言笃定道,然后取出一粒丹药,递给老者道:“还请店老收下。”

“这,如何使得?”店老虽是普通人,但是对于武者之事并非一无所知,眼前的丹药想来就是武者所用,他如何消受得起,赶忙推拒。

“店老莫慌拒,且听我一言。”李太白见状笑道:“小子虽是年纪尚浅,但法不轻传,技不轻授的道理还是知晓的,此丹并非神丹妙药,也并不能延年益寿,店老将其磨成粉,分三日兑水服下,可祛除您一生劳作落下的顽疾,还请收下,也算小子一番谢意。”

“这……”

“怎么,店老莫不是看不上小子?”见店老者还想推辞,李太白出声将其打断。

“公子这话可是折煞老朽了!”店老者见李太白话已是说到这个份上,已知推辞无果,“那老朽只好受下了。”

见老者收下,李太白又与老者闲聊一番过后方才离开,皆大欢喜。

此刻天幕月渐西移,街上也已是人影稀疏,繁华落幕。

李太白便也不多做逗留,很快便是回到了城主府,来到今日翻墙之地一个跃身,便是跳上了墙,还未等继续跳下去,便是一道声音幽幽传来,惊得他差点没站稳。

“白儿何时竟是学会了此跳墙之举。”

“哈哈,娘,您怎么在这里。”李太白看着叶依柔一脸讨好的笑道。

“我不在这里,如何看到方才白儿跳墙的一幕?”叶依柔对李太白的讨好视若无睹。

“咳咳,这还不是娘不让我出府嘛,只得出此下策了。”李太白轻咳一声缓解尴尬。

“哟,这么说还是娘的不是了。”叶依柔斜了李太白一眼。

“没、没,是孩儿的错。”李太白赶忙解释,开玩笑,若是点头,恐怕真的就别想出府了。

“哼,算你识趣!走吧!”叶依柔轻哼一声,下了墙去。

李太白连忙跟上:“娘亲大人,那禁足一事?”

“继续。”

“唉!没有爱了啊!我这幼小又脆弱的心灵。娘亲大人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都是对孩儿有求必应。”李太白做出一副心灵受伤的模样。

“少来这套,心灵幼小?以前的白儿可不敢行招惹将级王级妖兽之举。”叶依柔看着李太白模样,有些好笑,不过面上视若无睹。

“呀!娘说的什么,我现在也不敢啊!”李太白一脸茫然模样。

“呵,白儿现在胆子可是大得很。”叶依柔轻笑。

“没有没有,以后娘亲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东我绝不往西,禁足就解了吧!”李太白一副言之凿凿。

“免谈。”

“哎呀,娘亲,我亲爱的娘亲大人……”

“少烦我!”

“娘亲……”

“行了,反正也关不住你。”

“嘿嘿,我就知道娘亲大人是最好的。”

“少耍贫嘴,若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腿。”

“绝对没有下次。”

……

回了房内,李太白将店老者所赠取了出来,竟是一册厚厚的书,书封上书‘匠心’二字。

“好一个匠心,好名字!”李太白只是看了二字一眼便忍不住开口夸赞。

他忆起前世,随着科技的发展,许多传统的手艺因为费时费力渐渐被机器所取代,所谓‘匠心’早已少之又少,似乎人们对于珠光宝气的向往要远远大于古韵天香,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是此刻的他却是对这雕琢的记忆很感兴趣。

一嘛就如同匠心二字一般,炼炼心,二就是为之后之事做铺垫打算。

翻开第一页,一段简单的介绍映入眼帘。

雕琢之艺,乃是以寻常之物,拟刻万物之形象,比之造物者之神工也。始之拟物以形,续而拟物以神,后形神合一,大巧不工,方得圆满。然习练雕琢之艺,选材、绘描、雕琢,耗时费力,非有心之人可成,望习之者用以至诚之心,习技以心,用技以心,成技以心,则匠心可成。

李太白心下大动,光看此等话语,便觉得凡俗之间,店老者可称一宗。

继而翻阅书册,每一页上都是精美的图案、对应的样式以及雕琢之时应注意的一些点,栩栩如生又细致入微,不可多得,李太白看得很是入迷,不知不觉间已是鸡犬相闻。

“好书啊!”李太白看完之后,不住的赞叹,有繁有简,有精致也有大方,花鸟虫鱼,包罗万象。

就是练习起来不知道怎么样,自己身为文武双全的天才武者,应该不会很难吧!李太白心想。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太白准备很多精木,成天就待在房中练习,雕琢之艺。

初始,李太白就受到了打击,他发现他竟然连在木头之上绘描图案都是做不到,不是这一笔长了就是那一笔短了,绘描出来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让他不由得怀疑,不是原主喜好文墨吗?怎么绘画竟是如此粗鄙不堪?

但他是何人,岂会因之放弃。于是一连几天,李太白都是在枯燥无味的绘描以及不忍直视的绘制品下度过,若非是有那么些许进步,他都不得不怀疑自己与此道无缘了,他甚至在想,自己练剑之时如臂使指,浑圆如一,怎么绘描之时手就不听使唤了?

终于,在第十天,李太白看着眼前精木之上这个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蝴蝶图案,面露喜色,终于成功了,看着旁边堆积成山的废制品,心里高呼:十天,你知道这十天我是怎么过的吗?只不过看到还有厚厚的一册,而蝴蝶仅是最为简单的图案之一,李太白面上笑容顿失,他终于明白为何要用以至诚之心了,心不诚怕是早就放弃了。不过这不失为一种炼心的好方式,想到此处,李太白又继续绘描起来,待得熟练后开始下一个图案。

所谓一法通万法通,之后李太白是越来越熟练,没完成一个图案都比上一个要快,就这样,李太白越来越投入,渐渐地忘记了时间,膳食都是由人送至房间。

等李太白再次从房间里出来已是二十天后,前前后后一个月,终于是将绘描这一步融会贯通了。

李太白脸上虽有喜色,但是眼神却是平静。这一个月下来,不仅学会了绘描,而且他发现他的心都坚定不少,初始之时会有烦躁,完成一副图案之时也会很兴奋喜悦,后来渐入佳境,内心已是只剩下平静了,甚至是最后完成时,内心也是平静的,虽仍是喜悦,但却是没了波动,竟是练就了一颗平常心。

李太白这番作态也是让李青阳和叶依柔惊讶不已。初始二人还为李太白搞这玩意觉得有些奇怪,后来感受到李太白心绪的变化,二人惊讶的吐出‘炼心’二字,不管是有意无意为之,都足以让人震惊。

本以为李太白会消停下来,结果,过了一天,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

这一次李太白开始进行雕琢。尽管初始之时不是这里用刀深了就是那里用刀长了,但是却是难以让他心绪产生波动,只是平静的继续,用心去雕琢感受。

很快,李太白便是完成了第一个,紧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速度越来越快,这一次仅仅是半个月就完成了。

而后,问题也就来了,尽管雕琢得栩栩如生,但是无论李太白怎么雕琢,终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再怎么生动也是少了神韵。

李太白陷入了冥思苦想,虽是无果,但却让其有了个意外的惊喜。

他想不知在绘描雕琢之时,运用神魂之力,是否可以得其神。哪知这一试竟是发现,运用神魂之力绘描雕琢,等到同不用神魂之力如出一辙时,神魂之力竟是有了些许精进,虽很少,但仍是聊胜于无。

这一发现让李太白心绪竟再次是有了些许波动,遂又继续开始运用神魂之力进行进行绘描雕琢练习,而这一练习,竟又是半个月,连府里之人都暗地里说公子疯了,竟是练续两个月都在习雕琢之艺。

“呼!”李太白出了房门,大呼一口气,虽仍是对拟物以神不得其法,但是李太白也不气馁,或许是有什么要点自己还没找到呢吧?况且此番神魂之力的运用,竟是让其神魂之力离大成只差临门一脚,若不是已是无法再进,他还不愿出房间呢?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白儿这两个月可真是大忙人,一个府中,为娘竟是一面都未曾见着。”

李太白和父母一起用膳,叶依柔语气中揶揄尽显。

“爹,娘,孩儿一时练习忘我,忘记了时间,自罚一杯。”李太白闻言对着二老举杯而后一口饮下。

“自家人少来这些虚的?看白儿模样,收获不小吧!”叶依柔白了其一眼道。

“嗯,确实是获益匪浅。”李太白点了点头,而后想了想又道:“不过孩儿却也陷入了一个疑惑当中。”

“哦?说来听听,我到想看看什么样的问题竟然能够难得住白儿这样的妖孽天骄。”叶依柔闻言来了兴趣,调笑道,李青阳也是坐正了身体。

“咳咳!”李太白听出自家娘亲语气中的调侃,轻咳一声,而后便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未曾想,叶依柔竟是神情古怪的打量了一番李太白,而后竟是一改端庄,笑出声来,而李青阳也是看着李太白一脸好笑的样子。

李太白见自家娘亲这般作态,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向其投去询问的目光,这很好笑吗?

“咯咯,没想到白儿聪慧,竟是也有钻牛角尖的人时候。”叶依柔见李太白投来询问的目光,打趣道。

“还请娘亲解惑。”李太白闻言道。

“我问你,白儿可曾见过或者是观察过你所雕琢之物?”叶依柔问道。

李太白闻言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是了,自己所雕琢之物皆是按照书册来,就算是见过的也没有留意观察过,而书册之上再如何传神,那神韵终是作者所绘,在书册之中仍是死物,依书而做,自己在如何努力也只能得其形,如何能得其神?

“多谢娘亲解惑。”

见李太白脸上闪过恍然之色,叶依柔便知其已是想通了,点了点头。

之后,李太白便也不在将心思花费在雕琢之上,开始致力于提升自己的修为实力。

练剑之时,他惊愕的发现,自己的剑法竟是有些许以前未曾发现的疏漏,尽管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依旧存在,若非自己习练了两个月的雕琢之艺,心神细腻了不少,这点微末的细节恐怕不会被发现。

更惊愕的是,将那微末的疏漏改正后,自己的剑法竟是达到了初次领悟时那般境地,好像自己就是剑,剑就是自己,浑圆如一,施展剑法时如羚羊挂角,浑然天成。

“剑法入微,这……”李太白心中惊讶之意难掩,心绪再起波动。他之前就已是发现了,剑法领悟后就再也无法达到领悟之时的那般境地,就算是圆满的剑法,也是总觉得差了那么一丝,未曾想此刻竟是……

不得不说,这灵光一闪的念头,雕琢之艺的习练,竟是给了他接二连三的惊喜。李太白摇了摇头心里不住感叹,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道宠儿了,竟是有着这般境遇。

李太白按下心绪,又继续练习起来,果真与初悟时无二。

停下修炼,李太白出了府,往醉梦楼前去,估摸着时间,两个多半月,胡卿应是突破成功了吧!

醉梦楼,李太白专属包厢内,李太白与胡卿相对而坐。

“卿姐你?”李太白见胡卿果然已是回来,且浑身气势比之前却是一点也不显,好似一个普通人似的,便又所猜测道。

“有惊无险。”胡卿薇薇颔首,语气平淡,眼里也是平静。

“恭喜卿姐。”李太白闻言给胡卿斟满酒,对其举杯。他知道胡卿虽说得平淡,但其中凶险定非寻常,不然怎么会是有惊无险。

二人相敬过后饮尽杯中酒。

“看来这两个多半月白弟也未闲着啊。”胡卿见李太白已是练穴境中期,且修为稳固非常。

“这还得多亏了卿姐送来的元液,不然我要突破,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去了。”李太白笑道。

二人又聊了些许这两个月来的事。

“对了,卿姐,你是不是一名符师?”聊着聊着李太白突然道。

“何处此言?”胡卿问。

“我见卿姐之前丹药、符咒什么的都是随意拿出,便有所猜测。”李太白回答。

“嗯,我是会制符,却不会炼丹。”胡卿点头,而后猜到李太白的想法问道:“怎么?你想成为一名符师?”

“我所修功法特殊,所需资源甚多,若无机缘的话,进境极为缓慢。既然即将外出历练,我便想学一技艺以备不时之需,而我所修习的元气不适合炼丹或者炼器,就想着看能不能成为一名符师?”李太白点了点头,将自己想法说出。

“若想成为符师,神魂之力要求可是不低。”胡卿闻言了然,武者一般除了武之外,都会有一技之长。

李太白想了想,将神识放出,探向胡卿。

“我倒是忘了,白弟也是机缘在身之人。”胡卿有些惊讶,李太白神识强度竟是不下于寻常蜕凡境初期的武者。

“诺!这是一些基础符咒,你先尝试,看能不能将其炼制画出来。”

接下来的时日,李太白就是在修炼和到醉梦楼和胡卿学习制符中度过。

就这样转眼间又是一个多月过去,时份来到了十二月,也是到了年关,天地间也是好巧不巧的竟是下起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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