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了,我爹汉武帝!

《摊牌了,我爹汉武帝!》

第44章上林苑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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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现如今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晁御买通了上林苑看护,翌日丑时便带上几个弟兄,运着一架马车,偷偷摸进了上林苑。

上林苑东起蓝田沿终南山,西至长杨濒渭水而东折,广达三百余里。

苑中冈峦起伏笼众崔巍,深林巨木崭岩参差,苑内山水咸备、林木繁茂,孕育了各类禽兽鱼鳖,是皇家狩猎场所。

晁御只知司马相如有一篇《上林赋》就是用来赞叹这上林苑的,只可惜他们鬼祟而来,并无闲情逸致一赏苑中美景,更何况这夜半三更,四周走兽低吟,能不惊动它们,干完活儿全身而退就已是万幸了。

据看护描述,这祭祀台应该就安置在观象观附近,晁御等人照着看护草草描绘的地图寻了半晌,总算是看到了那个高高伫立在观象观中央的祭祀台了。

正如晁御所料,这临时搭建的祭祀台并未来得及造地基,只是用十几根木架作为支撑,已经修建完成,只待白天摆设好祭祀的器物即可。

抵达目的地,晁御便张罗着弟兄们开工,将祭祀台正下方木板拆除,在土地刨了了个大坑,又将马车上的巨石埋了进去,而后掩盖踏实又铺上木板。

晁御从马车上拿来一把锯子,漕帮兄弟扶着木头,晁御将最中央的木架锯断一截,又拼接上去,而后拿出一根长长的细麻绳将其绑住,再埋入地下,另一端则露在祭祀台外圈的木架旁。

“成了,辛苦兄弟们了,你们驾着马车就照原路回去。”

“那曹管事你呢?”

晁御看了看天,估摸着现在已近卯时,他拿起马车上的包袱,遣走了漕帮兄弟,而自己则躲在草丛中。

果然,卯时一到,宫中祭祀大典的队伍便缓缓进场了。

先是几个工匠检查了一下祭祀台外围,而后宫女内官门开始摆放祭祀的器物,悬挂一些祭祀的幡旗。

一顿操作下来,原本光秃秃的祭祀台,瞬间变得拥挤了起来。

可晁御越看越觉得奇怪,汉人的祭祀讲究天人合一,除了几个关键的祭祀物品之外,不会再弄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特别是那些颜色艳丽的幡旗,看上去更像是胡族萨满用的东西。

宫女内官门打点好了之后,上林苑的皇家护卫们便被分配到了各个点位,晁御早早换上了护卫服,乘机占据了离祭祀台最近,靠近木架的位置,摆好架势,俨然一名宫中护卫。

正当他洋洋得意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之时,后背却被人用力的拍打了一下。

“你是哪个营的?”

晁御缓缓回过头,原本准备好的话术在见到此人样貌之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问你话呢,你哪个营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晁御一把握住那人的手:“李敢兄弟,是我啊。”

李敢皱了皱眉,仔细观察着这个年轻的护卫,忽而忆起:“你是晁!”

话到一半,李敢连忙拉起晁御往外走:“你怎么敢来此处的!”

李敢厉声问到:“你知不知道现如今你还是戴罪之身!”

晁御只知这个兄弟没有白交,不仅身穿未央宫徽识的护卫服,而且还甘愿为了自己触犯律法,想要包庇他这个戴罪之人。

晁御小声说到:“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今天来有重要的事要做。”

“再重要,也不能来此处,今日陛下和皇后都在,还有众大臣也会到场,你万一被认了出来,便谁也保不了你了!”

李敢只叹这晁御胆子着实太大,在兄长李椒信中得知晁御带着公主逃回了中原,没想到竟回到了长安,还混进了护卫营。

“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只是想要救滑县的百姓。”

“滑县?你是说水患之事?”李敢现在在未央宫当差,自然也听说了黄河改道之事,滑县便是深受其害,农田被淹,房屋被毁,百姓流离失所,可朝廷却迟迟不下治水之令。

“你要如何救?”

晁御轻声说:“你只要将我安排在离祭祀台最近的位置即可,剩下的,就交给我。”

李敢虽难以拒绝,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莫要扰乱祭祀大典,更不可危及陛下!”

晁御点了点头,他害谁也不可能害陛下啊,李敢兄弟这担心着实没有必要。

打点好一切,李敢就站在晁御不远处,时刻紧盯着他,护卫皇家是他的职责,可保全晁御却是他的私心,今日来的皆是举足轻重之人,更有奏请诛杀晁御,力阻治水的田蚡,万一被他给发现了,再治他一个危害皇室不敬上苍之罪,那晁御可就插翅难逃了。

皇家的仪仗缓缓行进至观象观,晁御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直视刘彻的欲望,低头看着脚尖下的麻绳线头,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冲动。

一番陈词之后,楚服身着繁复的祭祀长袍,手握着一个类似现代鸡毛掸子的物件,缓缓走上了祭祀台,随着鼓声起舞。

要说是舞,晁御感觉更像是一只被绑了腿的蛤蟆,左边蹦跶一下右边再蹦跶一下,别说宣奴,就歌舞坊里随便一个打杂的小厮跳得都比这楚服好看。

楚服抓起祭祀台上的法器叮叮当当作响,手里还不停地抛洒着圣水和粟米,晁御离得近,受害最深,头盔被粟米砸,耳朵里嗡嗡的,时不时还能淋到几滴水。

晁御翻了翻白眼心道这楚服,不像个祭祀,倒像个乡下跳大神的。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台上蹦哒的楚服总算是停了下来,她对着苍天高呼着一切模棱两可的话语,随后捧着一碗水,对观象观上座的刘彻说道:“天神显圣,河内自古多暴民,此次水患便是天怒,神权天子切不可阻!”

好家伙,直接把罪责扣在了百姓身上,晁御气得上下牙齿直打架,脚下一点点摩挲着麻绳线头。

“是啊陛下!江之决皆为天意,不可以人力强塞,塞之未必遭天谴啊!”田蚡立马上前附和楚服,一唱一和之下,刘彻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他想救民,又要考虑到国库与军费,以及边境战乱已抽调了大部分兵力和人手,若是治水,只怕京中再无良将大臣可出。加之丞相阻挠,派系间争执不断,此事与朝局稳定不利。

刘彻刚要开口,突然之间祭祀台轰隆一声,中央支柱倾斜,四周支架失了支点也开始歪七扭八,楚服站在台上心惊胆颤,多亏了李敢上前营救,才免于再祭台坍塌之时丧命。

“陛下,祭台坍塌乃是天神发怒,实为祭祀传达天意有误啊!”晁御混在慌乱的人群中高呼,不少受惊的宫女内官和大臣们也开始附和,现场一时间混乱不堪。

刘彻站起身,走下台来,往祭台靠近。

“陛下,危险啊。”皇后陈阿娇刚要上前劝阻,刘彻抬手制止,在卫尉的保护下来到了坍塌的祭台中央。

一堆残断的木板中,却看见一处冒着尖角的石块。

晁御眼疾手快的假装护卫实则挪开木板,巨石的一角便展露在众人眼前。

“挖!”刘彻下令,护卫与内官一同开工,不少片刻,晁御提前埋下的那块巨石便呈现在眼前。

“君权神授,授之以民,民生为先。”

刘彻默默的念出了巨石上的文字,台下文武百官跪了一地,高呼万岁。

“呵。”刘彻嘴角露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他长袖一挥:“即是天意治水,现命汲黯与郑庄率兵卒十万人,前往滑县以治黄河瓠子水患,务必堵住决口,救民水火。”

晁御悄悄仰头看向刘彻,他坚毅的的侧颜在初升的朝阳之下,显得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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