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开时

《桃花开时》

第二章 叶姓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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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姑娘并不是诅咒我,而是特意打电话来提醒我一句呢?若是这样,那她一定从我身上看出来了什么端疑才敢这么说,难道她是的学医的?不管怎么样,我得立马去医院检查检查,我可不想死,我才多大,我可没活够呢!我爸妈还等着我结婚生子延续我家香火,我可不能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正好看见老刘哥手里提着包子油条回来了,他看见我脸前这一盆血水也吓了一跳,他说:“小萧,咋了这是?”

“刘哥,我鼻子流血了,止不住了,你顶着,我去趟医院。”

“那你快去看看吧,早饭给你留着,你这一脸血也不能吃饭了。”

跟他挥了挥手,就推着电动车出了大门。

我一手掌着电动车的把手,一手捏着鼻子不让血流出来,就往医院赶去。

这一路上可把我难受坏了,鼻血出不来就全都往我嘴里灌,我又需要靠嘴呼吸,我是一边呼吸一边把血往肚子里咽,别提多难受了。

好不容易捱到医院,因为是天刚亮,他们还没上班,就在值班门诊挂了个号,直奔耳鼻喉科。

值班室里没有人,在我出来找人的时候看见远处走过来一个白大褂,是个老大爷,估计也就快退休的年纪了,看见我捂着鼻子,他赶紧跑了过来,他拿起来几个棉签和一个垃圾筐举到我面前,“松开,让它淌这垃圾筐里,你抬头让我看看。”

我抱着垃圾筐抵在我的下巴上,头尽量往前伸着,血就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垃圾筐里,老医生拿着一个东西撑着我的鼻孔,拿棉签在里面沾着血,戴个小头灯往里面照着。

他眉头一皱:“破了一根大血管,得马上手术止血!”

我担心地问:“流这么多血,不是身体出现啥大毛病了吧?”

老头一拍我的肩膀,说:“别多想,就是破了一根血管而已,你这个鼻腔膜距离血管有点近,一碰血管就破了,也算是血管生长得有点任性了。”没想到这老头还挺幽默。

看他还能和我开玩笑,我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不是啥大的毛病得并发症就行,这一路上可把我担心坏了,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得了啥绝症还是啥的,进医院时候得腿都直打哆嗦了。

整理了一番,一群医生也都上班了,把我推进了手术室,鼻子那一片进行了麻醉,我是闭着眼睛不看的,不敢。其实不闭眼也看不见东西,我的脸被一层绿色的布盖上了,中间剪了一个洞,正好可以让鼻子露出来。

听见那些手术用的工具在小推车里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我的心又揪了起来,想起了电视剧里抢救别人那种场面,又是刀子又是剪子的,越想越吓人。

第一次上手术台,说不害怕那都是骗人的,我反正都要快吓尿了。我又不敢乱动,生怕动了一下医生就把刀子下错了位置。

我得分散我的注意力,怎么办呢?我就伸手乱摸,随便给我摸一个东西都行,比如摸个床头铁架子,或者小推车,是个东西就行。

一伸手别说还真让我摸到了,应该是一大卷卫生纸,竖着放的,我也看不见,就感觉软软的,摸着还挺有手感,应该是放在小推车下层用来擦血的,因为卫生纸外面还有一层纱布盖着,应该就是盖在小推车外面那一层布。

我把手低下去挑开了那层布帘子,捉住了那束卫生纸,那卫生纸还晃了一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医院用的估计很高级,应该吸水能力很强,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弹性,弹性中又带着一点柔软。

还别说,摸着我还就不想撒手了,揉揉捏捏好一会,我心想掐点下来看看到底是啥材料的。

我用力一掐,只听旁边有个女人“啊呀!”一声,旁边几个医生都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女人应该年龄不大,或许是个小护士,好一会才说“没,没事,腿麻了。”

唯一的那个男医生,也就是那个值班的老头,说了一句:“小叶啊,你刚来实习,我呢也不多说你,以后做手术的时候千万不要像这样突然大叫小叫的,容易吓到人不说,更是会造成医疗事故的,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责任!”

小护士轻轻说了句:“对不起,马主任,我记住了。”

老头嗯了一声,说:“下不为例。”

手术继续,这时候我的冷汗也下来了,我就算再笨我也猜到了刚才用手揉捏了好一阵的“卫生纸”哪里是什么卫生纸,那是人家姑娘的大腿!

然后我又想到,我伸手撩开的布帘子是啥?

我发誓,我是一直认为那是卫生纸筒的,我绝对不是一个占人家便宜的流氓。

但我也没想通为啥刚开始她不阻止我呢,我明明都摸到腿了,这可算是比较敏感的部位了。

听医生介绍是用激光把破了的血管壁给重新焊接上,做手术的时候固定住的头千万是不能动的,动一点,激光就打偏了。难道那个小护士是怕突然制止我会干扰到我的手术?那么善良的人会出现在如今的社会?算了,不想了,反正我的脸被盖上,脸上估计早就红了,我脸皮薄,都已经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烧的慌。

最好的结果就是大家都当它没发生就过去了,这种事情,我都不好意思去给人家道歉,去跟人家说对不起我把你的大腿当成卫生纸了,人家会信吗?当成卫生纸你会把人家裙子撩开再进去摸?我的天,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了,我发誓,我不是流氓。

等一切都完成,我的鼻子还是没有知觉的,但是我可以感觉的到,我的鼻子里面塞了个支架一类的东西,等我脸上手术布掀开,我就看到了一个老头戴着口罩手套正看着我:“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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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吸了吸鼻子,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就像是我脸上的鼻子已经不存在了一样,我说:“什么都感觉不到。”

“嗯,麻药的劲还没过去,等麻药过去了,可能会有点疼有点干燥,忍几天就过去了。”

“好嘞,那我先回病房了。”

“嗯,小叶,你陪着他过去,顺便给他上点药。”

这时我才知道刚才我摸的是谁的腿。

是个有点偏瘦的小姑娘,戴着口罩,但可以看见那双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长,脖子很白,个头算是很高的,只比我低了半头,女孩子有这个身高算是出类拔萃了,我低头匆匆一扫刚才的“犯罪现场”,我滴个乖乖,那双腿好长,怪不得个子高。

我哪敢多耽搁,就径直走回了病房,她在后面跟着,拿着几盒药。

我往病床上一趟,装作看不见她,她用棉签蘸了蘸一些焦黄色的粉末,俯身过来,涂在了我的鼻子里面,那动作可不算温柔了,我一动不敢动,生怕她一使劲再给我捣出鼻血来。

涂完了药,我闭眼装睡,以为可以这样蒙混过关,谁知道她用力地在我的胳膊上一拧,那劲道,我差点就疼的跳了起来。

“哼,臭流氓,以后别让我遇见你!”说完她就潇洒地转身走了。

我这也是自作自受,哎呀烦死了,那不是我本意呀,却不敢去解释,我怕越解释越黑,保不齐会让人家认为我还有什么死缠烂打的后续邪恶计划。

做完手术又住了4天院,不巧这几天都是这个姓叶的小护士在帮我换药,我看不见鼻子里面的情况,只能让她帮我涂,这可不是个好受的过程,每次几乎都是“粗鲁”地帮我上完药,临走绝对不忘在我胳膊上使劲拧一下,我抬胳膊看了一下,好嘛,上了几次药胳膊上就有几个被捏肿的紫色斑块。

几个同事也都来看了我,交费的时候暗自咂舌,老贵了,只能先问同事几人借钱垫上,以后发了工资慢慢还。

这件事没和家里人说,一个人在外地,报喜不报忧,怕家里人担心,再加上路途遥远来回奔波确实不容易,而且我身体也都检查了一遍,没啥问题,这事就过去了。

出了院,领导让我在家里休息几天再去上班,我说我可以的,不用休息,领导说你放心休息这几天给你正常发工资,这不是领导有多体贴我,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几天的工资太少,走个病休流程不值当的。

我也就心安理得地在家闲了几天。

闲着没事,看见墙角放的渔具包,就忽然想起来好久都没钓鱼了,钓鱼打从我记事起,一根竹园砍的竹竿,一套低廉的线组,从家里拿个玻璃瓶子,挖点蚯蚓,就是我快乐的童年。对于同龄人追求的各种更新换代的电子产品,我虽然也有好奇,但兴趣不大,相反的钓鱼技法和钓具的更新换代,我一点也没漏,我从小都念叨不如去海边当个渔民算了。

背起我的渔具包,打算去钓鱼,包里啥都有,饵料,线组,鱼竿,鱼护,抄网,马扎,应该有尽有,各种类型,不多阐述。

我看了一眼自行车与电动车,骑自行车吧,野钓旅途崎岖遥远,地形复杂,自行车方便,也只有这时候会多想一下,我要是有辆汽车多好,唉,穷人的日子哟,胡思乱想哟。

来到楼下才发现,今天的风好像很大,而且是那种没有规律的一阵一阵的强风,万里无云,太阳刺眼,这风还挺任性的。

我推车走着,旁边有个身材很棒的妹子正弯腰查看着她的电动车,她左看看右看看的,可能是电动车出现了啥毛病。

虽然没看见脸,但就冲这个身材,我就得走慢点,再慢点。

这时候我就会想,这个美女今天要是穿的裙子,那现在这阵强风可就会变得很可爱了。

一阵强风扫过,可惜人家穿的是裤子,我也不懂是啥裤子,反正是盖过了膝盖,露出了好长雪白的脚脖子。

我正在对自己这种不礼貌的思想进行自我批评教育的时候,我就听见头顶走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干了两年小区物业,对这种声音我算是绝对的了解,这绝对是高空坠物发出的声音,我都不用抬头去看,掉下来的物体绝对是个大家伙,而且要造成这种尖锐的程度,绝对超过了30层的高度!

这时候我哪还敢多想,我以前可是吃过高空坠物的亏,才对这种声音特别熟悉,只要一听到绝对能勾起我以前那种后怕的回忆,简直就是阴影。

我不敢多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这楼底的一大片区域都是危险区,可是还有个妹子距离我也不到2米的距离,我不能不管,这种时候我都佩服我自己,这并不是思考过后作出的决定,而是一种出自本能的顺手而为吧,越是再危急的关头就越能看出来人类潜在内心的区别,有些人只要自己跑的远远的就够了,有些人会顺带着拉别人一把,我挺骄傲作为第二种人。

电光火石之间,我也分不清抱住的是妹子的腰还是屁股,或者是肩膀,无所谓了,借着前冲的力量,我抱着妹子打了两个滚,就撞进了旁边的花园绿化带里。

只听身后“嘭”地一声,有东西应声而碎,碎片迸飞四溅,我回头一看,好家伙,谁家的隔热窗整个一扇面全都掉了下来,后怕的是落点虽然不是我刚刚站的位置,却是把妹子的电动车砸成了塌陷的两半,电动车的前轱辘都拦腰变成了“l”型,车把手砸弯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其他塑料部位更是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辨别的部位。

这要是没拉着这个妹子,我估计这地方绝对就是一堆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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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抱摔,四仰八叉地躺在绿化带里摔得七荤八素,这绿化带还不全是草皮,还有一大半鹅卵石,那个硬!不过我扑着妹子倒过来,她在我身底,有她给我当了个“人肉铺垫”,我反而没多大的摔伤感,但我估计这妹子绝对是不太好受了。

我翻身站起来去扶她,愣是扶不起来,她拽着我的胳膊坐在地上,想站起来,腿直打哆嗦,看得出来这种惊吓已经把她的精气神全部吓跑了。

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她缓了好久,才近乎呢喃一般地说:“谢,谢谢你。”

她抬头看着我,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明显一愣神,我也看见了她的脸,挺漂亮对她来说算是很低调的形容了,这张脸在我脑海里,绝对是小仙女啊,我还暗自高兴,救了个仙女级别的,赚大发了,用以前在网上看到的笑话那样,我连我们的孩子要去哪里上学都想好了!

胡思乱想也仅仅是胡思乱想而已。

我总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熟悉。

她却像是恢复了一些精气神,她拽着我的胳膊挣扎着想站起来,她说:“真的谢谢你,臭流氓。”

臭流氓?!

谁呀?!

骂人呐?!

这时我才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那个在医院给我涂药的小护士,那个大腿被我揩过油的小姑娘。

我就顺着往下面一看,好嘛,真的是她,在医院她整天戴个口罩只能看个眼睛,但是这双又长又漂亮的腿,咱爷们太熟了!

这句臭流氓喊得我胳膊上那一片淤青隐隐作痛的,好嘛,这是遇见熟人了。

我总算把她扶起来站直了,:“我说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名字,咱能不能别张嘴闭嘴就是流氓流氓的,让人家听见还以为我把你咋地了似的。”

她虽然心有余悸,但嘴上也不想示弱:“你本来就对我耍流氓来着!”

“咳,我那不是以为是卫生纸吗!算了算了,不解释了,你看我这回是救你一命,咱俩就算两清了。”

我一提到救她一命,她思绪就又回到了刚才惊险的那一刻,不是我一直吃着劲地拉着她,估计她就又要一屁股坐地上!

这时候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关心的,后怕的,说要报警的,纷纷杂杂的人都在说着话。

我对着妹子说:“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刚才那一下,你在底下可摔得不轻。”

她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又继续盯着破烂的电动车,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我知道,这样的经历,可能会造成一辈子都缓不过来的阴影。

我打算说些话缓和一下她的思绪,就说:“别看了,你要是真的喜欢那个电动车,我就给你修修,估计把它改成个独轮脚踏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一伸手,又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好嘛,养成习惯了!

她转头看着我:“谢谢你!”

对于这种认真的眼神,我不太习惯,感觉她的眼睛在这一刻有些灼人,我赶忙说:“小事小事,举手之劳。”这句话是我干活时候别人说感谢之后我习惯回的话。

她却还是那副认真严肃的样子:“我的命,是小事吗?”

我赶紧插科打诨,说:“大事大事!天大的事,看来你不以身相许都对不起这份恩情。”我是和她开玩笑的。

她却说:“如果你硬要我以身相许,我可以和你谈谈看,能不能得到我还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好嘛,她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听不出来我在开玩笑吗?难道这人做事永远都是这么认真的吗?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认真回答,哪怕是一句玩笑话。这种人我以前遇见过一个,家教甚严,做事说话都特别认真,做人太较真,都没人和他玩,太无趣。这个妹子是我遇见的第二个这种性格的人,但区别是,一旦到了妹子身上,尤其是很漂亮非常漂亮的妹子,那无趣二字简直就是亵渎,这种妹子就算坐着一动不动,都是有趣的,有趣极了。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这句话,说我们处对象吧,我知道我这条件配不上人家,这种漂亮妹子起码也得是那种出了门必须奔驰宝马级别的富家子才能配得上的,我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拒绝吧,眼看妹子说的认真,这天上掉下的馅饼着实太诱人,不答应都对不起我自己。思来想去,很是犹豫啊,不对,是当下很犹豫才对。

她看我一脸为难的样子,显然是有些生气了,语气明显提高了一个音阶:“咋滴?你还不愿意了?”

我刚想说点啥,却突然感觉后腰钻心的疼,屁股下面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就趴在了妹子的身上,倒了下去。

“哎哎哎?臭流氓你又要干啥?”刚站起来没多久的妹子再次被我压到了地面上。

妹子这时候恢复了力气,把我往旁边用力一推,说道:“刚才我说的话收回,色心不改的臭流氓。”

可是这时我已然疼的说不出话来,我的脊椎从上到下,犹如有无数尖刀在刮骨剜肉一般,下半身已然全部没有了控制权,唯有双臂算是还听指挥,我蜷曲在地上,用手不断地在腿上来回摸着甚至掐着。

妹子发现我神色不对,整张脸都已经扭曲泛红,嘴唇都已经是青紫色,顿时知道事情不妙,赶忙说:“臭流氓你咋了,哪里疼,别吓我!”说着她比我先哭了出来。

我哪里还管她在这时候哭不哭,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救护车!”

她听清楚以后,手忙脚乱的从掉在一旁的包包里翻出手机,拨通了医院的电话,而这个时候我已然是撑不住这种疼痛,晕了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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