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李氏接过朱传文买的肉菜,叹了口气,“鲜儿虽然没接回来,但今天终归是咱家大喜的日子,把这些肉做了吧,大家都吃口肉沾沾喜气,希望来年能丰调雨顺、让咱庄户人家吃饱穿暖。”
“传杰,你把这肉菜拿给做菜的姚师傅,让他做了吧!”
这可是三四斤肉,在这灾荒年间即便是地主家都不敢这么奢侈,
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朱李氏虽然是女流之辈,骨子里却和自己的男人朱开山一样,大气豪爽。
为了给自己家凑够一石小米,村里人几乎把自己家的米缸都刮干了,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所以,几斤肉朱李氏也就不在乎了,反正儿子拿到了赏金,以后日子应该会好过一些。
菜刚做好,传武也回来了,告诉朱传文事已办妥。
等乡亲们吃过饭收拾完离开,太阳已经西斜。
热闹了大半天的朱家院子里终于清静了下来,
只剩下朱李氏和三个儿子,四人研究着下个吉日是哪天,好把鲜儿给接回来。
正研究着,大门外走过来一个人,穿着破破烂烂、扎着辫子、满脸风霜。
朱李氏先是一怔,然后腾地站了起来,盯着走进的那名男子,身子微微颤抖,“你、你是玉良?”
男子也很激动,“嫂子,是我呀,没想到咱们还能见面啊!”
这名男子叫朱玉良,家也在朱家峪,和朱开山同宗。
当初朱开山带着朱玉良闹义和团,后来朱开山被官府斩首,朱玉良从此也下落不明,
许多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待朱玉良坐下,朱传文给他倒了一缸子水,朱玉良喝了几口水,抹了把嘴,这才告诉了朱家母子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朱开山没死,他现在在关外龙江省的元宝镇,托朱玉良捎信,让朱李氏带着三个孩子过去。
“太好了太好了,祖宗保佑啊!”
“传文传武传杰,你们听到了吗,你爹他没死,你爹他没死!”
由于太激动,朱李氏老泪纵横。
反正这边也没什么活头,朱李氏和传文三人经过短暂的商量后,决定闯关东找朱开山去。
“嫂子,要走你们明天上午就得走,不然以后怕是走不了了!”朱玉良说道。
朱李氏一怔,“为啥呀?”
“还能为啥,打仗呗,现在毛子和樱花国在打仗,过了明天海面就不让通行了,所以要走就得抓紧走!”
“那我们明天就走!”朱李氏做事当即立断。
“娘,咱要走了,鲜儿怎么办?”朱传文问道。
“对呀,我怎么把鲜儿给忘了,咱们得问问鲜儿愿不愿意一起走!”
“嫂子,鲜儿是谁呀?”朱玉良问道。
“玉良啊,鲜儿是你侄媳妇,本来今天要进门的,出了岔事给耽误了......”随后,朱李氏把谭鲜儿的情况告诉了朱玉良。
“嫂子这好办,我一会儿正好要到谭家岭去,我帮你带个信,明天一早你让传文跑一趟,把鲜儿接走不就行了吗。”
“这事行,玉良啊,这就麻烦你了!”
“嫂子,开山哥这些年一直照顾我,这点事算啥呀!”
...
随后,朱李氏帮朱玉良弄了些吃的,等吃饱后,朱玉良去了谭家岭,而朱家也开始忙活起来。
收拾东西准备明天闯关东。
从朱家峪到港口需要走四个小时,明天上午午初也就是十一点钟开船,还要排队、官兵检查什么的,五点钟就得从家出发!
穷人家家徒四壁,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无非是一些破烂衣服被褥,桌椅带不走的全送给了乡亲。
乡亲们听说朱开山没死,为朱家母子高兴的同时也是不舍,一番依依惜别。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朱李氏带着三个孩子推着装着行李的独轮车出了村子,
村口,四人停下,
朱李氏不舍的望着村子,叹了口气,说道:“传文、传武,传杰。”
“咱们这一走,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回来了,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你们记着,无论到哪,朱家峪都是咱们的根。”
“朱家老祖宗都埋在这里,咱们不孝,但为了活命,也没法子。”
“都跪下,给祖宗们磕个头吧,保佑咱们这一路平平安安。”
说完,朱李氏带着三个孩子跪下,恭恭敬敬的朝着村子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朱传文告别朱李氏和传武传杰,顺着山路朝西奔去,他得去谭家岭接鲜儿,
而朱李氏则带着两个孩子推车朝东,那是港口的方向。
朱传文以前去过鲜儿家,因此轻车熟路,
早上山道上没人,他也不怕惊世骇俗,一路狂奔,仅用了半个小时就跑完了五公里山路来到谭家岭。
朱传文刚到鲜儿家附近,就看到一户人家大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红衣、俏生生的女孩,正朝这边张望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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