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检

《总检》

第一章:天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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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摩挲着新买的手机,看着微信消息栏里面的网课记录,还有新的小伙伴们陷入了沉思。不知道为什么,暑假后的我,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理由去解释,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我想,大概这就是成长。“成长”这两个字,孤独的连个偏旁部首都没有。

回到老家的第一刻,我甚至不愿意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地方:破旧的老屋,杂草丛生,遍地狼藉,以及那粗俗不堪的乡间俚语。或许是我在城市待习惯了罢,发达城市,尽管那是郊区,都要比这贫困的小县的城中心好上百倍。我心里想着,这或许能作为劝解,可我的不满仍然转化为愤怒,或者说不安。于是我和爹的矛盾就多了起来,争吵的次数也相应的多。然而我有时伶牙俐齿,有时呆若木鸡,想息事宁人。可是默不作声的时候多半是在外面,我想,我或许是耗子扛枪窝里横,也或许是语言基础不扎实,根本不会怼人。可是细细思索之下,这两者与我都不符合。无论是哪一种,回家的第二天我便开始怀念在苏州做总检的日子。

那是一个晴天,可又是个雨天。从家出发的时候还是个燥热的盛夏,我在伙伴们的声声催促下,把我高考前的东西交给闺蜜保管,随后骑共享单车飞奔到集合点。不知道是我多心还是第六感告诉我的,中介对我很冷淡,嘴上没有说,行动上却从细节中表现出嫌弃。我虽然疑惑,却也顾不得许多,就那样上了车。我同桌(阿雕)在班里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也是室友,平时并不觉得多喜欢说话,或许是我不了解她罢。这一次因为工作,我们被拉到一个群里,因为我对她的表情包十分感兴趣,竟然聊的十分投机。随后互相加了微信,我似乎没了平时在班里的原则,按平日里,我是不会随便加别人微信的。这大概是我“见色起意”的表现,也或许是我出门在外后思想的转变。我看向右边的同桌,她依旧美丽,只是多了个帽子,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于是鬼使神差般的说了一句:“好梦幻啊!”

“有啥梦幻的。”他依旧一脸嫌弃地微笑着说,和平时在班里的样子一模一样,把我拉回了现实。

对话之间,我和她的姐妹发了越来越多的表情,甚至在某一刻,给了我一种终于有人因为我而忽略别人的错觉。或许长这么大那个被忽略的人都一直是我,我似乎因为自己的异常“待遇”而得意了起来。然而这种得意很快被陌生环境的压迫感消磨殆尽。那是途经安徽的高速路,那里有新蔡那个小县城没有的工业园,高大的建筑物,还有聚居的住宅。我虽说从前去过几次大城市,可是数年不曾出门,愈发觉得自己是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可是为了保持我博学多才的形象,我努力压住自己的不安,就那样坐到江苏。

睡了一阵子,突然被停车时发动机的隆隆声惊醒。我探着脑袋向车窗外望去,那是破旧的服务区:满是陈年灰尘的玻璃,已经破旧得卷起来,粘了又掉的红色胶布上写着“食堂”两个字。我试探着向里走去,菜品很少,只有一个老板,饭菜看上去已经很凉了很久了,也不见有人来。我问了下卫生间在哪,两个老大爷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才发觉,这里已经是江苏的境地了。

晚上十点半,我撩开窗帘,只见道路两旁霓虹闪烁。看向后面的阿雕,她平静的表情下掩盖着一丝疲倦。她的样子使我想起了那个半路上车的小姑娘,她戴着圆框金丝眼镜,整齐的长发和中分的刘海下隐藏着文艺的气息,就像我在高考前喜欢的一个学妹。可是我很快打消了自己心里的念头。自己出来是赚钱的,那就应该安心做事,花花公子的称号不该再属于我。

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根据中介的安排,我们住宿在附近的酒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身心疲惫却不肯睡觉,打开周记本又写下四百字,关于我女神的四百字,两天没见她的我已经撕心裂肺。最后在阿雕和她姐妹(阿贾)的声声催促下,我终于盖上酒店洁白的被子,放下手机,沉沉睡去,似乎再也不愿醒来。  28180/11076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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