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杰自然不会放过最后的机会。
他心里清楚,否认携带毒品,肯定行不通。
唯一能证明清白的途径,便是咬死细九陷害自己。
要让人相信,必须要逻辑通畅,还要煽情。
酝酿好说辞,司徒杰开始作自我陈述。
“自辩的话,我不想多说,只想向诸位说说心里话。”
“我从警二十六年,为了守护港岛的和平与安宁,献出了大半生。”
“被我亲手逮捕的犯罪份子,不下于千人。”
“这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对我恨之入骨。”
“遭到报复,是必然的事。”
“这次,所谓的‘藏毒案’,就是仇人陷害我。”
“我不知道主谋是不是细九,但就是此人设局害我。”
“藏毒的花瓶,是我和细九一起买的,之后我将花瓶交给他。”
“遇到许文秋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花瓶被动了手脚。”
“因此我是被陷害的。”
“一个为港岛奉先大半生的人,因为一时疏忽,被当做罪人审判,诸位于心何忍?”
司徒杰的语速很快,只用了四分钟。
听完他的陈述,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不得不说,这家伙是个辩论高手。
条理清晰,又善于拿捏情绪。
陪审团和法官,开始小心议论起来。
听审席,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人,嘴角抽动一下,脸上露出一抹诡笑。
没错,此人正是邱刚敖。
整个庭审过程,他一直在场。
要不是了解司徒杰的为人,他都要为刚才的陈述喝彩。
太精彩,说得头头是道。
可惜,没什么卵用。
邱刚敖递出一张照片给李威。
李威拿到后,大喜过望。
司徒杰这边,眼瞅陪审团和法官微微动容,心里又升腾起希望。
“被告人司徒杰,你的陈述,本庭将会尽快核实,现在休庭两小时。”
法官刚宣布休庭。
突然间,一道声音响起。
“他说谎!”
李威举着相片,声音很大。
“司徒杰购买花瓶当日,根本没有将花瓶交给其他人。”
“这里有一张照片,日期正是案发当日上午,两尊花瓶,安然无恙的放在司徒杰的办公桌下面。”
嗯?
案情又有新的变化,法官不得不终止休庭。
照片呈上去,正是司徒杰办公室的画面。
他的办公桌下面,的确放着两尊花瓶,和现存的一尊物证一模一样。
虽然不清楚照片是谁拍的,但这事实。
司徒杰傻眼了,他明明将花瓶交给细九,怎么会在办公室?
“栽赃,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要不然怎么会有照片?”
司徒杰极力辩驳,法官也感到疑惑。
照片的确可以作为证据,但是这照片出现得太突兀。
就在这时,李威突然又道:“我申请证人出庭。”
“准许!”
片刻之后,司徒杰的秘书细芬,上庭作证。
“照片是我拍的,那天我到司徒sie办公室整理文件,看到桌下两只花瓶,便拍了下来。”
“我是一名绘画爱好者,喜欢素描写生器皿,当时觉得这花瓶好看,才拍下来的,没有其他用意。”
说完,细芬还呈现出多张素描的画稿,其中一副正是龙凤瓶。
这番证词,找不出任何纰漏。
“证人,你敢宣誓,所作的证词属实吗?”
“敢!”
“请先退下!”
法官和陪审团交头接耳,决定予以采信细芬的证词。
司徒杰见状,近乎抓狂。
“她做伪证,她被人收买了!”
细芬的确没收买了,收买她的人,正是邱刚敖。
那对龙凤瓶,是高仿赝品,卖家那里一大堆。
当天,邱刚敖找到卖家又买了一对,收买细芬将其放进司徒杰办公桌,然后拍下照片。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证词。
本来,整垮司徒杰,不需要搞这么复杂。
但是,邱刚敖就是要让司徒杰尝尝背叛,出卖,众叛亲离的滋味。
“细芬,你也出卖我?”
司徒杰歇斯底里大喊,被法警阻止。
有证据在手,法官也不想再耗费精力,休整五分钟后,做出了宣判。
“肃静!”
“本席现在对被告人许文秋,司徒杰毒品交易案,做出如下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