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有些急，他却笑了。
“知道的。”
“你还笑？”盛锦兮无语极了，“摸着很烫，给你脑子烧坏了，你就去地狱笑吧！”
“我生病了，你怎么还咒我？”季奕装可怜。
盛锦兮看着他眉眼里的疲惫，“吃饭了吗？”
“没有。”
她拿走他手里的黑色帆布包，“我帮你提着。”
季奕没抗拒，像个乖儿子跟着她。
盛锦兮打开公寓门，回头撞见季奕深沉的眸光，心跳乱了下，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别老盯着人家！”
季奕朝前跨了一步，道：“情不自禁。”
盛锦兮手一抖，差点没拿稳钥匙。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新拖鞋，男士的。
顺手丢到他跟前，“换上吧。”
“给我买的？”季奕故意刁难故意问。
盛锦兮：“你别多想，我去逛超市满99送一双拖鞋，顺手拿的。”
季奕莞尔一笑：“我就当你是给我买的。”
“……”
盛锦兮瞅着他换上拖鞋，没有赤脚走进来，才朝厨房走去。
进了厨房，她随手将他的黑色帆布袋放到厨台上。
季奕靠在厨房门口，声音有些低：“不打开看看？”
“看什么？”盛锦兮眨了下眼睛，意识到黑色帆布袋里有什么东西，是他特意买了送给自己的。
“不是特意买的。”季奕补充道：“住酒店，那家老板和我认识，顺手送了个盒子给我。”
“……”盛锦兮比较无语，他这话摆明了是跟着她学的。
“打开看看，你要是也用不着就丢进垃圾桶吧。”季奕轻快道。
她被蛊惑到，扒开帆布袋看见里面有一个黑色绒面的盒子。
拿出盒子，犹豫了下才打开。
精致有点低调的一串珠子，粉色水晶。
季奕咳了一声说：“那老板开了个首饰店，各种颜色的水晶都有。你要是不喜欢这粉色的，下次我给你换。”
盛锦兮握紧手里的盒子，抬眸盯着他问：“你不是说人家顺手送你的吗？你还好意思找人家换？”
“加点钱不就行了吗？干生意的嘛，为了把东西卖出去，总喜欢打送人的口号塞人家一些东西。久而久之，客人就自动上门了。”
季奕似笑非笑道，像是在开玩笑。
盛锦兮分不清他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
只知道，他得了一条粉色水晶手串，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送给她。
“季奕。”
“嗯？”季奕挑眉，如今每次听见她这样正经叫他的名字。
他的心就有些紧张，就怕她说些一别两宽、相互不打扰的话。
盛锦兮把盒子盖好放回帆布袋里，“这东西挺好看的，送给合适的女孩子吧。”
季奕：“……”
她把黑色帆布袋塞进他手里，“我不合适，我年纪大了，不适合粉色。”
季奕：“那我给你换条紫色？”
盛锦兮摇着头，转移话题：“想吃小炒黄牛肉，还是西红柿炖牛肉。”
“只要是你做的就好。”季奕轻声道。
她耳尖不由自主红了，赶紧回到厨台前忙着做饭。
季奕站在厨房门口望着她的背影，若可以娶她为妻，他愿当昏君整日陪着她。
八年，人生能有几个八年？
他真的很后悔当初离开了她。
盛锦兮不敢朝厨房门口看，半个小时过去，饭菜熟了，她没把菜端出去，搁在厨台上叫他吃饭。
季奕走进去，不太宽敞的厨房显得拥挤，他却故意朝她面前走。
“你干什么！”盛锦兮敏感地后退，大眼睛瞪她。
他一步步走近她，眼神深不可见底，表情严肃。
她一步步后退，退到厨房角落，再无可退。
她紧张的，拖鞋里的脚趾都快抠破鞋底。
“兮兮。”季奕一只手撑在她头边墙壁上，微微攻下身体，“对不起。”
“……”盛锦兮的心缩起来，目光看向别处。
她说：“你没有对不起我。”
“我妈给你打电话了，她说了难听的话对吗？”他问。
“没有！”盛锦兮死鸭子嘴硬。
“你骗我。”季奕微微用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哪怕八年不见，你骨子里还和以前一样。”
盛锦兮感觉呼吸都不畅了，她不喜欢被他压制的这种感觉。
慌乱间一脚踢在他小腿正面。
季奕没有躲，朝她又近了近。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块，胸口几乎要碰在一起。
盛锦兮凶巴巴道：“我告诉你，你再这样对我没礼貌！我踩断你的脚。”
“我不动，任你处置。”季奕用脚尖抵住盛锦兮的脚，“随你怎么踩。”
他低哑温柔的声音让盛锦兮有一种错觉，他是在说情话。
她的心跳就疯了般跳起来，自己能听见那有力的咚咚咚声。
“兮兮，你的脸为什么越来越红？”
他故意靠在她耳边说，眸光紧紧盯着她的唇。
盛锦兮不小心看见他的薄唇，情不自禁咽了下嗓子。
季奕挑眉，靠她靠得更紧。
柔情似水道：“兮兮，你为什么吞口水？”
“哪有！”她凶巴巴很大声，这样显得有底气。
可那脸蛋跟猴子屁股一样，压根藏不住她的心慌意乱。
季奕的呼吸渐渐加快，目光盯着她好看的唇挪不开眼。
“兮兮，我想做一点过分的事。”
他渐渐朝她的唇凑过去。
盛锦兮从慌乱中惊醒，一巴掌拍开他的脸。
“你是不是想把感冒传染给我！”
“……”
“可耻、卑鄙！”
她用力推开他。
季奕叹了口气，舔了下唇靠在厨台上。
“再接再厉吧。”
“……”盛锦兮装作没听见，用装菜的盘子舀了一盘子米饭放到他面前。
“赶紧吃！没吃完打洞灌！”
季奕认命地端起来，“你这样喂我，一定是想把我喂成胖子毁所有？”
“……”盛锦兮无语地瞪着他，“你的嘴怎么越来越贱啊？外国人教的吗？”
“自然不是。”季奕目光深深看向她，“我在外人面前十分高冷。”
“……”
“只在你面前皮一些。”
盛锦兮看向别处，“我才不信！”
“不信你可以问周叔。”
“周叔是你的人，我才不相信！”盛锦兮扭头离开厨房。
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她会浑身不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