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琉璃唇瓣翕动着吐纳出颤音，蝴蝶一般卷翘地睫毛蒲扇着，凝结着血珠，蒙上一层灰影。
我赶紧把她扶起放到了床上。
“你去哪了？”
张元此时也回来了，瞧了一眼床上的琉璃半开玩笑：“姘头回来了？”
我没心思和他打趣，问：“琉璃的身体没事吧？”
见她虚弱地喘息着，不过看样子还是有神志的，只是满脸的血太过渗人。
张元背过身手拿把掐，冲着琉璃破声喊道：“天地为引，前尘为破，开！”
很快琉璃的身体也就好了一些，张元喃喃自语道：“奇怪，琉璃的迹象好像是凶，不会是刚才和伥鬼打了一架吧。”
“啥？”我难以置信的看向琉璃。
她一向沉稳，竟然会和女人打架。
变得这么有人气还多出了七情六欲，难道真是因为吃醋吗？
我有些心虚不敢去看琉璃，张元嘻嘻一笑：“你还真是好骗，琉璃再怎么说也是个五仙至煞之人，我怎么可能看得出她的卦象。”
“那是怎么回事？”
张元：“你自己问呗，自己欠的桃花债自己破，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诶！张元！”
我刚要喊张元就见他已经走远了。
我无奈朝琉璃看去询问：“你不吭声去哪了？”
“你坏。”
琉璃简洁回复了一句话就闷头进入被子里睡觉了。
我不理解琉璃这句话，不过见她心情不好，也没再去烦她。
我走出了房间，到门外看到了丑老头。
丑老头正在喝酒吃花生米，回头看了我一眼：“被琉璃赶出来了？”
我耸耸肩没说话，琉璃的气性我还没琢磨出来，和她生活这么久，先前不说话的时候让做什么就做了，为了保护我命都能豁得出去。
现在突然变了一样，又生气又离家出走，女孩子都这么难哄吗？
我想到村里之前长得水灵的姑娘，穿得虽没有琉璃漂亮但也秀气，走在路上时扭着屁股不少人瞅着，眼睛都粘在了她的身上。
我那时候年纪小，啥也不懂更不知道情欲，整日就闷在家里跟爷爷待在一起。
不过那时候也经常性的看两眼。
时间长了，也开始幻想自己的媳妇会长什么样子。
琉璃那个时候不会说话，没有人识，他一直把她当媳妇看待，可也不过是嘴上说说，他也清楚，琉璃是爷爷让来保护自己的。
她现在脑子清楚了，有点人样会不会离开自己，就像今天一样。
想到这儿，我暗自悲伤起来。
丑老头给了我一个酒葫芦在我面前晃了晃：“喝不喝？”
我摇了摇头：“我不喝白酒。”
丑老头：“啧，你小子还挺识相的，我告诉你啊！人都有七情六欲，这鬼也有，琉璃耍小性子，人之常情，你哄哄不就好了。”
“哄哄？”我蹙眉，疑惑地看着丑老头。
丑老头拔花生米攥在手心里搓开花生皮，皮子如纸屑飞散开来，他全扔嘴里带着吐沫咬着，嘎嘎香。
“女人都这样，你得理解，老头子虽然是个上百年的狐仙，但也……有过一段良缘，诶！”
我想到丑老头这些天躲在房间里天天看电视剧，便觉得这句话八成都是编造的。
“她都不搭理我。”
丑老头又把酒递给我：“酒能解千愁，你确定不尝尝？”
我觉得有些道理，还是象征性喝了一口。
一口下肚，我有点晕乎，看着丑老头：“你这酒有点烈啊！”
“加了点药。”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他的声音逐渐变得颤抖，接着就是一阵阵铃声般的曼妙笑容，我模糊地眯起一条细缝，看到面前不是丑老头，是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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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看样子很虚弱，对着我笑起来：“小兄弟，干嘛这么吃惊啊！我们又不是没有躺在一张床上！”
我蹙眉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心心缓缓地起身，整个人贴在我的身上，酥软的身体像蛇一般的在我身上游离，还有她鼻尖的阴气，渡入我的身体。
我现在怎么动也不动，身体僵硬地任她拿捏。
“那个女人跟疯子一样追了我一夜，还要把我杀了，害得我修为大减，这个仇不报我还做什么鬼啊！”
“是不是，帅哥？”
我感觉到她整个人凑过来，身体像一摊水，热的我全身滚烫，我蠕动着身体想要逃离，她贴过来：“你也要跑是吗？”
黑隆隆的眼睛空洞地看着我，我想要张口说话发现唇瓣也禁闭着无法动弹。
房间里的琉璃似乎感受到了外面的动静，破门而出。
她一身青衣快速朝琉璃袭击去，琉璃没躲闪，掐住我的脖子，闪现到了琉璃面前：“你确定要杀我吗？”
“放了他。”琉璃淡漠地看着心心。
心心嘴角勾起，撑开血盆大口，青色獠牙展现出来：“放了他？不可能的！他可是我精心挑选的伥鬼，我还需要他才能三魂不灭呢？”
琉璃大掌一挥直接朝心心劈过去，没想到心心丝毫不躲闪，很快我就像中邪一般被控制得朝着琉璃走去。
“想看到你一直用命相护的人是如何杀你的吗？”
琉璃没说话，我古井无波地看着琉璃，缓慢的朝着琉璃走去。
琉璃看我这样，握紧了拳头唇瓣禁闭着，就在我要接近琉璃的时候，突然转过身从袖中掏出桃木剑直接朝心心刺过去。
心心惊恐的瞪大了眼珠子：“怎么可能，我明明给你下了骨灰散。”
心心的身体被桃花剑刺穿，我随意地轻挑了一下她的身上的红线，神魂俱散。
她在即将身影模糊时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我死，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爱我，初一，你不是说会永远陪着我的吗？”
我淡淡道：“上过一次当，我当然不会错第二次，从我看到丑老头那一刻，就发现你身下没有影子。”
“用谎言得到的谎言，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心心，你是可怜，但我只做我觉得对的事情，琉璃是我的老婆，我不会陪着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