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圆月吊坠温润微凉的触感，白晨心安不少，至少还有保命的底牌。

白晨艰难的扶着墙站起来，这会儿看惯了红色的血，也不觉得有多瘆人。

这里的六间手术间的门上窗户都被涂抹的严严实实，一点都看不见手术间里的场景。

“方子异、赵满坤、何方秋、安曼曼、周丰年、孙雪梅！”

从进入这里就开始寻找孙雪梅有关的信息，这会儿终于有了相关线索。

手术间的门口贴着患者的名字，最深处的手术间门口赫然贴着孙雪梅的名字！

“终于找到了！”

白晨没有立马开门，站在门口调整自己的状态，谁也不知道进去会面对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白晨活动了一下感觉已经差不多了，虽然酸痛的感觉还在，但是已经不是很影响运动了。

手术间的门比白晨想象的还要容易打开。

“咦”

一股味从手术间里窜出来，在医院里适应了这么久，这次白晨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当场吐出来。

手术间最多的还是血，似乎血是冰海市三院的主旋律，哪里都是血，到处都是血！

白晨右手持刀横在身前，全身肌肉绷紧，一步一步的靠近手术台。

好在这里没什么妖魔鬼怪突然蹦出来吓白晨一跳，直到走到手术台前都没有发生什么。

“还好，还好！”

白晨长出一口气，心中的戒备放松了几分。

“这是什么！”

手术台上的惨状直接让白晨大脑一片空白，如果说之前遇到的情况是因为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血让他感到不适。

这一次纯粹就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太过残忍！残忍到令人发指！

手术台上是一具女性尸体，看起来二十多岁，双目突出，嘴张的很大，四肢以一种不正常的姿态扭曲着！

最让白晨震惊的是，尸体腹部那触目惊心的血洞！

就像是有人粗暴的拿着刀刨开女子的肚子，取出其中的婴儿一样！

一想到这位女子生前经历的场景，白晨浑身发抖后背发凉！

这简直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白晨捂住口鼻不自觉的倒退几步，反胃的感觉再次涌上来。

短暂的深呼吸后，白晨这才强忍下去反胃的感觉，想要从其他地方找到一些线索。

“这是病历本？”

在手术台旁边拜访手术物品的桌子上，白晨发现了一直找不到的病历本。

病历本上的主治医生写着：柳如玉。

主治医生的名字下还写一行字：惨无人道！惨绝人寰！这个人死一千遍都不够！

看字迹，这是他父亲的字，和信中的字迹基本一致。

看来自己的父亲也来到过这里，并且也看到了这里的惨状。

病历本里面的死因很显然更改过了，上面只写了大出血，但是却没有描述是谁造成的大出血！

除此之外，病历本上并没有更详细的信息，基本上把柳如玉残忍的手段描绘成一场手术中的意外。

白晨又来到手术台旁边，想要找到更多线索。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会盯上孙雪梅？”

冷静下来的白晨发现这里面的疑点太多了，柳如玉和孙雪梅的关系他也不清楚，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笼罩在迷雾之中。

虽然不是医学专业的，但是白晨还是能够分辨出一些伤势，孙雪梅的四肢很明显是被人弄骨折的。

更让白晨感到意外的是，孙雪梅的掌心，脚踝处有十分明显的贯穿伤口。

一种不好的念头在本次心中升起，这些贯穿伤和四肢的骨折，是不是为了防止孙雪梅挣脱出去。

这种念头一旦升起，就在白晨脑海中疯狂生长。

孙雪梅的四肢都被打断，并且被人用某种钉子将她钉在手术台上，穿着手术衣、戴着口罩的柳如玉面无表情的拿着手术刀，对着没打麻药的孙雪梅扎下去！

“呼”

白晨似乎看到在手术台上疯狂扭动的孙雪梅，她身体上的痛苦，她内心的绝望！

“场景任务：调查孙雪梅死因（25/100）”

面板突然跳出来，上面显示当前的任务才过去了四分之一。

看来只有将孙雪梅的死因彻查清楚，以及背后的原因才能完成这个场景任务。

白晨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这里。

这里的信息很明显，每一样都摆在白晨眼前，就好像有人预料到白晨会来，把线索都摆出来了一样。

“这么快！怎么样了？”

看到还在手术室外等着的鬼婴，白晨站在门口没动，“为什么他会这里？”

鬼婴刚才说孙雪梅是他的妈妈，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总不能现实世界还有一个鬼婴吧，那虚无到底和现实世界是什么关系？

“让我缓一缓。”

白晨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地板出神。

“首先，知道了孙雪梅是被人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这个人大概率是柳如玉。那么，柳如玉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又为什么会盯上孙雪梅？”

“如果是为了孙雪梅腹中的胎儿，为什么鬼婴会出现这里？为什么不直接带走？”

“还有，场景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这里发生过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一刻白晨心乱如麻，一大堆疑问堆在白晨脑海里。

简单整理了一下，白晨向鬼婴说了他在手术间里看到的场景。

听完白晨的花，鬼婴久久没有说话，这有些超出他的理解。

“你还记不记得，我父亲来之后都干了什么？”

“还有印象，我当时还是一个神智低下的幽魂，你父亲用了某种办法让我拥有了神智。然后你爸用了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方法将这栋住院大楼封印在了一张账号卡中，把原本整个场景拆分了两个。我也就跟着来到了这里。没过就久，你父亲就离开了，我就在这里慢慢发育到了今天。”

听完鬼婴的话，白晨更懵了，他老爹是有多牛逼啊，能把一个场景分解成两个！

“所以外边那个门诊楼和体检楼，根本就不是这个场景的？！”

“没错，那里应该还在原本的场景中。”鬼婴想了想又说，：“而且那两栋楼里应该也有两个魂灵，只是不知道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白晨本来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打开面板之后，这次有登出键了，白晨和鬼婴道别后离开了这里。

刚睁开眼，白晨就被一阵强光刺的眼痛，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四点，外边的夕阳烧红了半边天空。

“都过去这么久了。”

白晨低头一看，身上的毛衣还是染上了不少红色，穿肯定是没法再穿了，就这样扔出去也不好，容易被别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以后还得考虑搞一件不会弄脏的衣服。”

把毛衣脱掉放到一个黑袋子里收好，找个机会跟着家里其他垃圾一块儿扔出去。

在冰海市三院里折腾了半天，白晨没有丝毫饿感觉，一想到那血淋淋的场景，白晨就没有食欲。

换了一身衣服，白晨才发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和99+的消息。

有几个是大姨打过来的，还有几个是室友的，还有张希来老师的电话。

大部分消息都是催他赶紧回电话。

白晨先给大姨打回去，看消息大姨已经在担心他自杀了，说不定马上就要杀回来。

接通电话之后，白晨只能撒谎说自己几天太累了，睡了好久，手机在免打扰上没听见。

电话那头的大姨和姥姥也是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的大外甥想不开，再去寻短见。

安慰好大姨这边，白晨把室友和张希来老师的电话也回过去。

他们都是一样的担心，生怕白晨想不开寻短见。

这几个电话化开了一些白晨心中的悲伤，还有那么多人在担心自己。

“对了，你父亲的一个朋友，何铭教授从国外回来了，想见一下你，你有时间了和我说一下。”

“好，张老师再见。”

这条消息倒是让白晨十分意外，要说白晨最想见到的就是何铭，这位父亲生前的好友，也知道并且十分清楚虚无的事。

那关于父亲的事，他应该也知道的更多。

他也有好多疑问要问何铭，也只有何铭能为他解答。

这段时间他还不打算回学校，还有很多父母的遗物都没有寄回来，还有各种补偿，很多都需要他亲自去办。

······

冰海市公安局秋分路分局。

“您好，请问您来办理什么业务？”

“我，我来注销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