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补苍天

《红楼之补苍天》

第198章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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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贾璘意味深长的眼神,贾政眨巴了几下眼睛,也就从一团乱麻中明白了:请贾母出面,贾珍哪里敢阻拦?!

想到这里,贾政又是叹气。

见他总是唉声叹气,贾璘起身施礼说道:“这事请老爷再斟酌。侄子也去王府打听打听,若真要是寻人,那倒也罢了。但若那边说话含混,侄子却不知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摆摆手,贾政说道:“璘哥儿也不用去,去了也是丢人而已。此事大概是冤枉了宝玉,我想着去找老太太说去。”

“侄子这就去看望宝玉哥儿。”贾璘施礼说罢,转去大观园。

贾政枯坐多时,只得连声叹着气,垂头丧气地走去荣庆堂,去向老母亲请罪解释。

到了大观园的园门处,贾璘站定脚,让守门的婆子进去通报。三个婆子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笑着福了福道:“园子里原本是有这个规矩,且容老身我先进去知会一声。”

她前脚才进去,就听到后面有人骂道:“好不长眼的东西,璘大爷来了也敢拦着?!”婆子就此站住脚,连带几人一起回头来看,正见林之孝家的带着几个管事婆子走来。

守门婆子连忙施礼,林之孝家的先对贾璘施了礼,再继续喝骂那几人道:“璘哥儿什么样人物,就让你们这样轻慢?!”

守门婆子不敢回声,贾璘笑着拱拱手道:“婶子也别恼,她们原也是有着职责。”

林之孝家的再福了福,笑着回道:“我敢听璘大爷喊‘婶子’?没的折煞了我,且让我这老婆子多活几年。璘大爷就自顾直接进去,别理会这些不懂规矩的东西。”

贾璘答谢后迈步走进去,她再跟进几步,说着“送送大爷”。

走了十几步,她见近旁再无人,就又认真地施了礼,低声说道:“大爷天一样的恩,老奴和混吃饭的当家人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呢!”

林之孝家的态度谦恭,再有现在的话,毫无疑问多是因为她女儿小红将被脱籍,更要嫁给贾芸的事。听她这话茬,贾璘也就回道:“若能促成一桩好姻缘,也是大美事。”

“这事儿成了之后,也不敢说酬谢大爷的话,但是好酒,大爷一定多喝几杯!”林之孝家的笑眯眯地拜礼说道。贾璘点点头,自顾走去怡红院。

偌大的园子里,毕竟是花了重金打造,大观园说是移步换景并不为过。

走没多远,贾璘看到一处满是藤蔓的篱笆下,蹲着个梳着垂挂髻的小女孩,正在地上画写着什么。隔着篱笆的缝隙看过去,他见她右手拿着根小树枝,正在地上写“蔷”字。

贾璘知道,这就是那个龄官儿了。

这小女孩年龄不大,但与贾蔷接触多,两人都有了隐约情愫。或是想着不能总在一起说笑愁烦,或者就是暗自慨伤自己的低微身份,龄官儿显得很痴情,写得很认真。

写了几个之后,她再或者用手或者用脚抹去,再重新写画。痴情如此,也是少男少女应有的心思。至于是否如风雨变幻般的,这个小情思再散去,那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毕竟少男少女的心思,或者眨眼间就变了的。

并不打扰她,贾璘悄步离开,继续走去怡红院。门口的婆子见到他过来,连忙施礼后在前面引路,嘴里低声说着“可是把宝二爷给打坏了”。m.

到了屋子门口,婆子站定脚,再由廊下站着的丫鬟把贾璘带进去。

屋里站着几个丫鬟,对他施礼后,再轻声提示趴在床上的贾宝玉。

粉色、红色的锦缎被褥铺得有一尺多高,贾宝玉俯身趴在上面,脑袋侧对着里面。他此时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也已得到了太医的看诊。知道贾璘来看,但他却并不能动弹分毫。

嘴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贾宝玉转过头来,有气无力地说道:“秋纹还死戳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璘哥哥搬椅子来!”

秋纹和麝月抬来一张椅子,贾璘坐下去问道:“我跟二老爷聊了一会子,也说了有另外的事。”

贾宝玉听他这样说,连忙先让秋纹等几个丫鬟退出了屋子。

“璘哥哥,我为她做什么都绝无后悔。”他说得声音很低,语气很坚决。

贾宝玉身子娇弱,性情柔和。但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又为此甘愿受苦受难,他同样自有一份刚强于心中。受责打之重,对于这个娇嫩的公子哥来说的确不堪。可他并竟能够忍得住,可见其心意之坚。

对于他现在这般模样,贾璘自然是早有安排。有了这事,贾璘先就为原著里袭人、晴雯、金钏等人的事做了了结,再也的确用这样的方式,让贾宝玉与秦可卿事更为安定。

“我对二老爷说了,此事原不与你相关。他听了极为后悔,就去再向老祖宗解释、告罪去了。”贾璘随后低声回道,“总是要经过这一劫,他公开说了‘以后再不打你’的话,你与她的事,后面才更好办些。”

贾宝玉略显惨白的脸上,随即露出笑容。

“其它的事都先不要想,你只管好好顾好自己的身子。”贾璘不用看也知道,贾政狠命打贾宝玉那十几下,肯定把腿股打得肿烂。

“璘哥哥若是去那边,不要提我挨打的事。”贾宝玉低声说道。

点点头,贾璘回道:“隔院的那个,却一定不能让他再得意!”

贾宝玉原本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此时也不免咬牙暗恨。这顿打,也算是他对贾珍的“进攻”,更是对秦可卿尽可能地保护了。总是刚挨了打,他的精力也为此消耗不少。

见他神情又有些萎靡,贾璘说着“你先好生歇着”,起身走了出去。屋门外的廊下,秋纹和麝月等几个丫鬟,眼睛都还是红肿的。显然为贾宝玉受责的事,她们也伤心了好久。

“宝二爷的伤势,不要捂着,更不要受了凉风。进出屋子仔细些,不要让他烦躁。”贾璘叮嘱着说道。

答了是字,麝月再用帕子抹着眼泪,低声说道:“可不正是好吓人!肿得有四指高呢!”

“快别说了。”秋纹心惊地接话道。

贾璘再嘱咐几句,只见王熙凤、平儿、李纨、迎探惜三春,再有薛宝钗等人前来探看。

“宝玉现在怎么样了?被亲老子打,说不得也是没法子应该的事,可总是手重了些。”王熙凤不能说得过多,叹息道。

“他才睡着,暂不要打扰了。”贾璘回道。王熙凤就此悄声,把贾母那里给的药递给麝月,又叮嘱再三。

贾璘走出怡红院,薛宝钗跟了出来:“璘哥哥慢走。”

两人向外走了十几步,各自站住脚。薛宝钗看着他问道:“我那呆哥哥才回来,说是璘哥哥赶着回来,他虽知道有事却并不敢。”

薛蟠本来惧怕贾政,现在才刚出了这事,自然不敢轻易前来。

“宝玉哥儿的事另有由头,我还要再去找人问问。”贾璘说罢要走,薛宝钗犹豫一下,追上几步说道:“我想着要去看林妹妹和玉莲,璘哥哥也是要先回宅子?”

“宝姑娘要去尽管去,只是我暂时不回去的。”贾璘答道。

薛宝钗先是点头,再又微蹙眉头,低声说道:“偏林妹妹、玉莲妹妹都喊妹妹,到我这里却是‘宝姑娘’了。”

贾璘看着她,仍是神色漠然地回道:“宝妹妹尽管去,我稍后回去。”

薛宝钗听了这话,不禁莞尔一笑:“璘哥哥果然风趣。”

“我就说你总不去看望林妹妹,林老爷和太太那里,也时常提起你。”贾璘补充着说道。

薛宝钗连忙福了福,道歉着说道:“原本也是五日十日就去一趟,没想到还是被埋怨了。”

贾璘拱了拱手回道:“总是想着你就是了。”

薛宝钗杏眼抬起,看了看他之后,也觉察出什么,脸上不禁微红。

“璘哥哥放心,我心里想着呢。只是母亲近来总觉得身子不适,所以没有常过去。”她低声说道,“我前次听了璘哥哥的话,就仍在梨香院住着了。现在看,果然这园子里并不安宁。”

好聪慧的女孩子。贾璘暗赞一声之后,再次道别:“宝妹妹心思聪颖,定也知道连带我在内的林宅、贾宅的人,都是夸赞你、想着你常去坐坐的。我这就先去办事,尽量早些回去陪你说话。”

“做什么说得许多话?”

随着这声笑问,贾璘扭头看去,只见史湘云笑嘻嘻地快步走来。薛宝钗再偷眼看了看贾璘,脸上更觉发红。为了掩饰,她主动开口笑问道:“等大妹妹好久。”

史湘云过来见了礼,贾璘随口询问了她近来的生活状况。

“谢璘哥哥过问,都还好。”史湘云笑着回道。她说得轻松,但因为被她二叔二婶管教甚严,过得也很拮据、枯燥,只是碍于颜面不多说罢了。

贾璘也不便多问,随即与她俩告辞离去。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史湘云见薛宝钗还在发呆,不禁伸手拉住她笑道:“姐姐是要考状元,想着让璘哥哥教习还是要和他比竟?”

“只是可惜没有女科。”薛宝钗回过神来,机灵地回道。

两人说笑几句,史湘云想起来什么,拉着她走去一边。从腰间摸出一个饰物,她笑着说道:“我才从园子里过,恰巧见到这个。”

薛宝钗低头去看,不禁惊呼一声。

“怎么?”史湘云诧异地问道。

犹豫一下,薛宝钗反问道:“大妹妹且说如何捡到的?”史湘云随即说了与丫鬟翠缕在过来的路上捡到,再笑道:“翠缕那小蹄子还说这金麒麟与我的相仿佛,应该是雌雄、公母一对呢。”

薛宝钗拿着金麒麟在手里,仔细地与史湘云胸前挂着的那枚仔细比对之后,默默地说道:“可不真的好巧。”

史湘云再追问,薛宝钗略有犹豫还是说道:“这是璘哥哥和我们一起,去清虚观打醮祈福的时候得到的。”

也是惊呼一声,史湘云不禁红了脸,连忙说道:“我可不是有意占他的。待回头遇到他,我紧着给他就是了。”

把金麒麟送还给她,薛宝钗的余光扫到了自己胸前的那枚金锁,默默地说道:“说什么雌雄公母,就还是缘分罢了。”

史湘云把金麒麟暂且收好,嘴里嘟囔着说道:“姐姐也别犯痴,我们去看看宝玉,不是说他被打得很惨吗?”薛宝钗说着是,两人正要进去,却见王熙凤等人已经走了出来。

“先别去打扰了,让哥儿好好歇会子。”王熙凤劝说道。

史湘云只得作罢,再拉着李纨和迎探惜三春,只说要作诗比试。薛宝钗因为心里有事,先行告辞离开。

王熙凤看看史湘云等人,再看着走远的薛宝钗,笑着自顾说道:“果然大一点是一点。宝姑娘原本比你们几个伶俐,现在再要加个‘更’字了。”

史湘云等人浑然不在意,说笑着走远。王熙凤带着平儿等人,也赶着回去荣庆堂,去给贾母回个信。

贾璘出了荣国府,杜金平再找来马车。进入车厢,贾璘下意识一模腰间,察觉不见了那枚金麒麟。

好巧。他自语一声,也不再多想此事,只回去了贾宅。因为想着贾宝玉挨打及后续事态发展,他由袭人、可人服侍着更了衣,坐下来也想得有些出神。

可人暂且退去,袭人小心地问道:“有人在传那边府里出了事?”贾璘下意识地点点头,再又看看她。袭人被他看得茫然,只得眨了几下眼睛,尴尬地说道:“奴婢就是好奇,并不敢多问,原也不相关的。”

贾璘端起茶杯喝口茶,再扫视着她的抹胸不语。袭人又是脸红而扭捏着说道:“大爷只是看,却并不说话做什么?”拉过她的手抱她在怀,贾璘只默默地说道:“没的白挨了打。”

身上虽是发痒,袭人还是断续地说道:“大爷是说宝二爷白挨了打?”怜爱地看着她,贾璘缓缓地说道:“好个可怜的,我是心疼你呢。”袭人听得更是糊涂,只是眨着眼睛使劲想。又见贾璘说话语气认真,她再又感动得莫名就掉了泪。

此时的她自然不会明白,她在原著里无端被贾宝玉送了一记窝心脚更还吐了血。这本也是个娇弱的女孩,即若她有什么过错,岂不知“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话?

若不是贾宝玉糊涂懵懂,她又如何敢过分乱语。再说什么,她终究是个忠心的。原著里谁又最终照顾这个看似精明实则痴憨的女孩?别提什么蒋玉菡的话,那本是续貂胡说。再就是丫鬟配个戏子,身份先就更为低贱。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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