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补苍天

《红楼之补苍天》

第371章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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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也就称是,薛宝钗的眉峰立刻舒展开来,嘴角也浮出开心的笑意。

薛蟠随即走出屋去,再向院门处一边走着,一边拱手说道:“家母也已答允,舍妹嫁入靖安侯府的事,就此定下。现在将下聘书。”

柳湘莲立刻近前施礼说道:“也不必再往来选日子,在下这就去请侯爷!”说罢,他挤出人群,骑马回去报知。

这边围观的一众人等,随即发出一片欢呼声。远处观看着的王熙凤等人,都笑得花枝乱颤。

“宝姑娘早该入得侯府。”王熙凤拍掌笑道,“如今却也不迟!走,我们就去向姨妈讨杯喜酒吃去!”她带了头,平儿、李纨、探春等人随即轰然大笑之后跟去。

贾芸、贾蔷等人见到她们近前,连忙先后避让,闪开了一条通道。

“好醒事的,怪不得侯爷早就看好你们两个。”王熙凤摆手赞了一声,快步走入院内,再直接喊道,“我带着一众姐妹们,给姨妈和宝妹妹道喜来了!”

这屋子里尽是奢华得吓人的刚硬聘礼,薛姨妈连忙吩咐丫鬟,请王熙凤等人先去正堂看茶落座。

那边的薛蟠,也先与贾芸、贾宝玉等人说笑,暂且等候贾璘的到来。

不多时,重新更衣的薛姨妈在丫鬟们的陪伴下走进屋里。王熙凤等人立刻起身,一起笑眯眯地对她福礼道贺。

邀请众人落座,薛姨妈先是埋怨着说道:“我那混账儿子一向不醒事,办事并不稳妥。好在这次没有出什么大岔子,我也还是心里连连念着佛。”

王熙凤笑道:“也就是姨妈心诚。”

薛姨妈“嗯”了一声,王熙凤再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先不提宝妹妹,只说这京城里的官贵们,现在都有心思往侯府里送人呢。又我叔叔家,那泌儿不早就说好了的?天成现在是新贵啊!哪个不知道他受圣上的倚重?”

薛姨妈听了果然再念声佛,那边的探春笑道:“凤姐姐只和姨妈念佛就是了,我去看看宝姐姐,看她是否也念佛呢。”

她说得顽皮,隐喻着薛宝钗也是庆幸、欢喜这门亲事。李纨等人听了,立刻哄笑一声跟着走去。

薛宝钗回去自己屋子里,当即就被莺儿抱住喜极而泣。她连连低声道:“小姐终于等到了这天!”

薛宝钗面上红烫,也还是笑着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好自重的丫头!是要讨赏还是讨打?我还未见得欢喜非常,你却先乐得跳了脚,像是你就急着嫁过去似的。”

莺儿笑嘻嘻地福了福,再说道:“奴婢是真心替姑娘高兴。若说我嫁过去的话,岂不真的要被立刻打死?!”

“好敢说。”薛宝钗嘲讽地说着,倒也顺手从头上拔下一股簪子,插在了莺儿的发髻上。莺儿才道了谢,文杏就急慌慌地走了进来。

立刻拜在薛宝钗的脚下,她仰头嬉笑着说道:“死也不离开姑娘。”

“好巧的嘴,好灵的心思。”薛宝钗笑着说罢,吩咐莺儿拿来二两银子递给了文杏,再开口说道,“侯爷那边不比这里,似你这般嘴尖牙利的,少不了挨打。这二两银子你也不要乱花,就留着以后看伤用。”

文杏磕了个头,攥着银子站起来笑道:“姑娘说得好吉利!文杏跟定了姑娘,以后定会‘看赏’!”

薛宝钗也是发笑,再赞了一句:“也是个巧嘴的。”

莺儿与文杏就帮她更衣,大红色的自然不能再穿,就找来桃红色的袄子、绵裙来换上。薛宝钗叉开两手由她们服侍着,神思却不由得想起也是被分开两手而任贾璘揉捏时的情景。想起来羞涩至极,可她心中却更是满满的甜蜜。

被莺儿不小心碰到了抹胸,她下意识地一躲,嘴里“嘶”了一声。莺儿也是灵巧,连忙询问道:“可还疼?”

当即红透了脸,薛宝钗低声骂道:“该打。”莺儿缩缩脖子、再吐了吐舌头,文杏一时不明,看看她再看看薛宝钗的抹胸而发呆。

“怎么都是昏了头?还不快着些?”薛宝钗随即催促,莺儿和文杏再快速服侍。

还没被她们扣紧衣袢,薛宝钗先就看到探春快步走进了屋里。赶紧测过身去,她羞涩地说道:“妹妹可急得什么。”这一侧身,更显得她胸前波涛突兀。

“姐姐真是好样貌、好身段儿!妹妹急了,也是来为姐姐道喜来的。”探春笑着说完,认真地福了福。

李纨、李纹、李绮、惜春等人随即迈步进来,薛宝钗只好红着脸与她们分别答礼。

本来羞涩,她再被这许多张嘴或恭维或取笑,也就更为难以抵挡。

脸上身上都是个“热”字,薛宝钗偏又见到凤辣子笑着走了进来:“我这妹妹品貌绝佳,侯爷见了只有乐开了花!”

探春等人立刻大笑,薛宝钗勉强回道:“侯爷何至于此?”

“啪”的一声,王熙凤拍了一下手掌,再竖起大指赞道:“妹妹这就护着侯爷了?侯爷若是不乐开了花,那就只有我这好妹妹早就开了花的。”

李纨顿时捂嘴发笑,探春等人虽然不懂得更多实际情趣,也是红着脸掩袖发笑。

薛宝钗只听得“花”字,余光就不禁下瞥。直接看不到,可她当然知道贾璘最爱的那两朵牡丹,正绚丽地隐隐地绽放在自己的怀里。

王熙凤见她脸上红得如炭,想着就要再说笑一番,先听得院门外的围观人群,齐齐地喊了声“侯爷到了”!

薛宝钗立刻身子一震,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李纨知道她一时情怯,连忙近前拉住了她的手。李纹、探春、甄玉芙等人,都是笑看着她。

王熙凤当即先凑去窗边向外探看,嘴里随即啧啧赞道:“好个哥儿!就说宝妹妹早该嫁过去的。”说着话,她一扭身,快步走了出去。

见她如此,李纨、探春、甄玉芙都忍不住跟了去。薛宝钗自然是不能再公开与贾璘会面,只有带着焦急的心情,偷眼看去窗外。

贾璘身穿一袭红色锦袍,外罩一件银鼠褂子,脖子上是条银狐围领,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皮靴,已经到了院门外。

李纨、探春、甄玉芙等人见他仪表堂堂、神采飞扬,各自在心里赞个好字。

王熙凤到了近前,先就福礼道:“二嫂子给兄弟道喜了。”

贾璘连忙回礼,再笑道:“应该先告知二嫂子就对了,也不必现在被二嫂子埋怨。”

“这话说得对。”王熙凤笑着回道,“我们暂不必说,先说你该怎么拜姨妈?!”

旁边的人一阵哄笑,薛蟠连忙劝说道:“先让侯爷行了礼。”他这话说罢,众人就此安静,王熙凤也就回去陪伴薛姨妈。

郑重地举行了“奠雁礼”,贾璘随即再由官媒来往纳采、问名、纳吉、纳征等礼节,也就走入正堂。

薛姨妈笑得满面春风,一连声地说道:“好俊的侯爷!好威风的侯爷!”

贾璘就近前大拜道:“见礼岳母大人,璘给岳母大人请安,祝岳母大人万福金安!”

薛姨妈连说“快请起”,王熙凤等人在屋里屋外地再次叫好。

接下来就是“请期”这个环节,官媒煞有介事地推算着哪一天更为妥帖。此时众人都把焦急的眼神,投向了这个官媒的嘴,却先听得外面有人喊了一声:“老祖宗、大太太、二太太、尤大奶奶回来了!”

薛姨妈连忙说道:“这就去给老祖宗报喜,也好表示我们孝心的虔诚。”

可她的话音才落,喊话的这人就挤了进来。见来人正是王夫人的丫鬟彩云,又见她神色很是慌张,众人都觉得诧异,也有一份不安。

王熙凤皱眉说道:“这边正是大喜,你有话就快点说。”

彩云胆怯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嘴里嗫嚅着说道:“老祖宗她们才回来,都是哀伤疲乏至极。说是,说是老太妃薨了!”

她这话说罢,甄玉芙先就哀泣起来——老太妃是甄家的祖辈,与她有着血缘关系。老太妃也与贾氏关连颇多,此时死去,贾氏与甄氏可谓是失去了重要的一个支柱。

那边的王熙凤立刻蹙眉,薛姨妈愕然呆愣,贾璘只有暗叹:紧赶慢赶着,终究又让宝钗再要耐心地等了。

他自然清楚后面的事,但薛姨妈等人哪里会预先知道朝廷的安排?

王熙凤醒过神来再次催促,那官媒连忙回道:“以我算来,就是五日后即为黄道吉日!”

先把其它的事抛在一边,王熙凤带头喊个好,众人一起欢呼一声。

贾璘再对薛姨妈以及见礼人分别致礼,再平和地说道:“这就去拜见老祖宗。”

薛姨妈说着是,先转去后堂更衣。贾璘迈步走出薛家小院,与贾宝玉等人前往荣庆堂。

贾母听说了贾璘求娶薛宝钗成功,心里虽有些不快,但此时也说不得什么。她本来并不过分喜爱薛宝钗而是看好林黛玉,总还是被林氏夫妇许给了贾璘。至于薛宝钗,贾母原本并未确认。后来也的确有定下史湘云或者薛宝琴给贾宝玉的心思,可她却又难得再见到那两个美丽可爱的女孩——都在扬州呢。

此时见到贾璘与薛姨妈等人,贾母先勉强做了祝贺,再又无奈地说道:“老太妃仙逝,朝廷当会有讣告发出。且先看诏示,我再亲自给你们办这婚事。”

虽是这样说,她还是先让王熙凤去拿了一千两银票,转给了薛姨妈暂且算作对薛宝钗定婚的贺礼。

邢夫人自然没什么可说,神色也有慌乱。王夫人虽然被贾璘与薛姨妈“偷袭”夺走了薛宝钗,此时却也真的没心情争竞——老太妃薨逝不是平常事。

现在本就有了风声,说是要彻查献药的事。再就是太上皇也传闻欠安,老太妃或许也因为眼见太上皇沉疴而忧心,或者受惊吓加重了病情先走了一步。

那边的尤氏更有坐立不安之态,眼神都有些发散了。这三个诰命夫人表现不一,但邢夫人与尤氏的心思大致相同,那就是担心彻查献药的事。因为贾赦、贾珍都积极参与了进去,现在老太妃薨逝,贾氏也就少了一个重要的保护伞,岂能不担心?

眼见贾母与几位夫人都是心神不定,薛姨妈与贾璘分别说了“不敢”的话,也就先后转身退出。

转回薛家小院再对薛姨妈致礼,贾璘再去拜会一下薛宝钗。

手持一柄团扇遮面,薛宝钗心中或是忐忑,但语调还是平和:“感念璘郎恩德,妾身拜礼了。”贾璘伸手作势,薛宝钗福礼后与他分别落座。

此时说得都是冠冕堂皇的话,贾璘说了“宝妹妹暂且心安”;薛宝钗回应“都听璘哥哥安排”。

看着神态有些不安的薛宝钗,贾璘心中也只有暗叹:宝钗,这次却由不得我了,只有再宽心等待些时日。略作叙谈,贾璘起身告辞,薛宝钗福礼道别。

出来薛家小院,一众人等也不得再过分热烈地欢呼。贾璘拱手说道:“本来应该请诸位欢饮一番,但因为老太妃的事,只有改日。”说罢,他命杜金平拿来一些银两,转给贾芸、贾蔷等人予以分发之后,随即带着柳湘莲与杜金平回去侯府。

阿茹娜、邢岫烟、晴雯等人再次拜礼道喜,贾璘吩咐各回住处,再由晴雯、丽婧、美娥等人帮着更了衣。

晚间,贾璘让晴雯陪着用了饭,再聊了会儿闲话。又见她翘着两支豆蔻红长指甲要做针黹,他不悦地说道:“不是说了晚间不要做细致针黹了吗?”

晴雯把绣活儿放回绣篮内,交由丽婧拿走,再凑近前搂着他的腰,仰头嬉笑道:“为侯爷绣汗巾子呢。”再见贾璘沉闷,晴雯知道今日他与薛宝钗定婚略有意外,也就柔情生出。噘着嘴送吻,她再央求道:“侯爷见怜,晴雯自然是醒得的。再不晚间耗眼神就是,侯爷只别恼。”

贾璘暗呼口气,拥着她说道:“晴雯娇嫩,自己也要懂得照顾自己才是。”轻“嗯”了一声,晴雯偎在他的怀里不动。待了一会儿,她又似乎闲不住,两只长指甲还是偶有滑动。

看着也是发笑,贾璘握住她的手说道:“只知道你脾气暴,又才见你也是顽皮。”十八岁的晴雯本也是活泼女孩,听他这样说也就更为欢脱。

挣不开手,她嘴里故意娇声“咿呀”着较劲,却与他挨得更紧。贾璘探进她的心衣之后,不禁赞声“好有心”。

晴雯纳闷地说着“什么”,也就低头看去。心衣上绣着的两朵粉白的芙蓉花开得正艳,与她面色娇红相映成趣。眼见两朵芙蓉起伏波动,晴雯娇声道:“侯爷有什么心事?”

“就你知道。”贾璘自然不会对她说什么“你这花未如薛宝钗心衣的开得大而艳”,只是再说道,“你这两朵花秀致娇俏,我倍为喜爱。”

“就由侯爷怜。”晴雯娇声说罢就一切由他,而自己只是娇喘却再不想说不想动。

果然,就在薛宝钗急切地期盼之时,朝廷的讣告发了出来:……在京诰命夫人皆入朝随班守制;凡有爵人家一年之内不得筵饮音乐,连带庶民三个月内不许嫁娶等等。

那边的薛宝钗听到这个消息,只有暗自伤怀。薛姨妈也是无奈,只得低声劝道:“好在只三个月。”

薛宝钗不待她说完,就冷冷地说道:“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女儿也等得。就是十年,不也等到了如今吗?”

薛姨妈听她这样说,心里暗算了一下,也是略有羞恼却:若说三年,为娘只念你痴情贾璘倒也罢了。十年?你那时还没认得贾璘呢。

再算了算,薛姨妈得出了九年的数字,想着大差不差也就不予计较。心里虽然对女儿过早有情思而略有羞恼,但她也知道贾璘万金以求,薛宝钗终将入得侯府,也就装聋作哑而不多说什么。

薛宝钗所说十年或有模糊,但也未必就是真的记错了。或者,她自从看过什么《牡丹亭》、《西厢记》之类的特别书籍、话本乃至曲词,心里就有了未来郎君的模样。后来见到贾璘,她就下意识地附和了上去。

至于九年还是十年,甚至更多,那就只有这个女孩自己才知道。或者,她以后会带着羞怯与神往的语气讲给锦枕边、两眼上的贾璘听。

薛蟠此时却只有一个“踏实”的词汇可形容。贾璘与薛宝钗的亲事尘埃落定,才到了回复上值的时候,就把薛蟠招来做了“副傔史”,也就是副侍卫长。

薛蟠觉得连杜金平都比自己高一头,心里面上觉得很羞愧。贾璘安慰他道:“你只有武艺却无功业,如何上来就做得重要职位?哪怕就是别人知道你是我的舅兄,也要有了过程才对。”

薛蟠本来性情爽直,又极为笃信贾璘。此时被他好言规劝,薛蟠立刻深明大义地领悟,当即挺胸抬头领命。当值过后,他除了贾璘特别要求之外,也就回去先对薛姨妈请安,再转去云儿那里盘桓。

没过几天,薛蟠被都督佥事李崇瑞招至都督府侧堂。拱手致礼后,薛蟠听他微笑着说道:“文龙做事严谨,靖安侯颇有称赞。现都督府断事那里略有繁忙,我请命之后,特有断事知事一职,暂由文龙兼任。”

薛蟠当即激动不已,眼圈都红了:恨不早跟随贾璘!这他娘的才一个来月,我就获得了八品实职!岂不比皇商名下的户部虚职强得多、荣耀得多嘛!

施礼道谢后,薛蟠换上了八品武官的官服。胸前的补子虽然是头犀牛,距离贾璘前襟的麒麟补子还差得远——倒也不敢这样比拟,但他还是总低头去看那头可爱的犀牛,幻想着它不断变化,变成彪,变成熊,变成豹,变成虎……

带着这样喜悦的心情,薛蟠的脑袋似乎再也抬不起来。贾璘见他如此,不禁忍住笑问道:“薛知事是羞赧还是喜悦?”

薛蟠连忙抬头看去,心里也就安然得多了。他胸前才是犀牛,而贾璘的胸前,赫然已是足踏飞火纹饰的麒麟——侯爵身份的蟒服为隆重场合才可穿着,日常仍以品阶官服理事办公。

拱手笑了笑,薛蟠老实地回答:“在下也知粗陋,知事本就不多却偏又任了‘知事’一职,所以觉得羞愧。”

那个什么知事的头衔,不过就是贾璘让薛蟠得以稳步进阶的职务罢了。身在都督府,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薛蟠又说得活泼,贾璘随即赞道:“文龙既然如此谦谨,将来必为大用。”

薛蟠嘿嘿地笑了笑,再拱手致礼。贾璘随即询问了薛家生意的事,薛蟠只得老实地回应“更不如前”。

“此事说来并不为难,文龙回去与家人商议必有结果。”贾璘说罢自去理事,薛蟠答应过后,仍是与杜金平伴在贾璘的左右。

下值回去家中,薛蟠穿着官服径自去到后堂给母亲请安。进了门,他大喇喇喊了声“儿子给娘母子磕头请安了”,就撩衣欲拜。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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