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自己的儿女来什么劲哪?”
钱月桂轻声埋怨王卫国。
“唉,我要不是在生病,我会用棍子打断他们的腿!”
王卫国目光狠狠地看着王建设和王美美。
“姬小城!姬小城!”
钱月桂突然扬声呼唤。
“干爹!干娘!什么事?”
姬小城飞快地跑过来。
“你快跑去大队给公社打个电话!让派出所派几个同志过来把这两个诬陷我们王家的小疯子抓走!”
钱月桂的目光阴冷,模样十分吓人。
“我们不是小疯子!我们就要我们的钱!要抓走也是把王建设抓走!”
于大苟吼叫得嗓子都嘶哑了。
“王大队长,我师父的钱真是你儿子拿走的。”
“我师父派我们来拿钱,你乖乖把钱还回来,我师父也不会生气。”
“不然的话,我真的会替师父教训你们的。”
姬小白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湿透了。
他想赶快结束这次王家要钱之行。
“王建设!你真的拿了人家的两千元钱吗?”
王卫国大声问。
“我没拿!我疯啦?我们家没钱吗?我稀罕他那两千块钱?白给我,我都不要!”
王建设急了。
“卫国,你叫派出所来人,把他们关进去两天就好了。看他们还敢不敢胡说八道诬陷人。”
钱月桂神色厌恶地看着姬小白和于大苟。
“唉,叫什么派出所?都是一个庄里住着,乡里乡亲的。”
“你给他们拿一百元钱,让他们回去吧。”
王卫国摆了摆左手。
“爸!凭什么给他们一百元钱哪?你儿子是被诬陷的!我要他们坐牢!”
王建设大声叫嚷。
“建设!你不要这样没文化地乱嚷乱叫,给他们一百元钱就算了。”
“姬小城!你们以后守住门口,不要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把你们干爹气坏了,你们有好果子吃吗?”
钱月桂也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大队长,你们今天必须把两千元钱还给我们。”
姬小白走上一级台阶,态度十分坚决。
“姬小城,你去大队给派出所打电话吧。”
王卫国脸色很难看。
“打什么电话?”
姬小白瞪起眼睛。
他的右手向外一推,台阶旁轰地一声出现一个大坑。
众人除了于大苟之外,都被吓倒了。
“拿钱吧,还不拿钱?你想身上被打出来一个大坑吗?”
于大苟嘿嘿笑着抓住王建设的衣襟。
陆先生突然一手擒住姬小白的右手腕,一手握住了他的脖子。
姬小白被逼得倒推到台阶之下,但是并没被陆先生按倒。
两个人在风雨中僵持着。
嗨!呀!
陆先生运气发力,将姬小白推到他自己打出的大坑边。
“小白!你小心后面啊!你打他!打他呀!”
于大苟大叫着给姬小白加油。
“小子!你被鬼上身啦!我要活埋了你!”
陆先生看着面色发红的姬小白,感受到他身上的阴寒力量。
“我是人,不是鬼!”
姬小白艰难地开声吐字。
“你到底是哪一路的孤魂野鬼?你说呀!你有什么心愿?你说呀!我烧纸做法超度你!”
陆先生厉声大叫。
“我不是鬼!我是人!我就要皮包里的两千元钱!”
姬小白仗着身上有牛师父给的力量,也敢大声和陆先生叫喊了。
“鬼迷心窍,不可救药。”
陆先生猛地发力一推。
姬小白的双脚凌空在大坑之上。
“我一松手,你就会掉下去。所有人准备!把他埋了!”
陆先生目露威胁之意。
“来人!来人哪!”
王建设大声喊人。
姬小城有些尴尬,看着在厢房里避雨的青年和少年们奔跑过来。
姬小白的左手突然抓住陆先生握他脖子的手腕。
陆先生手腕一痛,同时看到姬小白左手腕的红色斑点。
他的心里大惊,连忙一甩手。
可是,他没能甩脱姬小白。
“陆先生,要我帮忙吗?”
王卫国拔掉了吊瓶管子,目光阴沉地站在正房门口。
“王兄!你不要和别人太接近!快回房间里去!”
陆先生头也不回。
王卫国皱着眉头没有动。
“这孩子手上也有红斑!如果这是传染病,那就糟糕啦!你们都散开!”
陆先生这么一说,少年和青年们不敢近前了。
“我松开你的脖子和手,你也放开我的手,好不好?”
陆先生和姬小白商量。
“不好,我只要钱!”
姬小白的心里虽然也被传染病三个字吓到,口中仍然坚持着要钱。
“王兄,你把钱给他吧!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陆先生回头了。
“快去拿两千元来。”
王卫国吩咐钱月桂。
钱月桂只好去卧室里查出两千元钱拿出来。
于大苟眼神发光地打开黑皮包。
钱月桂很不情愿地把钱放进黑皮包里。
“姬小白,你还不放开我吗?你能告诉我,你手上的红斑是怎么来的吗?”
陆先生全身松懈,目光沉沉地看着姬小白。
“这个,我也不知道。”
姬小白感到脖子和右手腕上轻松了,便也放开了陆先生的手腕。
陆先生的目光突变凌厉,一掌砍在姬小白的右手臂上。
啊!
姬小白痛呼一声,重重地摔倒在泥水里。
“小白!小白!”
于大苟急忙跑过去搀扶姬小白。
“陆先生!想不到你这么坏!”
于大苟怒视着陆先生。
“于大苟,你最好不要接触他。他得关起来,必要的话,他得去死。”
陆先生面无表情。
“你才去死呢!”
姬小白心里恐惧,困难地抬起右手,对准了陆先生。
陆先生心里一凉:我居然没有打断他的手臂?
“你这只手臂,必须得废了!”
陆先生见姬小白的右手又无力地垂下了,心头一喜,猛然抬起手掌对准姬小白。
突然间!黑影一晃!
牛师父快速地出现,抬手挡住了陆先生的手掌。
“你是什么人?”
陆先生注视着面具眼洞里幽异的目光。
“你又是什么人?”
牛师父声音粗粗地反问。
陆先生突然手抓肩膀上的皮带,抡起药箱砸向牛师父。
牛师父身体一退,同时右手一挥,将姬小白和于大苟托起送到大梨树下。
陆先生抡动药箱,继续打向牛师父。
姬小白觉得腾云驾雾般地落在梨树下。
他忘了右手臂的疼痛。
于大苟紧抱着黑皮包,坐在姬小白的身边。
两个人在大梨树的庇护下看着风雨中陆先生大占上风的攻击。
他们的两颗小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