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红楼

《奕红楼》

第15章秦可卿醉梦染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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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未与女子正式见过,但在宁国府女眷来见薛姨妈时,李奕偶有过一次遥望,又曾听得薛宝钗提起过,李奕便认出了,怀里这个绝色女子,是宁国府大老爷贾珍的儿媳妇,贾蓉的妻子,秦氏可卿。

“可秦氏,为何会出现在北静王府?还会被北静王下了药送到自己床上来?”李奕百思不得其解。

如若北静王是为了陷害自己,捉自己把柄,想收为己用,又何必用秦氏做牺牲品?

或者,自己才是牺牲品?北静王是想直接捅破这桩丑事,针对贾家?

可北静王针对贾家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有为何要拿自己做牺牲品?直接捅了贾珍和秦可卿的事不是更事半功倍?

李奕对于北静王,所知甚少,难以理出头绪,目前唯一的解决之法,便是将计就计,静观其变,并伺机而动。

即便北静王真的对他包藏祸心,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莫要忘记,他本有功名在身,又乃闻名天下的江南第一才子,士林多少前辈大儒都关注于他,想对李奕下手,得掂量一下大衍文人口诛笔伐之威。

李奕早些年养的的那些“说书人”可劲儿吹捧李奕,所为即为当下。木秀于林,虽可能会被风摧,却也因世人皆识而多了一道护身符。

思绪稍定,李奕望着这位对他上下其手的美人儿,微微苦笑。

他是不可能用通灵宝玉救醒秦可卿的,秦可卿如若清醒过来,必然会露馅,床帏外,那两个丫鬟可是正竖着耳朵听着这里面的动静呢。

他不仅不能救秦可卿,他还要配合下去,当然,他定不是亲自上阵。

这倒不是他真的坐怀不乱,而是如若按照前世原著中的暗示,秦可卿或许与多人有染,在这等事情上,李奕有点轻微的洁癖,贾珍贾蓉荤素不忌,说不准在外面沾了什么玩意之后又与秦可卿亲热过,李奕难以接受。

念及此处,李奕忽又想起贾琏与王熙凤,贾琏也是个荤素不忌、男女皆可的,貌似王熙凤有什么妇科隐疾,不会就是贾琏给带来的吧?

李奕胡思一阵,稍定心神,伸出手指,准备配合意乱情迷的秦可卿演一场戏给瞒过外面听床头的人。

李奕正动作间,面色忽地古怪起来。

“怪了,怎会是完璧之身?”李奕心内奇道。

就算她与贾珍贾蔷是清白的,可秦氏已与贾蓉成婚约莫一年之久,怎么还会是完璧之身?

不过,秦可卿是否清白,与他无关,他只要利用秦可卿骗过北静王即可。

至于会对秦可卿造成什么后果,李奕并不在乎,对于外人,李奕一向心如坚冰。

于是,伴随着一声痛呼,床帏外的两个丫鬟,便听到了预料之中的声音。

一夜无话,次日,秦可卿从睡梦之中悠悠转醒。

她只觉昨夜做了一个好快活好羞人的梦,此刻身上虽感疲惫不堪,却回味无穷。

念及此,秦可卿猛然惊醒,睁开双眸,方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地躺在一个男子怀里,而这个熟睡的男子,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庞,她曾遥遥见过几面。

“奕二叔!”秦可卿惊骇万分,盯着李奕呆滞片刻,忽有所觉地望向身下,随即,柔媚绝艳的脸上一片死灰之色。

秦可卿的一声惊呼,似是将熟睡中的李奕吵醒,李奕睁开惺忪睡眼,环视片刻,似才察觉般惊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我床上?”

“……”

万万未曾想李奕出得此言,一时间竟将秦可卿问得一愣。

随即秦可卿终是回神,不自觉顺着李奕的问话回忆起前因后果。

她只记得,因北静王妃那日到荣国府拜访……

北静王妃与贾母闲聊间,谈起近日迷上了剪花手艺,贾母笑夸起秦氏剪花手艺精妙无双,北静王妃大喜,便邀了秦氏今日到王府教她些窍门,于是秦氏今日便赴约而至。

北静王妃待秦氏出奇热情,两人剪花闲聊,直到晚间,又留秦氏用膳,席间被王妃多劝了几杯酒,头脑发热之际,秦氏便要告辞,却被北静王妃告知已知会了宁国府,今夜可留于王府过夜。

已婚妇女夜不归宿,传出去并不好听,秦氏本执意要走,岂不料宁国府竟派婆子来传话,让秦氏安心留于王府,秦氏见此,也只好留在王府。

北静王妃见她多吃了几杯酒,便让人扶着她回房休息……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好个没大没小的东西,竟趁我醉酒之际污我清名,王爷府上怎会有你这等不知廉耻之人,我必禀报王爷,让他将你赶出王府。”

李奕一边穿起里衣,一遍神色冷峻地骂道。

秦可卿闻言,脸色红白交替,一阵气血上涌,险些吐血。

她桃花美眸中噙着泪花,凄声诉道:“奕二叔误会,我是……我是……”

话到嘴边,却难以出口言明身份,李奕却不等她,穿好衣服冷冷瞪了她一眼便离开屋子。

秦可卿望着李奕离去,又低头看向床褥上那点点落梅,柳眉哀蹙,扑到床被上低声啜泣起来。

李奕行出金鳞阁,一路未见下人,又往庭院去,才寻得一下人,令将其带到北静王住处,通报之后得北静王邀进屋,却见北静王与一端容少妇正准备用早膳。

北静王见到李奕,忙热情笑道:“本想与奕兄弟一同用早膳,又觉昨日奕兄弟吃酒颇多,便想让奕兄弟多睡会子,没成想奕兄弟倒是个勤早的,正好,来陪我一同吃些。”

李奕跟北静王与王妃行了礼,便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之状。

北静王见状,不由问道:“奕兄弟有何不便之处?可是云姬服侍得不妥?”

李奕奇道:“云姬为何人?”

北静王妃接话道:“云姬是王府上一个伶人,我们王爷的宝贝,自买来后,他自己都舍不得碰一指头,昨夜却让她去服侍你了,可见奕兄弟在王爷心里的珍重。”

李奕闻言,心中转念万千,面上却一脸恍然,道:“原是如此,我还道是自己吃酒多了,铸下大错,正要请罪呢。”

北静王笑着拉过李奕,道:“什么罪不罪的,若非王室之身,我便早与奕兄弟结八拜之交,虽不能成事,但情意却是真的,奕兄弟只管把我作兄长,北静王府便算自家,自家里行事,何来罪?”

李奕受宠若惊,眼含热泪道:“奕何德何能,受王爷如此恩情。”

“诶,你我皆爽利性情之人,知己难得,贵在交心。”水溶笑道。

李奕无语凝噎,一副感激涕零之状,还真被他挤出几滴泪水。

两位爷们正你侬我侬之际,忽地王府管家跪伏在门外求见。

北静王让其进来之后,王府管家噗通一声就跪伏在地上,神情惶恐面色惨白,道:“王爷,娘娘,老奴罪该万死。”

北静王水溶面色微敛,问道:“发生何事?”

“是昨夜,王爷要云姬去服侍李公子,丫鬟们撞了客晕了头,错把宁国府的小蓉大奶奶领去了金鳞阁,全怪老奴疏忽大意,老奴罪该万死啊!”

王府管家交代出始末,便“嘭嘭嘭”地磕起头,几下地板上就带了血。

“啊!!??”

李奕闻言大惊失色,俊逸脸庞一片苍白,片刻便汗如雨下。

北静王原本和面色顿时阴沉下来,怒骂道:“混账!一群该死的奴才!”

说着,便要抬脚去踹老管家。

李奕忙上前拦住,貌似强自镇定,道:“王爷,事已至此,当先想法子过了这一遭。”

北静王狠狠瞪了管家一眼,转向李奕,宽慰道:“奕兄弟放心,昨夜之事,本王保管不会传出半点风言风语,这本就是我王府之人的疏忽,若因此污了奕兄弟和宁国府那位的名声,倒叫本王愧愤而死。”

李奕神情惶恐难安,却无可奈何,只得道:“王爷言重,既出此言,奕也便放心了。”

言罢,李奕顿了顿,慌道:“如此,奕便先回去了。”

“也好,本王派人送你。”北静王关切道。

李奕摆手,道:“多谢王爷好意,只是不必如此繁琐,几步子路罢了。”

李奕慌慌张张告辞,便出了王府。

“到底是年少不经事,遇上变故,便方寸大乱了。”

待李奕离去,王妃起身笑道。

北静王此刻也全无方才盛怒之状,挥手退去管家,道:“此等年纪,这般表现,已是难得了,寻常人只怕早就如丧考妣,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如此算计于他。好了,你且去安抚好可卿吧!”

“只盼王爷所料无误,这位小李解元是个能成事的,不然可卿日后可如何是好?”

王妃怅然叹道。

“你且安心,先去安抚好可卿吧!”北静王打发走王妃,遥望向宁国府方向,眼中冷光隐现。

“宁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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