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一世公侯

《红楼之一世公侯》

第四十三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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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几日,水网愈发密布,山野远阔,江水波涛,风和日暖,水月辉光。

李瑜未有乘船经历,只是凭借身子刚健,这几日适应了不少。

范二不比李瑜,几日里昏昏沉沉,上吐下泻的,已在房里睡过好些日子。

这日晚,天刚见黑,船便缓缓寻岸边一个渡口驶去停靠了。

一船的水手乘客,或在船边,或下船往渡口边的亭廊中透气活动。

李瑜出了船舱,虽则觉着南边的气候温暖了些,然这夜风在冬日里仍旧寒凉。

裹了身上的披风,双手揣在大袖中,慢行至边舷,凭栏远眺,江边有点点渔火,同是停船过夜的。

李瑜回头,问了一边舒展身体的水手。

“这位小哥,此处到了何界?尚需多久能至扬州?”

那水手十六七岁年纪,见李瑜衣着不凡,气质迥异,也恭敬地回话。

“这位公子,此处应在淮安府宿迁县境内,若是风好,想来明日午后便可至扬州了。”

李瑜颔首道谢,见船上旅客三三两两地围坐一团,当中点了灯,各自说些故事,三教九流,神仙鬼怪,古人历史,诗词文章,无所不包,无所不谈。

不论是士子商客,行僧文人,相互凑在一起漫话,一时间倒也热闹。便是深夜航船、漫漫旅途中取乐之法。

至夜深了,众人皆疲倦,各回房间休息。

李瑜回房,觉着无趣,乃熄灯衾卧在板榻上,呼吸平静,渐有困意。

深夜,床舱内一屋中,三个轻裘魁梧的汉子围在一堆闭目静坐。

月光沉静,透窗而入,映在他们三人身前的刀鞘上,寒意凛凛。

忽而当中那人睁开双眼,眉眼戾气汹汹,嘶哑着声音道:“两位兄弟,差不多是时候了。”

另二人也都猛睁开双眼,神情阴鸷。

一人当先站起,道:“上面太过小心了,不过一个十一二岁的稚童,随意便可拿住,抹了脖子趁黑往河里一丢,神不知鬼不觉的。哪里用得了这许多人?”

那领头的睨了他一眼,眉头一皱,道:“上面说了,这个身负神力的,想来功夫不差。你等不得大意,若有纰漏,我可保不了你们!。”

另一个短须汉子冷声道:“已等了几日,明日便至扬州了,想必那人即便再机敏,也防不过今夜之劫。”

三人拿了刀,轻推门出去,左右船舱里静悄悄的,毫无响动。

几人蹑手蹑脚地行至李瑜舱外,见其内无灯火。

遂有一个贴耳去听,屋内寂静无声,乃回过身点了点头。

一个见了,缓缓抽了刀出来,隔门中缝去挑门闩。

门闩乃插门之木棍,在门的一扇上,可以左右移动,关门后向中间插进另一扇门的槽里面,自外面则打不开。

只是不过难为挑门开锁的行家多费些功夫。

只见那人刀背向上,沿着门缝轻抬轻放,待寻至其槽口,听了一声细响,便顺右轻挪门闩。

如此也不费多久,便将门锁解了。

领头那人示意两人小心谨慎,不得发出响动,也抽了腰间小刀,一手贴在门上,待船外水声响时,方轻轻地推过一点缝隙。

几人屏气凝声,待不一会将门推开许多,正能容人斜过。

领头之人先侧身迈左步进去,落在木板上无声无息,接着轻抬右腿,身子斜倾,整个迈进了屋子里。

只见他先蹲下身子,让过一边,在桌后藏了。

另二人依样进来,在头领边半蹲。

三人绕过桌子,见帘后木榻上被褥鼓鼓的,顺窗外微光隐约可见人影。

三人互对了眼神,当先伏下一个,手脚并用,贴地而行,悄悄过来床边。

另外两人也渐移过来准备。

三人早有计划,两人按双手双腿,一人捂嘴割喉,如此响动更轻。

事后绑了绳子坠上重物,顺窗外放进河中,悄无声息,神鬼不察。待明日自顾下船离去,更无从寻他们。

那领头的掀开帘子,见床褥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剑眉舒缓,呼吸匀称,毫无异色,顿时放下心来。

一只手横持小刀,刀刃平滑,锋锐有光。另一只手伸过去要捂李瑜口鼻。

却见床上李瑜双目猛地睁开,似有精光一闪,倒将那人惊吓住了,后背发凉,冷汗直冒,也瞪大了双眼对视,因此下手便慢了三分。

正要持刀动手,却为时已晚。

李瑜左手抓住他手腕,重重用力捏住,右手撑榻而起,变躺为蹲立。

那人不耐如此重力,手腕生疼,再握不住东西,咬牙不曾叫出来,刀却落下。

李瑜忙伸右手去接刀,稳稳握住刀把,双腿一蹬,整个人推着他翻了出去。

一切动作电光火石间完成,那旁边两人所料未及,待回神时,李瑜已将头领撞至屋中,回头再看,已经持刀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平静,眉头蹙起,神威骇人。

地上那头领双臂各有一道刀痕,鲜血淋漓,肩膀关节也遭卸下,正死咬牙关强忍,蜷缩一团,身子阵阵发抖。

二人惊骇,手上却不停,只见一人持刀冲过来,抬手便往李瑜刺去。

只是李瑜有备,他哪里刺得中?

李瑜后仰上身,一脚撑地,一脚猛抬起来踢在他手臂。

那人手臂吃力,一声脆响,臂骨竟然断了,筋肉颤动,一条手臂整个耷拉下来,再忍不住疼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抱着手臂低嚎不止。

那刀顺着往上,飞插进屋顶木梁上,刀身颤动,嗡嗡作响。

突然破空一道箭影飞来,李瑜警觉,撑地的那只脚朝左旋转用力,整个身子往一旁翻了两圈躲过。

李瑜站稳,见最后那人手拿一把小手弩,正在装箭。

李瑜也不迟疑,右手握住刀柄破空甩出,正钉入他持箭之手。

那人吃痛,箭滑落在地,见李瑜朝他袭来,乃先将手弩朝他甩去,又忙去拿刀。

李瑜身法极快,躲过迎面摔来的手弩,贴身至那人身前,一拳打出,落在他左臂,竟打凹进去许多。

那人痛叫一声,飞倒在地。李瑜也不停手,上前抽出他身上的小刀,将他另一只手手筋挑断。

又反身去看桌边两人,见其挣扎着爬起来,也几步过去一人补了一脚踹倒,将第二个人手筋挑落。

顿时一屋子哀嚎声响彻四周。整艘船早惊动起来,屋外已经围了一众人,有两个军士已经推门进来了。

刘汉水运,寻常客船上皆有漕运司指派的卫士随船,一般是两人,以防寻衅滋事、聚众斗殴等害。

这二人本以为行程将完,万事大吉,不料这夜竟然生了大事。

他俩早被喊叫声惊醒,忙穿衣披甲,持刀戴帽跑了过来,进了屋时,仍旧衣衫半整的。见地上瘫了三人,另有一个少年正穿外袍。

稍长一点的军士厉声叫道:“此处生了何事?速速蹲至一旁,不得妄动!”

李瑜转过头看,见是漕府卫军,略一挑眉,朗声道:“二位军士,我乃一等子爵李瑜,今夜此三贼越门截杀我,方被我制服,此乃我爵帖,你等可过目查看。”

说罢,顺怀中取出一张帖子交过。

那两个军士一愣,看李瑜面白身轻的,竟能以一敌过三个壮汉。先示意他将名帖放在桌上,再退后站定,不许乱动。

一个取过名帖来看,上书李瑜姓名、爵位、年龄、籍贯、长相特征等。

两人仔细比对了,方收起刀,拱手行过一礼,将爵帖奉还。

李瑜接过帖子收起,问道:“不知两位军士名讳?”

年纪偏大的那个三四十岁,肤色黝黑,倒也强壮,瓮声瓮气地说道:“小卒牛阵,这个是赵群。”

李瑜拱手示意,说道:“还请两位指挥船员,将门外众人疏散回房,切勿随意行走,恐船上尚有贼子余党,若行凶作乱,误伤平民,则危害甚重!”

牛阵赵群二人不过小卒,本也难应付此等局势,今有李瑜发号施令,也都依他而行,先领命出去疏散群众,找了船行的水手管事,一同帮忙。

片刻,只见门外慌慌张张钻进来一人,服发散乱,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正是范二。

他身体不适,早在屋里睡下了,因听了吵闹,说船上有贼人作乱,忙披了衣服出来看,见众人围在李瑜门口,赶紧挤了进来。

范二进门,跑至李瑜身边问候,待知他无碍,方才放心。只是不住自责害怕。

李瑜安抚过他,转身看着一旁瘫坐的凶手,捡起落在地上的手弩,不由眉头紧皱,疑惑重重。

这手弩非是常人所能得的,因其便携、易操作,且杀伤力强,乃是严令禁止民间流传,通常只在军队中配备。只是这款手弩虽为军用,却与现今军中所用之弩有所不同。

“这些凶手如何会来截杀我?是哪里来的人?宁国府的人,还是荣国府的人,亦或是……皇帝那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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