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听了急忙打开小袋子，把里面东西倒了出来。“应寒，这些玉不会是你偷的吧？别在出手之时让人认出来，会不会认为是我们偷的？可别把兰兰也牵扯进去，到时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韦应寒听了没好气的道：“这玩意戈壁滩多的是，我需要去偷么？要偷直接偷钱多省事，直接拿着就能花，何必偷可以让人认出的玉来？”
韦芷兰在旁边道：“奶奶，我爸爸那么要脸，无论做人还是做鬼，他才不会当小偷去偷人东西。”
母亲没好气的道：“是，你爸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是不会做小偷。可他生性极端，看不上小偷小摸，就怕他逼急了做强盗，别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活着时没去抢劫也只是还有碗饭吃饿不死。死了之后不是人了，谁知他会不会为了咱们过的好一点，跑去抢人家玉器店。”
韦应寒一听：“-_-||我是那样的人吗？除了脾气坏一点，我可是正直的好人来着。”
母亲唠叨着：“你若是好人，这世上全是好人了。好人会让我整天担心？生怕哪天听说你打死人了。我啊！替你操了一辈子的心。”
韦应寒听了叹气道：“现在好了，你不用替我操心了，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
母亲突然流着泪道：“我宁愿你活着让我整天提心吊胆，也不想真的让你死去。好好的怎就丟下我和兰兰走了呢？”
韦应寒见了赶紧道：“妈，这事可不怨我啊！这得怨你大儿子，我可是被他强行送走的啊！”
母亲听了抹了把脸道：“事到如今，你就别记恨你哥了啊？他也很后悔。”
韦应寒听了叹气道：“世上没卖后悔药的，记恨他到不必了，仇恨只存在于活人之间，死人是没有感觉的。当我死了之后，咱们血缘关系已断，他已经不是我哥了，从此再无瓜葛。对你和兰兰的情分也只是一丝牵挂，时间久了，终将会淡去。所以趁我现在还惦记往日亲情，替你们做出安排。这卖玉的钱，除了你和芷兰能用，别人花了别怪我不客气！记住了么？”
母亲叹了口气道：“这是你给芷兰的，你放心，我不会给别人的。这东西能卖多少钱？”
韦应寒用爪子扒拉着那块鸡蛋大小的籽料道：“这一块最值钱，价值在一百万左右，其他的总共也值六七十万吧。将这些卖了，无论是给你养老还是芷兰的学费都足够了，不用向别人开口。”
母亲听了顿时吓了一跳：“什么？这么值钱？你这死孩子，一辈子都没挣过什么钱，死了反倒会挣大钱了？”
韦应寒听了笑着道：“对我来说死亡不是件坏事，比活着强多了，所以我才懒得恨你大儿子，没必要啊！对我来说活着是一种痛苦，死亡之后比活着幸福多了。所以你们也不必再因我的死而心里难过，真的是没必要，我都不想计较了。”
女儿听了问：“爸爸，你真觉得死了比活着好？”
韦应寒听了赶紧解释：“丫头，你可别乱想，要珍惜生命。爸爸比较特殊，没进过地府，所以不知其他人死后过的如何。至于其他亡魂滞留人间的话，很快就会魂飞魄散，我不是在梦里告你了么？”
韦芷兰听了对她奶奶道：“奶奶，你可听清楚了啊！我说我爸给我托梦了，你不信，这下知道我没胡说吧？”
母亲听了冲韦应寒生气的道：“你这死孩子，死都死了，可别再给芷兰乱托梦，对孩子没好处。以后有什么话，给我托梦吧，别伤了孩子。”
韦应寒道：“以后不会了，有事我会打电话。”
韦芷兰听了赶紧问：“爸爸，你还会打电话？会不会和鬼片上一样吓人？”
韦应寒一听……这话没法说下去了。
母亲开口问：“你现在算是夺舍还是附体？”
韦应寒听了叹息道：“都不是，夺舍和附体都是邪路，为上天所忌，我才不会做出那等事来？”
“那你现在算什么情况？”韦芷兰问。
韦应寒道：“问这些做什么？别打听这些没好处的事。”
母亲也阻止芷兰乱问这种事，毕竟心存忌讳。把籽料装进袋子道：“这东西还是给芷兰存起来，实在不得已再卖吧！”
韦应寒道：“别藏起来，全卖了花吧，别给以后打算。芷兰毕业后就不许再花这钱，自己赚钱去。”
韦芷兰听了正色道：“放心，我大学毕业后会赚钱养活我和奶奶的，不会再花这钱。”
母亲不高兴的道：“应寒，你怎能这样对芷兰？她可是你唯一的血脉！”
韦应寒道：“正因为是我女儿，我才这样要求她。”
韦芷兰道：“奶奶，我爸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变成啃老族。”
母亲道：“就算这样也用不了这么多，莫若把那块最好的留给芷兰做个纪念？”
韦应寒听了道：“如果够花当然可以。但是她学业结束就不能再卖了花，至于大了想雕成什么随意。”
韦芷兰听了道：“等我毕业后用这块玉按你现在模样雕只乌鸦吧，是三足的。”
韦应寒没好气的道：“我全身乌黑这玉却是白的，别乱糟蹋东西。”
“那等我自己赚钱了，买块墨玉再雕成你的样子。”
韦应寒叹气道：“随你便，天不早了，我要走了。”
“应寒，吃点东西再走吧！”母亲突然道。
韦应寒想了想：“吃小米饭吧，好多年没吃妈妈做的小米饭了。”
随即母亲开始忙碌起来，女儿则陪着他问东问西。
韦应寒开口对女儿道：“家里电话号码别换，玉石卖了把网费交上。芷兰，你平时上微信或QQ号，在家里多拍些照片视频放上去，我有空就去看看，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不打扰你们的正常生活了。”
说完把自己的社交账号告了芷兰。“这些别告奶奶，你知道就行了。”
芷兰听了不住的点头，好奇的问：“爸爸，你们那边还有社交软件？腾讯把业务做到地府去了？”
韦应寒听了没好气得道：“腾讯业务做没做到地府我不知道，我又没进地府。我用的是阳间的社交工具。”
“爸爸，你去修炼的地方远么？能不能拍照片发给我？”
“唔，你这想法不错，我拍了照片，会发给你的，有事可以留言，我有时间会上网去看看。”
“爸爸，你会不会离开太阳系？出了太阳系咱们还能联系上么？”
“暂时还没这想法。如果我有本事离开太阳系了，还联系什么？我早就把你忘了！”
“也是，等你修炼到能离开太阳系，最少得几百年，那时我们早就不存在了，又如何能联系的上！”
听了女儿的这话，韦应寒忽然感到一阵悲凉。“是啊，如果自己真的能修炼有成，亲人却都没了，孤单的活着就算是得到长生真的会开心么？”
韦应寒沉默良久：“昨晚我替你疏通经脉时发现你身体可以吸收星光，所以帮你运功吸收了不少，以后夜晚没事，多在院中晒晒星星洗个星光浴对你身体有好处。如果我找到适合人类修炼的功法，我会发给你。至于练不练随你！”
“你帮我奶奶沐浴星光了么？”韦芷兰问道。
韦应寒道：“我帮她疏通了经络，怯除了病气，可惜因为她年老，并不能吸收星光精华。你能吸收可能是因你年幼，正在生长发育的年龄，所以才能吸收。在我离开之前的夜里，我还会替你沐浴几次星光，你要保密，别惊动你奶奶。”
韦芷兰听了点头道：“好的，我记住了，我会等你来的。”
“不用专门等我，又不是按时来，只是告诉你一声。”
“知道了爸爸！你不能不走么？”
看着女儿期盼的眼神，韦应寒叹息道：“为了保护你，我几次伤人，已经引起不少人注意了，我再不走，怕引来有心人会给你带来危险。所以我必须要走。别让人知道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免得有人打主意。也因这几次伤人，本地应该没多少人敢欺负你了，所以我才能放心离开，再留在这里，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韦芷兰道：“唉！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用离开。都是我拖累了你。”
“你还小，这是爸爸应该做的。等你成年了，我才不会管你。再说了，爸爸好不容易长了双翅膀不飞出去看看，老呆在一个地方做什么？现在可是天高仼鸟飞了。”
“长翅膀真好，如果我也能长出翅膀就好了。”
“丫头，人类长岀翅膀可就是鸟人了，人不人鸟不鸟有什么好？还是乖乖的脚踏实地做人吧。想长翅膀，下辈子吧！”
“那下辈子我也做个长翅膀的吧，多好啊！”
“呵呵，苍蝇也长翅膀，可它是蛆虫变的。别期盼下辈子，还是努力活好做人的这辈子吧！”
“哼……爸爸...你怎这样呢？总是无情的打碎人美丽的梦想。”
“没办法啊！谁让爸爸是个诚实的人呢！我告诉过你，死后的世界是个未知数，我是个例外。你应该对人生抱有期盼，不应该对死亡充满幻想！”
“爸爸，你就不能到时帮帮我么？”
“傻丫头，怎么帮？我都不知道我怎变成这样的，又能如何帮你？你还是想想怎样才能活的好一点，久一点的好！美好的死亡生活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你爸我个是例外！”
随即母亲端上来做好的小米饭，一家人开始吃饭。
韦芷兰苦着脸道：“这小米饭粗涩，让人难以下咽，有什么好？”
母亲道：“傻孩子，你爸小时候吃不饱，小米饭在当时算是好饭了。”
韦应寒不停的用鸟嘴叨着碗里的小米饭，偶尔来一句。“妈妈做的小米饭真香，还是过去的味道。”
两个人很快就吃饱了，只有韦应寒还不停的啄着碗里软硬适宜的米饭粒。过了很久，才把小半碗小米饭吃完，喝了几口女儿凉好的小米粥，舒服的他毫无形象的三爪朝天躺在饭桌上。
“真香，太好吃了，好多年没吃过这么香的饭了。”
母亲用小心翼翼的口气试探道：“真要想吃了，回来找我给你做？”
韦应寒叹息道：“还是算了，没事不回来了，我走了。”
说完之后在饭桌上打了个滚反身而起展翅穿过帘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韦母目瞪口呆的道：“这死孩子，连招呼都不打，怎说走就走了呢？”
韦芷兰嘿嘿笑着道：“奶奶，你别以为我爸不知道你想赶他走，他心里清楚的很。”
韦母道：“我是不想让他呆着，可也不能啥都没说就走了啊？我还有话没叮嘱他呢就跑了，真是死了都不让人放心！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