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穷和飞名离开公交车的一小时后，435公交车损毁的现场停着多辆调查车辆，数十名调查员正无比警醒地在附近调查取证。

在一个多小时前，也就是夜穷等人上车的时间附近，调查队接到长弧公交站主管的报警，说是站内的最后一班435路公交车的司机被发现昏倒在厕所里，他身上的员工制服消失不见。根据站内监控，他们发现一名可疑男子穿着司机制服，在10点钟时开走了最后一班435公交车，出发时间比原本时间提前了15分钟。之后车站收到几名等车乘客的电话投诉，抱怨说435公交车在行经途中的站点并未停车。

调查队接到报警后立即沿着435公交车的行驶路线寻找，终于在暮云区的暮云路出口3公里处的右边的荒地上发现了目标。

此时正是敏感时刻，因为昨天晚上乌东站爆炸案的事发地点恰好离这里不远。而且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连续发生两起异常的交通事故，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暮云区的区域安全和调查队的治安管理能力会遭到广大民众的质疑。

调查官空走进严重受损的公交车内，四处查看可疑的痕迹。除了车窗车门损坏、车厢内部多处也都遭到某种结实物体的多次撞击，但是车内却空无一人。空仔细观察了各个撞击点的位置，形状以及大小深浅等，感觉这些撞击点微妙地构成了一条连续弯折的空间线。此外这辆车还给人一种微妙的感觉：温度比车外要低一点。

这时空的手下的一名调查员走进来说：“队长，我已将初步调查到的线索整理好，需要我现在汇报吗？”

“说。”

“长弧公交站的主管刚才打电话通知我们，说他们已经叫醒了昏迷是司机，司机说自己从休息室出来，准备去厕所，突然之间被人打晕，后面的事就不清楚了。公交车站内的其他所有人也都不知情，所以他们猜测应该是外界人士搞的鬼。关于被遗弃在现场的公交车，公交车周围的环境并没有明显可疑的地方，车辆外部也没有明显损伤，我们初步判断是内部发生了激烈的争斗，造成多处奇怪的破坏痕迹，但是车内所有人都下落不明。另外我们在一个网站上看到有人发帖吐槽说在10点多的时候亲眼目睹一辆435公交车偏离路线，开到了暮云路的荒地的方向。”

“他有跟踪到现场吗？”

“没有，那人说自己只是在途中正好看到435路车开错了方向。由于他觉得时间太晚，回家着急，所以并没有心情去跟踪那辆车。”

“他还有说什么吗？比如车内的状况，车里有什么乘客之类的。”

“他说车里就坐着几名乘客，没什么异常的情况。”

“有几名乘客？难道是同伙，还是只是将特定的人员接上车？”

调查员看了看空，回答不上话。

空又继续说道：“这么说沿途应该有一些人见过这辆车，但那时车辆还很正常，除了不载一般乘客外。但是最后一段路出现了异常，公交车莫名其妙偏离正常路线，开到了这块荒地。现在我们不知道车上的人是什么身份？又因为什么而产生冲突？冲突的过程和结果是什么？最后所有人都去哪里了？”

调查员点头赞同。

“现在最优先的是确认车上其他人的身份，确认他们是不是假司机的同伙，你去看看车站刷卡系统里的刷卡记录，如果他们只是乘客，就能查到很重要的信息，然后再去确定假司机的相关线索。但如果他们不是乘客就麻烦了。”

“收到。”

。。。

“很抱歉，关于城先生的事。我既没有办法帮助他，也没有完成他对我的请求。如果不是你出现。。。”讲完了昨晚的事，夜穷伤感地向飞名道歉。

“没有关系，城先生还活着。”

“啊？你不是说他死了吗？”夜穷愣了一下，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我有说过城先生死了吗？抱歉，可能我心急之下说错了。”飞名挠了挠头，回忆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但已经没有印象。

“城先生真的没死？”夜穷虽然感到自己被戏弄了，心里有点不太高兴。但是城先生如果还活着，心里又很开心，他也不用再承受那份巨大的心理压力了。

“但是城先生的伤势十分严重，情况仍然非常危险。如果这次他挺不过去，那么他就会失去收束，变成普通人，并且还会失去自己身为收束者时的全部记忆。”

“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你们这些所谓的收束，收束者到底是什么啊？还有你们为什么要争斗？为什么要把我们这些普通人牵扯进来？为什么要破坏这座城市？”联想到自己知道的收束者的所作所为，夜穷有太多的疑问。

飞名看着夜穷，他能够理解夜穷身为普通人的愤怒和无助，所以决定告诉夜穷真相：“大约在六个月前，乌梅市中突然出现了许多拥有收束的人。收束者除了自身体质得到一定程度的加强，也就是力气、速度、生命力和恢复力获得了不同程度的增强。此外它们还获得一种特殊的能力。没有人知道收束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这究竟有何含义，即使收束者自己也不明白。但是收束者们都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普通人，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做出许多自己本不可能实现的事。这些原本都是普通人的人，突然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他们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又会对这座城市产生怎样的影响呢？”

飞名见夜穷低头不语，又接着说：“强大的力量促使所有人产生了更多更高的目标和需求，以及更加贪婪的欲望。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来抑制，自身就会成为难以控制的破坏机器，对周围的人以及更大范围的环境造成伤害和破坏。”

“也就是说导致社会变得动荡不安？引起社会民众的恐慌和排斥？”

“是的。所幸的是收束并没有强制扭转所有人的思想，而只是加强每个人原本的思想，强化原有的信念。所以收束者中按照个人本性好坏大概分成了三类人。第一种人就是我刚才和你所遇见的那一类人。他们很多人经历过社会的磨难，人生的挫折，身边人的嘲笑，对社会和其他人怀以强烈的恶意。使用他们很渴望向社会展示自己的力量，获得社会的尊重和崇拜，企图获得更多更高的社会特权和利益，并且向曾经残酷对待自己的人复仇等。在这其中可能会存在少数反人类反社会的邪恶家伙存在，他们视人命为焦土，随意践踏，杀害。这样的家伙，十分危险可怕，必须要尽快消除。”

“确实十分可怕，那么第二种人呢？”

“第二种则是与前者对立抗争的人。他们在未获得收束之前就拥有比较幸福成功的人生：家境良好，父母恩爱，学生时自身成绩优秀，工作时能力突出，是同龄人中人人羡慕的佼佼者。这一类人满足于现有的生活环境，也不希望它会被破坏，所以他们一直都在和第一类人做抗争，阻止所有对现有环境和秩序造成破坏的行为，维持现有的秩序与和平。他们主张绝对的善与恶，必须全部消灭恶，所以比较偏执。”

“也就是说收束者因为不同的身份立场，产生了相互对抗的阵营。从某一方面来说，第二类人倒像是普通人的同伴，正义的使者，那第三类人呢？”

“第三类人就是中立之人。这类人既满足与当下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没有更多更高的目标和追求，或者是以更加高远的眼光观察和判断现在的社会现象，但是却不会主动对其干涉，只会任其自由变化和发展。虽然只是希望能够平平静静地生活，但是遇到危险时仍会站出来战斗。”

“那你是哪一类人？”

“我以及我所在的月小队属于第三类人。不会主动挑起事端，也不会忍气吞声，遇到朋友受伤，一定要查找真凶，还以恶报。”飞名突然变得有些感慨：“我们本都是中立之人，是第一类人和第二类人争相拉拢入伙的对象，没想到也会遭到攻击，所以就更不用说普通人了。”

“你知道的可真多啊？没想到居然这么复杂。”

“不？这全都是月学姐告诉我的，如果没有她，我也什么都不明白，可能只会打打杀杀，追求一己私利吧。”

“月学姐？她是怎样的人？”夜穷心想这个“月学姐”应该就是城先生所说的月霾了。

“她是十分厉害的人。。。对了，待会我把你送到家我能否在你家借宿一晚呢？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夜的，没有其他回去的办法了。可是夜的真的很贵，我还是个大学生。”飞名一方面心里确实这样想，但另一方面他对霜华的目标包括夜穷而感到很在意，因为夜穷只是个无意中被卷入事件的普通人。飞名觉得很有必要再观察夜穷一段时间。

夜穷正想着该怎样转告月霾另一条隐匿的信息，却听到对方的请求，连忙说：“没有问题，感谢你救了我，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欢迎你来我家住一晚。”其实夜穷想过月小队虽然出现了背叛者，但不可能除了月以外的所有人都是背叛者，所以只要判断眼前的飞名不是背叛者，再将消息告诉他，然后让他再悄悄转告月霾。这样自己既能够完成城先生的请求，也能避免一些麻烦和危险。但是那句“一定要亲自告诉，并且只能告诉月一个人”打消了夜穷的想法。

“谢谢。。。真的帮大忙了。”

正说着，两人来到了夜穷所居住的街道---彩云街区。看着眼前的景象，飞名不禁大开眼界。

彩云街区是暮云区的一个老小区。这里到处都是低矮的平房，有的平房只有一层，但有的平房经过改造加高，变成了两三层高，看上去就像个简陋的别墅。每间平房的外围有一道很高的围墙包围，大概率是为了保护自家的隐私和安全。除了房屋之外，街区内到处都是路，大大小小，宽窄不一，纵横交错。整个街区虽然面积很大，房屋众多，界面拥挤，密集充斥，但是整体环境还是比较干净整洁。

这时已是深夜，周围比较安静。整个街区整体暗淡，各家各户几乎已经是灯火熄灭的状态，偶尔有少数人家的灯还亮着。

进入街区后，飞名跟在夜穷后面，七拐八拐，在路上每走个几十米就会遇到一条交叉口，小路两旁则是一间又一间的围着围墙的房屋。两人走到街区的边缘处，街区边缘之外就是黑密的树林。和街区的其他地方相比，这里十分偏僻安静，附近的居民房很少。

两人来到夜穷家，夜穷的房子是一个两层楼的屋子，房龄看上去比较新，但是却比较矮小。在围墙的遮挡下，从外面只能看到房屋的一点点顶部。

“这是你自己的房子吗？好厉害啊，我也好想有个自己的房子。”

“是的，只是我买房子比较早罢了，但是也只能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买个这么小的房子。”

“那也很不错了。”

夜穷打开围墙们，领着飞名穿过狭小的庭院，打开房门，带着飞名走进屋内。

随着灯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洁朴素的客厅，西边是是一个小厨房和一个卫生间，东边是一个卧室。客厅边上有一道楼梯，看来通往第二层。

夜穷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我事先不知道你会来，不然我该打扫一下房间的。”

“哪里的话？明明是我厚着脸皮请求要在你家住一晚。”飞名在卧室内走了一遍，发现只有床，书桌，椅子等几件比较旧的家具。他目光一转，发现书桌上大半部分摞满了书，还有一本被翻到一半的书被摊开摆在桌前。

飞名拿起书，看到书的封面署名叫“司旺的冒险”。

夜穷忙走上去说：“这是最近刚出的一本冒险，作者是位刚出道的新人，但是这部写得很精彩。”

“那好，有时间我一定拜读一下。”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简单收拾了一番。夜穷将楼下卧室借给飞名，自己则睡到楼上的阁楼。

临睡前，飞名再次检查和处理了自己的伤口。由于收束者的体质，飞名早已经停止流血，伤口也愈合了很多，但是疼痛依旧严重。

。。。

也不知过了多久，飞名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他立刻警觉起来。他掀起窗帘，借着月光，正好看到一个人开门走出围墙。

“夜穷？”飞名悄悄上楼，发现夜穷还在熟睡，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心中的不安和好奇并未消失，于是他全神戒备着悄悄走出门外。

。。。

夜穷正处在睡梦中，在梦里他又遇到了那个挥拳向自己打来的高大人影。惊醒的夜穷突然感觉屋内阵阵寒意传来。他抬头一看，发现窗户上已经沾满一层厚厚的水雾。夜穷惊得起身伸手去擦拭水雾。却发现手掌越是靠近窗户越是感到寒冷，他只得拿了块毛巾去擦拭。然而水雾被擦去后窗户依然模糊，外层似乎被覆上了什么白色不太透明的东西，感觉好像是冰。

夜穷惊慌地跑下楼，却发现飞名已经消失不见。

这时左边的厨房处传来一阵似乎是用力摩擦玻璃的声音，夜穷慌乱地跑过去，发现厨房内没有其他异常，只是窗户也同样蒙上一层水雾。

夜穷擦掉水雾，发现窗户外面大部分被同样的不太透明物遮住了。但是不同的是玻璃上有歪歪扭扭的反写的字迹，透过这些字迹能够比较清楚地看见窗外的景象。夜穷仔细地辨认，发现竟然是“你马上就要死了”的内容，不禁更加恐惧。

这时他又听到屋内另一扇窗户处传来一阵急促的摩擦声，夜穷强忍住惧意，依旧用毛巾拭去水雾，猛然发现毛巾上已经被冻出了冰片。夜穷猛一抬头，发现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悬在窗外。那暗影的形状很像是个人扒在窗户外，没有错，就连双脚也扒在窗上。难道说说窗外的人有着能够吸附窗户的体质，能让自己贴着窗户而不会从半空中掉落？

突然暗影的头猛贴在窗户上，嘴里伸出舌头在窗户上舔来舔去。透过不太透明的窗户，夜穷能隐隐能看到一双渗人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夜穷吓得倒退几步，转头在屋内查看是否有能防卫的物品。但再回头时，那暗影已经消失不见。

夜穷顾不得害怕，忙去打开其他窗户，却发现窗户纹丝不动，他又尝试拿硬物去砸窗户，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无法砸开一道裂痕或缺口。所有的窗户已经被封闭得死死地，根本无法破坏，怎么办？屋外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可怕变态，飞名也不知所踪。是否该逃出屋子，夜穷犹豫不决。

但就在这时门口处向屋内扩散出大量冰气，肉眼可见的冰气带着低温向室内袭来，室内的温度也在不断下降，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库，将房间内的一切冷冻。

夜穷瞬间明白，是霜华知道了自己的住址，他将所有的窗户和门用坚冰封闭，又向屋内释放冷气企图冻死自己。可是为什么霜华能够找到自己呢？飞名又去了哪里？

夜穷见从门逃脱没有希望，他没有手机，家里也没有电话。夜穷只能在剩余的空间里寻找能够升温的物品，减缓自己体温的流失。夜穷心里很明白，再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冻死在这间屋子里。他不得已发出求救声，希望能被附近的邻居或者是飞名听到。然而一切都是那么的渺茫。

。。。

借着月光，飞名在四周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人的痕迹：“难道是因为我受伤的原因，看走眼了吗？”

飞名正要回去，突然一丝轻响传来。飞名警觉地躲开身体，一道冰刺堪堪从他的脸颊擦过。

“好警觉的家伙！”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飞名转过脸来，看清对方正是霜华。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们的位置？”飞名惊讶地问。

“哼哼哼，你猜为什么呢？”霜华并没有回答问题。

飞名紧紧地盯着霜华，心里忖道：之前的战斗我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霜华上次被偷袭后现在一定会更加防备，这次战斗会更加艰难。飞名用双眼撇了撇四周，试图找到有利于自己的环境。

霜华笑道：“你该不会想如何打败我吧？刚才在公交车里算你好运，在我的视觉盲区外成功打到了我。但是这一次会怎样呢？在这个空旷的场地中。本来我是想着将你也一起冻死在睡梦里，但是我实在接受不了被你打败过一次，所以我造了个冰人，把你引了出来，来和你决一胜负。”

霜华手臂一摆，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和自身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可惜对我而言，高精密制作的冰人会严重消耗我的精神，它只能维持十分短暂的时间。不然这场战斗会变成2打1。”霜华说完收回冰人。

“你说什么！冰人？”飞名这才意识到自己比霜华先出了夜穷的家，也就是说在此期间内夜穷很可能已经遭到了霜华的攻击。

“太晚了，他应该活不了多久了。不过死在我的手里也是他的荣幸。而且这座城市里就算少了个普通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混蛋。。。”飞名其实现在很想去救夜穷，但霜华肯定不会让自己离开，如果能迅速将其打败，才能有机会。

两人双目相互紧紧对视，双方头上的数字一闪而过，战斗已经开始。

飞名大喝一声，控制着滚轮在墙壁和地面上碰撞跳转，不断变换轨迹，试图冲破冰气，寻找空隙去攻击霜华。但是霜华吸取了上次的而教训，用冰气将身上裹得严严实实。那冰气就像一层厚厚的盔甲保护着他，将撞来的滚轮一次又一次弹开。在霜华防御的同时，大量弥散的冰气也在渐渐漫向飞名，将他一步步逼退。

霜华的冰气十分适用于狭小的密闭空间，但在空旷空间也并不是一无是处。霜华特意选择了夜穷家附近的一个密集的居民点露面。密集区由于房屋和围墙众多，更容易产生密闭空间。所以他只需要封住关键的路口等地方，将飞名一步步地逼向死路，最后就能造出密闭空间将飞名困住。

飞名很快察觉到了霜华的意图，眼见自己没有退路，霜华又步步紧逼。飞名蓦地投出滚轮，将身旁的一面围墙砸开，再手脚并用，将墙壁破坏至自己能够通过的程度，再穿过缺口逃跑。由于缺口没有被填补，冰气也跟着穿过缺口，继续追逐飞名。

刚才的撞击声惊醒了屋主，一名男子骂骂咧咧地打开窗，想察看是谁在打扰自己睡觉，然而他刚打开二楼的窗户，一股凛冽的寒气直扑面门，他的脸上就好像被冰刀割裂一样剧痛。男子痛得哇哇直叫，拼了命的顶着风关上窗户。霎时间玻璃外层已经被冻上一层冰，从里面根本无法看清窗外的景象。

不远处某个居民房间有个少年似乎一夜没睡，他正好看到屋外的飞名两人打斗的场景后，悄悄地拿起手机，想要偷拍下来。然而他刚启动相机功能，手机就“|砰”的一声烧毁了，吓得他赶紧躲进被子里。

飞名一边躲闪冰气的追击，一边思考对策，不知不觉中对自己的能力的理解也跟着慢慢加深。

然而就在飞名准备逃出围墙来到下一条小路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不知什么时候被冰冻结，他连忙用手去扯开。但没想到冻冰反而向上蔓延，顿时他的下全身已经被牢牢冻住，无法动弹。

“哈哈哈，终于逮到你了。”这时霜华从路口的拐角出现，他得意地笑道。

原来霜华的目标就是冻住飞名的腿脚，让他无法移动和躲闪。所以他预先在众多围墙后布置了难以察觉的冰层。飞名在逃跑过程中必定会踩到冰层，从而沾上。当飞名踩踏的冰层越多，脚上沾到的冰也越来越多，被冻结的时间也越来越快。

飞名看着冻冰不断向上蔓延。很快就到心脏处，再过不久自己就要变成冰雕，心中也很紧张不安。

“你输了。。。”霜华用手指着飞名，他只要再摆一次动作，胜利就会到手。

“。。。”飞名呼吸极不顺畅，他忍着寒冷，勉强吐出几个字：“你知道我能操控滚轮的最大极限吗？”

飞名话音刚落，一枚滚轮不知从哪里出现，晃悠悠地飘向霜华。

霜华轻易打落滚落，勃然大怒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用这点程度的实力反抗，你是真的看不起我吗？”

“谢谢你，月学姐。”飞名喃喃自语。突然间背后的墙壁轰然倒塌，一枚巨大滚轮在半空中飞速旋转，蓄势待发，滚轮的直径目测约有3米长。随着飞名的精神驱动，滚轮犹如一辆全速飞驰的货车，直直地飞撞霜华。原来霜华的投掷滚轮的能力是一种蓄力型能力，蓄力时间越长，滚轮的形态和威力越大。飞名在逃跑的过程中已经悄悄投掷出一枚滚轮，让其蓄力凝聚力量，然后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在经验老道的收束者之间，有个这样的共识：不能向别人展示自己全部的实力。否则泄露了自己的全部实力，就会被他人针对和破解，导致下一次被打败。

霜华大惊失色，连忙造出冰墙来阻挡。但是那滚轮势不可挡，将层层冰墙连续撞碎，将霜华撞飞数十米远。霜华挣扎着站了起来，又在身前释放了一大片浓密的冰气。

此时飞名旧伤未愈，既担心会遭到霜华埋伏，又担心夜穷的安全，只得匆匆撤退。

。。。

“你没事吧，夜穷。”飞名赶到夜穷家中，发现室内温度极低，而且夜穷脸色也十分差，显然也遭到了攻击。但是夜穷似乎使用了某种取暖的方法，撑到飞名打败霜华，解除了冰气的能力。

两人简单交流情报后，因为担心再次遭遇袭击，于是打算离开这里，前往星澜街63号。

。。。

在数个小时后，接到报警的调查员们来到现场，尽管有多名目击者描述了各自零碎的目击情报：两个不认识的人像魔术师一样变魔术打架，但是由于没有拍摄视频作为证据，众人的描述显得相当可疑和怪异。但调查员还是调查了一番，并记录在案。值得一提的是夜穷由于与邻居之间的人际关系较弱，没有被任何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