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震碎了彩窗,玻璃碎片似星辰碎片,随爆炸洒落人间。
火药中能量的瞬间释放,破坏了这座接近百年的古堡的支撑柱,
库林堡的粗石墙壁相互挤压,摩擦,传出女妖般的哀鸣声。
刚从鼓中拿出武器的‘乐手’,一时间陷入慌乱,四处张望。
“你做了什么!!?!”
汉弗莱公爵如毒蛇般嘶吼。
他的声音呕哑嘲哳,哪怕是库林堡坍塌的轰鸣声,都无法遮盖。
周君寿却学着他,将银叉子高高举过头顶,
然后狠狠往地上一摔,
那些醉倒在盘子里的大明军士兵赫然起身,
他们一把扼住贵族的喉咙,粗壮的手指刺入青紫色的皮肤里,
硬生生扭断了贵族的脖子。
“还不快动手!!!”
汉弗莱公爵见事不妙,
对那些持刀的乐手呐喊道。
一道燃烧着的房梁却在此时落下,
将宴会桌和乐手之间隔断。
“啊!!!”
汉弗莱公爵伸手阻拦迸溅的火星,
他涨红眼睛,盯着周君寿。
“你,你个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你用了什么巫术!!?!”
还没等他话音落下,
一匹骏马却踏破火海,穿过燃烧的房梁,如箭矢般射到宴会桌之前,
汉弗莱公爵的正对面,
汉弗莱公爵睁眼一看,
脸上不禁露出喜意。
“托马斯.钱多斯爵士!”
汉弗莱公爵喜极而泣,
来人正是托马斯.钱多斯爵士。
而他全身武装,腰间还挂着一把闪亮亮的利剑。
对付起手无寸铁的大明将士,
那还不是砍瓜切菜。
托马斯.钱多斯爵士的眼中倒映着烈焰,
他扫过宴会场上,如破败娃娃般倒在地上的贵族。
约翰.奥罗格爵士,巴拉丁伯爵,约翰边爵.....
那些英格兰高贵的大人们,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托马斯.钱多斯爵士拔出了腰间的利剑。
精细保养的钢剑映照着燃烧的烈焰,
一如夕阳垂落。
托马斯.钱多斯爵士将利剑缓缓落下,对准了......
......汉弗莱公爵。
汉弗莱公爵错愣地看着这一幕,
他颤抖着后退一步,撞在椅子上,差点摔倒。
“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托马斯.钱多斯爵士!”
“你居然对着你宣誓效忠的我挥剑!”
汉弗莱公爵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托马斯爵士脸冷如长夜寒霜。
“我宣誓效忠的乃是国王与骑士的荣誉!”
托马斯爵士怒吼道:
“我以我的荣耀,以钱多斯家族的荣光保证了周君寿大人的安全!”
“你为何要玷污我的荣耀!”
托马斯爵士翻身下马,将利剑抵住了汉弗莱公爵的喉咙。
“当周君寿大人,派人通知我时,我仍不敢相信。”
“您以英格兰王国摄政的身份,邀请周君寿大人和谈。”
“然而您卑鄙无耻地向英格兰的客人挥舞刀剑。”
托马斯爵士似是要将愤怒宣泄而出一般。
“你在你的厅堂中,对吃下你面包与盐的客人,挥舞了刀剑!!”
“你玷污了骑士的名誉,玷污了整个英格兰的名誉。”
“因你的愚蠢与无耻,害死了三分之一个英格兰的贵族!!”
托马斯爵士的剑,已经快要刺破汉弗莱公爵的喉咙了。
库林堡的屋顶上,开始洒下火星与碎石。
一块燃烧的木屋顶落下,化作炽热咆哮的火团散开在地板上。
似是迎合托马斯爵士的愤怒一般。
在愤怒之外,托马斯爵士的心灵中,也升起了一阵绝望。
他作为骑士的高傲,作为骑士的誓言,
居然驱使着他,对英格兰的摄政,挥舞了利剑。
“托马斯爵士,该走了。”
周君寿轻轻擦了擦嘴上食物的痕迹。
轻盈的起身说道:
“还是您要与火海比武?”
托马斯爵士不敢置信地看向周君寿。
“您不杀他吗?杀了这个无耻的公爵!”
周君寿撇了一眼,就快尿裤子的汉弗莱公爵,
不禁轻蔑一笑。
“我们大明人,不会对用汤与饭招待自己的东道主挥剑。”
托马斯爵士嘴巴张开了又闭上,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汉弗莱公爵,您就和咆哮的英格兰,去和谈吧。”
周君寿撂下这句话,便和托马斯爵士冲出了正在倒塌的库林堡。
在库林堡之外,
孙绍带着一队骑兵,屹立在燃烧的库林堡之前。
“周大人!遵照您的命令,码头上除了我们自己的船都已撒上油。”
周君寿缓缓点头,
化作火炬,正在坍塌的库林堡,在他身后映红了星空。
夜色不复阑珊寂静,空余哀嚎火哮后人怨。
周君寿嘴角勾起笑容。
“诸君,返航之时已至。”
“战争将从此刻重启!”
...........
1422年11月6日夜晚,
肯特公国的库林堡在烈焰中化作废墟,
炽热的火光映红了大半天空,
尊敬着肯特老公爵的市民们自发救火。
然而,在这场火灾之中,
除去死于大明军手中的贵族外,
唯一的牺牲者就是肯特公爵。
这个无名无实的老公爵,
与他的城堡,与他的居所,一同化作了灰烬。
在这场属于汉弗莱公爵与周君寿的对决之中,
他只是个不起眼之人,
他因自己的善良毁灭库林堡,让英格兰失去了杀死周君寿的机会。
他只是个孤独、和蔼、渴望关注的老人。
但历史,给予了他残酷的使命。
——————《对库林堡爆炸遗址的再发掘报告:肯特公爵的盖棺定论》
(作者明天上山采药,今天忙准备,所以现在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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