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兰摄政,约翰公爵望着窗外。
肯特公国库林堡被付之一炬,三分之一的英格兰领主死于其中,
夜袭瑟堡的英格兰军队总数四千人以上,仅仅逃回了三人。
汉弗莱公爵所做的蠢事,极大地激怒了约翰公爵。
他身后的房间里,满地都是花瓶,家具,文具的碎片。
还有一地被撕碎的信件。
他死死握住窗框,恨不得现在就去英格兰本土,
把汉弗莱公爵撕个粉碎。
同样的,他也期望今天就带队出兵,
将大明军队击溃于旷野之上,重立英格兰的威严。
约翰公爵的脸涨红,他愤恨地对着空气挥舞拳头。
但他知道不能,
哪怕不顾英格兰宫廷中的猜忌,
他也不能贸然出击。
如今的大明军已经休整完毕,
绝非是疲惫之兵。
说不定还在瑟堡之中征了新兵。
“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满怀着愤恨地约翰公爵,用哪怕是乡野农夫听了都要瞠目结舌的粗鄙脏话,痛骂着愚蠢的汉弗莱公爵。
“我得待在鲁昂!”
约翰公爵下定了决心。
“卡昂和鲁昂是诺曼底少数有城墙的城市!”
“要攻破守卫充足的它们,大明军队至少需要四五个月!”
约翰公爵的计划逐渐清晰起来。
“对,就是这个样子,我要以地理换时间。”
“我要组织一群‘游侠骑士’,在荒野上骚扰他们的部队。”
“我要烧掉所有的森林,焚毁农田与谷仓,在水井里投毒,在河流的上游撒尿!”
对,就是这样,以大城市的城墙来拖延时间,
以游侠骑士的灵活游击来骚扰大明军,
再以焦土断绝大明的补给。
就这样,拖死他们!
约翰公爵转身就要拿地图,
他这才发现,桌子上的地图,
已经被暴怒的自己,撕了个粉碎。
“撒旦生的………..”
约翰公爵嘟囔一声。
“菲利普传令官!快去给我找一份新地图来!”
约翰公爵对着门外大吼一声道。
然而门外久久没有回声。
约翰公爵怒哼一声,
一把推开门。
“菲利普传令官,我要为你的失职,扣掉你一个月的薪水!”
约翰公爵一边怒气冲冲地向大厅走去,一边低声怒骂道。
可当他逐渐接近大厅,却听到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约翰公爵在做什么?!他的领地在燃烧!他的子民在哭泣!而他却在城堡里睡大觉!”
“我们要军队,我们要血债血偿!”
“击溃东方的蛮子,诺曼底属于诺曼人!!”
就在这时,菲利普传令官大步跑过来。
“发生了什么?!”
约翰公爵心中泛起不详地预感。
“大人,公爵大人!大明人将瑟堡的孩子们蒸熟,端上了餐桌,在孩子母亲的眼前将他们吃下!”
“他们在丈夫眼前玷污妻子,在妻子眼前玷污女儿,他们逼着一家人自相残杀!”
“他们踩着婴儿的脑袋跳舞!”
菲利普传令官的眼中含着憎恨与恐惧。
“求您快快出兵吧,去拯救瑟堡的民众,拯救您的领土!”
“不然来自东方的蛮子,会让整个诺曼底,变成他们血腥的宴会!”
“你先给我闭嘴!!”
约翰公爵怒吼道。
菲利普公爵赶忙住口。
“告诉我,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传说!”
“是……是城里的吟游诗人!”
“他们在酒馆,在兵营,在大街上唱着瑟堡的惨状与大明人的暴行!”
“现在市民们很恐惧,害怕下一个步瑟堡后尘的城市,就是鲁昂!”
“士兵们很愤恨,他们希望您带兵去击溃大明人!”
约翰公爵涨红的脸上,忽然浮起一丝煞白。
“如果我说,不呢?!”
约翰公爵问道。
“什么?!”
菲利普传令官大惊失色。
“大人,那我不敢做您的传令官了,暴怒的市民会把我撕碎的!”
“您知道诗里怎么说的吗?”
“诗里说您是个肥胖的红猪猡,被吓破了胆,会躲在城墙的猪圈里,不敢面对染血的真龙。”
约翰公爵脸变得苍白,但随即他大笑起来。
“好啊,好啊,肥胖的猪猡不敢面对真龙?”
约翰公爵大笑道,他的眼中闪过一道阴暗。
“大明人,周君寿,用舆论逼我与你正面作战是吧!?”
约翰公爵几乎是在咆哮,
他一拳打在一旁的墙壁上,拳头上渗出鲜血。
“那好啊,来硬碰硬吧!我约翰.兰开斯特,未必会输给你!”
………….
瑟堡,
秋风愈烈,
在冷风之中,孙绍披上了大衣。
托马斯.钱多斯依旧穿着那身简朴的钢铁铠甲。
“小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个啥。”
“但送兄弟远行就得喝酒,这是我们大明的习俗。”
孙绍拿出一瓶烈酒,往嘴里猛灌了一口,便递给了托马斯爵士。
他没有拒绝,而是接过来,也学着孙绍猛灌了一口。
炽热的酒精灼烧着他的身体,驱散了深秋的寒意。
“凛冬将至啊……..”
托马斯.钱多斯,看着正在集合的大明军队说道。
在大明人之外,军队中还混入了数量不少的瑟堡人。
他又有些担心地看向孙绍。
“你小子真是多愁善感,但老子会活着回来。”
孙绍咧嘴一笑。
“倒是你小子,别生疏了枪法,上次咱们还没分出胜负呢!”
托马斯爵士也笑了。
“孙大人请放心,我归来之日,枪法必远超今日。”
“那好,我等着!”
两人一起大笑。
就在此时,西蒙斯穿厚重,背着一包沉甸甸的银子,从身边经过。
他身后跟着克琳希德。
克琳希德的胸口上,挂着一颗闪耀的蓝珍珠。
“托马斯爵士,您要和我们一起走一道吗?”
“如今世道很乱,我们父女俩毕竟不会打仗。”
西蒙斯问道。
“也好!”
四人语罢,三人上路。
孙绍看着三人,慢慢走向夕阳落下的方向。
心中难得升起一丝感伤。
……….
1444年,鲁昂爆发了黑死病
“蓝珍珠”克琳希德正在城中演唱,
蹩脚的诗人“金舌头”西蒙斯尽到了父亲的责任,
他冲入疾病之中,遵循克琳希德的意愿
将那颗蓝珍珠带回了瑟堡,
并将它葬于湛蓝的海洋中。
在悲伤中,这位蹩脚的父亲当了一夜诗人。
写下了他唯一值得传唱的诗歌————《瑟堡的蓝珍珠》
在诗歌的最后,西蒙斯如此写道:
“在海鸥,蓝天,浮云之下,在沧海,牡蛎,沙滩之前,少女与将军立下了誓言,宣誓哪怕是死亡无法分割两人,宣誓那怕毁灭也无法摧毁这份爱。”
没人真的相信这首诗。
这只是历史中一段小小的插曲,一个少女的爱与一生。
她所爱的周君寿并未因此停下征服的脚步。
而骑士托马斯.钱多斯爵士,他在1446年,因麻风病的恶化,暴死在营中。
这位大明唯一的骑士,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他充满荣光的一生。
周君寿为他举办了葬礼,并将这位高贵的骑士,安葬在贞德的故乡栋雷米村,在那里,他铸就了一生中最伟大的功绩。
而孙绍,活了一百零一岁的高龄。
他见证了贞德加冕为神圣法兰西帝国女皇,
见证了周君寿在罗马封禅,
他跟着周君寿回到了大明,夺门之变的夜里,他就站在周君寿身边。
但他每年都会回到法兰西,带着一壶酒,在托马斯爵士的墓前独饮。
—————《大梦黄粱》作者:朱祁镇
(文没写多少,大纲已经写到主角回大明立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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