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梦集

《锁梦集》

星星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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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晓晓穿越了,没有穿越到盛世人间的大唐王朝,也没有来到繁华的宋代。

她穿到了一个宗教礼仪盛行的商朝,并且被他们的商大王和百姓封为了神女。

1.事情是这样的,当商大王带着一众朝臣观看大祭司做法求雨的时候,天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惊呼持续时间长达半柱香。

正当商大王和众朝臣一脸懵逼加惶恐的时候,祭天台上一身洁白看上去无比圣洁的大祭司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天外来物’落地时飞起的尘土洗劫了一番。

众人见状纷纷跪下。

徒留大祭司和宗晓晓大眼瞪小眼。

正吃着泡面埋怨公司迟发工资的宗晓晓此时跪坐在商朝的祭祀桌上,焚香的香器被打翻,里面的香灰一滴不剩的被倒在了面前的男人的衣服上。

看着男人俊逸清冷的样子,宗晓晓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这人看着好凶。

“那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反应过来的宗晓晓以为是误入了拍摄现场,真诚的向‘演员’和‘工作人员’道歉。

桌子有一米多高,宗晓晓试着动了动脚准备从上面跳下来。

“天感商诚,派神女降世庇佑。拜”

这下懵逼从众人脸上移到了宗晓晓的脸上。

底下乌压压的跪了一片。

“天佑大商,神女降世。”

宗晓晓一看立马就慌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刚刚的发言人——白衣男子。

“大哥你来真的!?”

男子仰头再次与她对视,过于俊逸的脸庞让逆着光的宗晓晓有一瞬间眼晕,听不清男子最后还说了什么,只看的见他眼下泪沟处越来越鲜艳的一点红痣。

奇怪,大家的红痣都是长在眼尾才显得好看,怎么这人的长在泪沟也这样诱人。

嗯.....好看!

宗晓晓想完便一闭眼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时,宗晓晓已经躺在了床上。

华丽的布置提醒着宗晓晓一切不是梦,心存侥幸的宗晓晓下床,试图找到一丝丝现代的痕迹,结果令她大失所望。

宗晓晓穿越了。

看着底下再一次跪成一片的众人,宗晓晓在心里对自己说。

对于历史课能睡就睡高中就辍学的宗晓晓来说,穿越真的不是一间妙事。

“你就是大商的大王?”

宗晓晓问面前男人。

男人周身自带威严光环不怒自威。

“对。”

宗晓晓不再说话,对于想问现在是几几年,你是哪一个王的问题,她准备先吞进肚子里。

宗晓晓被安排住在了名为摘星塔的地方。

摘星塔高有十层,听人说隔壁还有一个护星阁,高七层。

对于摘星塔和护星阁宗晓晓毫无印象,反复思索了一遍都没有想起商朝的那一代大王时有这样两个建筑,摘星塔八角,每一角上都挂着角玲,分一吹,便发出声音,清脆悠扬。

白日里的男子在宗晓晓睡觉前过来了,宫女领着宗晓晓去见他。

满是烛光,男子换了一身白衣,衣领和袖口处有用金线绣的纹样,在烛光下一明一灭。

男子屏退左右,室内独留下宗晓晓和男子。

宗晓晓从白天和商大王的对话中知道,这人是商朝的大祭司,自己成为神女也算是拜他所赐。

“我叫宗晓晓,不是神女。”宗晓晓开门见山,对于这个大祭司宗晓晓不像面对商大王一样惧怕,或许是刚来时与他的对视,也或许是晕倒前看见的红痣,如今再看见莫名的觉得熟悉。

大祭司微笑:“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

宗晓晓大惊,一是没有想到这个大祭司这般爽快直接承认,而是吃惊于这个大祭司的胆量,他既然知道,那他白天的话就是欺君了吧?古人不是很注重这个的吗?

“但是你既然来了,就要在这里做好这个神女的职责。”

宗晓晓不干了:“我不是神女,怎么做好神女的职责,我又不会下雨。”

“我会,五日之后会有一场求雨的祭祀,到时候你只需要好好配合。”

“配合什么?”

“祭祀礼仪。明天我会教你。”

还没等宗晓晓抓狂,那人就拂袖离开了。

看到进来的小宫女,宗晓晓收回要指着大祭司背影骂的食指。

然后在看到小宫女对着大祭司背影崇拜的目光时,宗晓晓在心里来了一句国骂。

2.宗晓晓穿越了。

面前这个自称是大巫咸的男人,就是让宗晓晓成为这个世界神女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身穿白衣,衣袖领口和腰封绣着金纹,金纹在反光一闪一闪的好看极了。

不过宗晓晓现在没有心情欣赏。

在经过两日的背诵和学习后,宗晓晓彻底崩溃了。

“咸茂!”

经过昨日的相处,宗晓晓已经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商朝时赫赫有名的占卜师、天文学家和大祭司。

“将这些经文一天之内背完,神女就可以休息。”

宗晓晓在心里对着咸茂竖起了一个中指。

对于前半辈子学渣后半辈子挨骂的宗晓晓来说,别说是背了,对于这些文字这些放在现在要考古学家彻夜研究的甲骨文宗晓晓完全不知道上面写的字是什么。

宗晓晓拨开拖地的衣摆凑到咸茂的桌前。

“大祭司,你来帮我念可好,不然别说五天了,就是五年我也背不会。”

伏桌写字的大祭司抬眼看她:“你,认识什么字?”

“中文简体!”

“什么?”

“中文简体啊,怎么样?不知道吧。”

“是.....你那个世界的文字”

“对呀对呀”宗晓晓疯狂点头。

“看吧,我都说了我不是你们这个地方的人,也不是什么神女。大祭司你心里肯定也跟明镜一样的吧?”

“知道。那又怎样?”

宗晓晓一噎,不再说话。

但是对于甲骨文字宗晓晓实在不会,为了可以顺利完成祭祀赶紧离开这里,宗晓晓是准备好好地为这个祭祀做准备的,毕竟她就是被人在祭祀时弄过来的,说不定真的再一祭祀就回去了呢。

“大祭司,我真看不懂。”

在研究了半天之后崩溃的宗晓晓,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伏桌的大祭司听到后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对于前几天的观星异象只能先放到一边。

“过来。”

听到大祭司说话,宗晓晓立刻狗腿子一般的凑到大祭司跟前。

有了大祭司的翻译,宗晓晓很快就将上面的祭祀经文理解了,为了方便背诵,宗晓晓在一边土地上用树枝翻译为中文简体字。

安静的院子里大祭司坐在杜鹃花树下,宗晓晓蹲在地上背诵经文。

3.宗晓晓穿越了

坐在面前的就是这个朝代的王——商王太茂。

宗晓晓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大祭司咸茂站在商王身侧。相国尹陟站在咸茂身侧距离宗晓晓最近的地方。

大祭司一词这个时候还没有出来,咸茂的职位称为‘贞人’。

“咸茂观天象,说我大商得神女。”

宗晓晓头低的更甚:“是”

“即使如此,几日后的大商祭祀,就由你我二人共同完成。”

“是。”

商王走后,尹陟留下深深看看了一眼咸茂。而后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宗晓晓。

最后尹陟将目光重新放回到咸茂身上。

“你我二人共同为王谋事已有十余载,我希望将来还可以与你一同谋事,毕竟我还不想和外面那群心口不一的老狐狸一起。”

咸茂躲开他伸来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多虑了。”

然后对着跪在地上的宗晓晓道:“你,起来,随我继续背诵祭文。”

宗晓晓从地上站起,亦步亦趋的跟在咸茂身后。

不远处的尹陟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晦暗不明。

“拜请天宫,南朱雀,星神,北玄武星神,东青龙星神,西白虎星神,拜请,九宫星神,一白坎宫星神,二白艮宫星神,三碧震宫星神,四绿巽宫星神,五...五...”

“五黄中宫。”

“五皇中宫六白干宫星神,七赤兑宫星神,八黑坤宫星神,九紫离宫星神。”

“嗯,不错,两天背会这么点也是难为你了。”

咸茂挖苦道。

宗晓晓撇撇嘴。小声嘀咕道。

“我又不信这些,当然不好背了。”

咸茂闻言看了她一眼。

“往后这种话不准在外说。”

“是”

一转眼宗晓晓又欢快的跳到咸茂身边。

“好祭司,你们这个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或是好玩的吗?”

咸茂微微与她拉开距离。

“没有。”

补充道:“喊我咸先生便可。”

“祭司就是主持祭祀大典的,我喊你也是没错。”

“不同国家的官帽乱带本身就是错。”

“。。。。好,大巫咸!”

宗晓晓故意大声喊了一句。

不等咸茂反应,又坐回原处像模像样的看起祭文来。

“祭祀之后便不再需要斋戒,到时候你可以去外面走走,或许有你想要的。”

良久,宗晓晓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4.宗晓晓穿越了。

别人穿越不是皇后就是独宠的妃子,妥妥的玛丽苏宫斗剧女主,追求者不胜其数。

怎么一到她,不是斋戒就是祭祀。

经过几天的斋戒和背诵,宗晓晓觉得自己已经是半个尼姑了。

明日就是祭祀,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离开这里。

离开之前还不能大吃特玩一顿,宗晓晓觉得自己这次穿越之旅来的巨亏。

美食没有吃到,帅哥也没有捞着。

。。。。等等,帅哥!

宗晓晓眼睛一亮,咸茂虽然是清冷孤僻了些,但终归相貌是不错的,而且也不是表面是那样不近人情。更何况他长得好看!

宗晓晓从床上一个翻身,跳到地上。

走之前总得来个恋爱吧,为期一天也行啊。

走到中殿,宗晓晓并没有见到本该守在这里的小宫女,只有咸茂一人坐在大殿中央看书。

宗晓晓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然后走了几步又停下。

“傻啊我又不是来做流氓的,我是谈恋爱的,”

然后又继续轻手轻脚的往前走。

“帮我倒杯茶。”巫咸头也不抬的道。

宗晓晓还以为已经被发现了,放下手。任劳任怨的去帮咸茂倒茶。

“神女可睡下了?”

哦,原来是将我当成小宫女了。

宗晓晓端着水走过来。

“不曾。”

睦的一出声,惊到了看书的咸茂。

“你来干嘛?”

宗晓晓将水杯放到他面前。

“谈恋爱。想着明天或许就要走了,谈一晚上恋爱。”

咸茂拿起杯子。

“什么意思?”

“我想跟咸先生结一晚上连理。”

“噗——”

咸茂将刚刚喝进去的水尽数吐出。

宗晓晓看他被呛到了立即上前就要帮他。

“别过来,”咸茂制止住她。

宗晓晓撇撇嘴,嘚,计划泡汤。

“神女身为神女,不可以与世人结姻亲,以后这种话不准再说。”

“那是你们世人定的,神女又不同意。”

宗晓晓意欲上前继续帮他整理。

“够了!”咸茂大声喝止住她。

“这种话不准再说!”

宗晓晓自讨没趣也理亏,甩甩袖子就离开了。

算了,现代也没恋爱过,不缺古代这一个。

宗晓晓临走将帕子丢下,大祭司不喜欢她碰他,那就稍微意思一下。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可宗晓晓忘记了,手帕在古代的意义并不止于此。

宗晓晓爬到护星楼,顶楼之上除了宗晓晓没有任何人,这里整夜灯火通明,宗晓晓唯一的小侍女在底下,只有宗晓晓摇动楼梯间的铃铛时,小宫女才能上来。

如今这个时间怕是都睡了。

宗晓晓找了一块可以吹风的地方,倚栏而坐。

人都说高处不胜寒,如今宗晓晓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孤独。

宗晓晓低头,余光正好看到护星阁走廊上站着的咸茂。

宗晓晓不敢出声打扰,其实这个高度除非宗晓晓大喊,否者咸茂是听不见的。

在现代的时候,宗晓晓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弃子,四岁的时候就将她丢在了福利院门口,对于那样的父母宗晓晓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

福利院的瞎眼阿婆是唯一疼惜宗晓晓的人,来领养的人总是嫌弃她过于寡言,不肯收养,好几次当宗晓晓以为自己有家的时候都会被送回福利院,直到后来你再来领养的人,宗晓晓总是表现的性格很恶劣,最后她成了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瞎眼阿婆是她唯一的亲人。福利院倒闭。她也已经成年,主动辍学照顾起了阿婆。

再后来阿婆去世,她成了真正的孤儿。

她看到风吹起咸茂的衣摆,那一块被她弄湿的地方很快就会干,她也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就像那块弄到咸茂身上的水印,总会消失。

她对着咸茂小小的缩影启唇道:“谢谢。”

谢谢他几日的耐心,谢谢他不曾放弃她,也谢谢他让她在这异世有了安全感。

5.宗晓晓早早地就被从床上喊了起来,摘星塔上不允许底下的人上来,所以宗晓晓一下来就被抬到一个寝殿之内梳洗打扮,持续了三个时辰之后,宗晓晓终于将一切弄整齐。然后又被带回轿子里。抬到庙里跪拜高堂上的神明。

天露出一丝清明时,宗晓晓听见外面的糟杂声,像是有人做法。

声音持续到中午,宗晓晓跪到中午,站起来时险些没有站稳,好在身边一直大手伸来扶住了她。

还不等宗晓晓说谢谢那人就将手抽了回去。

宗晓晓被抬到了郊外,空旷的地上跪满了人,无一不是朝中重臣。为首的是身穿大裘,内着衮服头戴十二道琉的冕的商王,他的身边是咸茂。

咸茂恭敬地低垂着头。

她来的时候,咸茂走上前将一柄木制手杖交到她的手里,然后又退至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她。

她依着这几日学的礼仪,缓缓走到商王身侧。

而后二人一起登上祭天台。

商王将手中的镇圭举至头顶,宗晓晓将双臂打开,一时间鼓乐齐鸣,这是在告知天帝降临享祭。

宗晓晓和商王一起开始念祭词,戴着面具的贞人将两个火把递送到宗晓晓和商王手中,两人一起将放有玉璧、玉圭、缯锦等物的柴垛点燃,浓烟滚滚,烟雾高高的升上天,这是使天帝嗅到气味。

接下来就是牲畜,贞人将一牛一羊牵上祭天台。

商王手举天子剑,一剑便结果了牛,身边的羊受到惊吓,想要逃跑,贞人狠狠的拽着缰绳。

宗晓晓的手心沁出了冷汗,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期待又抗拒这场祭祀的原因。

宗晓晓下意识的看向咸茂,咸茂接收到目光给她一个杀的眼神。

最后宗晓晓闭着眼举起贞人递过来的剑,宗晓晓的力道不够,一剑下去,贞人手中的羊手痛,拼命挣扎,底下的官员不敢抬头,不知道此时台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有人安耐不住左右看看。

天子微微皱眉,古时候的祭祀关乎国体,宗晓晓的手几乎要握不住剑了,那一刻她真想扔掉剑抛下祭天台。

她再次看向咸茂,这一次后者的眼中依旧没有松动,宗晓晓收回目光,双手举着剑,狠命砍了下去,一曲终了。这个阶段算是过去了。

地上牛羊尸体还在抽动,宗晓晓不敢再看。

牛羊的献血被贞人收集,倒进装酒的器皿里,酒水混合着血水,商王和宗晓晓一饮而尽,而后鼓乐继续。

由贞人组成的舞队开始舞[云门]之舞,商王和宗晓晓加入其中,一遍舞一遍随着领舞的咸茂一起念着祭文。

一舞毕,朝臣起,商王和宗晓晓将掺了牲血的酒水赏于大臣。

刚刚带下去的牛羊也被烤熟,商王从侍者端来的牛羊肉中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咀嚼,宗晓晓放进嘴里迟迟不肯下咽。身边带着面具的咸茂小声道:“先含着吧”

鼓乐一直持续,除了宗晓晓没有人听见。

鼓乐开始变换,天子领着众人退居台下俯首跪下,接下来就是神女的祈雨舞。

宗晓晓疯了一样在祭天台上舞蹈,身为祭司的咸茂跪在离她最近的台上。

一舞毕,预料之中的大雨没有下来,宗晓晓也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底下开始有了躁动,就连天子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宗晓晓无助极了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她不在意是否会下雨,也不在乎这里的黎民会怎样,她只想回去,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即使没有人在意她,至少那是一个属于她的熟悉的时代。

鼓乐已经停止,预示着这场祭祀已经结束。

咸茂自舞终便一直皱着眉头。

祭祀没有成功,不仅仅预示着农家的田地得不到浇灌也代表着将会有更多次的祭祀,代表着更多的劳力伤财。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祭祀接近尾声时,宗晓晓站在台上继续舞了起来。

6.厚重繁杂的祭祀服,被宗晓晓在一次次的动作中脱掉,离她最近的咸茂也没有猜到这幅情形。

“宗晓晓,停下!”台下的人听不见咸茂的声音,只看见站立的咸茂紧紧地盯着宗晓晓。

然后他们看到宗晓晓跪了下来,象征贞人身份的手杖被放到了一旁。

宗晓晓一直舞、一直舞,台下的天子最后也跪了下来,天子下跪,臣民岂敢站着。

宗晓晓不知疲倦的舞蹈,鼓乐不知停歇的大作,直到笙裂弦断,祭天台上布满宗晓晓的血脚印。

咸茂站起身,这位贞人头一次在天子在朝臣和天下人面前失仪。

宗晓晓被拉进咸茂的怀中。

跳了两个多时辰的宗晓晓终于停了下来,咸茂看着宗晓晓没有反应过来略带懵懂的表情。心里某一处地方都一次有了不寻常的跳动。

他想说,别怕。他想说不必跳了。

所有的所有最后都变成了一场对视。

这次阻拦族中定会被招来祸端,天子不会容许有人挑战自己的威严,可他还是站了起来。

或许只要他不站,天子只会当时宗晓晓的戏弄,她是神女,或许并不会有罪。可他还是不忍心。

宗晓晓停下不过片刻,天空中已经开始聚集乌云。

“下雨了,下雨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这么一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豆大的雨点砸中。

真的下雨了,这次他们的神女真的求来了雨。

倾盆大雨一瞬间便到来。

天子朝臣发自内心的喜悦,这是一个真正天子为民人民为安稳丰收的时代。

也是一个真正残忍残酷的时代。

咸茂看着台下兴奋的众人,又回望怀里的小人,她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只是带着悲怆。

宗晓晓的双腿自停下来就没有了知觉,此刻浑身的重量都压在咸茂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我还在...这里。

宗晓晓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晕了过去。

台上流的的血被雨水冲刷,最后流到台下混入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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