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你来吗？”

莫琛琛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古怪。

倒不是她看不起小春，只是在她的印象中，小春从见面到现在，一直就表现得很低调，除了在吃他们带来的零食外，就是在四处张望，就仿佛一个没见过森林的好奇宝宝一样，而且，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进行过任何战斗，显得十分人畜无害，看上去就像个精致弱小的人偶娃娃似的。

这导致莫琛琛对其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认为小春只是白秋带来的跟班，或又是跟着来蹭经验，增长见识的学徒，属于那种纯粹的辅助角色，没有什么战斗能力，就像是杨万生一样。

而现在，这位人畜无害的可爱女孩竟然主动提出要亲手解决那三名拜星教会的追兵，这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嗯，没错，我看了你施展的术式后也有了些启发，想要乘机实验一下。”

小春朝着莫琛琛点了点头，然后歪着头看向白秋，“可以让我试试吗？你的锁链攻击距离应该没有那么远的。”

白秋闻言，想了想，默默收起锁链，说道：“你想怎么做？”

“像她一样就可以了。”小春指了指驾驶座上的莫琛琛。

“唉！我吗？”

莫琛琛见女孩指向自己，疑惑地摸了摸方向盘，暗道：难道这个女孩也会命运手枪？

正当莫琛琛猜测着小春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时，小春接下来的话却让莫琛琛大为震撼。

“你刚在施展的那个术式，其原理大致就是：将自身的无意识精神分离出一部分，深入附着在由灵力构建的虚幻子弹上，获得子弹的细微操作权，通过几个加速法阵提高子弹的初始速度将其发射出去，其原理虽然并不困难，但还是有些麻烦之处的。”

小春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把装满子弹的老旧手枪，将纤细的手臂伸出窗外，将枪口对准了天际。

随后，小春湖蓝色的眼睛泛起波浪，大量水蓝色的灵力自她身躯中浮现，很快便弥漫整个车厢。

“不是……为什么前辈你会知道我术式的原理啊！这也太奇怪了吧！”

莫琛琛看着小春，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色。

“不用紧张，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这个特殊的术式除了你以外，能够使用的除灵师并不多，不用担心泛滥的情况发生。”

“虽然是这样没错啦……”

莫琛琛有些郁闷，这种独属于自己的小秘密被一个小女孩点破的感觉，属实令人难以接受。

“不过，你这个术式的缺陷实在太大了，灵力的利用率极低，就连基础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看来还需要不少轻微调整啊……比如这里，节点太弱了，还有这里，回路太窄了。”

小春说着，投影出了一个由密密麻麻点状结构组成的图案，扫视了几眼后，快速简洁地进行了几处修改。

莫琛琛见状，脸色一变再变，从刚开始的一知半解到中途的恍然大悟，最后变成瞠目结舌。

“前辈啊……”

“怎么了？”

小春抬起头，发现莫琛琛正用一种极其崇拜，如同看待神明一般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这使她感到有些迷惑。

“前辈前辈！您现在手下还缺人吗？正好我现在没工作，要不我以后跟您混呗！不瞒您说啊，我这人从小就勤劳能干，跟头牛一样，可能吃苦啦！不管是做饭扫除，还是打架暖床，全部样样精通！”莫琛琛一脸兴奋地说道。

只看了一眼就能模拟出他人的术式，并且还能进行高效的修改和调整，这得是什么境界的除灵师才能做得到啊！

总之，这条终极黄金大腿，她莫琛琛是抱定了，谁也拦不住！

“那个，琛琛，咱们现在应该还属于特使局的除灵师吧……”杨万生闻言有些懵逼，凑过头去好意提醒了一句。

“啊？特使局？那是什么玩意？给我爬！我这人没读过多少书，哪能知道这些大人物的信息，我只记得自己是个野生的除灵师，还是没有工作，最底层的那种。”

莫琛琛严肃地摆了摆手，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庄重表情，别说是杨万生和萧崇了，就连白秋都给她整得一愣一愣的。

“抱歉，虽然我可以帮你完善一下术式，但我不能收下你，你这算是抢了我的本职工作了。”

小春眉头难以察觉地皱了皱，果断地拒绝了莫琛琛的请求，这让正准备跳槽的莫琛琛感到十分遗憾。

对于莫琛琛可怜兮兮的目光，小春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低着头，着放置在膝盖上的食品包装袋上的文字，然后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往嘴里塞了一块补充灵力的特制饼干。

“将精神裂解，然后再暂时分割出去，这个过程实际操作起来果然有些困难……”

小春喃喃自语，然后便扣动扳机，对着天际迅速打完了一梭子子弹。

咔嚓——

熟练地换了个满弹药的新弹夹，小春再次将手伸出窗外，连续扣动扳机。

直到打空五个弹夹后，她才收回了手枪，略显萎靡地躺靠在皮质座椅上，从座位下摸了摸，摸出几个果冻状的补充灵力的食品，然后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除了小春外，车内众人，包括白秋都一脸好奇地盯着后视镜看，但几秒钟过去了，那三个黑袍人依旧如同蜈蚣一般贴地爬行，没有丝毫中枪的迹象。

众人面面相觑。

正当莫琛琛想要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只听见天空中传来一阵刺耳的破空声，随后便是几道细密的光柱从天而降刺入地面，下一秒后，便是如同放鞭炮一般的噼里啪啦的爆鸣。

众人再次投去目光，只见车辆后方五米左右的位置爆起了一团团血雾，三具黑袍人影身上的所有关节处全部炸裂开来，他们失去了支撑，瘫软在地上，手脚不自然地弯曲，浑身上下都流淌出了大量鲜血，将潮湿的泥土地染得通红一片。

但即便是这样，黑袍人依旧还没有彻底死亡，他们斜转着满是淤泥的脑袋，将一张诡异的笑脸对准车上的众人，他们用嘴咬掉并吞食了自己的四肢，如同蛇类生物一般快速蠕动着身躯，灵活地继续前行着，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s’形血痕。

“噫！好恶心！这这这……这些人还能算是人类吗？”

见到这幅人彘蛇行的奇诡场景，车上的众人都有些不适应，齐齐地撇开了双眼，莫琛琛更是一脸反胃地叫出了声。

“实际上，从生物进化的角度来讲，这些拜星者还是很优秀的，他们的结构很有趣，比正常的人类要强的多。”

小春擦了擦嘴，跪坐在车座上，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蠕动而来的三只人蛇，他们的速度虽然不慢，但比起车子来还是有所不如，只能渐渐远去，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