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地处长三角北部,位于黄海之滨,民丰物饶。
李元在这里任县丞两年有余,协理分管地方的户籍,官田,盐,河工,水利,漕运等事务。
为官清廉,与民秋毫无犯,近来又创农具,封爵,在当地与官吏士绅多有交好!
这几日闻得李县城要升迁,前往东都,人人争着给他设宴饯行,李元不便推脱,近日都在外面应酬那些事情。
吴氏则在家中收拾行装,准备举家迁移之事,却被一些事情给耽搁了。
最近府上多有长嫂娘家信件寄来,信中不乏有阿谀奉承讨好之意。
吴氏一扫之前的忧郁之气,又忙着接待当地的官员士绅家眷。
今日才终将府中的事情料理完,清算完剩下的财目。
傍晚。
府中后院内厅,李元看着近日劳累的吴氏说道:“近几日受累了,家中里里外外的忙,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吧?”
吴氏:“府上的事务已处理妥当,家仆下人也被三郎安置好了,只等着后日启程”.......
十月初三,是李元选的,出行黄道吉日,一大早带着阖家大小出发。
李府包括下人在内,共有四十几口人,外加行李辎重,足足装了二十六车。
兄长担心路上有贼匪,便于前往洛阳的商队,行人同行。
李璋躺在一辆骡车上,上面都是一些行李箱子,铺上一床被褥,翘着腿,时不时的坐起身子,看看路上的风景。
如花在一旁坐着,小丫头应该没怎么出过门,一路上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一样,一会儿指着这个,一会儿指着那个,李璋时不时的嗯了一声点一下头。
秋季北风正劲,一行人走了近一个月,顺利的到达洛阳。
李元到达东都后,撇下众人带上幕僚先到吏部办理升迁手续。
吴氏则让管家,去牙行租个宅院临时居住,寻了半日方在正平坊找到合适的。
一座内有二十间房,占地一亩八的宅院。
看位置房屋合适,便与牙人谈起了价格,当听到每月租金二贯四百钱时,李璋有些被惊到了。
卧槽,有些贵啊!一个月可以买一头毛驴了。
一个月要四十石米,怪不得那些官员租不起房子。
自古以来我国的大都市房价都是很贵的,白居易做官近二十年,才在当时的首都长安安家。
杜甫晚年只能住在好友为他搭车的草棚里面,极为凄凉,后作《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白话注释:(八月里秋深,狂风怒号,狂风卷走了我屋顶上好几层茅草。
茅草乱飞,渡过浣花溪,散落在对岸江边。
飞得高的茅草缠绕在高高的树梢上,飞得低的飘飘洒洒沉落到池塘和洼地里。
南村的一群儿童欺负我年老没力气,竟忍心这样当面做“贼”抢东西,毫无顾忌地抱着茅草跑进竹林去了。
我嘴唇干燥也喝止不住,回来后拄着拐杖,独自叹息。
一会儿风停了,天空中乌云像墨一样黑,深秋天空阴沉迷蒙渐渐黑下来了。
布被盖了多年,又冷又硬,像铁板似的;孩子睡觉姿势不好,把被里都蹬破了。
一下雨屋顶漏水,屋内没有一点儿干燥的地方,房顶的雨水像麻线一样不停地往下漏。
自从安史之乱之后,我睡眠的时间很少,长夜漫漫,屋漏床湿,怎能挨到天亮。
如何能得到千万间宽敞高大的房子,普遍地庇覆天下间贫寒的读书人,让他们开颜欢笑,房子在风雨中也不为所动,安稳得像是山一样?
唉!什么时候眼前出现这样高耸的房屋,到那时即使我的茅屋被秋风所吹破,我自己受冻而死也心甘情愿!)
长嫂看位置租金都比较合适,就想租赁下来,没想到那牙人听到只租住一个月,脸色不满,却说不满半年不租。
最后李璋上前,将牡丹花玉佩和官员告身拿出来,那牙人再是不满也只能去交接手续了。
(好家伙,强买强卖,咱还是第一次-.-)
让管家交了租金,因院落无人居住,安排下人先洒扫一番,后将行李货物卸下。
李璋挑了一个小院子,大约三分地,有三间主房,已经有些陈旧,还有四间比较老旧的偏房。
看着眼前的房子,李璋心里想到:“这可比杜甫的茅草屋好上百倍啊!”
自己挑了正中两间屋子,右侧一间主屋留给蒋超一家三口,一间偏房给周兴木英,另外三间偏房则留给陈均一家子居住。
响午到的洛阳,此时已忙活了一天,天色渐晚大伙早已困乏,李元也交接完升迁手续,回到府上,草草吃了些吃食,众人沐浴后也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