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行天下

《隋行天下》

第25章龙纽白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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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龙纽白玉印是天师道祖师张道陵创立天师道后的掌门信物,自东汉以来为历代天师道掌门所有。

到南北朝时期,天师道分为南北两派,北天师道掌门寇谦之,他出身贵族家庭,祖辈信奉天师道,自幼学道,后随道士到华山修道,最后选定嵩山作为其传道地,成为十六国北魏之际北方天师道领袖。但因北齐信仰佛教、北周抑制佛道两教,天师道在北方被压制,难以兴盛,以致后继无人,逐渐衰落。

南天师道掌门陆修静,他出身于江南士族名门,吴郡陆氏,早年出家修道,好方外游。后修静入庐山修道,建立太虚观。魏晋时期天师道在南方分散成众多门派,主要有上清派、灵宝派、三皇派,互不统属,都认为自己是天师道正统。直到陆修静时,统一南方三大门派。

这天师龙纽白玉印由张道陵传至南天师道掌门陆修静手中,自陆修静死后,天师龙纽白玉印下落不明,南方三派都为找到龙纽白玉印,继承天师道掌门,号令南派而陷入自相残杀,恩怨情仇的江湖斗争中。

这三派,上清派强调人体内精气神的修炼,重视炼制丹药,禁止男**阳交合之术。灵宝派则重视重视斋醮科仪,轻丹鼎、贬房中之术,与上清派较为接近。

三皇派,顾名思义为上古三皇五帝,三皇为上古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人皇女娲的合称,这三位大神传下来的符箓,其威力自然非同小可,可以辟邪恶鬼、瘟疫气、横殃飞祸。三皇派重视丹药炼制、男女双修之术,以及做法驱邪,镇鬼神等。

陆修静编撰道经,建立“三洞”体系。洞真为天宝君所说经,为大乘,以《上清经》属之;洞玄为灵宝君所说经,为中乘,以《灵宝经》属之;洞神为神宝君所说经,为小乘,以《三皇经》属之。

江玉盈先前追杀的妖女,就是三皇派门下仙姑,名叫云洛洛,虽然妩媚动人,但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死在她手中的上清派弟子不计其数。此次南下专为抢夺圣物而来。

茅山宗内部也因掌门之位,分成几派,宗师陶弘景在世时,威望较高,宗内尚且能维持统一,宗师陶弘景死后,也分崩离析。

其实见过龙纽白玉印的根本没有几人,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江湖传言,陆修静传给了茅山宗师陶弘景,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赵素素师从柳上清学习剑法时间较短,且一直不住在茅山,不参与宗内事务,严格来说不算是茅山宗的正室弟子。

江玉盈暗想,赵素素对龙纽白玉印好奇本也正常,只是在江湖群雄找寻这宝物的时候,她要看这龙纽白玉印,而且指明在我身上,她又如何得知?意欲何为?

赵素素看江玉盈的表情变幻莫测,也不知道她内心所想。

“我也未曾见过这龙纽白玉印,你突然问这个干嘛?”江玉盈神色回复如常,一副恬静淡雅的气质。

“我也就随便问问,听说陶师叔深的师叔祖的真传,我以为这信物,你见过呢,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宝物”赵素素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挑起鬓角的一缕青丝挂到耳边。

江玉盈现在除了对张远知和郭均延有绝对的信任外,其余人都是有所防范的,人心隔肚皮,为了道门至尊,自己看到过太多的父子反目成仇、兄弟自相残杀。

“那这样好了,如果我输了,他也算过了我的考验,在遇到我的意中人之前,我也和你一起喜欢郭均延,怎么样?”赵素素美目一转,朝着江玉盈抿着嘴笑。

“你故意作弄我……”江玉盈看赵素素那暗暗坏笑的样子,知道她是故意调侃自己,翻身双手向她胸前袭去。

“咯咯,玉盈姐,你别挠了,我这次是真的不敢了”赵素素又是一阵阵的娇笑求饶声。

…………

话说云洛洛,被江、张远知师兄妹所伤后,眼看小巷中无法躲避,便反其道而行之,折返回雅味居酒楼藏到二楼角落一处放杂货的屋子里,郭均延雅味居外救张丽华,以及楼内发生的事情,她也是亲眼目睹。只是她身负剑伤也并未仔细打量,加之在崇安寺,她也只看到郭均延的一个背影,倒也没认出郭均延来。

云洛洛没想到张远知竟然也在附近,自己有些轻敌了,在楼内歇息时,任然心有余悸。她本是个性子高傲的人,且自以为武艺高强,三皇派在长城县虽有据点,每次出门,她都不带随从,是个独来独往的性子。

一路逃跑,身上的丹药已经快要吃完,虽然暂时止住了流血,心脉没有受损,但飞奔一路,气血上涌。

而且体内的三枚白毫银针还未取出,都封在自己身体要穴上。看着左胸前的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已经浸染了衣服,云洛洛又拿出最后的几枚丹药一并倒入了嘴里。她不知道的是,江玉盈这白毫银针喂有曼陀罗花汁水,虽不致命,但有麻醉、蒙汗作用,只是需要时间渗透入血液,才能发挥药效。

她用力拔出来三枚银针,撕开窗帘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正在那时,她看到偷摸上来的江玉盈,知道她是来找寻自己的,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寻得机会,把路过门口的一个丫鬟拉进屋内,杀人灭口。换上下人衣服,装束发饰调整一番,歇息一炷香后,看四周无人,便从后窗户逃了出去。

…………

郭均延出的雅味居,先向路对面的老张头的草鞋草帽摊望了望,张丽华父女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叹了口气。戴上草帽,向着另一边路走去,酒楼的另一边没有多少高楼店铺,

一排整齐的小巷和院落,鳞次栉比,磨岗寨的房子是简单的青砖白瓦,偶然看到这些穿斗式木构架的房子,倒也别有一番江南风味。

郭均延看天色尚早,也不急着回去,在下山的路上,听胡掌柜和葛长洪聊起过,山寨在长城县内最大的产业是一处客店,名叫墨刚楼,取自磨岗寨谐音,墨刚楼也成为了山寨每次下山的聚集之地。郭均延心想,难得下山一次,自己玩够了,叫个马车自然能找到墨刚楼,倒也不怕走丢。

郭均延此时闲下来,边走边想,也不知道胡掌柜和葛长洪他们是否查完了账目,收好了钱货。下山一天,不知道山寨里面怎么样,萧茗萱脚伤好一点没有,老爹巡山是否顺利,顾亭之谋算的事情是否真的会发生,石明又会怎么动手,无数个问号在满脑中盘旋。

思考间不知不觉走进了巷内数里,闻到巷子深处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道浓郁,朴鼻而来沁人肺腑,虽是饱腹,还是忍不住想进去一探究竟。

漫步巷内,折转了几个弯,骤然听到附近有男子淫笑的声音传来,郭均延的耳力极好,寻声过去。

此时一条狭窄的巷子深处,一群衣着邋遢,袒胸露背的人,正围着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动手动脚,带头的一人,已经谢顶,满脸胡子拉擦,露出满是泥垢的胸膛,手还不时在上面搓一搓。

“嘿嘿,小娘子,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啊,公子我乃是城北李二狗……”李二狗看着女子虽是丫鬟打扮,但模样那叫一个风骚,吞了吞口水,盯着她那妩媚的脸颊,着魔一般竟是挪不开眼睛。

“我看小娘子走路不稳,可是刚从酒坊出来,要不要哥哥我来帮帮你……嘿嘿”李二狗带着身后四个狞笑不止的手下慢慢靠近那女子。

那女子也不说话,只是扶着墙倒退着往后慢慢移动,眼神冷峻,满含杀意。她强忍着渐渐麻木的手脚,袖中握着一枚小巧的匕首,锋利无比。

她的右手缓缓向后扬起,蓄积着体内残留的一点劲气,嘴唇微微蠕动,口中隐藏的药丸已经抵在舌根,如果事不可为,准备自行了断,这是道门每个人必备的东西。

这女子自然便是云洛洛,自雅味居逃出后,她为掩人耳目,选择小巷穿行,本以为可以坚持到藏身的客栈,但她还是低估了白毫银针的威力,曼陀罗花开始发挥效用,全身浑身无力,最要命的是自己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制,意识有些模糊,坚持着沿墙行走,刚转过一个拐角,就和前面的这群地痞无赖迎面相遇。

李二狗和张麻子是城北的两霸,平时做些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事情,今日听闻张麻子受伤,城北一代的保护费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刚从街上回来,打算去酒坊的孙掌柜店里拿几壶美酒,晚上再去月来楼释放一下体内的火气。

谁知道走的巷中,竟然能遇到这般绝色的丫鬟,县令老爷的家,自己也是去过的,也没见过这么骚气十足,勾人心魄的小娘子,顿时小腹邪火升起,也不管这是哪家大户的丫鬟,朝那丫鬟围了上去。

当郭均延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李二狗双手扯住云落落的衣领,真要撕开,只是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

郭均延大喝一声“住手”,一个箭步,如流星般冲到李二狗左侧,挥掌便向其左脸拍去。手还未触及李二狗,但见李二狗和身后的四人呆立在那里,半晌瘫软在地。定睛一看,四人咽喉处四条血痕,由细线变成了麻绳,不一会血流如注。

郭均延心下大骇,这瞬杀五人的功夫,当真深不可测。侧脸向那女子望去,那女子瘫坐在了地上,也美眸警惕的望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均感觉有些眼熟。在崇安寺内,云洛洛穿着艳丽,且蒙着面纱,此时一副丫鬟模样打扮,无怪乎郭均延认不出来。

“你……你是司寇清年?”云洛洛倒是想起了雅味居内这个头戴草帽、出尽风头的小郎君。

“你……认识我?”郭均延看着她如宝石一般的眼眸,犹如星河漫天,竟也呆了半晌,直到那长长的睫毛抖动,自己才清醒过来,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我看姑娘身手利索,倒也不用我帮忙,就此告辞”郭均延向她拱了拱手,总觉得这个女子有些邪门,自己近在咫尺,她杀人的动作都未看清,而且自己莫名其妙意识恍惚。这女子来历不明,自忖打她不过,早早离去为妙。

刚转身走了两步,只听得后面一个声音悦耳,略显疲惫,像是喝醉了酒的美妙声音说道。

“公子,你……别走,我……身受重伤,你若见死不救,与……刚才这帮人侮辱了我又有什么区别”云洛洛刚才凭着最后的一丝气力结果了张二狗五人,此时已经全身瘫软无力,昏昏欲睡,她在酒楼上看到郭均延救了张丽华,觉得这人算是个正人君子。

此时他若离开,自己必定被宵小之徒占了便宜,丢了清白之身,与其那样,还不如一死了之。郭均延就像是她落水中的一颗救命稻草,必须死死抓住。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瘫软在地。

“嗨,你还好吧……”郭均延回头叫了几声,看地上的人没反应,就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蹲下身子,轻轻推了推她,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透过胸前的衣领,才看到一抹殷红染透了衣服,正顺着衣袖流淌出来。

“今天这都叫什么事儿……”郭均延用食指放在微翘的鼻尖前,探了探鼻息稳重,在她云门、中府两穴点了下,暂时封住血脉,扶起她的身子,双手抓住纤细柳腰,一个扛肩抱站了起来,这也是郭均延考虑到她的左前胸受伤,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扩大伤口。

“哎呦,还真沉呐你……”郭均延双手搂着玉体香肌,侧着头向巷外走去。

云洛洛半睡半醒间,听的司寇清年喃喃自语,头枕着一片宽大的脊背,就像小时候阿耶背着自己、冒着风霜去药铺看病,虽然浑身难受,但心里温暖无比,刹那间满满的安全感和疲惫感涌上心头,昏昏睡去,进入了甜美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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