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瑶儿,以后这个家就剩我们三个人了!我们出门在外,对外就声称我是你们的娘亲,瑶儿是姐姐,公主你是妹妹。我们三个要用力活着,完成青松的遗愿,好么?”
“碧池阿姨,我爹,我爹是不是不在了?”
“瑶儿,你爹他在,他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他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始终保护着我们。”
“嗯,嬷嬷,瑶儿姐姐,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客栈他们是万万不能去住的,家家闭门锁户,碧池只得挨家挨户的敲门。
“请问有人在么?”
“有人在么?”
“谁啊?”
“大姐您好,我们初来乍到,我带着两个孩子,想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我家已无空地供你借宿,你还是到别处问吧!”从始至终这位妇人始终不曾开过半扇门。
宫廷骤变,百姓人心惶惶,各个谨小慎微,碧池虽能理解,但眼下两个孩子需要休息。
“您好,有人在家么?”
“谁啊?”
“大姐您好,我们初来乍到,我带着两个孩子,想借宿一晚……”
“快走快走!”
就这样四处碰壁,“丫头,来来!”一位老妇人探出头来,“我听着你叫了好几户的门了,若是不嫌弃,你来我家吧!”
“多谢阿婆,多谢阿婆。”
“快进来!”
“谢谢阿婆,您人真好!”
“这个孩子,到是会说话,机灵的紧。快进屋吧,晚上凉,别让孩子们冻着了。”
“谢谢阿婆。”在外奔波数日,这会儿终于有个温暖的房子住着,对她们来说,已经是奢侈了。
对于看惯了红砖绿瓦的她们三人来说,“家徒四壁”原只是书上才见过的,没想到,现实竟是如此。
劣质的木门,窗户纸已经破了好几处,依然舍不得换新的,上面都是参差不齐的粘补过的痕迹。
一张破旧的八仙桌上,摆了一盏油灯,迎面靠墙的位置上原来应该是摆过一张案台,不晓得为什么,案台不见了,只留下一圈印记。
再往右手边看去就是一张简陋的砖头垒砌的床,只有一个枕头。
“我家只有两间房,另一间我和我那小孙女住着,这间空着,你们母女三人且将就着住下吧。”
“感谢阿婆!这样已经很好了!”
“你们有吃过什么东西没有?我家里只有……”
“爹!呜……呜,您弄疼我了,您放开我!呜……”
“这是怎么了?”
“坏了,一定是我那该死的混账儿子回来了!”说着,老妇人急忙冲出了房间,脚下一个踉跄,“阿婆,您小心!”碧池、羽田、青瑶赶快过来搀扶。老妇人顾不上许多,连忙起身,拖着刚刚扭到的腿,一跛一跛的往对门走去。
“你个畜生,你看这家里已经被你霍霍成什么样了,你还有脸回来?”
“娘,我也知道咱家没钱了,就剩这个赔钱货了,我都跟人谈好价了,今晚带过去,还能换不少银子。”
说着的当下,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拽着小女孩就要往肩上扛,任小女孩如何求救也没有用,小女孩死命的抓住床上的一根柱子,撕心裂肺的喊着“奶奶救我,奶奶!”
这位老妇人坐在了地上,拼命的抱住儿子的腿,不让他把小女孩带走。
“你这个孽障,为了赌,连亲生女儿都要卖,你还是不是人啊!”
“娘,谁叫咱家就她还值点钱呢!我倒是想卖了您了,可也没人买啊!”
“你个混蛋,要卖娘,我打死你!”一边老泪纵横,一边捶打着,但却是力不从心,眼看着小女孩就要被抱走了。碧池他们三人在这边听着,就算再不了解原委,看这阵势也明白了七八分,“嬷嬷,我们帮帮她们吧,她们好可怜。”
“是呀,公主,你们两个在这里不要动,我过去看看。”碧池点了点儿银子,再将这边的门锁好了才过去。
“住手!”
“呦,这是家里来客人了!”随即上下打量了碧池一番,见她气质不凡,却不曾见过,一时间不敢多说。
“你就是阿婆的儿子吧,早前就听你娘说过你!”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把孩子带去哪?”
“要你管?”
“当然!我刚听了,你要把这孩子给卖了?打算卖多少?”
“买她的可是春莺楼的老鸨,能给到这个数,5两。”
“呵呵,我当是多少,才这么点银子就闹得这么鸡飞狗跳的。”碧池自小就跟着青莲公主,也是经过、见过大世面的人,处理这些自然难不倒她。
“这个孩子我买了!”
“你买?”
“对,怎么不像么?”
“我凭什么信你?”
“你不用信我,信银子就行。不是吗?”
“你这个小娘子倒是有点意思,也对。你有银子么?”
“你且写个卖身契与我,以免你事后不认账,将这一个小丫头托于两家,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放心,这点江湖道义我还是有的,不过价格咱们得说好。”
“你开个价!”
“十两!”
“你坐地起价!”
“你可以不买!没人强迫你!”
“七两!”
“不二价!”
“你可想好了,出了这个门,你卖到别处,就只有五两,足足少了二两银子,而且除了这个小丫头,你貌似也再没有什么能换钱的了。再给你个机会,想清楚了再说!”
“八两!”
“成交!写吧!卖身契。”
……老妇人的儿子,拿着钱头也不回的走了。屋内剩下祖孙俩人抱头痛哭。
刚经历了那么一场暴风雨,祖孙两人恐怕都还在惶恐中,她们需要时间。碧池将卖身契放在了桌山,转身回屋去了。
“嬷嬷,怎么样了?”羽田急忙问着。
“放心吧,都解决了。”
“那您给我们讲讲呗,是怎么大战三百回合的?”
“嗯嗯,我也想听。”青瑶也跟着来了兴致。
“你们两个,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好,我给你们讲,不过要先上床睡觉。”
“嗯嗯!”俩人麻利的爬上了床,碧池将刚刚的经过讲述了一番,俩人慢慢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