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送命题。
答不好要挨揍，刚和慕凌云建立起来的那丁点儿“好关系”，也会回到冰点。
薛柔这是料定了她天天闹和离，一定会说慕凌云不好吗？
哼！姑奶奶能屈能伸！
白婼冷眼看着薛柔，忽然娇媚一笑：“好啊！殿下近来对本宫可好了！”
千娇百媚的声音，让慕凌云脚下一个趄趔。
他心里舒坦了些。
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是有点儿觉悟的。
“要不是本宫喝了太多避子汤，导致终身不孕，兴许这会儿连小世子都怀上了。”白婼笑得灿烂极了。
她本来就生得国色天香，这一笑堪称倾国倾城！
慕凌云心神荡漾，就连家丁们也被晃了神。
等等，她说什么？太多避子汤？
“怎么回事？孤只赏你一次避子汤，怎会终身不孕？”慕凌云沉声问。
“哦，那就要问你亲爱的柔儿了！”白婼还是娇娇地笑着，丝毫没有要发作的意思。
她越是这番态度，慕凌云越想深究！
他偏头看向薛柔：“怎么回事？”
“柔儿在殿下心里，是那样狠毒的人吗？”薛柔马上委屈地哭了。
梨花带泪一枝雨，让人好不心疼。
慕凌云的语气缓和不少：“当然不是……”
“可是殿下在疑心柔儿。”薛柔哭得一抽一抽的，“母后那么想抱孙子，柔儿只恨自己没法为殿下生养。若太子妃能有孕，柔儿比谁都高兴啊！”
“孤不是疑心你……”慕凌云走向薛柔，把她揽入怀中，“但这事，得弄清楚。”
他不能让白婼认为，是他干的。
他曾在少年时见过后宫嫔妃失去生育能力后，痛不欲生的样子。所以他再残忍，也不会剥夺她的生育能力。
“那夜侧妃让人给本宫强灌避子汤时，阿三阿四也在场，他们可以作证。”白婼道。
阿三和阿四跪下，道：“是，那夜太子妃被侧妃强行灌了避子汤……”
慕凌云眉心一皱，揽着薛柔的手僵了僵。
“殿下，那碗避子汤是方景熬的，柔儿只是听从殿下的意思，请太子妃喝下它。”薛柔惊吓地捂着嘴，“难道，方景的药有问题？”
白婼在心中冷笑：方景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你又给人家补一刀，够狠！
“殿下，柔儿没想到方景会那么做。否则柔儿一定不会让太子妃喝下避子汤。”薛柔跪下去请罪，“请殿下责罚柔儿吧！”
“与你无关，罚你做甚？”慕凌云把薛柔拉起来，“清竹，你去好好问问方景！”
“是！”
清竹正要走，白婼道：“等等。既然要问罪，本宫也要一起去。”
“好。”
慕凌云答应了，“孤也去！”
…………
半个时辰后，慕凌云、白婼、薛柔带着侍卫侍女，浩浩荡荡地出现在方家。
方家离太子府三条街，是一座寻常的四合院。
方景挨的杖刑极重，屁股被打得稀烂，自己用了最好的药，现在还是没办法下床，成天躺在床上“哎哟哎哟”。
慕凌云一行才进院子，就听到方景的“哎哟”声。
薛柔垂下眼眸。
身边少了方景这个得力干将，很不方便。她得找个机会，再把方景请进太子府。
“疼吗？方景你忍着点儿，一会儿就好了。”六公主慕婉月的声音传出来。
慕凌云脸色大变，停下脚步。
众人也跟着停下脚步。
就在这时，慕婉月的陪嫁王嬷嬷端着水盆从主屋出来。
看到慕凌云吓得手一抖，水盆掉到地上：“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婉月，出来！”慕凌云额上青筋暴跳，脸色铁青。
慕婉月不情不愿地出来了：“皇兄……”
“你怎么会在这里？”慕凌云吼。
慕婉月说：“方景的伤迟迟不见好……”
“他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慕凌云气坏了，“你一个刚孀居的公主，往男人房里钻像什么话？”
“我……”
慕婉月理亏，不敢说话。
当目光扫到白婼时，她顿时炸了，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贱人！就是你害得方景到现在都下不了床！”
眼看慕婉月的巴掌就要甩下来，白婼手里攥着金条，准备用金条的棱角接巴掌。
“你在骂谁？”
意料中的巴掌没有落下，白婼眨眨眼，却见慕凌云抢先一步扼住了慕婉月的手腕。
“我在骂白婼！就是这个贱人一定要嫁给你，才害得方景犯错。”慕婉月越说越生气，用力地想挣开慕凌云，去教训白婼。
白婼眼角抽了抽。
啧，这是什么逻辑？
难不成，她逼着方景害她？
就连慕凌云也听不下去了，用力甩开慕婉月：“胡说什么？方景杀了人，死有余辜。孤放他一条生路，已是天大的恩典。”
“如果不是因为白婼，方景也不会犯错。”慕婉月死着她的道理，怨恨得瞪着白婼。
薛柔默不出声。
慕婉月每骂白婼一句，她心里就舒爽一分。
骂吧，最好让慕婉月现在就杀了白婼！
“胡搅蛮缠！”慕凌云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来人，把六公主送回公主府，以后不许她再来这里！”
“是！”
公主府嬷嬷侍女们也不敢违抗慕凌云，只能连哄带劝地把慕婉月弄走。
“白婼你这个贱人！本宫早晚要杀了你！贱人……”
慕婉月的骂声渐渐远了。
方景从房间里爬起来，身后蜿蜒在一道血迹：“太子殿下……”
白婼皱了皱眉。
怎么今天还在流血不止？
“太子殿下，都是方景的错。是方景辜负了殿下的信任……”方景艰难地扶着门框，想站起来。
奈何力不从心，双腿抖得厉害，还没站起来就又摔了下去。
摔得一地血，触目惊心。
白婼看了看薛柔，只见她已经非常避嫌地背过身去了。
怕看了心疼？
白婼挑起秀眉。
她偏要让薛柔看看，方景为了她承受了多少！
“侧妃，现在该对口供了，你且转过身来。”白婼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