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凉崛起

《雍凉崛起》

第114章拉拢医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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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式在长安城闲居的这段日子也没有完全闲着,虽然没有什么大事需要他去处理,但一些琐事还是会不断地涌向征西将军府。

首先就是十日一份的公文,征西将军府的署衙在冀县,雍、益两州的军政要务都会集中发往那边,再由荀攸、法正或张既等人整理过后交给李式批阅。并非是他不信任荀攸等人,而是作为一个上位者,谋划之责可以下放,但大事决定权一定要牢牢地把控在自己手中。

去年征伐西部诸羌时,李式本人基本上居无定所,因此公文的时效只能改为一个月一次。战役结束后,他也腾出手来,逐步地恢复麾下各郡的驿站,并安置了大量的伤残将士在各地驿站屯田养马,望风警戒,计划用一年的时间,将雍、益二州的驿站和情报网络络恢复到正常水平。

其次是囚禁在冀县的两个重量级俘虏,原武都郡太守阎勋和原汉中郡太守张鲁。阎勋还好一些,毕竟李式本人就是雍州牧,统管武都郡名正言顺。阎勋也看清了现实,主动投靠了过来,被他派遣到陇西郡协助姜叙处理郡务,安置迁移的百姓,日后陇西郡的太守就由阎勋接任,姜叙另有他用。

张鲁就有些麻烦了,首先张鲁的罪名是从逆,刘焉谋逆的罪名坐实后被诛灭三族,张鲁按律应该满门抄斩。但他和张鲁有些私人关系,他的母亲张氏就是张鲁的堂妹,按照他的意思将张鲁本人囚禁,家眷贬为奴婢就行了,毕竟天师道的影响力可不仅限于关中和益州地区,杀张鲁虽然微不足道,但会影响到民意。可李儒却建议斩草除根,主张乱世需用重典,如果从逆之人都能放过,将会助长宵小之辈的野心,希望通过杀张鲁满门来震慑那些心思活络之人。

李式和李傕当然不会同意如此做,就算他们不考虑民意,可这中间还夹着一个张氏,几人的意见出现了分歧,争论得很激烈。

最后,随行的司马懿给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还是将张鲁满门抄斩,但留下幼子张盛和幼女张琪瑛养在车骑将军府中,保留一份香火。天师道交由张鲁的三弟张愧管理,但日常的事务要按时向车骑将军府汇报,张鲁的四弟张徽则被李式要了过去,美其名曰是带回冀县监视,实则是他看上了对方在天文地理方面的才华,对张鲁和天师道的处理也暂时告一段落。

张鲁的家眷被处决后,李式的母亲张氏却意外地病倒了,额头发烫手脚冰凉,府上的医者接连煎了两副药都没退热,新上任的天师张愧也在车骑将军府设坛祈福,可依旧没什么效果。到了晚上,李式看着昏昏沉沉的张氏,心中焦虑不已,在请示过父亲李傕后,他决定进宫面圣,从宫里请医者来给张氏诊治。

天子刘协也没有刁难李式,直接将宫里的医者都叫了过来,任由他挑选。他连忙躬身拜谢,挑选了几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医者,然后就急匆匆地带着这些医者回家了。皇宫里的医者虽然水平很高,但对于张氏的病情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是暂时控制住了发热的症状,但想要痊愈还得靠张氏的身体素质去扛。

李傕看着床榻上病恹恹的妻子,心中焦虑不已,两人相濡以沫十余年,感情甚深,家中的几个子女都是其一手带大,是他能够安心在外征战的保障,也是他命里的贵人。一番沉思过后,他直接下令,在长安城发布悬赏告示,但凡能治好张氏的急症,赏千金,赏田产,赏府宅,其他要求也可以提。

几个宫里的医者聚在一起商议了许久,但都想不出行之有效的好办法,而李傕安排贴告示的亲兵也已经出发了。

一旁的李式虽然焦虑万分,但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们都是行医多年的医者,有没有认识的同行,只要医术高超者就行,推荐的医者只要能治好我母亲的病,一样赏百金。”

就在这时,一名三十多岁的医者开口说道:“禀车骑将军,征西将军!我认识一人也许能治好夫人的病,可此人并非宫廷医者,而是一名尚书郎。”

“快说!只要能治好我夫人的病,我重赏他,也赏你!”李傕略有些急切地说道。

那名医者浑身一震,但随即便化为满心欢喜,连忙开口说道:“回禀车骑将军,此人姓张,名机,字仲景,东汉南阳郡涅阳县人,医术高超,极擅长治疗伤寒之症。”

李傕听罢,连忙吩咐亲兵道:“快去请,将张机请过来给夫人治病,态度要好一点!”

李式听了张机的名字后先是一惊,随即就是一阵狂喜,他凭借前世的记忆早就想到了医圣张仲景,可张机的行踪却一无所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汉末有两大名医,华佗和张机,两人的水平和能力不相上下,只是擅长的方向不同罢了,但是在治疗伤寒方面,张机就是绝对的权威。

想到这里,李式连忙叫住了匆忙出发的亲兵统领,并向父亲李傕请示道:“父亲,我和二弟亲自带人去,这样也能显示我们家的诚意。”

李傕闻言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就让李式和李璋带人火速前往张机的住处,尽快将此人带回车骑将军府给张氏诊治。

在那名医者的指引下,李式很快就赶到了张机的住处,一个面积不大的小院,毕竟长安城是名义上的帝都,虽然荒废了多年,但从不缺达官贵人,张机这样的尚书郎能有个住处就不错了。

“征西将军,冀县候,领雍州、益州牧李式,李兴业求见张先生!”到了张机的住处后,李式并没有让桑格前去通报,反而亲自走到张府门外朗声说道,态度诚恳至极。

张机的管家听到李式的名号后震惊不已,在没有请示主人张机的情况下,连忙将他引进前厅休息,毕竟他这个最近风头正劲的征西将军绝对没人敢冒名顶替,也不是张机这样的六百石小官所能得罪得起。等他坐定,管家赶忙返回侧房去通知张机,而他也只带了李璋和桑格两人进入前厅,其余亲兵都留在院内和张机的府外守卫。

李式的举动给足了张机面子,他毕竟还不是日后那个一心钻研医道的内科圣手,出身于官宦世家的他对于官场的名和利还有一些期盼,也熟悉其中的五味。两人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之后,他又回书房拿上药箱,然后就在李式的引导下出发了。

张机出手自然是药到病除,张氏服用药剂后效果很明显,短短半个时辰,脸上的气色就恢复了不少,甚至到半夜时,她都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李傕连忙命人将提前准备好的酬金送往张机的府上,并命府上的奴婢好好招待张机,还赏了那名提供消息的医者一百金,就连从宫里请来的其他医者都没人一份赏钱。

看到张氏恢复了不少之后,李式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张仲景可是闻名整个中华医学界的大人物,曾医游历各地,仔细研究伤寒病症,并博览群书,经过多年的收集整理和钻研,写出了传世巨著《伤寒杂病论》,确立了六经辨证论治,成为后世研习中医必备的经典著作。虽然按照后世记载那样,张仲景酷爱医术,及其厌恶官场的尔虞我诈,但到目前为止,其本人还到任着天子身边的尚书郎一职,这说明官场对于张仲景及其的家族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他就有将张仲景这个名医收入囊中的机会。

张氏痊愈后,李式带着礼物再次赶到张仲景府上道谢,两人聊了许久,相谈甚欢。他的随和使得张仲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次日一早就向朝廷提交了辞呈,过些日子跟着他返回冀县接任雍州主簿一职。

李式的这个举动赢得了整个长安城百姓的赞扬,皆称赞他至纯至孝,声望顿时提升了不少,家里人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也很是认同他的这个举措。

可对于李式来说,最大的收获是张仲景这个人,他用雍州主簿的职位换来了一个绝世名医是大赚。他承诺张仲景可以一心钻研医术,甚至可以在雍州、益州各地开设医馆广收门徒将医术发扬光大,不仅赢得了张仲景的好感,也都是出自他的本意。至于提携南阳张氏一族的子弟入仕,对于他这个征西将军来说就是小事一桩,有才华的张氏子弟对他来说也是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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