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之诗

《与生之诗》

(九十九)大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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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洪水

你和我都还没有准备好

世界已经脏了

你告诉我洪水的来临是为了世界的洁净

可那些肮脏的东西

难道不会再一次溶解在水里么

爬上了那条船的人

是否真能那么心安理得

把在洪水里陪葬的祖先

全部当作重生的祭品

我把一滴血滴进水里

抚慰汪洋大海里的魂魄

并非所有的沉冤都需要昭雪

有一种死亡,不会留下挣扎的痕迹

在倾盆大雨落下的时刻

天是黑的,海是黑的

如若你还能看见一座黑漆漆的岛屿

那就是唯一的光明之地

陆地上的生命尽皆沉入了水底

你和我在船头,一声又一声呼唤

在深不可测的水里

是否还有一条游动着的鱼

日月星辰还悬挂在那里

天空如此理直气壮地惩罚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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