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落，一点点的沉沦，没有绳子，没有光。无法呼吸，无法动弹，无法回忆，死亡是这种感觉吗？

再睁开眼，阴沉沉的天空让人感到压抑，雾蒙蒙的周围更是什么也没有，也看不清。没有动物，没有星星与月亮，只有死寂，让人感到孤独的死寂。

站起身，还没稳好身体，脚下失重，仿佛被砸了一拳，整个人落进湖中，溅起阵阵波纹。

重复着之前绝望的感受，无法挣扎，在迷茫中失去意识，重新醒来。

我是谁？没有人告诉我，我怎么在这里？也没有人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静止的湖水上，男孩抱着膝盖，等待下一次的落水。

脑海里没有记忆，与周围一样，空空荡荡。

扑通，我睁眼，还坐在湖面，落水声是另一处。踩着湖面，一步步走过去，看见一个女孩落水。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呼救，双眼失神等待生命的终点。

我走过去，她浮在湖面，看着我坐在旁边，眼睛动了动，开口问道：“你是鬼吗？”

平静的湖水渐起波澜，一点点淹没女孩，这次，我再也没有那种随时出现的无力，脚下的湖水也没那么难以控制。

正如女孩问的那句，你是鬼吗？鬼是什么？自己迷茫的站在原地，女孩没入湖水中时，我伸出手，拉住女孩的手。

就像两人身处不同时空，我无论怎么拉，都抓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沉入湖底，平静的浮在湖底。

天边出现一丝光线，我还没触碰，就感到一阵胸闷，就坐在湖面上，任由湖水吞没。一点点下沉，到女孩身边。

湖底除了沙砾，什么都没有，我绕着女孩四处游走，没有发现一条鱼，哪怕是水草，可惜也没有。

回到女孩身边，好奇她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她安静的脸，看着看着，周围的景象慢慢变幻……

安静的房间里，旁边白色的书桌角上放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青烟不断围拢，一团黑雾中伸出一只惨白的手，又伸出一张，抓着裂缝撕开。

一只脚已经出现，当黑雾散尽，点点滴滴的水迹滴落在地板上。残条布缕挂在身上，杂乱的黑发间，一双腥红的眼睛不断打量这个房间。

我看向墙壁，墙上挂着女孩的照片。她穿着简单的淡蓝色连衣裙，容貌并不出众，长得平庸，有一点点的婴儿胖。她笑着，在那阳光之下，留下了她最喜欢的照片。

“杨文识，你身上的香呢？！”门外，传来妇女的声音。

“在姐姐房间里……”啪咔，门一打开，中年妇女提着菜刀，走了进来，把桌上的香拿走了。

接着就是男孩惨叫的声音：“叫你拿香玩！叫你拿香玩！”

“啊！我不了！啊！妈！”

门缓缓关上，黑雾再次聚拢。淡黑的水聚拢成几根水线，将椅子安静挪了过来。书桌旁，一本本书浮起，我安静坐在书桌边，拿起书，翻开第一页。

原来，你叫杨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