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的小开水壶，苏子明的眼底怀着无尽温柔。

前世身为家中独子的他，最想要的就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弟弟或妹妹。这一世，虽与阿丫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确实满足了自己的一个愿望。

“好了，阿丫，来看看姐姐给你带的礼物。”苏子明边说边抱着阿丫走到那个推车旁边。

“啊，是糖人！”一见到喜欢的东西，小阿丫晕也不晕了，气也不冒了，挣扎着跳出苏子明的怀抱，拿起一个糖人就往嘴里塞。

一旁的苏子明严重怀疑自己在这个妹妹心中地位没有糖人高。当然，她还不至于去跟糖人吃醋。

摸了摸阿丫的头，苏子明一把夺过阿丫另一只手上的糖人，认真地告诉她说：“阿丫，糖人一天吃一个就行了，吃多了会长蛀牙的。”

说罢，也不顾阿丫充满怨念的眼神，推着推车走进村里。

说起来，自己也好久没吃过甜食了，作为一块合格的泥巴，不用吃喝也能活，对糖分还真没有什么需求。

甜，是种什么感觉来着？

这么想着，苏子明期待地把从阿丫手上抢来的糖人放到嘴边，贝齿轻启，嘎嘣，咬了一口。

好奇怪，没有味道……

明明不是这样的，之前在阿丫家吃晚餐时，自己还能尝到味道，为什么现在却……难道是因为我把那些散落的神泥吸收了吗……我，还能被称作人吗？

另一边，看到苏子明偷吃糖人的阿丫还在心中抱怨：“哼，苏姐姐真幼稚，那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抢糖吃。”转眼却发现自己的苏姐姐低下了头，好像很低落的样子。

阿丫伸手扯了扯苏姐姐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姐姐，我以后不吃糖人了，肯定不会蛀牙，阿丫乖乖听话，你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噗嗤。”看到阿丫一副小大人的可爱模样，苏子明忍不住笑出了声，如此美人一笑，那一瞬间绽放的绝世风华，足以令诸侯甘愿为烽火戏，令君王不顾江山社稷。

真是的，自己何必着了相。无论是不是人，无论能不能像人一样生活，我苏子明就是苏子明。

人也好，泥巴也罢，只要自己的灵魂未改变，又何须在乎这些？明明自己早就接受这一切了，早就知晓自己是个怪物了，如今又何故低沉呢？

今天可是欢乐的节日啊，自己这样不是让小阿丫看了笑话吗？

这么想着，苏子明的笑容更加明艳动人，直接把阿丫看呆了。

“苏…苏姐姐，你……你真漂亮。”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苏子明迅速调整好，又重新恢复到平时淡然的状态。只是那抹微笑却无法消抹了，在嘴角旖旎地温存着。

“好了，阿丫，我们去把这些糖人分给你的朋友们吧。”

“好耶，我最喜欢苏姐姐了！”

看着眼前蹦蹦跳跳的小阿丫，苏子明有种莫名的感觉，如果哪天自己变成了无心无情的怪物，那唯一能救赎自己的，应该只有这种纯粹的情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