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超笑说：“我要有晓蓓这样的媳妇，肯定不让她洗碗了。”

吴所长：“……”

几个碗，聂晨刷得很快，便问姜超：“大胖婶的证词，你问过吗？是谁先传出来，牛芳芳是被拐卖的？”

姜超说：“我问过了，那个胖大婶说是听苏大婶说的，我们就跑去问苏大婶，苏大婶说是吴小妹说的，然后，我们又跑去……”

“说重点。”

“大家都相互推卸呢，具体是谁说的，她们也记不清楚，她们都在一起说着呢，根本分不清楚青红皂白……”姜超心头一惊，皱着眉头，“晨子哥，你是说第一个散播谣言的人是犯人？”

聂晨刷好碗，拿着干爽的毛巾擦了擦手：“至少那人知道什么，因为那个人的证词，让案子改变调查方向。大家都以为牛芳芳出了村。”

听到这些，大家忍不住再次倒抽一口冷气，越发确定是村子里的人犯的事！

究竟是谁？

聂晨说：“眼下是缺乏证据，衣服找到了就好办多了，姜超去部队找几只猎犬过来，估计我们得入山林。陆南，你对这边熟，知道林子里有什么地方能窝人吗？”

陆南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可以问两个村的村长。

吃过饭后，大伙儿又开始行动起来，必须先找到之前犯人藏匿牛芳芳的地方，应该在林子里，问题就是林子太大了，结构复杂。

吕晓蓓跟在聂晨的身后，也不瞎指挥，看他眉目清明，基本心中有底了。

不禁让她想起他在黄志强案子上的发挥，心里头也颇为踏实。

聂晨猛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吕晓蓓，见到她时，目光随之柔和了起来。

他伸出手去，自然地牵起了吕晓蓓的手。

姜超已经习惯被虐狗，倒也不大惊小怪，聂晨希望陆南单独去找梁村长聊一聊，行事尽量低调一些。

梁村长已经林子入口处等着呢，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聂晨便问他：“昨天晚上，村子里头有人有异常举动吗？比如有人入林子吗？”

“没有。”

聂晨昨天临走之前，嘱咐过村长，观察村子的异动，发生这么大的事，犯人心头有鬼，或许会有动作。

如果没有，则说明犯人过于心安理得。

聂晨又问：“今天有人过来开介绍信吗？”

梁村长一听，连忙点头说：“这个倒是有，知道钱娟吧，昨天被晓蓓打了，今天哭闹着准备回娘家待两天呢。”

“除了她呢？”

“没有别人。”

聂晨又问林子里有没有落脚的地呢？

梁村长说：“这就不清楚，里面个小森林，什么野兽都有，听说还有老虎呢，我们不敢进去，进去的都是猎人。”

“你们村有猎人吗？”

“当然有，每个村子都有猎人。”梁村长想说家里头还有猎枪呢。

谈及这个，梁村长还说起了年轻时候的事，说了与石头村的恩怨呢，瓜分资源的时候还打架斗狠过。

聂晨问他猎户是谁，梁村长说了几个人的名字，他又问了几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梁村长回答都挺有耐心的。

直到猎犬都汪汪嚎叫着，姜超说有线索。

他们进了林子，似乎找到了一幢废弃的房子，是泥巴堆起起来的屋子，一推入进去，一股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

上面有干草，还有没有啃完的黑面馍馍，味道与牛芳芳丢弃的衣服气味相似，狗狗依然汪汪叫。

梁村长说不知道还有这地，看来应该荒废很多年了，说不定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建筑物呢，屋子是有被修葺过的痕迹。

姜超问吕晓蓓有口罩吗？

吕晓蓓说：“在家里。”

姜超、吴所长只能认命地进去搜证据了，聂晨是嫌疑人，按照规定，是不能进去，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了。

吕晓蓓说：“你是不是找到凶手了呢？”

聂晨笑了笑。

“是谁？”吕晓蓓看他心中有底。

“待会，你就知道了。”当聂晨确定解开谜底之时，脸上会闪现孩子般纯粹的高兴，笑容也特别生动。

姜超戴着手套，捏起一块牛皮袋子，把东西放到塑料袋子里：“找到证据，不错的收获。”

聂晨看了一眼：“我们该回去了，若不然，怕犯人得跑路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晓蓓不明，跟着聂晨、姜超一块匆匆赶回到三坑村，与此同时，便见到钱娟正在村子路口等公共车子。

钱娟见到吕晓蓓，眼底一闪，心有余悸，别开了眼睛。

车子到来的时候，钱娟手足无措，准备上车，却被陆南拦下了。

陆南问：“你的丈夫在哪？”

钱娟不耐烦地说：“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闪开，别妨碍我上车。吕晓蓓在这里一天，我就不能在村子里呆着，我要回娘家！我要回娘家！”

“为什么着急回娘家，难道做了亏心事吗？”姜超笑脸盈盈地走上前去：“是你的丈夫强了牛芳芳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包括梁村长，难怪姜超问那东西谁家有。

因为钱娟与老公梁毛仔在村落里是恩爱夫妻，夫妻也特别和谐，男耕女织的生活。

“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钱娟吞了吞唾沫，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我们找到了你丈夫囚禁牛芳芳的地方了，里面找到了证据，基本判定是你丈夫的东西了。独一无二。”姜超冷笑说：“对了，当初是谁说牛芳芳是被人口贩子逮走了啊？”

姜超逼视着钱娟，“是从你口中传的吧，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你丈夫干的事，故意帮你的丈夫打掩护吧？”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钱娟浑身颤抖，身体抖动得像筛糠：“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超冷笑道：“不，你是知情人，什么都知道！”

钱娟死死地盯着车子，每天只有两趟，清晨一趟，下午五点一趟。

她想要上车，却上不了车，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不关我的事！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得！我男人嫌弃我，嫌弃我生不出孩子。”钱娟撩起袖子，上面全是淤青，看得让人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