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竹抬手轻抚上白夭夭的脸，“同样是借你手之下被创造出来的，为什么我和旁人会相差至如此？”

“众叛亲离，最信任的下属背叛，莫小余，这样的结果何时是我想要？为何偏偏是我走到了这种地步？”

一声一声质问，仿佛一把锤子砸在了白夭夭的心上。

他不知该如何向男人解释这件事。

就像这个世界上总要有好人，也要有坏人，一本书也同样。

容修竹也许，只不过……恰巧是那个倒霉蛋而已。

“容修竹……”

“对不起。”他能做的只有道歉。

低下头去甚至不敢看对方。

而容修竹的神色一瞬间染上复杂，他需要的不是白夭夭的道歉。

更别说眼前的人看起来很落寞。

……怎么把他给说哭了？

“你，你别哭啊！”

容修竹手足无措为他擦眼泪，“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白夭夭泪水却依旧不止，压抑的情绪也感到无处释放。

努力咬着唇不让自己表现得明显。

可整间屋子就他们两个人，男人想装作没有发现也不太可能。

“算了……我不说，再也不提了可好？你不要哭啊！”

容修竹皱着眉沉思许久，随后像哄小孩子般揽过白夭夭的肩，将人一把按进怀里，乱揉他的头顺毛。

“怎么委屈的人反倒成了你？”

无奈的低声道了句。

白夭夭紧紧攥住男人的衣袖，泪水无意抹了对方一身，哽咽着开口：“容修竹……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一切因我而起，你现在来到这里，就不再是那个反派了，我以后一定对你好，忘记曾经的事吧。”

尽管说起来有一些没谱，但白夭夭不是只会画饼的渣男。

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努力做到。

尽管如今的他什么都没有……

“容修竹……”

他抬眸看着男人，眼中透出真挚，模样又有几分可怜。

一举一动，都在努力求得原谅。

原谅自己这并不算过错的过错。

容修竹的身体却莫名变得僵硬。

嗓音有些干涩：“也不是，你的错……不用求我的原谅。”

面对白夭夭的主动服软，永远都不知该如何淡然的应对。

“这些对我来说已是不重要的事了。”他轻叹了一口气，指腹摩挲过白夭夭有些湿润的眼角，淡淡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本是想用这招来激发他内心的愧疚。

哪知先把自己套了进去。

“莫小余，除去生死之外，没有什么能让我在意的事。”

或许生死对他来说也并不太重要。

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站在了最顶点，却输给一个自己不会正眼看的人手里。

白夭夭哭得脑子晕晕乎乎的，只是点点头，下意识的撒着娇。

“那你一直陪我好不好？再温柔一些，不要随便开口凶我，不做伤害我的事情，我就会一直喜欢你。”

容修竹鬼使神差的应了声。

他生来不喜像白夭夭这样娇气的人，处处都透着麻烦。

可是这个人说会喜欢自己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