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掌灯，干那种事时。”董力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根烟点燃吸了口，随后说：“不喜欢被人盯着身体的感觉，特别是陌生男人。这是赵爽羞涩的一面，不过这样反而更有味道，有一种朦胧感。”

“除此之外呢？”我微皱眉头。

“只有这些，第二次我们也是在歌舞厅见到的，那时已经心照不宣，我没勾到别的女孩，她也没找到男伴，就又来了一次。那次她很疯狂，像是欲求不满要将我榨干，折腾了快到天亮。”董力摊了下手，随后说：“玩得尽兴，不过后面我去歌舞厅，便没在见过她了，有些可惜。”

我从背包里拿出程子怡的相片，然后递给董力看了眼说：“你常去红杉狩猎，见过这个女孩没？”

他仔细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没见过。”

程子怡通常都是下午时过去，天黑前就离开了，而眼前的董力，既是另有目的，想必多数都是晚上过去。赵帆也是如此，按照这个逻辑两人都未必在歌舞厅见过程子怡。可今天有了一个很大的巧合……田宛儿是赵帆主动提供的，我们过去兜兜就察觉出了异常，并在高嘉的柜子里发现了一把手术刀跟一双手套。

这种巧合也有些过于巧合了。赵帆的身上出现了巧合，马永德那边同样也出现了巧合，这些错中复杂的巧合，让整个案件看起来变得有些凌乱，理不清一个头绪。

将照片收回来，我再次看向董力：“赵帆每次去歌舞厅是穿洋装么？”

“不，两次穿的都是旗袍。”董力回答。

赵帆衣柜里确实有旗袍，我仔细回忆了下，突然又有了一个猜测。她身上的旗袍，不会是在张雅致的旗袍店里买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赵帆、张雅致、程子怡之间就很可能会有交集。

“我要问的问题问完了。”我背上背包起身。

董力送我出店铺，我又骑车跑了一躺雅致旗袍店，进去后我便对张雅致询问：“有个叫赵帆的你认识么？”

张雅致听见这个名字细细想了想，随后摇头：“不认识。”

我简单描述了一下赵帆的长相，又凭借记忆在旗袍中间穿梭找了一件跟赵帆衣柜里差不多款式的旗袍，然后说：“她衣柜里大概是这种款式的。”

“这是今年较为流行的款式，买的人很多，夏天以来，差不多卖出去二十几套了。”张雅致看了看旗袍款式，然后说：“不过你描述的这个人长相并没有什么出众的，我的很多女客都长得差不多。”

我本以为能够找出赵帆跟程子怡之间的联系，此时却有些失望，轻叹了口气：“她是个牙医。”

“除了经常过来的客人，我大概知道她们都是干什么的，如果只是来过一两次，我不能上来就唐突询问对方职业。”张雅致淡淡地说：“而且牙医从表面看不出来，所以你说的那人可能来过，也可能没来过。这种款式的旗袍也不是我们店里专属，如果是我设计的那些，肯定就是从我店里买的了，我可以确认。”

我来到张雅致设计的旗袍面前，仔细看了看每个款式，然后在脑海里回忆。确实赵帆衣柜里没有这样的款式，于是我轻叹了口气后离开了雅致旗袍店。天黑前，我骑着自行车回到了警察局。

办公室内，孙肖汉、吴勇陆续回来，组长则在楼上开会，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边聊天边等，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组长秦浩走进办公室。没等他说，众人已经搬着椅子来到黑板前坐好。

兜兜蜷缩在我腿上，等组长过来后，我便先开口说了马永德的情况：“信件我也随机查看了几封，现在就等血液结果，如果血液不属于程子怡，那就可以完全排除掉这个人了。至于赵帆，我从医院田宛儿口中得知他父亲似乎生了邪病。”

“邪病？”组长秦浩看向我。

“应该是难以治疗的病症，听说是医院郎中都看了个遍，后来还去外地找偏方，不过最后也无疾而终，死了。”我深吸口气，一只手摸着兜兜说：“我暂时不知道这件事是否跟案件有联系。还有就是兜兜在护士休息室的柜子里搜到了一把手术刀跟一双手套，上面都沾染着血渍。这两样我都送去了法医部，结果可能不会那么快出来，所以暂时也不知道，手术刀跟手套，是否与本案有关。”

“要是有关的话这事儿就奇了，难道凶手躲藏在林地医院？是某个医生？若是如此，那第一案发现场肯定也在医院内。”孙肖汉说道。

“医院有自己运送尸体的灵车，运尸相对方便，但也明显。当然夜晚的话，黑暗是个很好的保护色。”组长秦浩双手交叉到胸前，靠在黑板旁边的墙壁上，想了想说：“这样说来，林地医院也得排查一下。先等结果吧，法医那边明早能出结果么？”

“听沈从宛说差不多。”我回答。

“你这边只能等结果出来再定。”组长秦浩说完视线看向吴勇：“那个郑旷排除嫌疑了么？”

“不仅没有，还加重嫌疑了。”吴勇直了直身子回道：“我今天过去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女用手帕。他说自己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恋爱对象，所以我就好奇这女用手帕是哪来的，要求检查一下他家。他也同意了，或许以为我找不出什么，可我在卧室屏风后面发现了一个锁着的大箱子。”

“箱子里有什么？”组长秦浩询问。

“我让他打开，他扭扭捏捏，后来没办法了才打开。那箱子里都是一些女性的贴身之物，肚兜，束胸，内衣裤等东西，甚至还有几缕头发。”吴勇摊了下手认真说：“而且那些东西都是来自不同女性的。”

“来自不同女性？”孙肖汉扭头看向吴勇：“一个修道之人难道还有这种变态嗜好？”

“起初他不肯说，在我逼问之下他才说。”吴勇微微皱起眉头：“多数都是他偷的，见院子没人，便跳进去将挂着的内衣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