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她在哪

第一节赶来的路上

傍晚，一间四面无门的房间里，卓凌像往常一样尝试挣脱教皇的魔咒。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魔咒的力度比以往强上了五倍。

她先是双手释放出蓝色的光球朝两边伸展，试图撑开这个球体魔咒的束缚，但这球形竟是文思不动。试了十分钟后她放弃了，光是这次尝试就用了她两分力气。卓凌明显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以往只需要用这一步就可以挣脱了。

思索片刻决定换下一个方法。卓凌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其余手指握拳呈施法状。只见两指指尖泛出白光，她能感受到身边的空气震动。接着卓凌的周围也出现了九个小白色光点，在指尖光球聚集成一种可观的大小后，忽然爆开。白光与四周光点汇聚，产生了强烈的振动波。穿过魔咒束缚最后从墙壁后消失。

见还是没有效果，卓凌心急如焚，难不成教皇已经察觉到他们要在今晚行动？！

接着便是一阵撕裂般的头痛，这是一种常见的魔咒反噬，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连这比以往更加强烈了。

“放弃吧我的孩子，今天不行。”一个熟悉到令她有些反胃的女声响起，温柔的声音里带着警告的意味，“这是对你长期以来叛逆的小小惩罚哦。”

卓凌暗道不妙，没来得及使出应对的巫术便沉沉睡去。

在梦中醒来，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中了教皇的圈套。她的面前是小时候的卓曜，就在卓凌还没看几眼的时候，一辆大卡车呼啸而来撞飞了他。

接着卓凌便感到自己陷入了无尽的循环。在她面前是不同年龄段的卓曜，被不同的事物一遍遍地杀死。明知眼前的是教皇制造出的梦境，心中还是难以没有一点触动。

就在卓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遍遍重演时，一个十四岁的卓曜出现了。他站在黑雾圣殿的废墟里，面前就是教皇。他正被教皇死死地控制着，却还是努力地挥舞手中的匕首试图挣脱并杀死教皇。“姐......救我......”卓曜艰难地喊着。正在观看的卓凌瞪大了眼睛。两秒钟后教皇轻松地弹指发出小光束——卓曜被爆头了。卓凌不禁捂住了嘴。随后教皇转头轻蔑地撇了她一眼，做了一个口型。

“你赢不了我的”她说。

卓凌怔怔地看着这一切，脑海中一遍遍重复着卓曜临死前对自己的呼救。这是未来吗......

不行，一定要尽快清醒过来！她知道，教皇最擅长的就是把握人们的心态，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一点点崩溃。让对方心态动摇则是第一步。

但处于梦境之中，卓凌无法施展巫术。恍惚间竟突然想起了从前一位很照顾她的术士给她讲的故事。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当时那位和蔼可亲的术士告诉她，人在梦境中只要努力希望着出现什么东西，它就能出现。如果碰到不喜欢的梦，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梦中自杀。如果顺便杀死梦中的其余人，则可以从梦中醒来。这是一个名叫“艾苏施阿”的巫术，在阿拉伯语中是“勇敢者”的意思。这个巫术甚至不用魔咒，很多人都可以做到，但却不为人知。

那位术士在数月后被教皇因什么事处死了，但这个故事却还留在卓凌脑中。虽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效，但也只能殊死一试了。

努力想着，卓凌的手里出现了一把长剑，眼前的景象是七岁时候的卓曜正爬在一颗树上，不出意外即将摔死。

她缓缓爬上树来到卓曜身边，将剑用力向他刺去。

“姐——”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起，卓凌皱了皱眉闭上眼睛，却并未停止动作。

随着长剑刺入心脏，小卓曜很快便没了声音。

卓凌感到眼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接着便抬剑自刎了。

“呼，呼......”卓凌猛地睁开眼睛，她离开了那个梦境已经被束缚的房间。

眼前是正在坍塌的圣殿，耳边是接连而来的惨叫与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