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拂袖杨花雪

《凭栏拂袖杨花雪》

第二十五章 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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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圭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如若不慎,有极大可能陨落在此,不禁心下埋怨起吴王为何要招惹这样的存在,他手脚并用退回到黑羽卫阵中,似乎只有将他层层护住的黑羽卫才能给到他安全感,但他心知身为凡夫俗子的黑羽卫即使人数多达三百之数,也难在此场争斗中占到上峰,虽然书卷受到损伤,但仍可一用,他再次动用起神通,虽然知道该法术作用在凡人身上,可以激发对方的潜力,但犹如饮鸩止渴,只能勉强支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就会化成血水而死,但在这生死关头,也顾不得太多了。

“《诗》曰,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此时从天边传来一阵战鼓的响声,三百黑羽卫不自觉握紧长刀,口中不断呼和,眼中杀意有如实质。

“《诗》曰,有力如虎,执辔如组“

三百黑羽卫身形全部暴涨一分,肌肉如石头般一块块隆起。

“《诗》曰,伯也执殳,为王前驱“

三百黑羽卫此时战意已达到顶峰,口中不停喊着“杀!杀!杀!”,催动着战马向秦楚等人奔来。

秦楚心中大喊卑鄙,打不过就群殴,群殴就算了还加BUFF,而李真则看出刚才燕奴虽然占尽了上风,但此时明显气势上有点颓唐,想必刚才已经用力过度,她用手扶住燕奴,说道:“燕师,你且休息一下,我也有一战之力,此阵由我来吧!”,燕奴笑着摆摆手,说道:“不用,宰个秘书监的腐儒,还要后辈出手,传出去平白惹人笑话!你且在旁边好好看着,此战对你将来与人争斗有莫大的益处,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灵力运用,当如行云流水,随心而发。今后修行固然灵力的增量是破镜的基础,但如若对灵力不通运用之法,也难成大器!”

说完,转头面向奔涌而来的黑骑,再次手掐法诀,喝道“衔泥“,天空中如同下雨般洒下无数泥粒,尽数倾覆在黑羽卫的头顶,黑羽卫速度为此一滞,不禁放慢了坐骑的速度,再喝道“春不归”,黑羽卫在气势上猛地降低了几分,面容上不禁显出愁苦之色。

燕奴面向李真说道:“李丫头,接下来我要出的剑招,你可以瞪大眼睛仔细看好了!此招非我所创,而是昔日你的师父公孙大家所授,凭我现在的实力,也只能模仿至七分左右,且待他日与你恩师重逢,你再详细与公孙大家讨教”,说完单手持剑,身上气势为之一振,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指天空,虽然目盲但眼中却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剑横九野!”

只见剑光一闪,三百围攻而来的黑羽卫尽接人头落地,胯下的战马也全部支离破碎。燕奴用剑拄住自己的身子,笑着望向岑圭说道;“岑夫子,当如何?“

岑圭此时已面无血色,刚刚强用神通引起的伤势恶化再也压制不住,他干咳一声,七窍都流出了鲜血,他正要开口之际,此时寂静的夜里却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是来自于城门方向,他不由地精神一震,收起尚未出口的求饶话语,转而说道:“你未必能赢,我也未必会输,不过今晚能活着离开的一定是我,呵呵“。

秦楚眉头一皱,他知晓现在能来此地的必定是敌非友,虽然燕奴刚才的一剑风华绝代,尽斩三百黑羽卫于剑下,但即使不通修行的他也明白此时的燕奴已是强弩之末,如再来一群兵马,那么被剁成肉泥的无疑将会是他们。他从远处捡来一把黑羽卫的长刀,护在燕奴身前,又发声让李真也做好准备,但李真不为所动,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剑里。

此时马蹄声越来越近,秦楚已经可以同光月光依稀辨别出人影,来人不过十余骑,秦楚心想这可能是个好消息。

很快骑士已来到自己五丈开外的地方,秦楚也可以清楚地看到来人的相貌,为首那人三十岁上下,生得风流倜傥,但却气质阴诡,活像一条毒蛇,左首那人是一位五十岁左右士绅模样的男子,此时却面如土色,难掩眼中的惊骇,右首那人却是秦楚的老熟人,事实上也再熟悉不过了,俩人几乎从小一起长大,正是秦楚的表弟楚项。

为首男子用一锦帕捂住自己的口鼻,似是对满地的血污显得特别厌恶,见岑圭和他身后的四名弟子还立在当场,不由地轻蔑地说了声“废物!”,转向左边对那士绅模样的男子说道:“赵长史,这就是你托皇帝哥哥派来的秘书监高手?都被人揍成个血葫芦了,白白浪费我三百好男儿的性命,你让我过来看戏,就是为了看这个?”

左首男子正是吴王府长史赵子谦,他此时战战兢兢地说道:“是属下的不是,秘书监果然现在已经日薄西山,都是些名不副实之辈,属下该死,还请吴王殿下暂留属下的小命,容属下先效犬马之劳,供殿下驱驰,替殿下开路擒拿逆贼。”

“罢罢罢,你这条老狗啃根骨头都费劲,让你做先锋,可不是要那帮贼子笑掉大牙,白白损我威风!”

而此时岑圭的脸色再也挂不住了,他大声说道:“还请吴王殿下自重,我秘书监乃是直属于皇帝陛下的天差,还容不得小人欺侮!何况,此贼武艺高强,虽然我等损伤惨重,但此贼也受了重伤,当知是我等拼命所得!如今,既然吴王殿下亲临,我等也自当功成身退,告辞!”

吴王用小指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转头对赵子谦继续说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此时过来是拣现成的是么?”,赵子谦点点头,又摇摇头,没再说话。

吴王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对着岑圭继续说道:“就你这老头爱唠叨,全身上下也就舌头能硬起来,被人打得如此凄惨,还敢自己夸功,废物终究是废物,连同你的主子一样都是废物!”

“大胆!”岑圭虽然是去年才刚刚晋升为秘书监的博士,在一众博士中属于垫底的水平,但平常在京城也是小有声名,仗着秘书监的名声也能左右逢源,何尝受过这种侮辱,他在外,代表的是秘书监和皇帝的颜面,何况吴王刚才的话语还有侮辱皇帝的嫌疑,于公于私,他心想都要给吴王一个教训,正待继续发作,吴王却抢先一步开口道:“大胆?是的,以前的我自觉太弱了,所以从没胆大过,从小就被皇帝哥哥看不起,今日我来此地,正是为了大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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